第2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九龍玄帝、他喜歡我[娛樂圈]、偏執(zhí)反派總是粘著我[快穿]、大小姐不當了[穿書]、公公離了宮、你女票又作妖了、一晌貪歡(骨科)、吐泡泡的小金魚、雨落琉璃空人心、ALL男主同人的男主你也喜歡嗎?
季思危安撫了一下小木偶,回過神來:“這個特殊案件管理局,勢力遍布全國?” “可以這么說。”葉囂狡黠一笑:“不如你猜一下,監(jiān)管羊城陰陽兩界秩序的負責人是誰?” “你這么問,一定是你我認識的人?!奔舅嘉Q垌康孛俺鲆粓F紅霧:“難道是大叔?” “一猜就中,沒意思?!比~囂嘴上抱怨,唇角卻揚了起來:“師叔原本不想接任,只答應代班三年,結果上面的人套路深,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到如今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老是抱怨事務繁多,沒有自由,不能去云游四海,天天想撂擔子不干了?!?/br> 季思危對傳單大叔的身份好奇不是一天兩天了,原本以為是個大隱隱于市的世外高人,沒想到他入世挺深的。 看著那么不靠譜的人,工作居然那么正經(jīng)。 百無禁忌事務所看著規(guī)模小,他加入之前,正式員工就傳單大叔和葉囂兩人。誰能想到,這小小的事務所負責監(jiān)管羊城陰陽兩界呢? 難怪研討會的成員聽到事務所的名字就慫了。難怪傳單大叔有底氣幫他保管聚魂鈴和稱心如意筆。 羊城水深,他再一次有這種感悟。 季思危挽起衣袖,呼了一口氣:“你說事務繁多,都有哪些事務?” 葉囂一笑:“收租?!?/br> 季思危不解:“嗯?” 葉囂笑意更深:“羊城地界內,和陰魂有關的事我們都得管,上至調節(jié)羊城風水氣運,下至處理打架斗毆、尋仇鬧事等案件,我們管這叫收租?!?/br> 季思危:“那大叔腰間那幾大串鑰匙是……” “那都是些兇宅的鑰匙,近幾年房價漲得厲害,師叔也算得上大富翁了?!比~囂揚了揚眉:“對了,事務所里面不是有很多上了鎖的房間嗎,里面關著的都是最兇惡的犯人,你最近出入變多了,小心一些?!?/br> 季思危愣?。骸啊?。” 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讓貧道想想還有什么要交代的。”葉囂輕輕敲著方向盤:“除了師叔,還有一個人妖兩界秩序的負責人,叫引魂,不過我們平時很少打交道,你不用太在意。” 季思危記得這個名字,世間一共兩枚聚魂鈴,另一顆就在引魂手里。 季思危問:“引魂是人還是妖?” “是人。”葉囂說:“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有?!奔舅嘉惤抗馇迕鳎骸按笫褰衲甓嗌贇q了,他不會變老嗎?” 葉囂找了車位停下車:“貧道也很好奇這個問題,但屬實不知道。貧道小的時候師叔就是現(xiàn)在這樣,這么多年過去了,一條皺紋沒長?!?/br> “我們到了。”葉囂想了想,補充道:“羊城十四區(qū),每個區(qū)都有一個區(qū)長,是師叔的下級,這里屬于天灣區(qū),區(qū)長剛上任不久,對業(yè)務不太熟練,所以這活兒就落到你我頭上了?!?/br> 季思危一聽,想起他被幽冥坑的那一次,就是和天灣區(qū)負責人有關。 如果沒猜錯的話,新上任的區(qū)長應該是他親手聚魂的十二先賢。 季思危抬頭:“天灣區(qū)的區(qū)長是誰?” 葉囂果然答道:“十二先賢。” 兩人對視,目光各暗藏風波。 那晚葉囂及時來接自己,恐怕不是給他定了位那么簡單。 那件事情,葉囂知道多少內情真的不好說。 車停在大樹底下,路燈被繁茂的樹葉吞了大半,車廂里很暗,兩人的眼眸卻很亮。 季思危最終什么也沒說,率先移開目光,解了安全帶:“既然到了,就下車吧?!?/br> 身為朋友,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季思危心里有桿稱。 晚上天冷,季思危放下衣袖,讓八尾貓自己走。 它再不運動運動,體重就要超標了。 八尾貓懶懶散散的“喵嗷”了一聲,慢騰騰地走在他旁邊。 小木偶今天不知怎么格外粘人,放在肩上都不肯,非要貼著季思危用手捧著。 島外倒是人聲鼎沸,燈紅酒綠,白鵝潭島上卻燈光慘淡,好幾盞路燈都滅了,路上沒有行人,他們沿著江邊走,江風一吹,冷嗖嗖的。 大部分商店都打烊了,只剩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在堅強營業(yè),招牌的燈比路燈還亮堂。 今晚葉囂說的信息量有點大,季思危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 吹會兒風正好把雜亂無章的思緒壓下去。 一路無言,直到走到便利店前,葉囂才停下腳步,開腔道:“這家店是咱們的人開的,發(fā)現(xiàn)啄龍錐不見的就是這兒的店長。” 季思危抬頭一看,只見商店的招牌上寫著:“冚家便利店?!?/br> 第208章 黑色蝴蝶 季思危被色彩斑斕的燈牌晃了眼睛,他半瞇著眼:“這家便利店的名字真是親切,很有事務所的風格?!?/br> “那是,畢竟是師叔親自取的名字?!比~囂說著走到便利店門前。 “叮咚——”玻璃門感應到客人來訪,自動向右開啟,店里同時響起甜美的電子女聲:“歡迎光臨冚家便利店。” 季思危注意到門上系著兩枚黃銅鈴鐺,門打開時兩枚鈴鐺碰撞在一起,卻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兒聲音。 但當鬼少年和游亭亭步入店中時,那兩枚鈴鐺忽然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聽之心頭一蕩。 見季思危對鈴鐺感興趣,葉囂解釋了句:“這兩小破鈴鐺,能辯人鬼,人來靜悄悄,鬼來熱鬧鬧?!?/br> “歡迎光臨……”在柜臺整理東西的店員抬起頭來,看清來者的臉后話音一頓,客套的微笑轉成真心實意的笑容:“喲,葉大師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呀!” 這店員三十來歲,長相普通,戴著一邊黑眼罩,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灰蒙蒙的,像生了什么病。 “別寒磣貧道。”葉囂樂道:“認識一下,這位是事務所的新合伙人,季思危?!?/br> “那么年輕的合伙人?”店員眼神變得認真,上上下下打量著季思危:“姓季,他跟季老有沒有關系?” “他是季老的孫子?!比~囂指了指店員,和季思危介紹道:“思危,這是這家店的店長,你叫他老眼就行,白鵝潭島上的奇人異事歸他管?!?/br> “竟然是季老的孫子?”老眼微微側目,提到“季老”的時候,顯然很尊敬。 季思危還在琢磨葉囂的話,和老眼打了招呼后,問了一句:“你們認識我爺爺?” 記憶中,爺爺在古玩界知名度挺高,但不到家喻戶曉的地步。難道爺爺還和奇人圈有瓜葛? “在羊城,季老可是響當當?shù)囊惶柸宋?,凡是和陰陽兩事沾邊的,哪個不認識他。”老眼嘆息一聲:“一代風流人物,說走就走了?!?/br> 季思危始終不相信爺爺已經(jīng)去世了,聽到這番話倒是不感傷。 他意外的是爺爺?shù)牧硪恢厣矸荨?/br> 老季藏得也太深了,從小到大沒和他提過一句。 季思危心緒有些亂,其他家人知不知道爺爺?shù)氖虑??爸媽、姑姑、陳叔……他們也和爺爺一起瞞著他嗎? 葉囂及時轉了話題:“別提傷心事了,我們今晚來這兒可是有重要任務?!?/br> 另一個店員給他們泡了咖啡,放在柜臺上,又識趣兒的離開了。 老眼把咖啡杯子往前一推,揚了揚下巴:“別急,你不介紹介紹后面這兩位?” “害,忘了?!比~囂摟住鬼少年的脖子往前一帶:“這兩位是我們事務所新招的員工,小納蘭和小亭亭?!?/br> 游亭亭聽到這rou麻透了的昵稱,打了個寒顫。她一個鬼,居然被葉囂激得差點起雞皮疙瘩。 老眼笑了笑:“都多少年沒招到新員工了,事務所今年順風順水呀。” “這些得看機緣?!比~囂松開鬼少年,正色道:“老眼,抓緊時間,帶我們去事故現(xiàn)場走一趟。” “我就知道你是為這事兒來的。”老眼招呼店員過來頂班,解了圍裙走出柜臺,捎起一個破布包往肩上一挎:“跟我來?!?/br> 一行人和鬼出了店門,拐入幽深的里道。 島上全是老樹,比房子還高,在風聲中沙沙作響,灑下一片片葉子,落在眾人頭上肩上。 葉囂接了一片,在朦朧的燈光下端詳:“深秋了?!?/br> “羊城秋短?!崩涎劢舆^話音:“出事那棟房子在拾翠路,再走幾步就到?!?/br> 這里的房子都沒亮燈,就憑幾盞快斷氣的路燈照明,灌木叢里時不時鉆出幾個小動物,橫過路面,又扎進草叢里。 說是走幾步,實則走了好幾百米,季思危鼻子靈敏,嗅到空氣里的煙塵味變重了。 往前邊一望,只見兩條大道交匯處立著一棟焦黑倒塌的房子。 房頂都被燒穿了,碎石殘瓦遍地都是,清理工作沒有完成,地面全是火燒火燎的痕跡,附近的樹還燒禿了兩棵,看著怪可憐的。 這慘狀,可見當時火勢之大。 季思危記得這棟房子的原貌,是壹灣銀行的舊址,百年的建筑,說毀就毀了,還毀得那么徹底,可惜。 葉囂也是頭一回看到現(xiàn)場,他皺了皺眉:“老眼,說說當時的情況吧?!?/br> “火是半夜突然起的,剛起火我就過來瞧了,也試著救了,那火不是普通的火,我實在無力回天?!崩涎勖∈璧暮?,一板一眼地說:“當時圍觀的陰魂很多,我也沒覺出不對,后來消防隊來了,滅完火已經(jīng)快天亮了,我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地方靈氣變稀薄,陰氣沉重,我一算,完了,底下的啄龍錐沒了呀!” 提到啄龍錐,老眼一拍大腿,有些懊惱:“我當時沒想到有人敢動啄龍錐,還以為是哪個不安分的小兔崽子單純鬧事?!?/br> “在你眼皮子底下動手,還不露馬腳?!比~囂掃向四周,輕聲道:“能辦到這一點的可不多,羊城記錄在冊的惡鬼,用火的,有沒有哪位有嫌疑?” 老眼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沒有?!?/br> “過去瞧瞧。”葉囂也知道這不太好查,朝廢墟走了過去。 “鐺——” 不遠處響起鐘聲,季思危記得教堂離這兒挺近,那里有座鐘樓。 看了眼時間,十二點整。 風聲大了起來,燒焦的樹折了一枝,落在地上碎成兩段,驚了幾只黑鳥,撲棱著翅膀往天上飛。 薄云遮了彎月,寒氣漸起。 路邊的人物雕塑閉起眼睛,空排椅上浮現(xiàn)幾個人影。 空蕩蕩的路上多了行人,房屋的窗子亮起磷火,陳舊的大門吱吱呀呀的敞開了。 冷清死寂的公園里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比島外還要熱鬧幾分。 有點活氣的都躲在草叢里,連鳥也不敢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