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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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破拐杖?!?/br> “兩枚銅錢?!?/br> “空房子,只有灰塵和酒瓶子。” “哎呀,金戒指一個……” 沐扶蒼跟隨小辟來到了千指在京城藏身的第四間房子。她在邁進(jìn)進(jìn)房間門時,磕到門框,被藏在門框上的戒指砸了頭。 沐扶蒼拾起戒指,發(fā)現(xiàn)上面鑲嵌著鴿卵大的紅寶石,戒臂以龍紋為飾,內(nèi)里刻有“晉王輝”字樣,顯然是皇家之物。 沐扶蒼姿勢專業(yè)地查看了紋飾與字印,又舉起戒指對著陽光檢查寶石內(nèi)部,和小辟笑道:“還好有這么個戒指,能夠證明昔日千指賊王的威風(fēng)。不然我都快要同情你師父了,完全是個家徒四壁,孤苦無依的老人樣子?!?/br> “你同情他干什么,自作自受罷了,他落得什么下場都是活該?!毙”傧訔壍?。 沐扶蒼把戒指收入荷包,隨意問道:“紫山就有情有義啊,還記得孝順千指呢,最后千指身邊不是就剩她了嗎?可惜千指真是缺錢。居然把紫山出賣了。” 小辟又氣又笑:“孝順千指?拉倒吧,大師兄貪財,二師兄為了復(fù)仇,我是被他喂大的孤兒,我們多少都承了千指的情,真要說誰最恨千指,只有師妹了!” “哦?那為什么紫山會留在千指身邊,她早有能力逃走了吧?”沐扶蒼對這點好奇很久了。 “因為她是被脅迫的啊。師妹原本有一個meimei還是jiejie,她因為資質(zhì)上佳,千指又剛好差了個女徒弟,就收了她,而她的姐妹則不知道被千指弄到哪里了。為了那個失蹤的姐妹,師妹才不得不跟在千指身邊?!?/br> 沐扶蒼摸著荷包若有所思,小辟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吧,這間房子也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磥響{我們是找不到千指,我?guī)闳€地方。” “什么地方?” “咱們道上人買賣消息的地方?!?/br> 沐扶蒼雖然抹著易容藥物來掩住美艷的姿容,但是身上有些臟的白衣還是太顯眼,她先去小布莊換了一身翠藍(lán)色衣裙。 小辟買完布料,攤在布莊大堂的木椅上喝茶,他本來預(yù)計等個幾盞茶時間,沒想到沐扶蒼很快就選好衣服,頭發(fā)也扎成時興的發(fā)髻,看起來和一切京城漂亮女孩沒有什么不同了。 “不錯??!”小辟欣賞著打量著沐扶蒼。 沐扶蒼的美貌被掩藏起來,翠藍(lán)衣裙布料和剪裁也遠(yuǎn)遠(yuǎn)沒有沐扶蒼原本的衣服好,偏偏小辟覺得沐扶蒼好看了很多,以前的沐扶蒼雖然機靈,卻總像是被透明的冰層凍住,有種生硬的感覺,現(xiàn)在不絕色的沐扶蒼反而鮮活了起來,像一株真正會開放,有香氣的花束了。 沐扶蒼挑眉得意一笑,小辟搖頭道:“這就不對了,女孩子要溫柔嬌美才好,你應(yīng)該低頭淺笑,才能打動男人。你把自己弄得和我?guī)熋盟频模耆抢速M天賦,我都把我?guī)熋卯?dāng)師弟看?!?/br> “我喜歡怎么笑就怎么笑,用不著討好哪個男人?!?/br> 沐扶蒼把衣服收好,寄存在客棧,繼續(xù)談?wù)拢骸疤煲呀?jīng)晚了,我們是明天再去你說的地方?” “就是要晚上,晚上才好辦事?!毙”倌贸鲂沦I的黑布,裁成兩塊,每塊上挖兩個洞,做成簡易的蒙面。 “好丑!”沐扶蒼挑了其中比較整齊的布塊。 “能用就行了,我又不是裁縫。本來也不需要的,后來有人帶著面具去,其他人就覺得自己吃了虧,也開始遮面,結(jié)果成了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小辟伸手對沐扶蒼做個手勢。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咱們是去買情報,得花錢,當(dāng)然是大財主出力?!?/br> “要多少?我現(xiàn)銀就二十幾兩。” “哇,你平時就帶著裝了這么多銀子的荷包外出?”小辟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驚訝沐扶蒼居然不嫌沉。 “預(yù)備不測之事,像現(xiàn)在不就派上用場了嗎?!?/br> “還是不夠,你把匕首拿出來當(dāng)置換吧?!?/br> 沐扶蒼揮舞著匕首比劃兩下,實在放不下這柄利器,就將戒指上的紅寶石撬下來:“寶石顏色均勻,內(nèi)部干凈,是上好寶貝,就算賣給當(dāng)鋪也能值個五六十兩?!?/br> 小辟斜眼問:“這可是寶石啊,你居然舍得拿得出手?”在他印象里,珠寶胭脂衣料對女人的吸引力是驚人的。 “戒指確實是漂亮,又是皇家之物,價值更高,但是和能防身的匕首與要緊的消息比,就是能賣錢的石頭罷了,我分得清輕重?!?/br> 沐扶蒼把戒托塞回荷包,猛地想起一事:“對了,你知道晉王輝是誰嗎?” “有點印象,不過曾封號晉王的多了去,我一下也想不起來?!?/br> 沐扶蒼只是隨口一問,沒有打算現(xiàn)在馬上追究,系好荷包后不再提。 星光月光全被烏云所籠,街上行人寥寥無幾,正是“月黑殺人夜”,小辟趁著黑夜領(lǐng)著沐扶蒼拐進(jìn)偏僻的小徑。 他當(dāng)然不是來殺人,沐扶蒼也沒有殺人的心思,她擔(dān)心的反而自己的性命。因為她剛剛在路上,遇見了一對仇人搏命,鮮血直濺到十米外的沐扶蒼身上。 沐扶蒼本已疲乏的神經(jīng)一下被喚醒了,重新回到了警覺狀態(tài)。她是一個虛弱的少女,這里每一個人都能輕易致她于死地,而有能力迎敵的小辟——不能指望。 沐扶蒼和他只是一起調(diào)查真相的同伴,她從來不抱希望,以為小辟會像碧珠或父母般全力保護(hù)她。 小徑的盡頭是一座廟,是的,一座廟,人們管它叫做“老廟”,靠近了,還能隱隱嗅到檀香味。 小辟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廟里:“放心等我,這里不允許見血?!?/br> 是不是因為不允許殺人見血,大家在此能庇護(hù)性命,所以才叫老廟呢? 周圍零散擺放著桌椅,沐扶蒼則站在角落里打量四周,這里是她從來沒有涉及過的地方,身邊路過的全是頭戴面具或面紗的江湖人,安靜地好像一群會呼吸的死人,似乎隨便一個都身懷傳奇故事,能講出驚天秘密。沐扶蒼在恐懼地升起一股按壓不住的興奮。 你在興奮什么?沐扶蒼捂住碰碰跳動的心臟。 大家也在打量著沐扶蒼,因為她看起來年紀(jì)實在太小了,身姿又實在太美了,摘下面紗,會是怎樣的美人呢。 “喂,你是哪個門派的?”終于有人按捺不住,朝沐扶蒼走過來。 周圍人冷漠看著男子對一個嬌小的少女發(fā)難。 沐扶蒼沒有答話,袖子里的手握緊了匕首。 “來交個朋友?!彼哪抗馔高^面具,蛇一樣地纏繞在沐扶蒼身上。 沐扶蒼想起了花燈夜,同樣帶著面具的人。當(dāng)然,他不是眼前男子,他身上帶著冰山般冷而干凈得氣息,仗義出手,幫了素不相識的少女兩次。 現(xiàn)在沒有天降正義,沒有紫山,甚至連碧珠也不在,沐扶蒼的手心沁出汗,肌rou因為激動已經(jīng)開始情不自禁的發(fā)抖,但是她的眼神沉定下來,她已經(jīng)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別不吭聲啊,我可是誠心與你交朋友的?!彼f著,伸手向沐扶蒼的面紗抓去。老廟只規(guī)定不能殺人,并沒有規(guī)定不能揭開人的面具。 沐扶蒼向后退了幾步,她的步伐居然很靈活,剛好躲開了男子伸來的手臂。 男子收回手,拔出來長劍,向沐扶蒼的面頰劈去。 他當(dāng)然不是要傷了女孩,他已經(jīng)算好了距離,這一劍,不快不狠,只是剛好劈開她遮面的黑布。不管出身如何,女孩年齡是明擺著,以她的身手不可能躲開。 沐扶蒼確實沒有躲開,她本來就沒有想躲。男子長劍滑落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得手了,然而雪光一閃,落在地上的不是碎布,是一截劍尖。 男子憤怒地用斷劍指向少女。只見少女用匕首削斷長劍后,優(yōu)雅地轉(zhuǎn)半圈,退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她的姿態(tài)十分清盈好看,坐上椅子后,甚至翹起腿,顯出一份瀟灑來:“教你一件事。” 男子遲疑地微微放下長劍。 “有一位姓古的前輩講過,行走江湖,有三種人不能得罪,出家人,女人和乞丐?!鄙倥穆曇魩еσ猓骸八f得很對,所以他是前輩?!?/br> 男子并沒有完全聽懂少女的意思,但是很明顯,她就是話中不能得罪的那種女人。 男子若有所悟,冷哼一聲:“原來你是燕春樓的人,燕春樓的后臺快倒了,你都要到老對手手里來討情報,還硬撐什么高人?!彼S手丟掉長劍,轉(zhuǎn)身離去。 “恭喜你學(xué)會了除了武功外,在江湖生存的第一要訣。”小辟站在沐扶蒼身后,無聲地鼓鼓掌:“裝!” 沐扶蒼拉住小辟的胳膊。小辟沒有躲閃,因為他知道,沐扶蒼已經(jīng)被男子的長劍震軟了,坐在椅子上其實是迫不得已。 沐扶蒼掀開面紗一角,無聲問道:“你知道燕春樓的情況嗎?” 小辟知道,他一臉鄭重地回答:“京城有名的銷金窟,里面姑娘特別美特別媚,我就是看中了里面一個雛,把小半身家都折給……哎,你踢我干什么?” “二十兩銀子我能買到幾個答案?” “不是極隱秘的問題,你能問到兩個。” 兩個,夠了。“你放心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