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_分節(jié)閱讀_85
分別大半個月,元嘉有了點心理問題,樊浩軒也是有的。 開始的時候其實也還好,那會兒樊浩軒還沉浸在元嘉是需要他依賴他的美好感覺中,但隨著戰(zhàn)事的真正開始,一天天的殺戮,尤其是他這支人馬幾乎負(fù)責(zé)了全部的夜襲sao擾任務(wù)。黑夜里不能點火把,山林里面一片漆黑,像極了那個地窖。到了最后幾天的時候,他實在是累積了,有時候精神恍惚了一下,就會覺得還在那個地窖里面。 然后,他開始等,等元嘉掉下來……元嘉當(dāng)然是不會掉下來的。 這樣,一次兩次三次,最后次數(shù)多了,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只有這樣,看到了聽到了碰到了,也還是缺乏實質(zhì)的感受,好像這個人隨時就會不見一樣,好像那個漆黑的地窖從來沒有坍塌,也從來沒有人掉下來過。 這樣的親昵,其實元嘉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內(nèi)心暗搓搓地還覺得……略爽。 現(xiàn)在是在馬車上面,樊浩軒就算再怎么也不會太出格。再說元嘉哪怕嘴上不說,心里面也確實有些想樊浩軒了,動作間就各種順從,還帶了點回應(yīng)。 結(jié)果樊浩軒就瘋了。 馬車駛進府門的時候,樊浩軒在里面吩咐:“直接到平山院?!?/br> 平山院就是樊浩軒住的那處院子,等余人全都退下之后,樊浩軒才在車廂里替元嘉整理好衣物,再抱回房間。 元嘉看著自己身上能起到最大遮蔽作用的,不過是一件樊浩軒的外袍,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他怎么會對樊浩軒產(chǎn)生安全感,明明這個人才是最大的不安全因素! ☆、 第五十九章 香饃饃 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房間內(nèi)的采光也不是很好。 樊浩軒沒有點燈,直接就將人放在床上,松松的外袍散開,露出少年盈白的身體。 吹了那么久的海風(fēng),非但沒有曬黑,整個人都白皙了,似乎還透著水汽。 現(xiàn)在的元嘉,除了頭發(fā)還有些微黃,腿上的傷口還在,整個人哪里能看出一點當(dāng)初的影子? 元嘉原本還沒覺得什么,結(jié)果被樊浩軒這么看著,突然間就有些臉紅:“那啥……肚子餓……”說話的時候,他的雙手繞著樊浩軒的脖子,還用腳趾蹭了蹭樊浩軒的小腿。但是!他發(fā)誓他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別的意思,一點深意都沒有! 樊浩軒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直接低頭含糊道:“嗯,我也餓了?!?/br> 元嘉被樊浩軒的動作激得腳趾頭都繃了起來!這流氓! 元嘉還是吃上了晚飯,就是時間上略遲,幾乎都不知道吃了點什么。 樊浩軒將元嘉清洗干凈,又抹了藥膏,才抱著人拉上被子。這個人在他懷里面,就在他的身邊,僅僅是這樣,內(nèi)心的惶恐瞬間被安撫。 想到剛才的歡愛,樊浩軒忍不住將人更加抱緊一點。距離成親沒幾日了,他知道自己該有耐心,該等到名正言順的那一天,可是他沒忍住。這么長時間的分離,幾乎已經(jīng)突破了他的某種極限。 元嘉好不容易變得那么柔順,不像以往那樣總是對他的親密帶上一點排斥。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暫時也不想細問,但是他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氣運珠:我想自己睡。 樊浩軒額角青筋一跳,將氣運珠摘了扔床腳。 元嘉第二天是在過分刺激的晨運中醒過來的。不管這個大定是怎么接受契兄弟的,但畢竟身體構(gòu)造并沒有什么不同,元嘉昨天又是第一次,還是有很多不適,今天早上再來這么一回,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等到樊浩軒注意到元嘉的狀態(tài)不對的時候,元嘉已經(jīng)全身綿軟地像是死過一回。 樊浩軒嚇壞了。他平日里雖然老成慣了,但要說歲數(shù)也不過才二十,又是剛開葷,面對著自己心尖上的人昨天已經(jīng)夠克制的了,才做了一次就休息了,事后處理也很到位。但是他天真地以自己的外傷恢復(fù)速度,來推測元嘉的“內(nèi)傷”,成功地把元嘉給坑了。 元嘉眼眶都紅了,蚊子一樣吶吶:“都說不要了?!?/br> 樊浩軒白著臉,聲音都有些抖:“我、我去叫大夫?!?/br> 元嘉來不及阻止,就看到樊浩軒胡亂穿了兩件衣服,轉(zhuǎn)身出門的時候,差點撞倒了屏風(fēng),隨之又傳來一聲巨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元嘉實在是累得狠了,頭一歪就睡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又是華燈初上。 樊浩軒注意到動靜,張了張嘴才勉強發(fā)出聲音:“元元……”他只是用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元嘉,不知道該說什么,哪怕大夫說元嘉沒什么大礙,但是樊浩軒的手還是抖的。明明恨不得將最好的雙手捧到這個人的面前,卻因為他的一時失控就變成這副樣子。 元嘉張了張嘴,喉嚨又痛又干,完全發(fā)不出聲音來。 樊浩軒適時地兌了一杯溫水,輕手輕腳地扶了元嘉坐起來,喂了一杯水下去。他的手一直在細微地顫抖,幸虧水杯不是很滿,才沒灑出來。 元嘉才覺得像是活了過來。 等樊浩軒也慢慢緩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給他一邊喂食,一邊將大夫的診斷并自我檢討書說了。 元嘉肚子里有了點存糧,流質(zhì)食物好消化,腦子也跟著開始打轉(zhuǎn)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今天早上的反應(yīng)過度,其實應(yīng)該和樊浩軒的那啥,沒多大關(guān)系。 不舒服是肯定的。樊浩軒這貨不過是剛開葷,又沒什么技巧,就算是做了一點研究,他那么忙,想必也不會怎么深入,連紙上談兵都算不上。 但是元嘉的身體狀況,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在海上面搶劫海盜搶嗨了。 元嘉給樊浩軒的聘禮就是這么給搶到的。從夏家搜刮到的東西不能拿出來,但是海盜嘛,海盜木有人權(quán)噠。再說他也沒必要以海盜的名義拿出來,就說是從海商那里秘密購入的也可以啊,反正全饒城都知道他和那群烏納人走得近。 樊浩軒的話很簡短,說完了,元嘉試了試張嘴,還是發(fā)不出聲音來。 樊浩軒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俯身抱了抱元嘉:“元元?!边@聲音里都帶著點哽咽。 元嘉驚呆了,愣了好幾秒才抬著酸軟無力的手臂,抬不高,勉強拍了拍樊浩軒的腰腿。 元嘉就這么一路躺平到了成親那日。 契兄弟的成親儀式比較簡單,但還是比較隆重的,尤其是沾上了樊浩軒的名頭。 元嘉到底沒有直接從樊家的院子里住到成親,前一天晚上他就硬是被打包送去了莊子上。 莊子里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布置一新,完全是聯(lián)歡晚會的節(jié)奏。 樊浩軒當(dāng)然是跟著元嘉一起搬過來,勉強算是住了一晚,到了成親當(dāng)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回去自己府上。 樊浩軒現(xiàn)在所主持的這個樊家,雖然遠遠不是整個宗族,但是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手下不說人才濟濟,但是得用的人還是挺多的。 因為是族長的婚禮,家族內(nèi)幾乎有頭有臉的人都出席了。當(dāng)然,人也是分了三六九等。樊浩軒的帖子發(fā)得很苛刻,加上府內(nèi)的老奴們恪守規(guī)矩,什么人能有帖子,什么人坐在什么地方,都是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