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因果大師_分節(jié)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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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良之所以看中這倆孩子,不是因為他們夠優(yōu)秀,而是看中這二人倆身上都有看來是可除的惡因。 倆兄弟都有貪念,這與賈蓉一樣,動了惡因之中的口、心、意中的‘意’。倆人平時表現(xiàn)在貪吃,貪睡,愛偷懶,貪便宜,這點小毛病看起來和大多數(shù)人差不多,但這倆人心存不軌,一旦遇到機會,定然會偷盜貪財,隨即引發(fā)惡報。 晏良便打發(fā)這倆兄弟在他的書房內(nèi)伺候。 書房內(nèi)有三個畫缸,里面都放滿了各類名家的畫作。賈珍不好文雅,他以前在福祿堂住的時候,常年不走動書房。晏良搬回福祿堂之后,雖平時會在書房逗留,卻也從不動那些書畫。 張鑼、張鼓兄弟打掃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一點,便開始動了歪心思,時不時地琢磨著,若是從中拿一副不起眼的小畫,老爺肯定不會發(fā)現(xiàn)。回頭他們將畫賣出去,少說能得幾百銀子。不過,倆孩子到底是有點膽小,只是私下計較,至今未敢動手。 半月前,晏良得空就教這倆孩子認字,甚至讓這二人在白天的時候陪著賈珍一塊跟先生讀書。倆孩子從朗誦三字經(jīng)開始,漸漸習字讀書,學會禮義廉恥。 今日晏良休沐,就把這倆人叫出來,吩咐他們把畫整理出來,清清灰,然后喊吳秋茂統(tǒng)計一下。 二人眼看著以前盤算的事兒要飛了,本打算認命了,忽見老爺離開了書房…… 賈母派人來叫晏良的時候,晏良正在福祿堂喝茶,等待這倆小廝的動作。 “沒空?!?/br> 晏良隨口打發(fā)了周瑞家的,就跟回話的吳秋茂來一同往書房去。 周瑞家一邊覺得尷尬,一邊變了臉色。她沒有立即離開,反而是緩步跟了出去,想要看敬老爺?shù)降滓ジ墒裁础?/br> 書房內(nèi)隱約傳來小廝的哭聲。 晏良聞此心里便有些失望,覺得自己這次或許心急了,才導致失敗。不過進屋的時候,雖然倆孩子都跪在地上哭紅了眼,但晏良清楚可見弟弟張望身上原本有的惡因消失了。 善惡,有時候就在一念之差。 晏良總算有點欣慰了,至少不是兩個都失敗,還有一個成果。 此刻,畫卷就放在弟弟張望的手邊,哥哥張鑼哭得很兇,見老爺來了,就直勁兒磕頭求饒。 吳秋茂道:“我進屋的時候,倆人都慌了,畫卷是從張望的袖子里掉出來的。” 晏良仔見張望的左臉有些紅腫,抬眼問吳秋茂:“你打得?” “不是小的,是他哥打得,”吳秋茂贊許的望一眼張鑼,“當時張鑼正在阻止弟弟做傻事。” “老爺,我弟弟他不懂事,求求您行行好,原諒他。”張鑼跪爬上前幾步,非常誠懇地跟晏良磕響頭,一個接著一個。如果不是晏良早知張望的本性不壞,此刻真會誤以為哥哥是個正直的好孩子。 “是這樣么?”晏良向張望確認。 張望垂著腦袋,只顧著哭,什么都沒說。 張鑼又忙給晏良磕頭,轉(zhuǎn)頭推搡張望,拉著他再一起磕。 晏良可受不了這個哥哥演的戲碼,淡淡道:“把張鑼拉出去,打二十板子?!?/br> 吳秋茂還以為老爺說錯了,愣了下,確認老爺?shù)难凵駜赫娴氖嵌⒅鴱堣?,這才叫人將其帶出去。 因打板子要扒褲子,院里女眷都規(guī)避出院。 周瑞家的隨著一種女眷們都被打發(fā)到門外,她湊熱鬧的站在門口聽了兩聲,就縮著脖子急急忙忙會榮府稟告。 “敬老爺一口就回絕了奴婢,也沒說理由。奴婢心有不甘,就想看看他做什么。估摸是敬老爺知道我的心思了,進了書房后,不知道找那小廝什么麻煩,將那孩子打了一通。奴婢隨后就被打發(fā)了出去,不好再細問什么,便就回來了。老太太,請容奴婢多嘴,不管那孩子是不是真犯了錯,到底是件小事,哪能跟老太太這邊的事兒比。奴婢覺得,敬老爺這是故意找理由,抹老太太的面子不來!” 賈母本打算念著賈敬族長的身份,用好好地態(tài)度教訓他。今聽這話,更氣在心頭,一手撥掉了桌上的茶碗,怒喊賴大,叫他去請賈敬過來。 不一會兒,賴大得了個跟周瑞家的一樣的理由,跑來回話,“敬老爺說他沒空。” 賈政氣道:“這太過分了!” 賈母臉色發(fā)青,深吸口氣。 賴大本來因為弟弟賴二的事兒,對寧府老爺有意見,這次領(lǐng)了這么個活兒,又被回絕,讓他更加厭煩寧府那位老爺了。但賴大為人老練,素來遵從話少多做事少得罪人的處事原則,所以一般主動找麻煩的事兒他不會做。 因今日見賈母怒火沖天,十分不滿寧府那位,他方多一句嘴,“不過小的也沒看他忙什么,估計是知道老太太您想教訓他,不敢來了。” “什么不敢,我看他是根本沒把我方在眼里!”賈母忽然種種拍桌,當即起身表示要親自去找晏良。 賈政哪敢讓老母親勞動,忙主動表示他去請人。適逢賈珠從學堂回來,到賈母這里請安。賈政就帶上賈珠,一塊去了。 晏良用完午飯后,才想起榮府那邊的事兒,起身整理衣袍就走,正好跟剛進二儀門的賈政撞個正著。 “哼,你消息倒靈通,知道我來了,才曉得動身?”賈政背著手,挺胸仰頭,看起來挺高傲的。 賈珠不明所以,不過見父親在敬大伯跟前敢這樣,忍不住流露出敬羨的神情。 “你多慮了?!标塘嫉匦^,便不理會賈敬如何,帶著從他們父子身邊走過。 賈政慌忙追上來,一把拉住晏良,“你這是做什么,我們來了,你理都不理就走,不覺得失禮么?” “你母親叫我過去,不緊著她來,還緊著你?那罷了,就不去了?!标塘枷訔壍乃﹂_賈政的手,便站定不動了。 “我不是這意思,我們派人幾次三番請你,你不去,倒好大的架子?!?/br> 晏良冷盯著賈政的眼睛,逼近道:“你當我是誰,你們府里的小廝么,隨叫隨到?拜會禮儀用我教你么!” 賈政被逼退了一步,抽了抽嘴角,不知該說什么。 賈珠覺得氣氛不對,忙緩和道:“敬大伯才剛或許有事忙,您瞧他現(xiàn)在有空了,就打算過去呢?!?/br> 賈政狠狠剜一眼賈珠,“不用你廢話!” 賈珠忙賠錯,老實地垂頭不言了。 晏良轉(zhuǎn)而看向這孩子,可惜的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孩子,我們沒什么事?!?/br> 賈珠覺得聽感動的,沖晏良笑著表示沒事兒。 賈政很厭煩晏良跟自己兒子親近,厲聲打發(fā)他快回去讀書,不必在這呆著。賈珠慌忙應(yīng)承,跟二位長輩行禮告退了。 晏良的眼珠子還盯在賈珠身上,忍不住嘆了句:“可惜了?!?/br> “你什么意思?”賈政問。 “這孩子不錯,就是……”晏良轉(zhuǎn)頭又望一眼賈珠,眉頭漸漸緊蹙。 賈政聽這半句話更為惱火,這廝一定是在感嘆賈珠的優(yōu)秀不該配他這樣的父親! “你少管著他一些,讓他活得輕松點吧?!标塘紘@道。 賈政扭著眉毛,警告晏良:“那是我兒子,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br> “呵,早晚有你好受?!标塘紵o所謂的嘆了句,也便不多說了。 隨即,倆人一前一后進了賈母院。 院內(nèi)早有丫鬟翹首企盼,見到人影,就慌忙喊著人來了去回報。 賈母得了消息,就端坐在上首,醞釀著火氣。 晏良一進門,劈頭就聽見人喊。 “賈敬你好大的膽子,敢往我兒的院里送棺材,你存的什么心思!” 晏良緩了下神兒,慢慢抬眼看著而上首位面紅耳赤的賈母,轉(zhuǎn)而掃視屋里的人,沒有賈赦,只是王夫人、賈政、賴大以及幾個婆子在此。 “這事兒您問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