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不戀愛就末日_分節(jié)閱讀_14
于是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天穹花有點涼,不太好吃?!?/br> 辰霖還在盯著她,過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不敢置信道:“師父?” 黎鴻見他認了出來,頓時十分滿意,覺得自己費心盡力這些日子,好歹不算打了水漂。于是她從秋千上跳了下來,雙手背在身后,正要板著長者的架勢頷首,卻忽然注意到了辰霖耳側的血痕。 辰霖往后退了一步,黎鴻便看不清他的傷口,這讓她不得不更湊近了一些,確認那只是一道血絲,并無大概,才探回身。她回身的時候,睫毛無意識間擦過了辰霖的頰邊,黎鴻倒是沒什么錯覺,反倒是辰霖僵成了木頭。 黎鴻伸手碰了碰他的傷口,松了口氣,這才想起要問,便抬眼道:“什么精怪這么厲害,怎么受傷了?” 辰霖像是仍然沒有緩過神,又問道:“師父?” 黎鴻“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辰霖這是還不能確認,便不高興道:“說了吃了天穹花?!?/br> 辰霖不說話,過了會兒,才有些委屈道:“天穹花長在極北極陰之處,折斷及枯,根本無法保存,只能就地食用。” 言下之意——師父,您老人家怎么能在三天內(nèi)來回極北之地? 黎鴻被當面戳破了謊言,有些惱羞成怒:“說了吃了天穹花呀!” 辰霖睫毛微顫,總算是再次抬起眼正視了黎鴻一眼。 在他的眼里,黎鴻細細的眉毛因為窘迫而促起,宛若白瓷的皮膚上被太陽照得微微發(fā)光,而那雙綠色眼中盛著的韻色如同桃源碧潭,稍不留神就會永永遠遠的沉進去。 辰霖知道黎鴻是個非常精致的女童,他也曾想過如果黎鴻有朝一日能夠長大,又該是如何清風明月,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長大的黎鴻,會顯出如此殊色。 似是楊柳抽出那一抹最鮮嫩的綠,又似海天之間一線之藍。 是濃墨重彩,是艷色難言。 是妖,是異,是美,卻不是修道之人推崇的清與麗。 “辰霖,我有事問你!” 禁地之中忽得響起異聲,黎鴻眉梢未動,老樹樹藤已忽起,徑直擊向空中之人,卻一下?lián)艨眨?/br> 黎鴻聽見了樹藤擊空的輕啪聲,將視線從辰霖的身上轉去了空中。 她對上了一雙黑色的眼睛。 風陽看清了樹下女子。 看清了她黑色的長發(fā),精細的脖頸,小巧的下巴,還有那雙綠色的眼睛。 他是風家后人,更是掌門大弟子,從小便被寄予厚望。逍遙劍派更與合虛谷不同,其內(nèi)女弟子極少,風陽耽于修行,不常與外界交流,這些年來,見過的年輕女性一只手便數(shù)的過來。而這些女性大抵都與合虛谷的丹綾相似,飄然若仙,氣質(zhì)出塵。如今忽得見到這樣一張昳麗面孔,心中下意識浮現(xiàn)的二字便是“妖精”。 但這是合虛谷禁地,靈力充沛,毫無妖氣。更何況辰霖在下方姿態(tài)恭敬,這樹下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妖精。 ——但若不是妖精,常人怎么會有如此相貌,甚至瞳孔還是綠色? 風陽忽得便停住了,他御劍立于空中,卻緊張的攥緊了拳頭。黎鴻好奇的看著他,她看得越久,風陽便僵的越久,直到他通紅的耳朵將紅色蔓延至他整張臉,直到這位御劍的少俠僵硬都快忘了呼吸——甚至忘了看一眼已經(jīng)玄到他頭頂即將劈下的樹藤—— 黎鴻撲哧笑出了聲,瞇著眼招著手懶懶道:“好啦好啦,放他下來吧?!彼戳搜鄢搅?,“是霖兒的朋友?!?/br> 老樹原本都快要將風陽包嚴實了,聽見黎鴻的吩咐,也只能不甘不愿的垂下了枝條,縮了回去。 風陽緩過神,御劍而下,卻在最后一步,對上黎鴻笑瞇瞇的臉時差點一腳踩空。 黎鴻看著他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只覺得有趣極了,甚至同他打了招呼,伸出手道:“我是常儀,你是誰呀?!?/br> 風陽看著對方抵在自己眼前的手,這只手與他自己的截然不同。不僅沒有他手掌上那些經(jīng)年累計下的疤繭,更是修長白皙,柔弱無骨。 他越發(fā)緊張,后退了一大步,不再敢多看一眼,盯著草皮向黎鴻行了一禮道:“在下逍遙劍派風陽,不知常儀姑娘是……?” “風師兄,這位是我?guī)煾?。合虛谷的常儀真人?!背搅販芈曢_口,岔開了話題,“我聽風師兄喚我,不知有何要緊的事情嗎?” 風陽聞言,神色一變,他顧忌著常儀,不便開口。辰霖見狀便表示無礙,風陽見此便徑直道:“我也不拐彎抹角,辰霖,你的大荒劍是從哪兒學的?” 黎鴻一聽這話,就知道恐怕是自己給的玉簡太雜,連衡越記錄別派的武學都給了出去。于是立刻開口道:“我教的?!?/br> 風陽見狀看了黎鴻一眼,又連忙偏開頭,沉聲道:“姑娘莫開玩笑,你從未用過劍,又怎么教別人?!?/br> 黎鴻胡攪蠻纏:“真是有趣,不會用劍就不能教人?我不會做菜是不是就不能吃飯了?” 風陽沉聲道:“您若不會吃飯,自然也是不懂得做菜的。大荒劍更不是飯食,單憑劍譜,練不出來?!?/br> 黎鴻正要再說兩句,辰霖向著她搖了搖頭。而后對風陽拱手道:“并不敢瞞風師兄,乃是衡越祖師留下的法門。祖師當年與風前輩為摯友,會大荒劍也不稀奇。正如逍遙劍派藏書閣內(nèi),也有合虛谷的‘缺月掌’一樣?!?/br> 風陽蹙眉:“辰霖,你當我是傻子嗎?” 他冷冷道:“我逍遙劍派確實藏有‘缺月掌’,但除卻我先祖,逍遙劍派無一人習得,原因便是‘缺月掌’與‘大荒劍’一樣,需得有為師者從旁指點內(nèi)勁,否則即使有了秘籍,練出來的也并非‘大荒劍’與‘缺月掌’?!?/br> “合虛谷的‘清風劍’與我派‘月明掌’不都是因此而來嗎?” 黎鴻沒太懂,低聲問了句天審。天審解釋道:“風陽看出來有人在教辰霖了,‘大荒劍’有點特別,沒有人手把手的教很難練會,反而容易練出個四不像的東西,只靠劍譜就練出真正‘大荒劍’的概率太低了?!?/br> 黎鴻便小聲問:“那衡越的‘大荒劍’是風息水教的?” 天審沉默了下,開口道:“沒,他自己看著風息水使,然后就琢磨出來了。為表示歉意,才給了逍遙劍派‘缺月掌’?!?/br> 說著,天審委婉道:“他的天賦有點……總之你意會一下?!?/br> 黎鴻閉了嘴,又問:“辰霖是衡越轉世,所以他照著功法練也不是不可能?” “他……”天審含糊道,“他有人教的。” 黎鴻:“……他還有別的師父?。课艺f滿意度怎么刷不滿!還有你居然不告訴我!” 天審反駁道:“沒有,他有沒有別的師父你不知道!這孩子每天兩點一線的!是衡越,衡越教他的!” 黎鴻正有些困惑。 辰霖對風陽開了口,他只說了一句:“昔年衡越祖師修習大荒劍,真相如何,兩派皆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