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寧盯著兒子看了好幾秒。

    謝廖沙縮了縮肩膀，飛快鉆回了被窩。

    卡列寧牽了牽唇角，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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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剛才的那個臥室時，他發(fā)現(xiàn)安娜已經(jīng)背過身，整個人縮成一團，背影一動不動，只剩長發(fā)散亂地堆在枕頭和被子外。

    猶豫了下，他朝前走了幾步。

    “安娜，感覺怎么樣了？”

    “我很好——”

    片刻后，被窩里傳出一聲回應(yīng)，聽起來悶悶的，仿佛帶了點塞住的鼻音。

    他再朝前走了一步?！邦^很疼嗎？手腳還是沒力氣？”

    “我很好——”

    “你口渴嗎？想吃東西嗎？我讓廚娘給你做……”

    “拜托，我都說了，我已經(jīng)沒事了。請您也離開這里，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好嗎？”

    他還說著話，突然就被安娜給打斷，語氣有點沖。

    卡列寧愣了下，沒再朝床邊走去，但也沒離開。只是站在原地，依舊默默望著她的背影。

    安娜嚷出剛才的那句話后，心里就覺得后悔。但又不可遏止地盼望他能盡快走開。

    她并不是遷怒于他。

    只覺得心里堵得異常。

    想到當時那種被極力壓抑著的絕望和恐懼，想到他扯開帳幔，自己卻幾乎赤身任由另一個女人摟抱住的一幕，她就忍不住憤懣，又羞愧萬分。怪自己蠢。只想找個沙堆把自己埋起來才好。

    現(xiàn)在誰也不想看見，什么話也不想說。讓她自己一個人安靜消化掉這一切，或許明天她就會好。但他這樣留在這里不走，只會讓她覺得更加糟糕。

    沒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知道他依然還站在自己背后，她再也忍耐不住了，扯過被頭，蒙頭蓋腦就把自己整個人都包了起來。

    跟著，鼻子一酸，眼淚就滾了下來。

    卡列寧愣在原地片刻后，看到被子下她的肩膀仿佛在微微聳動，突然意識到她在哭泣，立刻快步來到床邊，單膝跪著俯身過去，隔著層被子輕拍她的肩膀和后背。

    “別哭，別哭了，好嗎——”

    他的聲音發(fā)緊，動作也略僵硬，完全沒有一開始以為她沒醒來時那么親昵自然。勸了一會兒后，發(fā)現(xiàn)非但沒用，被窩里的她抽泣得仿佛更加厲害，于是掀開被，讓她露出了頭。

    “噓——別哭了，安娜，是我不好！都怪我，怪我不好，求你別哭了，好嗎……”

    他在她耳畔不斷低聲懇求，親吻著堆在她頸后的長發(fā)，但，她仿佛顫抖得更厲害，終于從后緊緊抱住她的身體，讓她完全蜷在了自己的懷抱里。

    ☆、Chapter

    安娜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會哭了起來。

    卡列寧在她身后越勸,她情緒反倒更是難以自己。

    等發(fā)覺他從后抱住自己，象安慰小孩似地輕拍自己后背肩膀時，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常，停止了哭泣。過了一會兒，等情緒恢復(fù)了些后，悶聲說道：“晚上……謝謝你來找我。不過,我現(xiàn)在真沒事了。你去休息吧?！?/br>
    卡列寧沒有走,試著將她整個人轉(zhuǎn)過了。

    安娜轉(zhuǎn)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