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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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門沉默了一會,不多時浮出一行篆字:“按照你的理解,本尊的確可稱得上無上??烧l告訴你,無上者再無可上?” 安伯塵默然,半晌道:“既已凌駕于秩序之上,不為秩序所包容,動輒傾覆秩序,那又憑什么繼續(xù)修行?” 在安伯塵所生活的年代,修行者皆束縛在秩序中,沒了秩序便沒了修行的根本,因此他才有所一問。 “秩序。這個說法很有趣……原來如此,你倒是讓我想明白了本尊的一些做法?!睆R門上浮出一行篆字。 本尊? 安伯塵心中好奇:“你究竟是誰?你說的本尊又是誰?” “我誰也不是,我只是本尊的一個念頭。廢話少說,你可以開始修煉了,除了君子道義外,這里還有許多頂尖功法,你可以作為參照相互印證。從現(xiàn)在開始,小島只準(zhǔn)進(jìn),不得出,你只有煉成三道蛇人,才能回去?!?/br> 廟門上浮現(xiàn)出最后一行篆字,隨后廟門消失不見,三蛇末尾的神廟又變成銅墻鐵壁。 第498章 水火風(fēng)雷壓三蛇(四) 十日時間,要修成君子道義,并煉出三道蛇人。 站在記載著君子道義功法的石碑前,安伯塵面露苦澀。 找到石碑后,安伯塵足足花了五個時辰,將功法所記的內(nèi)容從頭到尾看了數(shù)遍。天地第一奇功又豈是這么容易看懂的,安伯塵直看得腦袋發(fā)脹,雙目酸痛,才看出一些名堂,隨之而來的是絕望。 安伯塵自己的修行功法早已定型,想要修煉君子道義也不是不可能,卻需安伯塵散盡全身功法,打亂周天經(jīng)絡(luò),從頭開始修煉。 別說十天,便給安伯塵十年也不見得能有所成。 當(dāng)然,這只是假設(shè)。 君子道義越往后,越是高深莫測,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飽含天地至理,發(fā)人深省。 可偏偏不符合安伯塵的口味。 上島的第三天,安伯塵憑著他過人的記憶,已將君子道義從頭到尾背得滾瓜爛熟,卻不求甚解。隨著對君子道義的領(lǐng)悟加深,安伯塵愈發(fā)體會到它的可怕,再好的功法,倘若與自己的心性不合,強(qiáng)行修煉只有可能是走火入魔。 君子三道,每一道都無比極端,將人性中的三面發(fā)揮到最為極端而瘋狂的地步。 能將正直、兇惡、狡詐,這三種人性的極端融為一體的人,何止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此人物,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天地萬古只得一人,安伯塵顯然無法做到。 安伯塵本性純良,隨著修行歲月漸長,安伯塵也逐漸變得“心狠手辣”,卻只是對于敵人,他的本性從未發(fā)生過改變。 更何況,安伯塵并不喜歡出風(fēng)頭,相比較萬眾矚目,安伯塵更青睞于藏身幕后,悠然逍遙,冷眼旁觀。 君子道義風(fēng)華絕代,就如同一柄絕世寶劍,一經(jīng)出世,定會讓天地為之震動,就算自己想收斂也毫無可能。安伯塵即便擁有絕世寶劍,也會將其深藏于樸實(shí)無華的舊鞘中,輕易不出,出而不顯。 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性,注定了安伯塵無法去修煉君子道義。 相比君子道義,安伯塵更喜歡另外兩門功法。 在海島四周,石碑林立,粗粗?jǐn)?shù)去約有近百塊,每一塊石碑上都刻錄著一門天地頂級功法。 游逛于如林的石碑間,安伯塵每每囫圇吞棗的瀏覽,都覺無比驚艷,又不敢細(xì)看,生怕走火入魔。 安伯塵并不知道,他對于這些功法心生忌憚,并非由于他自身弱小,而是因?yàn)樗呀?jīng)漸漸確立了屬于他自己的功法體系。如今的安伯塵雖比不上這些功法的創(chuàng)始者,可假以時日卻也難說。 生出抵觸情緒的并非他本心,是周天之道。 “收集了這么多頂尖功法,倘若拿出去做買賣,估計(jì)能將整個五界都買下?!?/br> 安伯塵自己和自己開著玩笑道,事實(shí)上,他還是有些低估了這些功法。若能將這些功法交易出去,何止能換來五界,恐怕大半片天地洲地都會易主。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又不爭……” 站在海島邊緣,安伯塵低聲吟念著《道德經(jīng)》。 近百功法中,也只有《道德經(jīng)》和《南華經(jīng)》讓安伯塵有些流連忘返,這兩部功法所在的石碑背面,亦記載著功法的來歷。 《道德經(jīng)》是遠(yuǎn)古之前,《君子道義》的創(chuàng)立者還未發(fā)達(dá)時,天地穹宇第一人所立之書,其中涵蓋教化無為的道義。《南華經(jīng)》則是一位不弱于《君子道義》創(chuàng)立者的天才仙人所創(chuàng),內(nèi)中所撰寫的故事包羅萬象,神乎其神,使人讀之口中生香。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安伯塵都在品悟《道德經(jīng)》和《南華經(jīng)》中度過。好似閑云野鶴一般,閑庭信步于島岸邊,安伯塵將兩部功法整理成卷,變化成書,邊走邊讀。 野馬王早已無聊透頂,站在島邊長嘶一聲,將那千多頭異獸呼喚過來。異獸們上了海島卻發(fā)現(xiàn)無法出去,大為不滿,整日亂竄亂叫,擾得安伯塵幾無寧時,只好將它們都收回珠鏈。 轉(zhuǎn)眼已是第七天,距離安伯塵給自己定下的期限只剩三天。 安伯塵已經(jīng)放棄修煉君子道義,卻并不代表他徹底放棄。 前兩關(guān)都是投機(jī)取巧,這最后一關(guān),安伯塵無法按照規(guī)矩闖關(guān),如此一來,便也只能繼續(xù)投機(jī)取巧了。 天上無云,只有從天南流淌向天北的大海。 第八天,安伯塵盤坐于島岸邊,口吐長氣,蒙蒙迷霧將他包裹,倒有些與世隔絕之感。 安伯塵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會不會被三條蛇人石像以及那個“念頭”發(fā)現(xiàn),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無所謂,安伯塵如今也只能冒險(xiǎn)一搏,抓住那個“念頭”言語間的破綻闖過這一關(guān)。 這最后一關(guān)的闖關(guān)條件是煉成三道蛇人,至少那個“念頭”是如此說,而它也并沒規(guī)定是哪三道。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fù)。夫物蕓蕓,各復(fù)歸其根……” 心中默念著《道德經(jīng)》,安伯塵靜靜感悟著其中的玄奧。 他進(jìn)入神仙府越來越難,難到已非他自己所能掌控,進(jìn)入神仙府需要一個條件,那便是道心的無欲無求。 致虛極,守靜篤,其后方能無欲無求。 換而言之,《道德經(jīng)》中“致虛極,守靜篤”這六個字,堪堪是能夠讓安伯塵進(jìn)入無欲無求狀態(tài)的心法。安伯塵這些日子苦讀那兩部功法,并非沒事找事,而是從中尋找著闖關(guān)之法。 第八天漸至尾聲,天無日月,看不見朝夕之別,安伯塵早已不需要通過觀察天色來判斷時辰。 晝夜交替的一瞬,海潮聲依舊,從島外遠(yuǎn)方傳來,轟響不絕。 可安伯塵卻能從中聽出,天地正由動轉(zhuǎn)靜。 鼻息消無,胎息生出,安伯塵面無表情,身僵如雕塑,神魂已入神仙府。 神仙府中,天宇高遠(yuǎn),星辰密布,六氣長瀉。 安伯塵腳踩雷珠,飛向天宇深處,不一會兒就見三條人影從三個方向飛來。 “居士,好久不見了?!?/br> 水神君笑吟吟的說道。 “是啊,如今要見一會居士動輒百年?!?/br> 火神君附和道。 風(fēng)神君則依舊笑吟吟的站在二神君之后,臉上掛著謙卑之色。 隨著安伯塵修行高深,水火風(fēng)三神君也和從前大不一樣,火神君、風(fēng)神君已長大成人,水神君則愈發(fā)美貌動人,肌膚細(xì)膩白潤,似能擠出水來。 “居士今次一定要多留些時日?!?/br> 水神君本性難改,親昵的抱著安伯塵的胳膊撒嬌道。 不動聲色的抽出臂膀,安伯塵打量著三神君,緩緩道:“本居士今日前來,是想拜托諸位一事?!?/br> “居士但說無妨,何必客氣?!被鹕窬Φ馈?/br> “我想請三位化身蛇人,隨我出府一趟,演一場戲來瞞天過海?!卑膊畨m道。 他話音方落,三神君無不面色大變,下一刻同時拜倒于安伯塵身前。 “居士為何不要我們?” “三位多想了,只不過出府一趟罷了。”安伯塵輕松的說道。 “居士莫非不知道,我等生于神仙府,成于神仙府,出府必死?!彼窬挠恼f道,泫然若泣。 聞言,安伯塵愕然。 他原以為自己體內(nèi)周天的三神君和三道蛇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可從神仙府中召喚而出,為他所驅(qū)役。 此時安伯塵恍然大悟,他的周天之道和君子道義截然不同,無法召喚出三神君,佯裝成三蛇。 這樣一來,豈不是機(jī)關(guān)算盡,再難逃離小島…… 第499章 水火風(fēng)雷壓三蛇(五) 一卷道德經(jīng),悟通虛靜遠(yuǎn)。 若能早些看到《道德經(jīng)》,安伯塵自然無需來海外百國求信仰之力,只憑“致虛極、守靜篤”的心法,安伯塵完全可以重掌神仙府。 可如今他卻被困在海島上,重掌神仙府也無法使他脫困。 命運(yùn)如牢籠,當(dāng)你看到希望時,卻發(fā)現(xiàn)它早已鎖死在牢籠中,每每如是,令人唏噓。 好在神仙府中歲月長,安伯塵還有許多時間去想辦法。 尋了一處天隕,安伯塵和三神君圍坐其間,三神君聽了安伯塵所言,也是眉頭頻蹙,苦苦尋找起解決之法。 “居士可知,我們?yōu)楹纬龈厮???/br> 漫長的沉默過后,水神君笑著道。 抬起頭,安伯塵看向水神君,卻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明澈,似能洞察本心。 下意識的,安伯塵別過頭。 “別說了水神君?!被鹕窬媛秾擂危吐暯袉镜?。 “居士其實(shí)已經(jīng)想到了,只是不敢深想下去罷了?!彼窬焕頃鹕窬灶欁缘恼f道:“舍與不舍,只在一念間?!?/br> “哼,好你個水神君。你萬萬年前初來時,便打這個主意,如今竟又唆使居士,你,你真是本性難改!”火神君大怒,起身指向水神君嚷嚷道。 風(fēng)神君面露尷尬,想了想,還是堅(jiān)定的做他的墻頭草,繼續(xù)一言不發(fā)。 眼見水神君和火神君大眼瞪小眼,互相不服的斗著氣,安伯塵哂笑一聲道:“水神君的意思,本居士明白?!?/br> 聞言,水火二神君同時沉默下來。 火神君狠狠跺了跺腳,冷著臉坐下。 水神君則半信半疑的看向安伯塵,難得的一臉復(fù)雜:“居士真明白?” “從前或許還不怎么明白,可看了一卷《南華經(jīng)》后,我忽有所悟。” 安伯塵淡淡說道,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本書卷,翻頁而觀,三神君不敢打擾,靜靜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