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規(guī)律和幾率的。”

    “哇哦！”葉總監(jiān)肆意歡呼，狂喜亂舞，“學(xué)霸的姿勢水平無敵啦！”

    林先生繃不住笑起來。

    “哇哦！”葉總監(jiān)跳起來，眼睛瞪成銅鈴，盯著林先生看了一會兒，拍了拍胸口，長長地舒一口氣，“你總算笑了?！?/br>
    119、

    林先生被帶進位于整條街最高處的那個酒吧。

    在四層樓之上。

    裝修奢華而沉穩(wěn)。

    人很少。

    在喧鬧的街道里，像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

    從大片的單面落地窗里，可以看到整條熒光閃爍的街道。

    葉總監(jiān)把他安頓在吧臺旁視野最好的高腳凳上。自己沖進吧臺里把店員擠走了。

    林先生嚇一跳：“你……”

    葉總監(jiān)笑：“放心放心，這是我的店?！闭f著解開袖扣，卷起袖子，扎起圍裙。把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一個一個從四面八方的柜子里掏出來，擺在備餐臺上，“你是不是一直很想喝個一整杯?。俊?/br>
    林先生不答。算默認(rèn)了。

    這一路每杯都淺嘗則止，實在有點意猶未盡。

    “我給你調(diào)一杯。這是安全的?？梢匀韧?，”葉總監(jiān)說著動起手來，不過，你要和說說你為什么到這里來了?！?/br>
    “不。”

    “可是我覺得你可能需要稍微傾訴……”

    “不?！?/br>
    “唔，”葉總監(jiān)撓了撓頭，“我們講講道理嘛，我陪了你一晚上，帶你吃喝玩樂，還給親自給你調(diào)酒喝，讓你講個故事，不過分吧？”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像一只眼巴巴的小狗。

    林先生摁了摁眉心，終于還是開口了。

    ——也許是酒精上頭了吧。

    120、

    其實說的也不多。

    因為實在不是什么大事。

    等林先生說完，葉總監(jiān)的飲料才調(diào)到一半，正花里胡哨地把瓶子丟來丟去：“啊哦，都是象牙塔里的煩惱呢——不好意思，我理解不了?！?/br>
    “……”林先生無語地看著他。

    葉總監(jiān)超坦然：“真的啊，如果我的話，還沒入學(xué)就跑路啦！說起來難怪你看起來那么小啊，原來真的剛成年啊。剛成年就讀博啊？誰受得了……啊你們這些聰明人真是太可怕了……”他一邊絮絮叨叨地點評，一邊合著節(jié)奏用力搖晃調(diào)酒壺。

    明明是不帶大腦的發(fā)言。

    林先生卻微妙地松了口氣。

    長到這么大，他聽到的回答從來都是“這我早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抱歉，這是你的感受，我理解不了?！?/br>
    其實理解不了就很好。

    “……作為智商剛過及格線的普通人，”葉總監(jiān)念叨著，把調(diào)好的飲料從調(diào)酒壺斟入高腳杯里，推過來——清晰的分層，漂亮的彩虹色，“沒有別的本事了，請你一杯酒，愿能一醉解千愁？”

    林先生仰頭一飲而盡。

    味道很好。

    然而葉總監(jiān)期待得那么明顯，林先生就忍不住說：“沒有用呢。”

    “呃……”葉總監(jiān)撓撓頭，“說的也是，酒精都沒多少，不能指望它——還好我還留個了后手，哎嘿嘿?！彼b牙一笑，忽然抬起手。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誒……”葉總監(jiān)又撓頭，“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又抬手，這一次比上一次更浮夸了。

    依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嗚哇！”葉總監(jiān)臉都漲紅了，沖著后廚喊了個名字，問還能不能行，后廚里的伙計伸出一只手比了個“OK”。

    窗外街道上的店面便一家一家地熄燈。

    漸漸地陷入黑暗。

    林先生不知要發(fā)生什么。緊張地屏住呼吸。

    “來了來了！”葉總監(jiān)趕緊站好，抬頭挺胸，揚起手臂，對街道上做了個超絕浮夸的“開始”動作。

    整條街的燈光驟然同時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