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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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美人皎皎,弱如扶柳,尤其她垂下眼簾,小步走進(jìn)屋中時(shí),連腰間的墜子都沒有分毫的響動(dòng)。 曹家有好女,更兼難得的才貌雙全,不想?yún)s便宜了那名軍漢。 一時(shí)間,座中貴婦們口中贊賞不迭,一個(gè)個(gè)卻又面露惋惜之色。 臨海公主看著乖巧的女兒,心中先是余有榮焉,隨后卻又感到五味雜陳。 沒等無憂過來,她便起身站到了中間。 ... ... 步入正屋前,無憂和杜陵陽松開了拉著的雙手,兩人一前一后,隨著云娘步入屋中。 方一邁進(jìn)室內(nèi),無憂便感到了各方望來的視線,她飛快地向下面掃了一眼,旋又?jǐn)科鹧垌?,只是嘴角處含了淡淡的笑容,很是得體大方。 無憂由著云娘引著,待行到了阿母面前,這才抬起頭來,將嘴角一扯,軟聲笑道,“阿母~” “欸~”臨海公主應(yīng)了一聲,她先為無憂介紹了下在座眾人,隨后指著身前的蒲墊,笑道,“囡囡,你坐這兒。” 堂上這么多世家大族的夫人,阿母卻旁若無人,將她叫得親密,無憂抿起嘴角一笑,依言坐到了那墊子上。 而后,就聽云娘在旁,誦讀了一大篇專講女子行止的《德象》。 就在無憂垂著眼簾,聽得都快睡著了的時(shí)候,云娘終于讀完了。 臨海公主笑道,“今日是小女滿十五歲的生辰,值此良時(shí)...” 這時(shí),屋外忽地傳來幾下匆匆的腳步聲,只見一名宮中內(nèi)侍打起簾子,引著一位年輕郎君進(jìn)了室內(nèi)。 那人人未至,聲先來,還沒等探入個(gè)頭來,就聽他高聲道了句,“姑母!” ... ... 今日是女郎的及笈禮,又怎么會有陌生的郎君來?! 臨海公主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便兀自皺起了眉。 這世上,又有誰會叫臨海公主“姑母”?! 在座的貴婦先是一怔,面上再都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卻見那郎君幾步進(jìn)了屋中,再將那擋臉的兜帽掀開——果然是皇帝司馬衍。 眾人見了皇帝,都紛紛起身見禮,司馬衍見了滿屋的婦人,也是略有尷尬。 尷尬歸尷尬...他再往中間一望,此刻站在姑母身旁的那個(gè)妙齡女郎,不是無憂,又是誰?! 司馬衍幾步走上前去,見禮道,“姑母,無憂!” 臨海公主自是不待見桓崇,卻更看不上這司馬衍,她不冷不熱地回禮,道,“陛下...” “我們正在為無憂舉辦及笈禮,陛下是來尋我夫君的嗎?!” 司馬衍也是個(gè)臉皮厚的,他做出恍然大悟狀,先是言辭懇切地致歉,“姑母,我只知今日是無憂的十五生辰,不想竟打擾到姑母為無憂行笈禮?!?/br> 說著,他拍了拍手,就見他身后的一名內(nèi)侍得令上了前來。 那內(nèi)侍雙手捧著一樣物事,那物看來不小,上頭還蓋了紅幔,瞧著很是隆重。 司馬衍笑道,“姑母,無憂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司馬家不多的親族,我...我特意在她的生辰上準(zhǔn)備了這件賀儀,還望姑母...” 說著,他將那紅幔一扯,滿室忽放華光。 原來那紅幔下竟是一株秀氣的珊瑚樹,那珊瑚色澤嫣紅,枝干散逸,仿佛一樹盛開的梅花,一看便是件不菲的珍寶。 眾人望了這一幕,心中又不禁打起了算盤。 都說陛下對這曹家女郎不一般,今日一觀,卻見如此寶物,都能被他輕易轉(zhuǎn)手,看來用情之語,所言不虛。 ... ... 晉廷在江左,才立了不過短短三十余年。 司馬衍這棵珊瑚樹,還是當(dāng)年他曾祖瑯琊恭王司馬覲傳下來的,后來被他的祖父晉元帝南遷時(shí)帶到了江左。 連永嘉之亂,南渡之時(shí)都不忘帶得一棵珊瑚,足見此物稀有罕見。 聽到眾人議論紛紛,司馬衍有些得意,他再轉(zhuǎn)向無憂,眼神脈脈,“...無憂,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把它收下,好不好?” 無憂瞧了瞧那棵珊瑚樹,再瞧了瞧面前的司馬衍,不由面露為難之色。 她剛?cè)淞巳渥齑?,頭腦中去想拒絕之辭,卻見從那敞開的大門處,突地又竄進(jìn)了一只雪白的小羊羔。 那只小羊通體潔白,一看便是喂養(yǎng)得極好。它的脖子上還系著一串鈴鐺,跑動(dòng)時(shí)發(fā)出“鈴鈴”的聲響,可愛極了。 曹家的廳堂里,如何會出現(xiàn)一只活生生的羊羔來?! 屋中眾人嚇了一跳,卻見那小羊轉(zhuǎn)了轉(zhuǎn)身,竟是直沖向前。 羊羔雖小,橫沖直撞時(shí)的力氣也是十足。那端著珊瑚樹的宮人一下沒穩(wěn)住,他手一滑,那株名貴的珊瑚樹竟是“啪嚓”一聲,在地上摔了個(gè)四分五裂。 眾人一時(shí)都呆住了。 司馬衍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上三分。 他向那宮人狠狠地瞪去一眼,斥罵道,“沒用的廢物!” 說著,他再瞪向那只作亂的羊羔,可那小羊眨了眨眼,卻是無辜極了。 它嗅了嗅地上都碎珊瑚,再嫌棄地叫了一聲,將兩只耳朵動(dòng)了一動(dòng),渾身再一甩,竟是把身上那半化不化的雪花并著水珠,全部都甩在了司馬衍身上。 新仇舊恨這下齊全了,司馬衍將腰間的佩劍一拔,竟是直接向那羊羔刺去,“哪里來得畜生?!” 那羊羔見司馬衍舉劍,似是識得了兇險(xiǎn),它“咩咩”叫了兩聲,勉強(qiáng)躲過司馬衍一劍,而后被嚇地竟是直向著無憂的方向過來。 它一邊跑還一邊叫個(gè)不停,等蹭到無憂的裙子,它忽地抬頭,向無憂瞪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萬物有靈,何況牲畜乎?! 見司馬衍又要舉劍再刺,無憂腳步一轉(zhuǎn),立時(shí)攔在了那小羊身前,“陛下,今日是無憂的生辰,還請陛下高抬貴手,莫要害了它性命!” 司馬衍被那羊羔氣得雙目通紅,見無憂站出來,軟聲求情阻,司馬衍緩緩精神,終是把劍收回腰間,“...看在無憂的面上,好吧!” 他再一轉(zhuǎn)身,高聲向一眾內(nèi)侍喊道,“給我查,看這畜生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無憂幫那小羊逃過一劫,也吁出口氣。她跪坐在地上,輕輕撫著那小羊的頭,微笑道,“好了,不怕了...” 這時(shí),又有一個(gè)男聲響起,“陛下不用查了。” 那聲音... 無憂猛地抬頭,向門口望去,卻見桓崇適時(shí),跨門而入,他的一只手上還握一根韁繩,道,“這羊是我的?!?/br> 司馬衍乍一見他,雙目很不得噴出火來,“你的?!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家的羊怎能隨意出入人家的廳堂?!” 桓崇越過眼前的小皇帝,卻是望向了他身后那和小羊坐在一處的女郎。 兩雙水汪汪的眼睛,卻是一樣的純潔無辜。 桓崇的眼波,似有些化了。 他再開口,卻是淡淡道,“陛下,這只羊,是我家的采禮?!?/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02 10:29:00~20200303 01:43: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窈窕先生。、我是一顆小櫻桃 1個(gè);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古來成婚有六禮, 采禮便是其中的第一項(xiàng)——納采。 按照慣例, 通常在女方家許婚后, 男方家即刻就便會前來下采禮。 可因著無憂和桓崇二人的婚事特殊,這個(gè)早該進(jìn)行的納采一項(xiàng), 竟是拖了足足有近一年的時(shí)間。 那人在門口站得筆直,而在他的身后,越來越大的風(fēng)雪漫卷,打個(gè)旋似地襲進(jìn)了屋中。 不僅沖散了屋子里馥郁的芬芳,更是帶來了格外醒神的冽氣。 他面對著司馬衍,可眼神卻不閃不避地瞧著自己。 咄!厚臉皮! 無憂想啐他一口,卻還是忍住了。 她別開頭去,手下無意識地?cái)]了一把羊毛, 又忽而滯在了原處。 小羊羔身上的絨毛,熱乎乎、軟綿綿,猶帶了絲奶香味, 十分好摸。 可... 無憂的視線, 慢慢地轉(zhuǎn)向身前這只無比溫順的小羊羔, 整個(gè)人都有點(diǎn)僵。 他方才說...這只羊是他的采禮?! ... ... 精心布置得正堂, 瞬間亂成一團(tuán)糟。 站在上首的臨海公主望著眼前這一幕,簡直快被氣瘋了。 賓客們都是女眷,這么一會兒又是畜生, 又要打殺,現(xiàn)場鬧得一片人仰馬翻,驚叫聲、埋怨聲連連不絕。 更讓她氣憤的是, 女兒一生一次的及笈禮,就被這一先一后入內(nèi)的司馬衍與桓崇攪合個(gè)徹底! 哦,還有腳邊這只搗亂的羔羊... 養(yǎng)得再好的牲畜,身上難免有一絲淡淡的腥膻之氣。 臨海公主蹙起兩道細(xì)眉,筋了筋鼻子,道,“云娘,先帶無憂下去清理,衣服臟了也換一身。” 云娘應(yīng)聲,便要帶著無憂離開。 那小羊正被無憂揉得舒服,突然感到她停了下來,它呆了呆,歪過腦袋,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不解。 它甚至還撒嬌地對著無憂,“咩咩”叫喚起來。 無憂起身,最后望了那小羊一眼,輕聲道,“快去!回你主人身邊去吧!” 不料,她剛轉(zhuǎn)過身去,沒走多遠(yuǎn),那小羊便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她的身后,還親呢地在她的裙子上蹭蹭,一歪頭,張口就咬住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