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黑!真黑!
傳說中批命者能看到過去,也能看到未來。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沒有秘密,他想知道什么,就會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這個傳說到底是怎么流傳下來的,為什么貝爾納,尸萬歲這些人中翹楚又堅信他說的事情一定會發(fā)生。不過老張也曾經(jīng)告訴過我,傳說既然能夠代代流傳下來,肯定是有自己道理的。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我不想知道自己和朋友們什么時候死,但是我挺好奇這位批命者什么時候死。 于是我說:“是不是所有的問題,您都會知道,都會回答?” 批命者輕輕點頭:“生死禮節(jié)之下,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任何問題?!?/br> 這人的口氣極大,似乎是只要我問出來,他就絕對能回答的出來。于是我嘿嘿一笑,說:“我只想知道,您自己什么時候會死,又是以哪一種方式死掉的?”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貝爾納首先喝道:“于不仁!你放肆了!” 我則冷笑一聲:“怎么?剛才這位老前輩可是答應(yīng)過我的,不管什么問題都會回答。” 之所以問這個問題,一方面是想惡心他一下,另一方面也是表達我對這位批命者的不滿。先不說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光是這幅裝神弄鬼的模樣,就讓我有點不爽。 本以為批命者也會勃然大怒,可讓我納悶的是,這家伙竟然一點都沒生氣。他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說:“說起來,你是第二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我好奇心一下子就升了上來,說:“咦?誰是第一個問你這問題的人?難道還有跟我一樣二的人?” 嚴格來說,這應(yīng)該算是我第二個問題了,可大家好奇心都被勾了上來,所以誰也沒有說話,就連批命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說:“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叫鄭克秀,是那個時代最優(yōu)秀的驅(qū)魔人。當時他本想問一下大宋國運是否能延續(xù)下去,可事到臨頭,卻又后悔了。他說,這個問題太沉重,如果答案是不能延續(xù)下去,會影響到他的斗志,如果答案是能延續(xù)下去,則會激發(fā)他的惰性。所以他選擇了另一個問題,就是想知道我能活多少年?!?/br> 然后批命者沖著我咧嘴一笑,說:“你知道我當初是怎么回答他的嗎?” 我心里砰砰直跳,因為我知道鄭克秀是南宋第一術(shù)士,曾經(jīng)想方設(shè)法的幫助南宋小朝廷恢復驅(qū)除韃虜,恢復大宋江山。只不過后來還是被小人暗算,死于非命。 批命者說這個,豈不是意味著他從南宋時期就活下來了?七百多年前的不死人,他身體內(nèi)的新陳代謝得緩慢到了什么程度! 我說:“您當初是怎么回答他的?” 批命者微微一笑,說:“當時我跟鄭克秀說,七百三十六年之后,我會死在一個叫于不仁的驅(qū)魔人手中。他在殺掉我以后,又親手釋放出來了一個足以毀滅全世界的生命?!?/br> 我聽的口干舌燥,心中狂呼臥槽。在那一剎那間,陳無夜讓我選的那三個問題立刻就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面,尤其是第三個,張無忍親手寫下的那一行字:于不仁,你真的要毀掉全世界嗎? 如果說批命者是在信口開河,可當初張無忍問我的問題又怎么解釋?難道我真的要注定毀滅全世界? 背后冷汗岑岑而下,估計連臉色都變得煞白煞白的。然后我聽到批命者慢悠悠的說:“一年零三個月之后,我會死在一個叫于不仁的驅(qū)魔人手中。他太陽真火融化了寒冰,把我打入冰窟窿里面,在我臨死之前,我看到了于不仁毀掉了全世界。” 他說完這句話,輕聲說:“于不仁,你可滿意?” 我咬著牙,嘴上卻不服輸:“我若是現(xiàn)在自殺,你所說的就永遠也不會實現(xiàn)了!” 批命者微笑一聲,說:“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死不了的?!?/br> 這話說的我還真不信邪了!我死不死,難道還輪得到他來做主?別看我現(xiàn)在手腳酸軟,可拿著筷子直接從眼睛里捅進大腦的本事還是有的。 既然批命者說,自己講出來的事情,就一定會實現(xiàn)。我現(xiàn)在就把自己捅死,那不就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臉了? 當時腦子里亂哄哄的,心里也焦慮無比。尤其是張無忍曾經(jīng)用那種很無奈,很絕望的語氣寫在瓔珞上的那句話:于不仁,你真的要毀掉全世界嗎? 只要我死了,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了!只要我死了,批命者說的一切都是扯淡!只要我死了…… 我猛地捏住筷子,陡然就朝著自己眼珠子扎了下去。 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而且還連通大腦,這一下插進去,估計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我??删驮谶@個時候,一只大手陡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與此同時,有人厲聲喝道:“于不仁!你瘋了!” 我瞬間清醒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店鋪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亮起了燈,燈光之下,胖胖的店老板坐在柜臺后面按著計算機,后廚里,那個手藝很差的四川廚子還在忙著炒菜。 而我,手里的筷子距離眼球也就差那么一厘米。而握住我右手的赫然就是天下七老之一的貝爾納。 我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臥槽!我這是鬼迷心竅了嗎?自己一向自詡意志堅定的,怎么忽然間就要拿著筷子自個把自個給捅了?而且,那個從未見過真面孔的批命者呢? 桌子上的菜肴早就冷了,倒是生死酒的酒壺卻空空如也。除此之外,我還看到桌子上有一排用酒寫成的大字:于不仁,我等你來毀滅世界! 有這一排字,說明我們剛才經(jīng)歷的絕不是一場夢,更不是什么幻覺。 我急忙扔掉筷子,然后干笑兩聲,說:“姥姥的,差點就要掛了?!?/br> 貝爾納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于不仁,你這樣沒用的,該發(fā)生的一定會發(fā)生,不該發(fā)生的,你就算是再努力也不會發(fā)生。這個世界其實早就有了定論,不管你如何掙扎,都會順著命運安排給你的路線一直往前?!?/br>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松開自己的白骨手爪,輕聲說:“于不仁,迦葉上師就在后面,堅持??!盡量拖延時間!” 尸萬歲冷笑道:“不用這般鬼鬼祟祟的說話,迦葉上師那種老頑固,要是能追得上我,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豪氣干云的說完這句話后,尸萬歲就大聲喊道:“老板!結(jié)賬!” 胖老板一聽到結(jié)賬倆字,立刻就樂顛顛的跑了過來,他臉上的肥rou都擠在一塊了,滿臉堆笑著說:“承蒙惠顧,一共是十六萬七千五百塊錢。咱們把零頭抹掉,就算十六萬七千好了?!?/br> 聽到店老板這句話,我差點一頭就栽進桌子地下。臥槽,雖然知道這家店是黑店,可是黑到了這種程度,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br> 就這一頓粗制濫造的川菜,價值十六萬七千塊錢? 店老板憨厚的搓搓手,又從旁邊拿出來了一個pos機,說:“刷卡還是掃碼?” 我和尸萬歲在這愣著干瞪眼,倒是弗蘭肯斯坦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他這一走,緊隨其后的貝爾納也趕緊追了過去。這兩人一追一逃,很快就上了外面的越野車,引擎聲傳來,剎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非是我現(xiàn)在身上酸軟無力,我也想跟著走了。姥姥的,這麻子不是麻子,這不是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