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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宿敵情深不壽?[穿書]_分節(jié)閱讀_21

    扭頭一看,正是永遠板著個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桓舫,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沒路?!币钫f道:“你哪條路不走偏偏走這條?”

    他還待說出些什么狠話來,卻見身邊的譚青將身子側(cè)開的,還往邊走了兩步。

    路給讓的甚是寬大。

    桓舫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只留給在場的三人一個高高的頭顱,別說頭發(fā)全束上去還真是有一股古板的威嚴(yán)在里頭,這讓姚燁想起了自己還在塵世間的時候,給自己上課的老學(xué)究。

    迂腐古板,什么事情都按照章程來,好像世界上沒了那個章程就不能活了一樣。他不怕他,卻煩得很,天生的不對頭。

    似是想起那老學(xué)究手中的戒尺,姚燁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等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自覺的做了這么個動作的時候,立刻看向譚青,生怕被他的嘲笑的趕緊先開口說道:“你編的那些胡話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要是他當(dāng)真了怎么辦,我身邊跟這么一個老學(xué)究那不得憋死我啊,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得能忍的了他?”

    他越說越氣,好像一會就要回到被老學(xué)究支配的恐怖中去,也不跟譚青說話了,連忙推了推他:“讓開讓開,該我比試了?!?/br>
    方才兩人站著剛剛好的位置上平白無故沒了一個人,倒是有些顯得太寬松,譚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宿鎮(zhèn)呢?

    他向后扭去,倒也沒怎么仔細的找,宿鎮(zhèn)就站在離自己不過五步遠的地方,正靜靜的看著自己。留給了他私人空間,卻也停在了自己一扭頭就能夠看到的位置上。

    還沒等他招招手,宿鎮(zhèn)步履加快的就走到了他的身邊,站在比剛才姚燁站的地方稍微靠后一點,但譚青跟他說話的時候也不用可以扭頭的位置上。

    “好了,我也累了。你想看觀摩觀摩經(jīng)驗就看,想走就走。”

    “那,明日的比賽。師兄可會來看?哪怕是臺下站站也好?!?/br>
    枯燥乏味,有這功夫他還不如去找邱明珠玩一會:“你覺得這比試還需要我去看么?還是你覺得臉最初的晉級都會有困難,讓我來給你鼓勁加油?”

    “我沒那個閑工夫?!?/br>
    可能是覺得話說的又重了些,譚青緩緩說道:“剛才那場比試,看了么?”

    “看了?!?/br>
    “你若遇到他……”譚青本想說你直接認(rèn)輸就行,但后來一想宿鎮(zhèn)畢竟是主角,鬼知道到時候有什么幺蛾子出來。

    “算了就當(dāng)我沒說過?!?/br>
    宿鎮(zhèn)倒是難得的沉默了一會,眼睛看著譚青,嘴唇抿的緊緊的,都不知道他的聲音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大師兄的意思是,如果遇到了他,也讓我認(rèn)輸是么?”

    他這話說的已經(jīng)是難得委屈了,臺上刀劍的聲音交雜,臺下人們的竊竊私語,無不將他的語氣遮蓋住了。

    “認(rèn)輸?”譚青上下掃了一圈他,似乎不明白他這樣的大話是從哪里說出來的:“你能在他手底下過十招,就已經(jīng)不錯了,我要是你的話,最好期待一下永遠別對上他?!?/br>
    他的話不曾說完,只見宿鎮(zhèn)緩緩的張開了一只緊握著的雙手:一枚劍穗正躺在他的手心。

    譚青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是誰給你的?!?/br>
    宿鎮(zhèn)沒有說話,這會子有空余劍穗給人的除了桓舫還會有誰?

    “我去找他?!?/br>
    第18章

    搞事情,他一定在搞事情。

    譚青頗有些氣勢洶洶的去往他的住所,本來側(cè)身而過的時候雖然說的是“借過”二字,但是好歹也算是跟他吭聲了吧。

    結(jié)果不聲不響的背后來了這么一出。

    譚青放出神識,查到他并不在的島內(nèi),當(dāng)即回到了自己的白鷺島上,還不等放出神識來查探,就看到了他正站在那花團簇簇中,那一臉正色,委實不是在賞景的樣子。

    他從飛劍上下來,手指輕輕按搭在琴弦之上。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他來奉勸自己“莫入歧途。”

    “你要我怎么做?”他那時已經(jīng)受了掌門一掌,面對著所謂知道了“真相”來找他的桓舫,這是他所說的第一句話。

    面前一摞一摞的證據(jù)證明著他的前身,不僅僅害過楊言這一個人,在他之前還有張言、李言,物證那叫一個齊全。

    就為了擔(dān)著他從未做過的事情,和昔日好友反目,終日生活在惶惶之中,偏生誰也無法解釋,若是解釋了又是一頂“奪舍”的帽子,一時之間,倒是分不清楚這兩個罪名哪個是能留個全尸的。

    從前的事情已經(jīng)是定局,他所能做的不過是拼盡全力護著面前的這一個,可縱然是這樣,還被好友不理解,認(rèn)為是自己將楊言推入的火坑。

    “去聽楊言的話,用命換他可能的自由么?”

    “桓舫,我也是人,我也想要活著?!?/br>
    “你為什么要來怪我?而不去的怪做出這件事情的掌門?你不敢怪,怪不起,對吧。”

    “你就只能將你的正義之火發(fā)泄在我的身上!好像天下昭彰我譚青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昭彰我譚青就是個龜公,然后你大義凜然的與我絕交,然后呢?殺了我?成全你的正道?”譚青的手指著鳳鳴派主島的方向:“你去動掌門啊,動他?。∥也贿^就是個小卒子,你殺我,指責(zé)我,有什么成就感?”

    “所以呢?”他的身前堆滿了玉簡,桓舫是一個認(rèn)真的人,他說要去查,果然查了個底朝天,多年的陰私都能別翻找出來。

    “你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么?”

    “譚青,我對你更失望?!彼氖治罩^緊了又緊,都能夠聽到細碎的骨頭響聲:“我為什么認(rèn)識了你?”

    譚青的情緒激動很大,加上受了掌門一掌,實在支撐不住,卻也不愿在此時露怯,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樣的坐在了地上,那一堆玉簡甚至比他的頭頂還要高。

    “失望?”他手指了指面前的那一堆玉簡:“那你去告啊,你告誰?掌門么?他可是和我同流合污的,你要是看不慣鳳鳴派這從上到下蛇鼠一窩的樣子,趁早滾出去自己開山立派去,看看自己能不能澄清玉宇?別站在這里用著鳳鳴派的功法、內(nèi)門弟子的待遇,裝作你是這渾濁世道的那一朵出于泥而不染的白蓮,滿口去要求他人的仁義道德?!?/br>
    然后,他遍看著面前比他還要高的玉簡猶如古墓里重見天日的絹紗,悄無聲息的一點一點的消失,化成飛灰。

    一陣風(fēng)其如其當(dāng)?shù)拇祦?,整間室內(nèi)干干凈凈的,似乎方才那有他高的證物都是他的幻覺。

    “我更恨無法揭發(fā)你的自己。”他這話的聲音低得猶如在深海中一樣,還在隨著他離開遠遠的消失,只留下一句清清楚楚的:“從此之后,我只當(dāng)自己從未認(rèn)識過你?!?/br>
    這兩句加起來究竟是恨到極致還是不舍,他到現(xiàn)在都無法分辨出來。

    故而現(xiàn)在站在原地,等待著面前人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