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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內(nèi)臟滑到地上,堆成個暗紅色的小rou山。 黑色大門緩緩打開了,門后依舊是變幻莫測的迷霧。這場景醫(yī)學生已見過四次,此時卻莫名感到一陣心驚。 連喬看了他一眼,說:“走。” 醫(yī)學生心情復雜,抬手探了探連喬背上那人的鼻息。令人驚訝的是,徐忍冬居然還留著一口氣。雖然微弱,但確實是活著的。 ……他能挺到下一個出口嗎? 他能挺到下一個倒霉蛋出現(xiàn),貢獻出腎臟來嗎? 醫(yī)學生心生猶豫,終究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畢竟,他們已經(jīng)在肺門耽擱了這么久,目前為止都沒有遇到過其他玩家。可是腎門仍需一顆腎臟,這顆腎臟從哪里來? “別擔心?!边B喬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冷冷道,“用我的。走吧?!?/br> 第124章 五臟 徐忍冬在電梯中醒來。 耳旁有熟悉的低沉轟鳴,是電梯運行的聲音。他睜開眼,看到銀白色的金屬天花板。天花板上倒映出他模模糊糊的影子。他恍惚地眨眨眼,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渾身上下痛得要命,但疼痛正在緩緩消退。忍冬試著動了動身子,發(fā)覺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后背滿是冷汗。 ……這是怎么回事?連喬成功了? 他艱難地爬起來,與此同時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 “你醒了啊?!?/br> 這聲音有些陌生。 忍冬愣愣地回過頭,看到坐在一旁的醫(yī)學生。他心里忽然大為不安,四周環(huán)顧一圈,心臟頓時狂跳起來。 “連……咳咳……”忍冬捂著胸口,強忍住劇咳。他撲過去抓住醫(yī)學生的領子,“連喬呢?!” 醫(yī)學生低下頭,小聲囁嚅:“他……他讓我?guī)阆茸摺?/br> 忍冬厲聲質(zhì)問:“為什么?他為什么不一起來?門都已經(jīng)開了!” 醫(yī)學生不知想起什么,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顫聲道:“因為紳士陰魂不散,又追上來了!” 忍冬一怔,如墜冰窟。 怎么可能?連喬都已經(jīng)補刀到了這種地步,紳士怎么可能還有活路?何況紳士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人偶…… 等等。難道說,在紳士死去的同時,恰好使用了身上最后一個人偶?!可是人偶殘骸呢?連喬不是已經(jīng)搜過身了嗎?他藏在了哪里? 徐忍冬渾身冰涼,只覺全身的血液都被一點一點地抽走,他幾乎沒有力氣站立。 “那……那他……”這話問得艱難。徐忍冬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想哭,想大哭。 醫(yī)學生看他這樣,也頗為不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我走的時候他正在和紳士戰(zhàn)斗,他只是怕你出事,才讓我?guī)阆茸?。?/br> 忍冬狠狠一咬嘴唇,眼圈泛紅道:“那腎臟呢?” 醫(yī)學生一愣,沒說話。 忍冬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最后那顆腎臟,用了誰的?” 醫(yī)學生沉默地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答案不言自明。 最后一顆腎臟,是從連喬身體里挖出來的。 連喬為了讓他先走,獨自留下與紳士戰(zhàn)斗。身上甚至還帶著活活挖腎的傷! “為什么……不用我的……”忍冬抓住醫(yī)學生的肩膀,偏執(zhí)地反復質(zhì)問,“為什么不用我的?我反正不會痛,反正已經(jīng)半死不活,為什么不用我的?為什么要……” “他不肯!”醫(yī)學生突然暴怒,一把甩開忍冬的手,“我勸了他一萬次!他死都不肯!我他媽哪知道為什么!” 徐忍冬愣愣地跌坐在地上,醫(yī)學生還在罵。 “他要是肯挖你的腎,根本不至于被紳士打到半死!口服止痛藥根本達不到麻醉效果!就算紳士沒追上來他都會丟掉半條命!我他媽哪知道他為什么不肯!他腦子有病!你明明昏迷了你根本不會痛!可他就是——不肯!” 徐忍冬被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情緒卻漸漸冷靜下來。 “電梯里的時間是靜止的?!毙烊潭f。 “???”醫(yī)學生莫名其妙,沒明白他突然說這個干什么。 “電梯里的時間是靜止的,所以我只要出去,就能見到他。他一定沒事,因為我已經(jīng)抓住他了?!毙烊潭靡环N無比篤定的語氣,偏執(zhí)而倔強地重復道,“我已經(jīng)抓住他了。” “什……”醫(yī)學生覺得他精神狀態(tài)不大對勁,有些擔心,“你冷靜點……” 徐忍冬沉聲道:“我很冷靜。進電梯之前,我和他在一起。我已經(jīng)抓住他了,我是和他一起摔下來的。只要出去我就能見到他了。” 這話前言不搭后語,醫(yī)學生根本沒聽明白,只聽懂那句“只要出去我就能見到他了”。 醫(yī)學生其實想說:即便他在外面還活著,你也只不過能見他最后一面。 畢竟,當他們離開副本時,連喬已經(jīng)不能用“凄慘”二字來形容了。 那簡直就是虐殺。 紳士是個絕對的變態(tài)。他有一萬種折磨人的辦法,他能讓人后悔自己被生出來。何況連喬被活活摘腎,腰上還開著個大口子在biu biu飚血。即便紳士不弄死他,只要拖延一會兒,連喬自己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這還能有活路? 醫(yī)學生糾結(jié)片刻,始終沒忍心將真相說出口。 很快地,電梯發(fā)出“叮”的輕響。門一打開,徐忍冬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