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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見夫君多冷清(重生)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第26章 二合一

    刀鋒逼到眼前, 李殊檀本能地往后一躲,剛好和跌下來的郭蘭錯開,只見一個纖細(xì)的黑影晃過刀鋒, 倒在她面前。

    如李殊檀所料,叛軍才沒心思細(xì)分誰想跑, 誰又是追在后邊告發(fā)的那個,只管把兩人一起抓起來。她運氣還行, 只是被長刀嚇了一下,倒霉的反倒是郭蘭,被個底下的小卒揪著頭發(fā)拖過來, 一把摜在地上, 半晌都沒能爬起來。

    李殊檀看了圍過來的士卒一圈,抱緊臂彎里的籃子:“這是……想做什么?”

    “你們倆,”領(lǐng)頭的那個士卒站出來, 左右看看兩個女孩, “是想往外逃?”

    “我……”

    “我沒有!”郭蘭的聲音適時響起, 居然壓過了李殊檀的,“是她!是她想逃,我是……我是來勸她的!”

    李殊檀趕緊搖頭:“不是,我沒想跑。”

    “有意思啊?!被镩L再來回看了幾眼, 抬手示意, 幾乎要頂?shù)嚼钍馓春凸m脖子前邊的刀立刻后退, 給兩人留了呼吸的空間。

    “一個說是來勸人別逃的,”他收刀回鞘,鞘尖頂住郭蘭的臉,曖昧而危險地從臉頰滑過去,嚇得郭蘭眼瞳緊縮, 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伙長譏誚一笑,抬起刀鞘,轉(zhuǎn)手壓到李殊檀肩上,對上她的眼睛,“一個說壓根沒想逃?!?/br>
    “行,那逃不逃的,總有個人在撒謊。今兒你倆就在這里說,說清楚為止!說真話的那個該干嘛干嘛去,撒謊消遣我們的那個,”他的視線從李殊檀臉上轉(zhuǎn)到郭蘭臉上,再轉(zhuǎn)回李殊檀那兒,冷聲,“正巧這幾天憋著,就給兄弟幾個,還有山里亂竄的大貓開開葷!”

    郭蘭的臉當(dāng)即煞白。

    李殊檀則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伙長。

    伙長嗤笑,收手,手腕用力的方向故意偏轉(zhuǎn),粗糙的刀鞘從李殊檀的側(cè)臉磨過去,擦出一片薄紅,看著像是肌膚下邊起了層血絲,痛得李殊檀忍不住皺眉。

    伙長看著女孩吃痛的表情,心情大好,一揮手:“行,誰先說?”

    “我先說……我先說!”郭蘭先發(fā)制人,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我和她都是軍師鶴羽身邊的侍女,昨晚她來找我,和我說她知道下山的小路,要我準(zhǔn)備東西,和她一起逃出去。但我……我膽子小,不敢答應(yīng),又怕她做出什么傻事,這才跟在后邊。我跟了一路,到這里,我就知道不能往前走了,但她還往前面走,我怕她被人抓住,這才、這才……”

    她怯怯地看了伙長一眼,低下頭,聲音里的哭腔重了三分,“……這才被幾位抓住的!”

    一番話半真半假,又是抓了個當(dāng)場,郭蘭以為萬無一失,低頭不僅是為了掐出哭腔,也是為了遮掩那一點陰謀得逞的快意。

    但是出乎意料,李殊檀既沒驚慌失措地胡亂解釋,也沒被她戳破真相的惱怒。

    她開口時相當(dāng)平靜,甚至讓郭蘭聽出了一點微妙的憐憫:“你昨晚想了一夜,就想出來這樣的謊話嗎?”

    “可我分明說的是真的……阿檀,你是不是害怕?可你就是做了錯事啊,你不該逃的,你怎么能想著逃?我也害怕,我一早就和你說了不要這樣,你要是聽我的,我們也不會被抓住……求求你,你就承認(rèn)吧,我不想死,”郭蘭迅速反應(yīng)過來,調(diào)整表情,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我不想死……”

    掉了會兒眼淚,她又挪到伙長身邊,眼淚汪汪地躲過去,直接把自己劃進(jìn)了這一伙士卒的陣營里,“我沒撒謊,真的是她昨晚就說過想逃,我不放心,才跟著來,本想勸她,卻沒想到被幾位軍爺撞見……”

    “看來是你撒謊?!被镩L本就更中意李殊檀的長相,不介意順著郭蘭的話往下說,“行,你走吧。兄弟幾個!”

    郭蘭邊上的士卒收刀,刀鋒一轉(zhuǎn),全對準(zhǔn)了李殊檀。

    “我確實是軍師身邊的侍女,也確實要下山,”然而李殊檀絲毫不慌,“昨天我同軍師提過,軍師答應(yīng),我這才敢來的?!?/br>
    “你別撒謊了……”郭蘭壓根不知道令牌的事,以為李殊檀是病急亂投醫(yī),在伙長看不到的地方,對著李殊檀笑了笑,出口卻是濃重的哭腔,“承認(rèn)吧,再求求幾位,說不定還能保住命。你不該逃的,真不該逃……”

    李殊檀懶得搭理她的表演,伸手探進(jìn)衣襟內(nèi),從貼身的地方摸出一枚令牌:“這是軍師給我的通行令牌,請?!?/br>
    哭腔頓止,郭蘭霎時臉色大變。

    伙長也臉色一變,從她手里抽過令牌,反復(fù)摩挲查看,又給信任的幾個士卒傳看,最終判斷真假無誤。

    “原來真是軍師同意的啊,得罪了?!蓖ㄐ辛钆埔蝗艘幻?,山上又沒冶鐵的地方,絕無造假的可能,伙長只能把令牌雙手奉還,賠了個笑臉,“小娘子莫怪?!?/br>
    “不要緊?!崩钍馓椿亓藗€笑,“也是我不熟悉路,誤入了林子,才打擾幾位?!?/br>
    “沒事沒事?!被镩L不敢得罪背后的鶴羽,客套回去,回身對著郭蘭卻沒好臉色,一腳踹開她,什么臟話都往外說,“臭娘們竟敢胡說八道,還陷害人,長得白白凈凈的,等會兒就看看你是不是黑心黑肝的!”

    “不可能,不可能!那令牌肯定是假的……是假的!”生生挨了一腳,郭蘭吃痛,痛極反而逼出了力氣,“她的包袱,對……她的包袱!”

    她猛地發(fā)力上前,居然避開那幾個士卒的刀,一把掀翻李殊檀的籃子,焦急地指著地上,“要是真只是隨便下山,怎么、怎么可能……”

    她的話突然頓住了。

    李殊檀的籃子確實打翻在地,其中的東西全被抖了出來,但翻到地上的哪兒有什么包袱,只有一截藍(lán)色的粗布,大概是用來墊籃底的。

    藍(lán)布上倒是有東西,巴掌大小的水袋壓住一角,顯然是舊東西,袋口磨得發(fā)毛。邊上有個油紙包,小半只面餅滑出一半,看著還不夠一餐的量。

    一股冷氣直竄上來,這回郭蘭是真的渾身發(fā)顫,她驚恐地抬頭,看向李殊檀。

    李殊檀微微一笑。

    ……中計了!

    郭蘭瞪大眼睛,氣血全往臉上涌:“你、你……”

    “這是我討來的東西,一袋清水,面餅是早飯吃剩下的,怕路上挨餓。”李殊檀彎腰,撿起籃子,規(guī)規(guī)整整地放好東西,對著伙長說,“我一介弱女子,就帶著這么點東西……能往哪兒跑呢?!?/br>
    “那是,那是。”伙長連忙點頭,看看李殊檀臉上那塊紅印,露出個尷尬的笑,“這……我脾氣急,剛才以為你真要……哎,不是故意的,我給你賠個不是,別亂說?!?/br>
    “我明白的?!崩钍馓匆颤c頭,“至于她……”

    “放心,這就替你教訓(xùn)教訓(xùn)!”伙長高高揚起手臂。

    他掄圓了膀子,一掌下去,郭蘭半邊臉當(dāng)即腫成豬頭,嘴唇高高腫起,一張嘴,唾液從嘴角掛下來:“不是,我……”

    “……別動手!”李殊檀故意等這一巴掌落實,才做出驚慌的樣子,“我之前生病,軍師叫她來照顧我,這才到軍師身邊,雖然她恨我這個,但我們以前就認(rèn)識,別打她?!?/br>
    伙長就懂了,看來郭蘭并不討鶴羽喜歡,又一巴掌打在她另一邊臉上:“小娘子善心,我可見不得這種爛心爛肺的,就當(dāng)為你出口氣了!”

    李殊檀心里恥笑他踩低捧高,面上卻只皺著眉:“好歹同做過事,我想再單獨和她說說話,可以嗎?”

    “行啊,沒問題?!被镩L當(dāng)即應(yīng)允,“不過時間不能長啊,這地方要人巡邏,最多一刻鐘?!?/br>
    兩個瘦巴巴的小娘子,手邊就一個破籃子,諒她們倆翻不出什么水花,他放心地一揮手,手下的士卒跟著他退回原來的地方,遙遙十來個人影守著林中。

    李殊檀上前一步。

    郭蘭一個哆嗦,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慌亂地扒住李殊檀的裙角,慌慌張張:“阿檀,阿檀……你也說了,我們以前就認(rèn)識,這次是我不對,我道歉,我和你道歉……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我……”

    含淚泣聲,一疊聲的祈求,可惜郭蘭那張臉被打得兩邊都腫起來,聲音含含糊糊,隱約還有唾液攪動的聲音,非但沒有泫然欲泣的可憐,聽著還有點惡心。

    李殊檀面無表情地蹲下來,正對郭蘭的臉。

    郭蘭以為她是被說動了,慌忙伸手:“阿檀……”

    “我不會救你的。”李殊檀一扭頭,避開她的手,“雖然不知道你的恨是從哪兒的,居然三番五次想讓我死,但我說過的話不變,我想救自己,也想救你?!?/br>
    她頓了頓,“可惜你自己不要。”

    郭蘭臉色又變了,睫毛顫抖:“不是的,你聽我解釋,聽我……”

    “我確實要逃,但不是今天。昨晚我給了你兩條路,無論你走哪一條,我都不會怨你。如果你不敢跟我走,沒關(guān)系,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敢冒險;如果你跟我走,平安到山下,我真能放你自由?!崩钍馓床挪宦犓忉?,兀自往下說,“可你偏要選第三條,想著借刀殺人?!?/br>
    “不,我……”

    “你輸了?,F(xiàn)在這把刀就該扎在你身上了?!崩钍馓丛俅未驍嗨曇衾滟?,“這是你自找的,好好受著吧?!?/br>
    她起身,郭蘭突然撲過來,順勢想扯住她的裙子站起來,李殊檀哪兒能讓她抓住,迅疾地抬腿,一腳把她踹到地上。

    這一腳正中肩頭,郭蘭肩膀劇痛,松開抓住李殊檀的手,痛苦地蜷縮起來,這回是真的又痛又怕,渾身哆嗦,眼淚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潤濕頭發(fā),黏在腫起的兩頰上,既可憐又好笑。

    “從我問你日期的那天起,我就只做惡鬼,不做佛陀?!比欢钍馓春翢o憐憫之心,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郭蘭,冷冷地吐出一個詞,“蠢貨。”

    她再不浪費時間,一轉(zhuǎn)身,挽緊臂彎里的籃子,悶頭向前,與遠(yuǎn)處漸漸靠近的士卒交錯。

    從樹林繞出關(guān)卡,背后陡然響起女孩痛苦而絕望的哭叫,混雜著男人粗魯?shù)闹淞R,李殊檀閉了閉眼,悶頭往山下沖,一次都沒有回頭。

    依次過關(guān)卡,再到山腳,一路沖進(jìn)顧鴻家里,她始終憋著口氣,等顧鴻慌亂中一個“郡”字出口,這口氣才從李殊檀嘴里出去:“別說話!”

    顧鴻渾身一凜,一時不敢妄動,眼看她拿起放在桌邊的水桶,把里邊的水全潑在地上。

    屋前一片只除了雜草,粗略地修整平齊,連碎石都沒鋪,一桶水下去,裸在外邊的黃泥吸足了水,讓李殊檀手里的樹枝一勾畫,倒像是幅天然的畫紙。

    顧鴻搞不懂李殊檀為什么突然沖進(jìn)來,又為什么突然做這種像是小孩兒不知事時才會做的事,但隨著樹枝在潤濕的泥里移動,黃泥地上的圖樣清晰起來,一條條線看似雜亂,實則彼此不交疊,一根根落進(jìn)顧鴻眼里。

    他呼吸一窒:“這是……”

    “是地形圖。”最后一筆畫完,李殊檀丟掉手里的樹枝,依舊用的是回紇話,“就是我來這里的目的?!?/br>
    因地畫圖的本事她沒練過,全是跟著幾位副將耳濡目染,將近三個月下來有意無意地四處探查,再加上今天上午的記憶,山勢全強行記在腦子里,塞得她腦殼發(fā)疼。

    一幅圖畫下來,她腦中嗡嗡作響,眼前有一陣沒一陣地發(fā)黑,一摸額頭,果然全是冷汗。

    李殊檀大口喘了幾口氣,才稍稍緩過來:“下山要搜身,沒法帶紙下來,就這樣吧。”

    顧鴻當(dāng)即想問她是怎么下山的,但看她臉色蒼白,猶豫半天,最終把話憋回去,只給她倒了杯水:“辛苦了。過會兒我就拓下來,讓流箭送去鎮(zhèn)軍那里?!?/br>
    “說起來也是我倒霉,說好了要往外傳信,卻沒接著流箭?!崩钍馓幢臼请S口接話,說到一半,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遲疑著問,“對了,除了你的流箭以外,有往山上飛的鷹嗎?”

    顧鴻想了想,搖頭:“我想沒有。”

    “你確定?”

    “馴鷹比馴鴿難,且和地域有關(guān),以鷹通信,四十八鎮(zhèn)軍中都少見?!鳖欨櫹喈?dāng)謹(jǐn)慎,“除了我營,我只知道朔方軍中或許有,但不如我營聞名?!?/br>
    “是嗎。”李殊檀倒是想和顧鴻分享一下那個奇怪的傳話筒,但多說多錯,她的回紇話又不夠好,只能換了個話題,“那,你知道余文裕這個人嗎?”

    她從鶴羽藏在鎮(zhèn)紙下的人名里隨便挑了一個,發(fā)音時用的是長安官話,語氣稀松平常。

    然而聽見這個人名的瞬間,顧鴻臉色一變:“您怎么知道的?”

    “偶然看見的?!崩钍馓粗庇X不對,“這個人,很特別?”

    “不算。”顧鴻謹(jǐn)慎地?fù)u頭,又補充,“或許也可以算。他在叛軍中曾司果毅都尉,頗得康烈寵幸,地位不低,但六月里叛軍潰退,康烈死后一盤散沙,余文裕也死在逃竄的路上?!?/br>
    “原來如此?!崩钍馓从謷伋鲆粋€人名,“瞿歡羽呢?”

    “曾任參軍,偏向文職,后來暴斃。傳來的消息是中毒箭病重,但我覺得更像是死于內(nèi)訌?!?/br>
    “龔松呢?”李殊檀補充,“我不用知道他到底擔(dān)任什么職務(wù),只要告訴我他活著,還是死了。”

    顧鴻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但沒多問:“死了?!?/br>
    “徐高?”

    “無音訊,但前幾日似乎露過面,應(yīng)該還活著。”

    接著李殊檀又拋了幾個人名,顧鴻一一回答,她也一一對應(yīng),大致把這些人和宣紙上的朱砂痕跡聯(lián)系起來。朱砂的痕跡等同宣判死刑,而朱砂的深淺新舊,則恰巧對應(yīng)這些人在軍中的職位和橫死的先后。

    她拋出朱砂痕跡最新的名字:“何駿?”

    “不確定?!碧崞疬@個人,顧鴻皺眉,“此人是原范陽節(jié)度使康烈的舊部,跟著康烈戎馬半生,甚至逼至長安城過。確實許久不見他露面,也無消息,但半年來叛軍中不少老人死于內(nèi)訌或戰(zhàn)場,若是他再死,叛軍就真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br>
    他又覺得這個說法不夠完整,“但也不能斷定還活著,正因如此,隱瞞死訊也不是沒有可能。您是怎么知道這些人的?”

    “偶爾看見而已。此外,如果我的推斷沒錯,”李殊檀沒細(xì)說,定定地看著顧鴻,“何駿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