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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創(chuàng)傷,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安慰的。初中的的陰影長時間籠罩著榮嶼,同時也教會了他。 要變得強大,要學會偽裝。 程安頓了頓,在他耳邊說:“嘴是他們的,心是自己的。” “我心大,”榮嶼不知聽進去沒,貼在程安耳邊說,“橙汁喝多了,我去尿個尿?!?/br> 程安:“……” 于絳趁著榮嶼不在,偷偷和程安交換了手機號。 程安報出一串數(shù)字,“你為什么記個手機號跟做賊一樣?” “嗯?”于絳往廁所看了看,榮嶼還沒出來,“我怕榮嶼吃醋?!?/br> “吃醋?”程安眉頭朝內(nèi)擰,“吃什么醋?” “你看不出來他喜歡你?”于絳壓低嗓音,“我這兄弟占有欲太強了,你擔待著點?!?/br> “開什么玩笑,”程安被他這句話逗笑了,“他喜歡的是……” 王博學。 榮嶼說過,對王博學更多的是感恩。 越了解,越?jīng)]有距離感,榮嶼身上的閃光點很多,程安欣賞之余,偶爾也會想。 他們的關(guān)系,是不是太近了? 說的難聽點,榮嶼像狗皮膏藥黏著他,可他一點都不排斥。 相反,他在關(guān)注榮嶼的點點滴滴,把他納入了自己想保護的區(qū)域。 這是正常的嗎? 兩人在早點攤吃了早飯,回學校的路上,程安腦袋里回旋的是“十萬個為什么”。 早上六點,只有賣早點的商鋪在張羅準備,兩個人并排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榮嶼路上看到還不錯的早點會買一點,不一會兒手里提滿了塑料袋。 “買這么多你吃得下?”程安幫著提了兩袋。 榮嶼買了兩屜小籠包,剛結(jié)完賬,“給蘇波他們帶,他們沒我們這種好身手,翻不了圍墻?!?/br> 回到學校時差不多要上早自習了,班上零零散散到了些人,榮嶼分發(fā)了愛心早餐,趙先鋒感動的不行。 “老大,茍富貴勿相忘?!壁w先鋒一口一個小籠包。 榮嶼翹起椅子腿兒,一只腳離地,蕩悠著說:“不要在我面前吃,該去哪兒去哪兒?!?/br> 榮嶼通宵一晚問題不大,程安困到眼皮打架坐姿還保持著端正樣兒。 榮嶼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兒?!?/br> “謝謝你美妙的歌聲讓我清醒了?!背贪沧?/br> 已經(jīng)“清醒”的程安睡到了第四節(jié) 課。 榮嶼一點都不困,精力旺盛的做著一件無聊的事。 數(shù)程彥祖的睫毛有幾根。 “126,127……” “老大——”趙先鋒早上吃飽了,現(xiàn)在撐得慌,“中午一起去打球?。柯犝f中午cao場有拉拉隊的妹子排練,我們得趁機吸睛?!?/br> “一百二十幾來著,”缺覺的思維不靈光,榮嶼在回想時,程安揉著太陽xue轉(zhuǎn)醒。 “好吵?!?/br> 程安轉(zhuǎn)了個面想接著睡,趙先鋒的哀嚎聲讓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入目是榮嶼把趙先鋒按在地上摩擦的場景,看熱鬧的蘇波在拿手機拍照,柯悅雨作為班長,行使權(quán)力想做做樣子,假裝沒收蘇波的手機。 “程安救命!”趙先鋒說,“我今天穿的是白衣服,不適合擦地板?!?/br> “吵醒我家小老弟,罪無可恕?!睒s嶼屈起一條腿,壓著他兩條腿。 下課鈴聲響起,程安說:“下課了,去吃飯?” “走!” 榮嶼念叨著吃什么的問題,程安全程冷漠臉,看上去不搭又意外和諧的兩個人消失在吃瓜群眾的視線里。 趙先鋒一秒療傷,滿血復活從地上爬起來。 蘇波:“這倆。” 唐麒離開座位:“有戲。” 趙先鋒:“顏值。” 蘇波:“搭配?!?/br> 唐麒胖手摸著雙下巴,:“你們審美不行,我覺得我比他們帥。” 趙先鋒:“滾?!?/br> 蘇波暴打他自戀的狗頭:“我替老大血虐你!” 運動會之前的時間,德信學生的心態(tài)都是:得過且過,忍著也得過,過不下去也得咬著牙混過去。 為了整整兩天的運動會! 終于,熬過了各科老師“以愛為名”的加課不加價摧殘,到了運動會開始的前一天晚上。 施輝可能說夠了“怕你們玩開心了收不了心,給你們加點作業(yè)”,晚自習帶頭玩起擊鼓傳花。 “我手里這根鋼筆,等下在你們手里傳,我背過身在黑板上敲擊,停下來時鋼筆在誰手里誰就要上臺來表演才藝,懂了沒?”施輝把鋼筆給第一排的人。 “懂了!” 同學們躍躍欲試。 榮嶼和程安中間連了條耳機線,放的是首粵語歌,怪好聽的。 “什么歌?”榮嶼問。 “喜歡你?!背贪舱f。 榮嶼習慣翹著板凳坐,腳打滑,椅子砰地落在地上,“什么?” “喜歡你啊。”程安看著他。 “咳咳,”榮嶼撓著臉,故作難為情,“這么直白,人家多不好意思?!?/br> “我說這首歌,”程安摘下他戴著的一只耳機,“這首歌名字叫喜歡你?!?/br> 榮嶼故意逗他玩,“現(xiàn)在解釋來不及了,我都聽到了~” “白癡?!背贪膊豢此?,盯著鋼筆的運動軌跡。 榮嶼發(fā)現(xiàn)程安的耳尖有點發(fā)紅,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