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得意進(jìn)寶樓_分節(jié)閱讀_60
“咦?陸家小子?” 陸酒冷不知道畫刀怎么會記得他的聲音,他苦笑著點了點頭。 “陸家小子,怎么就你一人,蘇家小子呢?” 陸酒冷很想大聲說,我為什么要管他在哪里?他又不是我老婆! 想了想,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畫刀輕輕唔了一聲,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帶上幾分了然,“蘇家小子和他那大哥在一起了?” 他說得隨便,陸酒冷卻幾乎被酒給嗆了?!翱瓤瓤?..” 畫刀沒有良善之輩不在傷口撒鹽的自覺,繼續(xù)問下去,“所以你在這里喝酒?借酒澆愁......” 陸酒冷如為人踢了一腳,忍不住大聲道,“小爺我喝酒,只是因為月亮很好,風(fēng)很好,酒也很好?!?/br> 畫刀不笑,冷冷得注視著他,“連個人都看不住,枉我在你們身上花費一番心血?!?/br> “酒好能比得上人好?”一雙秀美的眼睛湊到陸酒冷的面前,這人長得好看,甚或比天底下大多數(shù)女子都好看。 是先前撲到陸酒冷懷里,就賴著不走的人。 “這位公子,不如忘了那個負(fù)心人,今晚便讓奴家陪你吧,度夜資,奴家就按熟客的收您的,百兩如何?” 不知這人身上涂了多少斤粉,陸酒冷撲鼻香風(fēng)一嗆,咳得更厲害了。 “咳咳...多謝盛情...大師怎么會和這個人走在一起?” 看不出畫刀這一幅看起來清規(guī)戒律的模樣,實際上也只能清規(guī)戒律的人,還好這一口。 畫刀冷哼道,“這人膽子大得很,趁我療傷之際,連我的東西都敢偷...”他話未說完,眉宇一揚,就自枝頭失去了蹤跡。 凄風(fēng)孤月,陸酒冷已經(jīng)看到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山石邊。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懷里趴著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很年輕的男人。男人一雙修長的筆直的腿包裹在偏緊的紗衣里,那雙腿正纏繞在他身上。 寒風(fēng)拖著月影,石邊的人影向著他們走過來。 蘇慕華換了一件青色的布袍,烏黑的發(fā)為發(fā)帶系好,垂落在身后。 手中還拿著那管竹笛,看上去優(yōu)雅從容。 男人輸贏皆要漂亮,縱然心中已是千瘡百孔,也要昂首笑傲。 江湖風(fēng)雨歷遍,陸酒冷早學(xué)會了怎么忍耐。他看著蘇慕華向著他走過來,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自若的神情。鎮(zhèn)定自若得仿佛被人打斷了好事一般,現(xiàn)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那道身影還如此熟悉,他甚至不用看到他的臉,便知道是那個人。只是...陸酒冷苦澀地想,他再也不能伴他花前月下。 懷中那人扯了他的衣袖,媚眼如絲道,“公子,長夜苦短...既然讓春桃今夜陪你,我們快走吧。” 蘇慕華目光落在春桃身上,“我見過你。” 春桃點了點頭,笑意媚人,“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上回我說過公子若來找我,我一定推了所有的客人。但今晚,今晚...”他用力咬了咬飽滿的紅唇,往陸酒冷的懷里躲了躲。 蘇慕華眼里流露出復(fù)雜難言的情緒。 看著他的神情,陸酒冷已經(jīng)決定了,若要斬斷,便由他來吧... 春桃微張的星眸像一只無辜的受驚的小兔子,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想伸手抱一抱的小兔子。 陸酒冷伸手環(huán)過他的腰,把他整個人抱起來。用能醉死人的溫柔的聲音道,“我們走?!?/br> “站住,你們就想這么...”蘇慕華突然喚住他們,他雖是江湖中人,但幼學(xué)端謹(jǐn),幕天席地四個字實在說不出口。 “我...”陸酒冷方說了一個字,就聽到蘇慕華突然揚眉道,“什么人?” 著了黑色輕甲的人影出現(xiàn)在月下,眉宇間帶著凝而不動的殺氣。 蘇慕華見了他的面貌,微一行禮,“見過慕容國師?!?/br> 陸酒冷閉上了嘴,其實也許...小蘇一點都不想聽他解釋。 慕容將離看著他微微一愣,“蘇樓主?!?/br> 蘇慕華道,“蘇某今日方到軍中,想趁著夜色四處看看,驚動了國師,抱歉?!?/br> 慕容將離笑著回禮,“大寧夜半襲營,我們的將士不堪其擾,以后夜間防務(wù)之事還要多仰仗蘇樓主你們這些武林豪杰?!?/br> 他也是掛心夜襲之事,夜半巡視營房。 蘇慕華道,“國師客氣,蘇某份所當(dāng)為。” 慕容將離看看陸酒冷與春桃兩人,目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這二人雖然已經(jīng)分開,但他方才明明見春桃如女人一般為陸酒冷抱在懷里。問道,“這兩位是?” 蘇慕華含笑道,“哦,這兩位是我不成器的家奴,方才玩耍胡鬧,讓國師見笑了?!?/br> 慕容將離聞言笑道,“蘇樓主哪里話,你待下甚寬,家奴們才敢胡鬧。你既然將他們帶在身邊,這二位想來身手也是了得。” 他看了眼陸酒冷,微咦了聲,又反復(fù)多打量了幾眼。半晌笑道,“在下今日讓這位小哥幫忙打水,支使了蘇樓主的人,勿怪勿怪。” 陸酒冷挺了挺胸膛,不客氣地道,“我是蘇樓主的人,自然只聽蘇樓主的使喚。你的桶被我扔在了河邊,你去找,一定還在。你既然不怪我,我也只好不怪你了?!?/br> “奴兒,休得無禮?!碧K慕華輕斥一聲,對著慕容將離朗笑道,“慕容國師看得上我的奴兒,是他的福氣?!?/br> 方才那一眼淺嗔薄怒的眼神,陸酒冷心下微動,忙勒住了心猿意馬。 看來小蘇已經(jīng)認(rèn)出我了,才有這般維護(hù)之心。我身為堂堂男兒縱然傷心不舍,又怎么忍心讓他為難? 戰(zhàn)地之上,飲食雖然簡陋,但也有一日三餐。 春桃夾了一塊饃饃放入陸酒冷碗中,“公子,多吃點,男人吃多點才有力氣?!?/br> 蘇慕華,“......” 星光下,陸酒冷將換洗的小衣放入木桶里。 春桃一把奪了過去,“公子,我來洗吧,這些底衣小衣我什么沒見過,公子就別害臊了?!?/br> 陸酒冷目光落在正走出帳篷的蘇慕華身上,“......” “你到底想怎么樣?”陸酒冷終于逮著一個蘇慕華不在的時機,將春桃按在營帳上。春桃靠在營帳上,對著陸酒冷笑得如狐貍一般,伸出兩指在他面前搓了搓,“一千兩銀子,我?guī)湍銈兿`會,保證不留半點手尾?!?/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風(fēng)雨摧城(一) 第十九章 風(fēng)雨摧城 一根丈八長矛釘在轅門的石當(dāng)上,百斤精鐵所鑄,一擲之力可裂云穿石。 慕容將離手握上長矛,五指輕握拔出。目光落在彎曲成麻花狀的矛身上,緩緩?fù)職?,“大寧畫刀?好身手?!?/br> 葉溫言道,“畫刀十年前便已名列絕世高手,當(dāng)年無事亭將其列為不可評說的三人之一。聽說他已經(jīng)近十年未曾出過手,如今武功到了何等境地,無人知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