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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兒_分節(jié)閱讀_61

    也因此,幾番思量之后,不愿打草驚蛇的蕭宸遂給那賭鬼鏢師安排了一出醉酒落河身亡的戲碼假死隱遁,并讓潛龍衛(wèi)分由兩處著手,一方面追查瑤州境內(nèi)精通水利、且有能力指點那些鏢師破壞大堤之人;另一方面則進一步摸清風(fēng)揚鏢局的人脈網(wǎng)路,看看那些一步步將鏢師們引入絕境的事件究竟只是機緣巧合、又或根本就是幕后主使者刻意設(shè)下用以cao弄這些人的局。

    至于同樣形跡可疑的吳記糧行……如果說在這股勢力的陰謀里、風(fēng)揚鏢局的那支護鏢隊扮演的是借刀殺人的那把刀;那么作為瑤州三大糧商之一,吳記在這場陰謀中起到的作用,想來還當(dāng)與錢糧二字有關(guān)。

    考慮到吳記的興起還是近十年的事兒,瑤州商界也一直流傳著吳記背后有貴人照拂的說法,蕭宸早在對吳記升起疑心之初,就已責(zé)令潛龍衛(wèi)針對此事加以詳查。惟因此事牽涉甚廣,消息來往確認(rèn)也需要時間,故少年也沒將希望完全寄托于此,而是在等待消息的同時進一步思量起了吳記在春汛之事中可能扮演的角色和地位。

    吳記是糧行;蕭宸最先考慮到的,當(dāng)然也是此前曾經(jīng)疑心過的囤積居奇一項……只是春汛爆發(fā)后,僥幸逃得一命的吳秀柊雖沒像棱陽縣令紀(jì)恩平那樣假惺惺地為死去的親人掉淚,對官府施災(zāi)募賑的要求卻一直相當(dāng)配合,也不曾刻意拉抬糧價;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看不出此人有藉春汛之事牟利的跡象。加之棱陽總店遭災(zāi),吳秀柊固然因堂兄之死而少了個心腹大患,卻也存糧遭洪水吞沒而損失慘重,自然讓他大力協(xié)助賑災(zāi)的舉動更顯得難能可貴,獲得了知情之人相當(dāng)一致的好評。

    事實上,若非吳秀柊離開棱陽的時間太過巧合,只單就對方在水患中蒙受的損失這一點,蕭宸就將疑心放到此人身上。

    ──想到這里,年輕的太子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損失幾何,說到底不過是吳秀柊的一人之言。如果吳記棱陽總店的存糧早在春汛爆發(fā)前就已被他暗中轉(zhuǎn)移,那么所謂的損失一說,無疑就成了掩蓋這筆糧食去向的最好借口。

    而只要想想那個明明在認(rèn)親時得了不少好處,卻在親人出事時遲遲不見蹤影、甚至就此失了音訊的晁氏馬幫,這筆糧食是如何掩過旁人的耳目進行轉(zhuǎn)移的,似乎也就不是什么太難回答的問題了。

    蕭宸相信這世上確實存在著巧合,卻不認(rèn)為巧合有這樣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在一地、還能碰巧撞在一塊兒的可能。事實上,察覺吳記所謂的損失十有八九存在著貓膩后,看著眼前輿圖上象征著受災(zāi)區(qū)域的大面積標(biāo)紅、和標(biāo)紅范圍內(nèi)被特別標(biāo)示出來的幾個地點,蕭宸只覺眼前延續(xù)多時的迷霧驟然一散,幾分明悟隨之涌上心頭,讓他終于對幕后之人一箭數(shù)雕的計劃真正掌握到了一點頭緒。

    ──那主使者費心費力策劃出這么起春汛大災(zāi),不光是為了給邢子瑜的仕途添堵,更是為了藉水患湮滅證據(jù)、徹底掩蓋那些糧食的去向

    有了大致的猜想和目標(biāo)后再回頭去看受災(zāi)地區(qū)的分布狀況,很多疑問自也跟著一目了然。

    大堤決口處不光在棱陽一縣;但整體情況最為嚴(yán)重的,卻仍屬棱陽……而棱陽境內(nèi),除地勢最高的棱陽倉外,尚有大大小小不等的幾個社倉零星分布,雖因仍屬臨江地帶、在數(shù)量上并不如瑤州其他區(qū)域來的密集;可單就緊鄰瑤州大堤的幾個縣而論,棱陽的儲糧數(shù)量仍是遙遙領(lǐng)先的。換言之,若幕后之人串通紀(jì)恩平、吳秀柊等將這些存糧偷天換日暗中運走,再制造場大水湮滅一切,人們也只會以為那幾個社倉的存糧都和吳記棱陽總店的存糧一樣毀在了春汛之中,又哪會有心思去追查這批糧食的下落?

    更是讓蕭宸在意的是:糧食乃民生所需,亦是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幕后之人會如此大費周章的獲取并掩蓋這批糧食的下落,不僅說明了對方的身分十分敏感,更意味著這批糧食的用處絕對是見不得光、甚至十有八九與通敵叛國四字有關(guān)。

    一想到這里,蕭宸心下暗凜,卻方欲召人請沈燮前來商議,便見先前守在門旁的安遠(yuǎn)匆匆近前,躬身稟報道:

    太子,瑤州刺史邢子瑜求見。

    喔?

    沒想到這個久候不至的瑤州主官會在此時主動請見,蕭宸先是一楞,隨即想起什么地一個頷首,道:

    請他進來。

    是。

    安遠(yuǎn)得令,當(dāng)即手腳麻利地倒退而出,將在偏廳里候著的邢子瑜請到了書房。

    而這,還是蕭宸兩世以來、第一次見著這位耳聞多時的治水能臣。

    邢子瑜精于數(shù)算、不善交際是出了名的,是以一直以來,少年太子對他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木訥、耿介等詞兒上頭;腦海中設(shè)想出來的形象也偏于質(zhì)樸、中庸一些。不想今日實際見著,方知這位能臣也是個實打?qū)嵉拿滥凶?,只是因連年在河道旁曝曬監(jiān)工,這兩三個月又因春汛之事cao勞頗甚,不僅膚色給曬成了銅色,俊容之間也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疲憊;只眉眼間隱隱流瀉的一絲解脫和釋然,讓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帶上了一種難言的韻味。

    邢子瑜雖在蕭宸回宮之前便已領(lǐng)命前來瑤州、還未有機會見過這個被帝王捧在心尖上百般呵護的年輕太子;可入屋之后,書案后巍然端坐的少年那雙與帝王極其肖似的丹鳳眼,卻讓他一見著便肯定了對方的身分。當(dāng)下雙膝落地稽首為禮,道:

    罪臣瑤州刺史邢子瑜參見太子。

    因是私下請見,書齋內(nèi)亦未擺出欽差儀仗,故邢子瑜也沒拿出接迎欽差的那套作派恭請圣安,而是直接按兩人的身分同前方的少年太子見禮。

    聽他自稱罪臣,更甫入內(nèi)便行了這等五體投地的大禮,蕭宸黑白分明的鳳眸間幾許思量閃過,卻沒像平素面對沈燮、樓輝等人時那般迅速將人叫起,而是就這么端坐書案之后,順著對方俯伏行儀的態(tài)勢進一步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許是上門請見前刻意修整過一番,邢子瑜神色間雖難掩憔悴,一身刺史服色卻是干凈平整,發(fā)鬢、冠冕也都打理得一絲不茍。如此作派,一方面顯出了對方對此次晉見的重視,一方面也暗示了對方并沒有拿這兩三個月來苦守瑤州大堤的事兒替自己開脫的打算。

    畢竟,自蕭宸抵達連寧縣至今,也有兩個多月的光景了。欽差乃代天巡狩、奉旨視察之人,蕭宸又是實實在在的國之儲君,即使邢子瑜是因忙于修堵河堤才遲遲未來請見,拖上兩個多月怎么說都還是過分了些。若蕭宸有心以此整治對方,不敬太子、藐視皇威等罪名可是一安一個準(zhǔn),任誰也挑不出錯來的。但凡邢子瑜還有心仕途,都不該堂而皇之地做出這種明顯得罪太子的事。

    可邢子瑜不僅做了,如今面見蕭宸,也并未刻意彰顯自己的勞苦和狼狽……這種做法,要么是他根本沒將怠慢太子之事放在心上;要么就是他已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乎蕭宸會怎么對付他了。

    而從對方入內(nèi)后的言行舉止看來,答案顯然更偏向于后者。

    其實對邢子瑜遲未請見一事,蕭宸雖不能說完全不介意,卻也沒有特意追究的打算。只是他身為欽差,又是一國儲君,該擺的姿態(tài)還是要擺足,不能一味以寬仁示人。否則若讓人生出太子年少可欺的想法、仗著他的溫和寬仁妄圖將他拿捏住,事情便反倒要橫生出不少枝節(jié)了。

    所以盡管蕭宸對邢子瑜并沒有什么意見或惡感,卻仍是在后者跪地下拜后足足晾了對方一柱香的時間。直到俯伏在地的瑤州刺史已因這過于冗長的沉默而額際泛汗,年輕的太子才雙唇輕啟,淡淡問:

    你既自稱罪臣,不如說說自己何罪之有?

    是……罪臣之罪有三。其一,欽差駕臨瑤州,罪臣未依律前往迎駕;其二,太子召見,罪臣以公務(wù)在身托辭不往;其三,奉旨治理瑤州,卻未能察覺治下圖謀不軌之輩,讓對方成功破壞瑤州大堤,致使無數(shù)百姓或流離失所、或命喪黃泉……失察若此,委實……有負(fù)圣恩。

    或許是事前已在心底將這話琢磨過無數(shù)回,邢子瑜這番請罪說來條理分明、幾無遲滯,直至提及大堤潰決造成的災(zāi)情,才微微有了幾分艱澀和哽咽。

    蕭宸于此雖同樣心有戚戚焉,卻依舊沒有馬上松口,只雙眉一挑、音聲微沉,問:

    依你之言,莫非此次春汛釀災(zāi),還是有人設(shè)計的不成?

    正是。

    邢子瑜沉聲應(yīng)道,語氣因憶起這些日子來搜集到的種種證據(jù)而帶上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憤怒:

    大堤有失,罪臣責(zé)無旁貸。只是此事攸關(guān)瑤州一地之太平,更有可能危及到我大昭國祚,故罪臣思量多時,仍是斗膽將眼下已查出之罪證具折上表,望太子能以此為憑嚴(yán)加詳查,使那一干惡徒盡早落網(wǎng),從而……告慰此次水患中無辜喪生的眾多百姓在天之靈。

    言罷,他俯伏在地的動作依舊,右手卻已窸窸窣窣地探入懷中,取出事先備好的奏折奉到了頂上。

    瞧著如此,蕭宸心下暗嘆,當(dāng)即給了一旁侍候的安遠(yuǎn)一個眼色,讓后者將那本奏折轉(zhuǎn)呈到了自個兒手中。

    奏折的內(nèi)容,大抵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邢子瑜雖不像他有潛龍衛(wèi)作為倚仗,能逐一排查瑤州大小勢力并從中找出可疑之處;可自身在水利河工方面的精擅,卻讓這位瑤州刺史在親臨大堤相驗現(xiàn)場的時候,很快就從河堤潰決倒塌的方向上覺出了異樣。

    設(shè)計上有所缺陷也好、材料遭人偷工減料致使強度不彰也罷,無論是那一種,按照棱江的流向和暴雨時的流速,大堤都不該毀在棱陽一段、更不該毀得如此均勻才是。為此,邢子瑜在修堵河堤的同時,也暗中派遣心腹下屬搜集毀損部分的殘骸加以研判。而得到的結(jié)果,讓他一方面暗感慶幸、一方面也無可抑制地升起了nongnong的憤怒。

    ──慶幸,是因為他修繕大堤的計劃最終證實了并無失誤;憤怒,卻是因為有人竟罔顧沿江無數(shù)百姓的性命,做出了掘毀大堤這等喪心病狂的舉動。

    邢子瑜雖也有心追查幕后之人的身分和動機,卻因忙于修堵瑤州大堤而無暇分神,便只讓手下之人在清理殘骸時多加留意一番,看是否能從中判斷出相應(yīng)的蛛絲馬跡。

    奏折的內(nèi)容主要集中在大堤和鄰近區(qū)域遭災(zāi)毀損的情況上,對于幕后之人的情況并沒有過多的揣測。可蕭宸對事情的真相早已有了眉目,所欠缺的不過是更多足以支持他論點的證據(jù)而已。故看了邢子瑜奏折中列示的條條目目,少年容色微霽,終是音聲一緩,開口道:

    邢刺史請起……安遠(yuǎn),看座。

    謝太子。

    知道太子接受了他的說詞,邢子瑜輕輕吁了口氣,這才撐起上身,由安遠(yuǎn)安排著近前歇坐了下。

    邢刺史折中所奏之事,孤其實也有所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