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劍圣_分節(jié)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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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疲憊與疼痛卻然如清涼的井水,一勺勺澆在他頭上,讓他神智漸漸清醒。 “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儔,無劍無招。獨孤前輩,這就是你的劍意?!泵犰即鴼忄溃骸澳阋恍那髷?,那么在你還弱小的時候,你是否像我一樣——” 他頓了頓,這一次,他說出了自己的恐懼:“像我一樣,恐懼著有一天會戰(zhàn)敗……?” 自然沒有人會回答他。 然后他緩緩將重劍插進(jìn)了腳下,深入地面。又走到第四個石板那里。那里放著一把木劍,已經(jīng)朽敗不堪,感覺碰一下都會折斷。 “四十歲后,不滯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冕旒突然笑了,他長嘆一聲,笑話自己無病呻吟,當(dāng)真可笑。 冕旒看著手中的香雪海,潔白無瑕,宛如白雪碧玉,晶瑩剔透。誰能想到這樣一把美麗的好似工藝品一樣的劍是曾經(jīng)人人厭惡至極的妖劍?即使其中劍靈已逝,它依舊喜愛人血,不放過能到口的一絲一毫。 他喃喃道:“我何時能如獨孤求敗一般,即使使用木劍也能橫掃天下?又不知三界九天,他是否破碎虛空?” 然而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雖說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但冕旒的身法向來以速度和輕巧為主,也無意與楊過搶東西。他撿起地上的第一把劍,它是獨孤求敗的第一把劍,如今靜靜長眠地底,然而即使如此它依舊鋒銳非常,在陽光下閃爍出冰冷的寒光。 冕旒撕下衣擺將無名利劍包裹好插在了右腰側(cè),朝著劍冢石碑認(rèn)真道:“獨孤前輩,若我有朝一日能去你所在的時空,定要找你一決雌雄。即使你可能還是處于不敗之地,但我卻有信心,終有一天能如你所愿?!?/br> 冕旒看著那墓碑,靜靜道:“我曾經(jīng)愚昧,因愚昧而無畏,所以修習(xí)了這至強也至烈的《紅世圣決》,而我竟在知道它所帶來的副作用之后而感到了恐懼,我甚至一度不敢隨意用武,生怕墮入心魔之中,成為殺戮機器?!?/br> “然而我觀你所言,才發(fā)現(xiàn)一路行來,我竟反而大不如前。畏首畏尾患得患失,這樣絕非我之道。我竟恐懼心魔的入侵,我竟恐懼有朝一日敗于他人劍下。我為變強而習(xí)劍,然而竟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勝利的奴隸,嘴里叨叨念念,心中卻已然忘懷——皇冕旒何其可笑可憐!” 冕旒驟然拔出香雪海到插在石碑,單膝下跪,神色無比鄭重:“皇冕旒萬分感謝您,若非您留在此處的劍氣與不滅的意志,或許我依舊自困牢籠之中。我今日取走您的無名劍,望以此為鑒,將今日所感所言銘刻于心,至死不忘!” “若有朝一日我得正大道,定會再來到您的墓前,奉還此劍。又或許皇冕旒狂妄,他日有足夠的資本可以求得校長與您一見,還您但求一敗之愿!” 他說完此言只覺的心中一片舒暢,得知紅世決后遺癥之后的恐慌,對自己心魔深種的彷徨,對神志不清嗜血成狂的可能性的畏縮,就在此時皆悄然而去!皇冕旒依舊是皇冕旒,為變強而習(xí)劍,為習(xí)劍而變強,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生生不息,何必要夾雜那么多的雜質(zhì),顧慮那么多的煩憂! 他豁然大聲狂笑,聲音在這山谷之中徘徊回蕩,竟是回轉(zhuǎn)不休!山中鳥雀驚乍起,樹影橫斜葉片沙沙,聲音傳送千里不絕,整個山谷都似乎在與皇冕旒共鳴!心中郁氣一散,仿佛整個人都驟然輕松下來。他將香雪海收入劍鞘,再度朝著獨孤求敗之墓的方向深深一拜,再不留念分毫的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異變忽起! 冕旒只覺得身后風(fēng)聲一邊,驟然抽劍轉(zhuǎn)身橫擋,霎時一股巨力傳來,以皇冕旒深厚的內(nèi)力加持,竟也一下子被扇的倒飛出去! 冕旒翻身站在地上順勢滑出去老遠(yuǎn)方才停止,大駭之下驟然抬頭,只見方才站立之地竟然有一只比人還要高的巨大雄雕尖聲長嘯,香雪海何等鋒銳,竟也只是在它的翅膀上流下一點痕跡而已。然而內(nèi)勁已打入rou身,大雕吃痛怒嘯,它雖因體型過大而無法飛翔,然而在地面的滑行速度依舊快的宛如箭一般,轉(zhuǎn)瞬之間就沖到了冕旒面前! 冕旒飛身后躍,那大雕的速度更快,竟是緊隨而至!它巨翼揮舞,登時狂風(fēng)呼嘯飛沙走石,就這樣朝著皇冕旒狠狠打下! 此等巨力,若是被打中,即使皇冕旒也要脫層皮! 冕旒心中一驚,左手一把抽出腰間的無名劍。他高高跳起沖下,無名劍重重平砍在雕翼上,冕旒內(nèi)力縱橫狠狠一壓,讓大雕的甚至偏斜了瞬息,隨即矮身一條,離開了大雕的攻擊范圍,立刻高聲道:“大雕!雖與你一戰(zhàn)必酣暢淋漓,但我不愿傷你。我雖擅自拿了無名利劍,但對獨孤前輩絕無絲毫不敬之意!獨孤前輩助我度過心魔,走出誤區(qū),我深表感謝!” 大雕能懂人言,雖然皇冕旒之前的一劍讓它的翅膀此時還陣痛不已,卻也停下了攻擊,遙遙看著他。隨即一扇翅膀,竟是指向了劍冢石碑。 冕旒順勢看去,竟見那離那石碑不遠(yuǎn)之處已有不少地方輕微坍塌,碎石滾落,應(yīng)當(dāng)是方才內(nèi)力四散,將高處松散的山石震了下來,弄的滿地亂石碎泥。再加上之前冕旒揮舞重劍,完全沉溺于自己的世界,竟是不知何時在那石壁之上留下了數(shù)道深深的刻痕。更不論那重劍還被他插在地上,被太陽拉出長長的影子。 難怪那大雕要生氣! 冕旒心中大窘,連忙道:“對不起!我、我只顧的自己解開桎梏心中歡喜,沒注意道周圍竟被我弄得亂七八糟!” 那雕高喝一聲,冕旒雖不懂它意,但也立刻收劍跑了過去,先把重劍放回原處,隨即將碎石挨個拿起來扔到不遠(yuǎn)處的崖下。那大雕看了他半響,似乎確定了冕旒的誠意,也走了過來。巨翼揮舞,頓時狂風(fēng)驟起!冕旒半閉住眼抬臂擋住迎面而來的飛沙,便見大雕不過一揮就將這滿地亂石污泥全部掃到了山下,忍不住笑道:“你好生厲害!剛剛我若不是及時防御,就要被你打成腦震蕩了!” 大雕大意是懂了他的意思,高聲鳴叫了兩聲。冕旒抖了抖左手中的無名劍:“我不請自拿或許讓你不喜,但是一來此劍出于獨孤前輩之手,我希望能留它在身邊做個見證,讓我堅守本心,不墮真正所愿。最后也是我向獨孤前輩的一個承諾,若我有一天破碎虛空,定要想盡辦法與他相見,一決雌雄!所以請你同意我將它帶走,只要皇冕旒未死,終有一日定能相還?!?/br> 大雕看著他,這一次它沒有叫,而是看了冕旒半響,最后轉(zhuǎn)身離開。 冕旒一愣:“大雕?”見對方?jīng)]有理他,他問道:“你同意了嗎?” 那雕看著巨大笨重,身體卻很是輕靈,就這么瞬息之間已是走了很一段距離。冕旒心中大喜將無名利劍重新綁回腰間,高喝道:“大雕!謝謝你!” 遠(yuǎn)遠(yuǎn)地,似乎看到它的翅膀動了一下。 冕旒一笑,隨即他抬頭看向天空。 穿的這般破破爛爛,固然是他心中煩躁沒心思打理,也不能否認(rèn)他是下意識的躲避他所認(rèn)識的人的追尋,全真教的,江南七怪的,郭靖黃蓉的,或許還有白駝山莊的人,最重要的是完顏洪烈那邊的人。 但是如今皇冕旒已然不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所來一切,皇冕旒盡皆收下! ☆、第九回世事無常 冕旒剛來到襄陽城的時候城守險些將他當(dāng)成乞丐驅(qū)逐,冕旒心情大好也不在意,從包里掏出通關(guān)文碟交給城守。以往都是能順順利利通過,雖說當(dāng)初他拿到這東西的時候為了避免聲張,讓完顏洪烈給他偽造的身份,但上面卻依舊能指明冕旒身份不凡。 以往對方都是恭恭敬敬地返還給他,卻不料這一次城守嗤笑一聲,直接將東西扔到冕旒身上。他微微一愣,皺眉道:“這是何意?” 那將領(lǐng)嘲道:“我道是哪里來的人,居然穿的連個乞丐都不如,原來是金狗啊。” 冕旒一聽“狗”字險些勃然大怒,但是這些日子來他為防止自己走火入魔修身養(yǎng)性,脾氣好了不少,總算沒有當(dāng)場砍了對方的頭。之后又覺得奇怪不已——這些宋人以往見到他的文碟都是畢恭畢敬,就算心懷惡意也不敢放在明面上,如今竟然如此囂張? 他大概兩個月前在前一座城市都未遇到這種事情。 冕旒沉聲道:“究竟發(fā)生何事?” 那將領(lǐng)卻意外的聽懂了冕旒的意思,他上下打量著冕旒,嘲道:“大金已經(jīng)完了!” 冕旒心中大驚:“大金……完了?” “你不知道?大金將亡!”那將領(lǐng)嘲道:“大金國的六王爺都跑到了花剌子模城里面尋求庇護(hù)。蒙古人的可汗鐵木真下命他的金刀駙馬親自督軍,誓要攻破城池,將大金的六王爺帶到他的面前,親自問斬!” “不可能!”冕旒不敢置信。他雖知時間已經(jīng)過去數(shù)月之久,天氣更是進(jìn)入了冬季。但是他曾在昆侖鏡·改中修行多年,所以對時間的流速非常遲鈍,又身負(fù)深厚內(nèi)功,對四季的變化也沒什么太大感應(yīng)。他仔細(xì)思索半響,估摸了個大概的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距包惜弱事件之后已經(jīng)過了大半年——幾乎要一年了! 那大將會錯了冕旒之意,只是諷刺道:“你們金人常常嘲笑我們大宋,在大宋中橫行霸道!如今金國必亡,我看你們這些喪家之犬還能鳴叫幾天!來人,把這金狗給我?guī)氯?!?/br> 他心中震驚不已——完顏洪烈被蒙古人逼得躲入花剌子模城……按照劇情,別的先不說,就是楊康也早就死了快半年了! 冕旒哪里還有心情計較這么多,他一把打昏了那將領(lǐng),拔劍逼退了圍過來的將士,沖了出去。 腦中嗡嗡作響,冕旒想露出個笑容,但臉上的肌rou卻不太聽話。他突然高高跳起,一腳將身后追來的一名漢將從壯馬上踢了下去,隨即坐在馬上拽緊韁繩,竟是食指內(nèi)力充盈,狠狠戳進(jìn)了馬臀!鮮血飛濺,那黑馬大痛之下嘶鳴一聲,撞開怒喝的將領(lǐng),飛馳而去! 冕旒覺得很可笑!很可笑!若說在那挑戰(zhàn)五絕的五年中他對誰最為上心,那必然是楊康無疑!不是包惜弱,不是完顏洪烈,楊康或許是壞到了骨子里,但對他卻是極好的,那五年中無論是西北荒漠還是江南水鄉(xiāng),無論是海浪滔滔還是黃沙萬里,他總是能收到楊康的信,聊聊家常,說說故事。不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卻為冕旒孤獨的旅途帶來絲絲樂趣。 然而他連包惜弱都救了,心中本想著有一日也順帶拉他一把,卻不料等他回過神來,人都早就埋在地下爛成了灰! 他甚至還是記得的,就在他們決裂的那一日,那小鬼還一臉躊躇的喊著他“哥”。固然思念與記憶是假象,然而其中真情,冕旒還是能分辨的出。 可是人都死了,他還能怎么樣? 冕旒發(fā)出短促的笑聲。那一刻他甚至在恐懼——是不是有朝一日他回到那個世界,葉孤城已經(jīng)不在?甚至于……甚至于鷲鴻,花滿樓,陸小鳳這些人都已經(jīng)化作黃土? 開什么玩笑! 黑馬嘶嚎,冕旒使出千斤墜的功夫讓那馬慢慢冷靜下來,他搖搖頭讓自己平靜,左右思考之后也懶得管身后的追兵,掉了個頭朝著北方奔去! 他要去花剌子模! 既然已經(jīng)救不了楊康,那么他至少要救了完顏洪烈!既然已經(jīng)決定離開這個世界,便是殺了鐵木真有何懼! ****** 郭靖的心情很煩亂。他既高興又感到煩惱,最后是他自己所不能理解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