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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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怪他好呢,還是不怪他好呢? 54第五十四章 當阮向遠蹲在一旁為了奧斯卡影帝金毛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兒的時候,雷切也抱著膝蓋蹲在狗崽子的腳邊耐心地等著它,好不容易狗崽子這邊“咔咔咔”了兩聲眼看眼淚就要剎車,男人伸出大手拍了怕狗崽子的腦袋:“我覺得這真的是部很感人的電影啊,隼?!?/br> 一句話讓狗崽子的辛酸淚差點兒又飆出來。 他媽的,我每天每天都在長個子的你沒看出來嗎蠢主人,最從開始只能蹲在馬桶下面看著你到現(xiàn)在老子能直接走過去把腦袋放你腿上賣萌騙布丁吃,你難道真的沒有看出來我在長高嗎—— 知道我長高代表著什么嗎? 代表著我他媽也在變老?。。?! 那只奧斯卡影帝襪子怎么死的?! 老死的?。?! 想一想十二年后,年邁的老子就等著看你最后一眼才肯蹬腿翹辮子,你敢在老子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后用現(xiàn)在這樣的死人臉跟你旁邊的人說“好感人”試試——我他媽從千里之外的病床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殺進絕翅館來跟你討回我那被豬拱了的青春?。?/br> “……啊,”面對狗崽子憤怒的呲牙咧嘴,雷切沉吟片刻,“為什么擺出這副表情?隼,不喜歡的話下回換一部電影看好了?!?/br> 阮向遠:“嗷嗚呸!” ——滾滾滾滾滾,下輩子也不跟你一塊看電影了你大爺?shù)?,坑神你好,坑神再見?/br> …… 當天晚餐,為了表達對于蠢主人之坑爹與薄情寡義的憤怒,狗崽子氣得少吃了一塊黃桃罐頭——在把其余的七八塊迅速掃光之后,狗崽子立刻擺出了“心情不好吃不下”的表情,用它的大爪子將剩了一塊黃桃罐頭的狗盆子推到雷切的眼底下,噴了噴鼻子,狗崽子甩甩腦袋抖了雷切一餐盤的狗毛,然后,轉(zhuǎn)頭慢慢悠悠地走開了。 雷切莫名其妙。 只有聰明的綏看出了狗崽子的肢體語言,單手撐著下顎,黑發(fā)男人心不在焉地玩弄著手中的勺子懶洋洋道:“還剩了一塊罐頭rou沒吃掉,怎么,你兒子今天心情不好啊?” 雷切恍然大悟。 可惜這個時候狗崽子已經(jīng)一溜小跑出了食堂,跑到室外它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蠢主人居然沒來追,雪地上就還剩它那一深一淺的爪印,沉默三秒,對著來時的方向呸了一地口水,誰也不求,狗崽子抬爪子自己回監(jiān)獄去了。 晚上阮向遠也是萬分嫌棄地隨便在雷切床腳邊隨便找個地方就趴下,當雷切來拽它的時候,十分少女地一爪子踩在了男人那張英俊的臉上,只不過這次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力道,當它把爪子拿下來的時候,男人的鼻尖處被他踹出了一小塊紅印子—— 雷切縮回手,拽過被子倒床就睡。 黑暗中的狗崽子嗷嗚了聲,用力倒下,同樣倒頭就睡。 冷戰(zhàn)的節(jié)奏。 ——似乎就是為了證明白天阮向遠的猜測那樣,當天晚上的夢中,狗崽子以各式各樣的姿勢從各式各樣的樓上墜落,最后一次當他夢見自己被米拉從三號樓的樓頂推下去時,狗崽子猛地驚醒,翻身坐了起來喘了幾口大氣,一腦門子冷汗。 外面的天幾乎還沒亮,在雷切的床頭,熒光電子表的時間指向凌晨四點三十一分,阮向遠盯著那跳動的數(shù)字看了一會兒,忽然就有了一點尿意——甩了甩腦袋,抬起爪子撓撓臉,正準備從床上掉下去找個廁所,當阮向遠低頭的時候,突然對雷切露在被子外面的腳產(chǎn)生了不小的興趣—— 他吸了吸鼻子,趁著夜黑風(fēng)高誰也不知道,將濕潤的大鼻子湊到了雷切的腳邊,用力地深深嗅了嗅,當他抬起頭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時,滿臉黑線地覺得自己萬分變態(tài)——但是就好像控制不住地,他將睡夢中的蠢主人從頭到尾聞了個遍。 最帶感的地方是臉。 最不滿意的地方是被被子包裹住的小腹。 狗崽子總結(jié)完畢后吧唧了下嘴,自然而然地抬起腿準備尿尿。 流暢的水從小雞雞噴出,狗崽子爽到極點猥瑣地半瞇起眼,然而,當它習(xí)慣性地要低頭欣賞今天的尿是個什么形狀健康不健康上火沒上火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了好像哪里不對—— 第一,平常他是蹲著噓噓的。 狗崽子回過頭,看了看自己舉在半空翹得老高的左腿,沉默。 第二,平常他是站在專用廁所的硬鐵絲網(wǎng)上噓噓的。 狗崽子低下頭,掂了掂自己死沉死沉的身子,腳下的柔軟讓他繼續(xù)地,沉默。 放平日里,狗崽子這時候大概就會一臉?gòu)趁牡厣熳ψ尤グ抢浊械哪樑阉拇乐魅藫u著尾巴嗷嗷嗷地嚷嚷我會翹腿了我他媽準備二次發(fā)育了早餐要吃紅雞蛋——然而,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當阮向遠低頭看到雷切身上那床深色被子上面一灘地圖似的詭異水跡,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之后,此時此刻,他只想撒丫子逃出房間逃出二號樓逃出絕翅館逃出地球逃出宇宙! 總之逃到雷切永遠沒辦法找到的地方! 老子居然在這個潔癖男身上尿尿了救命——導(dǎo)演你醒醒啊導(dǎo)演我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呢?。。?! 蠢主人!你那么地英?。〈藭r此刻我要是含著深情的眼淚告訴你我這是成長的生物趨向性你會信嗎你能不扒了我的皮嗎?!! 我覺得你不能。 所以…… 所以債見了主人,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暫停一下給予對方一個冷靜的時間;主人債見,我覺得我們之間就到這兒就好,今后江湖再也不見的日子里,祝你幸福! 當阮向遠一邊在心中默默地吐著血一邊默默地跟雷切道別時,他的身子整個人兒已經(jīng)不停大腦使喚地輕手輕腳摸下了床——如果他能指望今天雷切睡過頭醒來的時候被子已干上面完全沒有了犯罪的痕跡,那么此時為了生命的安全,他決定還是先出去避一避—— 剛睡醒起床氣 發(fā)現(xiàn)自己被尿了一身的蠢主人=要被往死里揍=狗崽子生命中無法承受之痛。 在被雷切扒皮抽筋的威脅面前,阮向遠再一次展現(xiàn)了他不可預(yù)料的生理極限——平時走路東歪西倒不是帶倒椅子就是帶翻花瓶的他,在這樣黑燈瞎火的凌晨時分,就像一只體型苗條的幽靈狗似的無聲無息摸出了雷切的房間。 它來到電梯跟前,后腿自立,彎曲,跳起來,大爪子“啪”地一下摁到了一層的摁鈕。 當電梯的大門在狗崽子面前打開,蹲在黑洞洞的電梯門前,狗崽子暗搓搓地“嘎嘎”蠢笑兩聲,踮著爪子鉆了進去。 于是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清晨時分,阮向遠實現(xiàn)了他作為“撒手沒開門丟”的第一次勝利大逃亡,摸著黑順著墻邊飛快地前進,周圍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他之前才被雷切抓著修剪過的指甲伴隨著他一顛一顛的前進,敲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時發(fā)出的那種“嗒嗒”的有節(jié)奏輕響。 夜晚的絕翅館內(nèi)部通道是封閉的,狗崽子能做的唯一選擇就是走出二號樓到室外去——幸運的是昨晚沒下雪,主干道上的積雪在白天就被其他犯人踩的亂七八糟,省去了掩蓋自己爪印的麻煩,阮向遠聰明地每一步都注意到讓自己的爪子踩在其他愚蠢的人類踩過的腳印上…… 于是在這個小風(fēng)呼呼的凌晨,當所有人都進入深眠階段時,絕翅館的二號樓外,有一只瘋子哈士奇大半夜不睡,在雪地上蹦跶來蹦跶去地以各種獵奇的姿勢匍匐前進。 平時里半分鐘就能撒丫子狂奔完的路今兒花了咱們軟大爺十五分鐘,當它成功地一個縱身飛躍脫離積雪,穩(wěn)穩(wěn)地踩在樹林的泥土上時,大概是平日里缺乏運動的原因,它的爪子已經(jīng)酸得不像是它自己的爪子似的—— 原地休整了一分鐘,阮向遠樂顛顛地在這天還沒大亮的時候向著伊萊的菜園子一路挺進—— 先去跟母雞朋友們打個招呼。 然后摸兩枚雞蛋出來當早餐也顯得很有必要。 等雷切醒了以后那床象征著老子青春期到來的棉被……呃,這種光想想就覺得特別糟心的事兒,咱以后再說! 阮向遠低著身子笨拙地在樹林間穿梭,當他路過四棟樓中間的那個公共花壇,他忽然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聲音——喘息聲,啪啪聲,動情的呻吟聲,還有誰在說著什么輕一點好疼的欲拒還迎聲。 狗崽子耳朵動了動,爪子一頓,接下來的一步糾結(jié)了老半天硬是沒踏出去,當它滿臉糾結(jié)地收回自己的爪子時,在他的腦袋頂上的樹叢被撥開了,一雙大手準確地抓著他的項圈將他拎小孩似的拎了出去—— “——雷切的狗而已,看你嚇成什么樣?!绷嘀哪莻€人嗤笑,當他回頭跟躲在花圃后面那位jian夫說話時,聲音雖很有磁性,卻帶著一股子讓人聽了不那么舒服的玩世不恭……那人低下頭,借著天上那點兒不怎么亮的自然光,湊近狗崽子毛茸茸的臉,就像是逗小鳥似的吹了聲口哨,“小狗,大半夜的不睡在這干嘛呢?” 他這大臉一湊過來,阮向遠就看清楚他長什么樣了。 阮向遠一看他長什么樣,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天亮以后,雷切大概不只是抽筋扒皮那么簡單了,恩,如果他能活著回去的話。 此時此刻拎著它像是拎著個板鴨似的男人,正好就是三號樓的那個二十八層的高層,具體一點來說,就是周一晨會上跟米拉打得火熱的那個…… 等等。 米拉。 狗崽子蛋疼地轉(zhuǎn)過頭,果然看見花圃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張他熟悉的臉,冰天雪地的,這位白蓮花居然也不嫌冷,只是上半身披著一件從尺寸來看完全不屬于他的外套,在看見阮向遠之后,他松了一口氣。 阮向遠卻把他松的這口氣狠狠地往心里沉了沉——現(xiàn)在狗崽子郁悶得胃都快掉到尾巴那兒了。 在狗崽子的頭頂上,那個三號樓的年輕男人再次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相比起米拉渾身赤裸,除了領(lǐng)口被打開和下身皮帶拉開之外,男人的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他的身上。 右眼眼角一顆淚痣分外邪氣,身材高大長相卻意外偏陰柔的男人將阮向遠舉到面前,伸出一只手指,笑瞇瞇地撓了撓頭狗崽子的下巴—— “哎呀,誰看見就是誰的,狗狗跟大哥哥回家吧?!?/br> 55第五十五章 天蒙蒙亮的時候,雷切終于睡醒,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幾個小時前他還在跟他的小狗正兒八經(jīng)地玩冷戰(zhàn),下意識伸手去摸枕邊,這一次,男人摸了個空。 “?”腦子里慢半拍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雷切坐起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當這個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紅發(fā)男人忽然頓了頓,因為他猛地發(fā)現(xiàn)周圍安安靜靜的并且充數(shù)著某種不和諧的氣氛,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放下手坐在床上用迷茫的目光看了看四周,空空蕩蕩的室內(nèi)終于讓男人想起——今天他居然是自然醒的! 這很能說明問題。 打從狗崽子的身高像是吃了豬大大似的瘋狂增長以至于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它就能自由地往返于上床和下床之間,在狗崽子掌握了這項本領(lǐng)之后,雷切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使用過鬧鐘這項功能了…… 幾乎每一天早上都是狗崽子扭著肥胖的身軀用各種姿勢,用深情的愛意把男人弄醒——從咬著他的手拼命拽到將空蕩蕩的狗盆子叨上床扣在他英俊的睡顏上,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天還沒大亮狗崽子就迫不及待地展現(xiàn)它執(zhí)著的餓死鬼精神。 今天這是怎么了?作為主人的男人略微疑惑地想,生氣?氣得連飯都不吃了從來不像是隼的作風(fēng)??? “隼?” 終于決定放低身價,男人試探性地對著空蕩蕩房間叫了聲,但是除了在金魚缸里貼著玻璃邊緣吐泡泡的小黑之外,屋內(nèi)再也沒有任何生物給予男人這聲呼喚所謂回應(yīng)。 往常被主人如此一叫就覺得這是要開飯的節(jié)奏——無論在干什么都會立刻放下歡快地邁著小胖腿顛顛兒沖他沖過來的狗崽子今天似乎意外地hold得住場面? 男人皺皺眉,藍色的眼睛在房間里一掃而過,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物品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它們該在的位置,要是說哪里不對,唯一處于異常狀態(tài)的就是此時此刻大敞開的牢房門——于是雷切的眉皺得更緊了些,他明明記得昨晚他睡覺之前有將門好好抿上,并且走廊是不通風(fēng)的,由絕翅館室內(nèi)的中央空調(diào)調(diào)控氣溫,所以并不存在所謂“風(fēng)把門吹開了”這種事。 門怎么開的? 男人心里幾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隨手抓住被子正準備掀開下床去看個究竟,突然之間,男人站起來的動作定格在了半空—— 抓著被子手僵在半空中象征性沉默了三秒,雷切先是嗅了嗅鼻子,然后確切地感覺到了手上抓著的被子某一小塊地方似乎手感和平時有那么點不一樣…… 不是錯覺。 低下頭,雷切果然看見深色的被子上此時有一小灘畫地圖似的水跡,水跡要干不干,有些潮濕潤手,仔細想了想絕翅館位于北方絕對不存在這種陰冷潮濕,而此時此刻,男人的拇指正好碰到那灘水跡的邊緣—— “……” 面無表情地,雷切放開手指,冷靜地看著那床被子從指間滑落。 結(jié)合敞開的大門,此時作為一條四個月大雄性哈士奇幼犬的主人,雷切的腦子里只剩下“畏罪潛逃”這四個高深莫測的大字。 走到內(nèi)部通訊器跟前跟還在睡夢中的少澤要求新被子一條,男人站在屋子里停頓了一分鐘那么長的時間,然后果斷轉(zhuǎn)頭進浴室,洗手外加順便沖涼。 四十分鐘后,男人從浴室中重新走出。 此時,那雙清晨起床時特別迷茫無焦點的湛藍色瞳眸終于變得像往常那樣有神,凌厲而淡漠,原本的湛藍被男人這樣極少出現(xiàn)的微妙情緒染成了屬于深海的墨藍……站在浴室門口,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隨手將蓋在頭上的浴巾扔開系好浴袍的腰帶,走到通訊器旁邊,他又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凝視掛在墻上的灰色通訊器,直到他的目光快將這部通訊器燒出個大洞,男人這才抬起手,飛快地摁下了幾個按鈕—— “喂,斯巴特大叔?我要監(jiān)視器權(quán)限密碼。” …… 打從雷切上任之前開始,二十八層的斯巴特大叔作為二號樓的王權(quán)代理管事,理所當然地擁有著與三十層的兩名犯人絕對對等的特殊權(quán)利,像這樣的大清早天還朦朦亮,幾乎不會有人無趣到有膽子擾他清夢—— 雷切是老大,他當然敢。 但是在斯巴特的記憶里,雷切從來沒打過這個內(nèi)部通訊器,男人甚至很少碰這個設(shè)備。最開始面對眾人的疑惑,二號樓的王權(quán)者給出的理由非常簡單而霸氣—— “號碼好難記?!?/br> ╮( ̄▽ ̄”)╭以上,就是這樣。 所以,當這樣一個特殊的時間牢房里的通訊器瘋了似的亂響起來時,從睡夢中驚醒的斯巴特大叔皺皺眉,非常不高興是什么人這么不識趣,將搭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扔開,在通訊器奪命狂呼中,斯巴特大叔翻身坐了起來,踩著拖鞋滿臉提不起勁地慢吞吞走到通訊錄旁,抓起了電話,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喂一聲順便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