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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兮坐了起來,直視她雙眸,手輕輕放在她心口的位置,說:“我從來沒有把這具身體當(dāng)成是兩個人共存,所以,沒有‘別人’,只有‘我們’?!?/br> “我愛的是你池顏,是Leah,是池雅漫。這一點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br> 這些話她不厭其煩說了很多次,她不確定池顏有沒有真正聽進(jìn)去。 池顏張了張嘴,像有話要說。 南兮卻沒有力氣再去跟她辯解,搶在她開口前用嘴巴堵住她要說的話。 池顏也暫時拋開心里的雜念回吻她。 吻著吻著就有些過火,考慮到南兮身體已經(jīng)不能再承受,池顏堪堪忍住,額頭抵著她的,細(xì)細(xì)喘息。 “你讓我好好想想?!绷季弥蟪仡佌f。 這句話,意味著池顏心底那道堅固的防線被她撬動了! 太不容易了。 南兮按捺住內(nèi)心狂喜,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想洗澡?!毕?身黏黏的很不舒服,剛才她們只顧著爭吵也忘了清理。 池顏扶她進(jìn)浴室,不顧她臉紅,堅持幫她洗干凈,又扶她回到大床上。看到她眼睛水潤,唇色飽滿,忍不住又親了一會兒。 兩人一分開,南兮就不合時宜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池顏知道她很累了,愛憐地摸摸她額前的碎發(fā),恢復(fù)了溫柔的嗓音說:“睡吧?!?/br> 南兮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一起睡。 池顏卻沒有動。她不是不困,只是不舍得閉眼。還有剛才南兮跟她說的那些問題,她還沒有想通。 南兮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祈求地看著她。 池顏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眼神?心軟得一塌糊涂,翻身上床,剛躺下,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兩個人同時被嚇一跳。 池顏最先反應(yīng)過來,安撫地拍拍她后背,伸手去拿手機。 響的是池顏的手機,她拿起來一看,對南兮說:“是莉姐?!蓖瑫r按下接聽。 南兮想起上次兩個人被偷拍鬧到網(wǎng)上的事,也是張莉大半夜打電話通知她們。她心一下子揪緊了,騰地坐起來。 “抱歉,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張莉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沉重,“顏顏,療養(yǎng)院那位剛才走了?!?/br> …… 凌晨四點,她們匆匆趕到療養(yǎng)院。 南兮是第一次進(jìn)停尸間,被里面陰寒的氣息壓抑得不敢大口呼吸。池顏看出了她的緊張,小聲對她說:“你可以在外面等我?!?/br> 南兮搖頭。 其實這件事跟南兮沒有一點關(guān)系,可是自從接到電話以后池顏神色就變得很不對勁,南兮擔(dān)心她,想陪著她。 池顏不再勸說,更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白布被掀開,露出形容枯瘦的老婦人的面孔,她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臉上布滿了皺紋,看上去仿佛只是睡著了一樣。 這是誰?南兮心里疑惑重重,看向身邊的池顏。 在看到尸體的那一秒,池顏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兮感覺池顏身體晃了一下。不等她仔細(xì)分辨,聽到張莉說:“護士說老人家晚餐的時候比平時多吃了半碗米飯,睡覺之前還哼了幾句歌。她應(yīng)該是走得很安詳?!?/br> “嗯?!背仡伮牪怀銮榫w地應(yīng)了一聲。 幾個人在里面默哀了幾分鐘,最后受不了里面的溫度不得不出來。 直到走出那個陰森的地方,南兮問:“那個老奶奶是誰???”印象里池顏沒有跟她提起過除了親生母親、外婆、養(yǎng)父母之外還有其他關(guān)系親的長輩,看池顏的反應(yīng)跟老人也不是很生疏,她不敢亂猜。 “她……”池顏猶豫了一下才說:“她是文文的奶奶?!?/br> “奚文文?”這倒是出乎南兮的意料。 “嗯。”池顏說:“文文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她奶奶得了阿爾茨海默病,為了給奶奶治病,文文才當(dāng)了歌手??墒呛髞?,文文她……” 池顏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過后面的故事南兮也能猜到個大概。奚文文是因為被池顏主人格拒絕后傷心過度跑去玩賽車結(jié)果不小心出車禍死了,池顏因為愧疚,所以幫奚文文照顧生病不能自理的奶奶。 南兮也沉默了。 這是一家高級療養(yǎng)院,能來此地治療的人非富即貴,走廊里除了她們沒有別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兮兮,關(guān)于我和文文的事……” “不用說了?!蹦腺獠碌匠仡佅胝f什么,“我相信你?!敝爸魅烁褚呀?jīng)跟她解釋過一遍了,她不需要再聽一遍。 池顏先是愣了一下,看她一臉坦然,把到了嘴邊的話咽進(jìn)肚子里。 后續(xù)的事有張莉和果果張羅,五點多的時候,南兮和池顏回到別墅。 經(jīng)過一夜激情,兩個人身體都被掏空了,可是卻都睡不著,就這么摟著對方,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只小麻雀,在窗外面的小樹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吵嗎?”池顏用手捂住她耳朵。 “有一點?!?/br> 小麻雀一直不肯走,似乎是覺得這塊兒風(fēng)水好想在樹上做窩。 外面那么吵,南兮還是扛不住睡意睡著了。 她只是不小心打了個盹兒,醒來時,撞上池顏如水般溫柔的雙眸,揉了揉眼睛,問:“你沒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