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一物降一物
“將這小畜生,給我拖出去,打四十大板?!碧罩h恨恨的道。 “老爺,這……”這讓杜仲很是為難,畢竟陶潛醉得不省人事,這四十板子打下去,只怕是會出人命的。 “老爺,不可啊,潛兒固然有錯,可,可咱們就只有他一個兒子,您若是打了,那潛兒他也就活不成了?!绷棠锕蛟诘厣?,苦苦哀求。 “我說打就要打,誰敢攔我,我跟著一塊打?!碧罩h大手一揮,哪里能聽得進去勸。 不多時,陶潛就被府丁架著出去了,院子里面擺好了長凳子,府丁將他放在上面。 “噗”,板子打在身上的聲音響起,“啊”的慘叫聲也跟著傳遍整個院子。 可陶之遠還是不解氣,對著打板子的府丁一頓臭罵:“怎么,沒吃飽嗎,攢勁打,誰給我手軟,我對誰不客氣。” 府丁聽到陶之遠如此說,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四十大板打下來,只打得陶潛皮開rou綻,血rou模糊,哭著喊著掙扎著,不多時便暈了過去。 柳姨娘哪里見過陶之遠發(fā)這么大的火,又看到兒子受到這般摧殘,恨不得以頭搶地。 陶之遠看著打完,解了氣,任由杜仲攙扶著,回去了。 “快,快,快,救救我的潛兒。”柳姨娘跪在地上,邊哭邊搖晃著陶潛。 秦嬤嬤和吳嬤嬤并幾個老媽子聞訊也趕了過來,跟著前后忙活了一番,這才將陶潛上了藥,安頓好。 看著他悠悠轉醒,柳姨娘這才稍微放了一點心。 就在時,陶芳菲進來,她就像是被人抽了骨頭一般,渾身酥軟無力,剛邁步進來,看到陶潛傷的如此嚴重,更是雙膝發(fā)軟,即刻便半跪倒在陶潛的床沿上。 “都是你?!绷棠锉罎⒌牡?,又要伸手打陶芳菲。 春蓉趕忙攔?。骸耙棠铮巯?,您沖小姐發(fā)再大的火也沒用,為今之計,只有抓緊想個法子?!?/br> 愣怔了有一陣子,柳姨娘這才振作了一些,她拿了些銀子,叫來杜仲,讓他務必親自到貢院去等著,只要明日清早大門一開,趕緊先進去找到學政大人,探探他的口風。 杜仲應著,拿了銀子又去問了陶之遠的意思,陶之遠擺擺手,道:“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按照姨娘安排的去做吧。對了,為避嫌疑我不便前去,這里就休書一封,你到時給學政大人帶過去。” 杜仲點頭,轉身就要去拿筆墨紙硯,陶之遠想起什么,又叫住他道:“和順綢緞鋪那邊,也許久未結賬了,我看你明早順道過去,再拿些銀兩帶在身上,到時若使得到盡管都使了,若使不到帶回來交于姨娘便罷?!?/br> “是!”杜仲應聲。 鄯陽街的客棧里,林崇一大早便起來收拾著主子的物件,轉眼不見了燕含山,便噘嘴道:“臨了臨了又上哪去了,真不讓人省心?!闭f完,兀自搖了搖頭。 燕含山順著鄯陽街走了一段,前面就是郡守府陶家的綢緞鋪子。 到了跟前,只見掌柜的站在柜臺之后,兩個幫忙的婆子正在收拾打整,見燕含山在外面張望,一個婆子慢慢悠悠走了出來,道:“公子,這是要挑禮嗎,我們這的綢緞,在這鄯陽街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br> 燕含山聽說,嘴角扯了一下,并不搭言。 老婆子見對方不理,只當是自己說錯了,估摸這不是來挑綢緞去送禮的,而是陪女眷來的。于是對著左右張望一番,道:“這么說,公子是陪夫人或小姐來的了。” 燕含山“哦”了一聲,道:“看看,就看看?!?/br> 婆子不耐煩了,手一揮轉身往里走,沒好氣的道:“晦氣,還沒開張就來觸霉頭,我看今兒又不得好收入?!?/br> 一直站在柜臺后面的掌柜聞言,將頭向外伸了伸,道:“好好干活,嘟囔些什么?” 燕含山看這偌大的一個綢緞鋪,卻是經(jīng)營慘淡,不禁搖了搖頭。 就在這當兒,林崇追上來了。 “公子,公子,你可讓我一頓好找。”邊說著,人已經(jīng)到了近前。 見燕含山對著綢緞鋪打量,不禁也順著他的眼神往里瞅了瞅:“沒什么呀,公子您看什么呢?快點,出來這么久,只怕侯爺和夫人都快擔心死了?!?/br> 說著,拉起燕含山的就往前拖著要走:“真是白眼狼,都不帶掛念家人的?!?/br> “林崇,你可知時下流行什么服色款式?”燕含山忽然問。 “不是吧?!绷殖缈鋸埖奶吞投洌骸拔覀儾皇橙碎g煙火的寧遠侯世子,怎么有興趣關心起這個來了?” 燕含山咂了一下嘴:“這不是你說我不會掛念家人么,既是要回了,這不是想著給二老和懷蝶郡主帶點物件回去嗎?” 林崇聽說,點點頭道:“嗯,應該的,這可太應該了。” 正說著,一乘轎子停在眼前,一個一等丫鬟模樣的人先從轎子里出來,挑開簾子,道:“小姐,您當心?!?/br> “哼,這天一陣冷一陣熱的,當真是拿人尋開心,穿多也不是,穿少也不是?!卑殡S著嬌滴滴的說話聲,從轎子上下來一個婀娜多姿的姑娘。 這姑娘衣著華麗,姿態(tài)高傲,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閨秀。 “公子,這這這……”林崇見到,趕忙以手掩面,燕含山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林崇想到自己主子每次見到梁念波,都是一副見了老鼠見貓的模樣,不禁“嘿嘿”干笑了兩聲。 “你是怎么說?”燕含山面上似是有慍怒之色,悄聲說道。 “不不不,沒什么?”林崇笑笑,似是自言自語道:“還真是一物降一物?!?/br> “小姐,這就是您要找的那家綢緞鋪子,在這一帶可是頗負盛名的,只因四年前他們家發(fā)生了一些變故,才慢慢慘淡下來,但這里面綢緞的成色款式,還是這鄯陽街少有的?!毖诀邤v著那位小姐,一邊走一邊說道。 “走,進去瞧瞧。”那位小姐說,走了幾步,在和燕含山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她吃了一驚:“燕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