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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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在此期間,趙無憂并沒有讓人過去詢問。顧自擔(dān)心得徹夜難眠,也不曾問過半句有關(guān)于穆百里的傷勢。 “公子!”溫故喊了一聲。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回來就好?!?/br> 溫故一愣,“公子就不問一問嗎?千歲爺?shù)膫?/br> “你都回來了,我還有什么可問的?”趙無憂苦笑兩聲,“若真當(dāng)有事,你早該回來了。既然都沒事了,我又何必多問?” “公子不是說,千歲爺是你的心頭rou嗎?”溫故不太明白。 “可我這心頭rou不愿叫我難受,我又何必駁了他的好意呢?他不愿我知道,我便是知道了,也只當(dāng)是不知道。”她握緊手中杯盞,“這件事,都不必再提了?!?/br> 溫故原本還想著跟趙無憂匯報穆百里的傷勢,如今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一聲長嘆,溫故點點頭,“你是對的?!?/br> “且不論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為習(xí)慣,我既歡喜,自然得尊重。”趙無憂苦笑。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心慈手軟了?可這心里卻還是暖的,倒也是極好。 “原本命懸一線,如今已緩過勁兒來,左不過這段日子都不可能過來了。”溫故道,“也虧得你讓我過去了一趟,否則就該是東廠大喪?!?/br> “不好意思,誤了你的復(fù)仇,否則這個時候正當(dāng)時你報仇的好時機。”趙無憂無奈的笑了笑,“反倒讓你去救人,這么多年的顛沛流離之苦,都白受了?!?/br> 溫故張了張嘴,這丫頭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如果不是在她身邊這么久,他估計又得上套。好在腦子里快速敲響了警鐘,一旦靠近那方面,他會馬上醒過神來。 第719章 竟然是這樣(4) 俯身道,“如今已不再顛沛流離,冤冤相報何時了,終究是要免去仇恨的?,F(xiàn)下倒也不錯,用這種方式免去了彼此的恩怨糾葛,也是極好的?!?/br> 趙無憂點點頭,“但愿你心里也是這樣想的?!?/br> 溫故直起身來,默然不語。 他心里怎么想的,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既然如此珍視穆百里,他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去保全穆百里的性命。即便這幾日不眠不休的為穆百里診治,也是值得的。 他不是為了穆百里,只是為了她。 許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趙無憂便道,“對了素兮,最近有趙無極的下落嗎?” 素兮搖頭,“暫時沒有,連放出去的鴿子都沒有回來一只。不過丞相府那頭也沒閑著,咱們不敢明著找,他們也是。” “丞相府?”溫故蹙眉望著趙無憂。 抿一口杯中水,這才驚覺水已涼。趙無憂覺得有些煩躁,放下杯盞斂眸道,“仔細(xì)盯著,我爹已經(jīng)安靜了太久太久,安靜得讓我覺得太不踏實了?!?/br> 素兮不解,“公子的意思是丞相府估計在預(yù)謀什么?” “估計是在等時機?!壁w無憂蹙眉,“他明里擺明了態(tài)度,不想讓我攙和太多有關(guān)于齊攸王府和丞相府的事情,可暗地里卻希望我能跟蕭容兩敗俱傷。如果我現(xiàn)下跟東廠不睦,還在明爭暗斗,你覺得我會怎樣?是輸是贏?還是被人拆骨入腹呢?” 素兮冷笑兩聲,“這樣的母家,還真是讓人心寒。公子為丞相府所做的一切,樁樁件件,哪件不是拿命去拼的?就拿章家和夏家來說,如果不是公子籌謀得當(dāng),丞相府這個時候未必是丞相府。” “有些人是很奇怪的,風(fēng)光的時候是不記功的,只記仇。落魄的時候就反過來了,只要能茍延殘喘,什么仇恨都可以放下?!壁w無憂望著杯中漸冷的水,“我的風(fēng)光已經(jīng)過去了,已經(jīng)是朝廷一品大員,還能怎樣呢?” “對于丞相府而言,已經(jīng)算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了。該做的我都做完了,所以也沒什么更大的利用價值了。之所以還能留著,左不過是為了牽制齊攸王府和東廠罷了。只要沒了這兩大巨頭,丞相府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就該對付我了?!?/br> 素兮身子一怔,便是溫故也僵在當(dāng)場。 “你好歹也是相府公子,再怎樣都不會這么絕情吧?”溫故音色輕顫。 趙無憂歪著腦袋看他,勾唇笑得涼薄,“絕情?那也得有情,才能絕。你覺得我爹趙嵩,是個多情的人,還是覺得他這么多年一直沒有納妾,唯有我這一個孩子,便是專情之人?我身上發(fā)生過什么,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所謂虎毒不食子,那是因為這兒子是自己的??扇绻@兒子并不是自己的,又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呢?多一枚棋子,能讓他免去后顧之憂,能讓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鋪更好的一條路,何樂而不為?” “在動物的生存法則里,獅子在占領(lǐng)一個獅群的時候,會留下母獅子,那是因為得繁衍子嗣。但它得把小公獅都咬死,以絕后患?!?/br> “其實我得感激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我也咬死,真是福大命大。其實他最大的錯,不是留下我,而是沒能留下我娘。我對趙家的所有虧欠,都已經(jīng)用我娘的血,洗得干干凈凈。” 說到最后,趙無憂還是笑了,只是笑得惹人心疼。一提起母親,她就再也無法平靜。眼睛里蓄滿了淚光,泛著駭人的紅。 她在乎的人和物本來就不多,在丞相府的冰冷世界里,唯有楊瑾之給予她溫暖,讓她活得像個人,是個有血有rou需要被關(guān)愛的孩子。 輕嘆一聲,趙無憂抬頭望著兩人,“好端端的,又想起了我娘,還真是惹人傷感。不過話說起來,我回到京城這么久,卻沒能去見一見娘,也委實不孝。素兮,安排一下,明日啟程去一趟吧!我想娘了!” 素兮眉頭微蹙,然后會意的點點頭,“卑職明白,馬上去安排?!?/br> 趙無憂頷首,本想喝口茶,到了嘴邊才想起來這杯水已經(jīng)涼了。許是覺得心頭不快,趙無憂不悅的冷了臉,端起杯盞就往外走。 伸手便將杯中水潑了出去,誰知卻突然閃出一個人影來。饒是她想收回也來不及了,潑出去的水,悉數(shù)落在了小桑榆的臉上。 小丫頭一聲驚叫,許是嚇著了。后來發(fā)覺這是冷水,不是什么熱水,這才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只是可惜了她手上的白紙黑字,這會墨汁都暈染開來。 小桑榆撇撇嘴,睜眼瞧著一臉錯愕的趙無憂,“大哥哥這是怎么了?” 趙無憂當(dāng)下回過神來,素兮已快速遞上了帕子。 尷尬一笑,趙無憂俯身替小桑榆擦臉,“大哥哥沒什么事,只不過嚇著小桑榆了?!碧ь^便對著一旁的奴才道,“去給小姐拿套衣服過來。” “我原是想著寫了一幅字過來給大哥哥瞧瞧的,可是”小桑榆撅著嘴,“壞掉了?!?/br> “無妨,大哥哥這兒也有墨筆,你可以慢慢的重新寫一幅字給大哥哥看?!壁w無憂笑了笑,看著孩子稚嫩的臉龐,什么情緒都在臉上的單純,她滿心歡喜。 早前那點陰霾,此刻在見到小桑榆之際,已然消散殆盡。 小桑榆點點頭,“大哥哥真好。” 趙無憂轉(zhuǎn)身將帕子遞給素兮,然而后伸手去摸小桑榆的臉??赡请p手還停留在半空,趙無憂唇邊的笑意逐漸消失。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事態(tài)轉(zhuǎn)速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然。 這公子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停住了? “公子?”素兮低低的喊了一聲,“怎么了?”她不解的看著小桑榆的臉,這孩子臉上的水不是都擦干凈了嗎? 小桑榆亦是不明白,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大哥哥怎么了?我的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 “臉上東西?”趙無憂顧自低吟,視線死死落在小桑榆的臉上。這種眼神讓小桑榆覺得很緊張,銳利的視線似乎要將人穿透,讓她有些焦慮不安。 第720章 是你出賣我(1) “大哥哥?”小桑榆慌張的打量自己,“怎么了?” 趙無憂低頭去看自己的手,繼而一聲嗤笑,“我早前怎么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公子在說什么?”素兮實在不懂,這趙無憂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變成這樣?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話里話外都覺得怪怪的。 趙無憂直起身子,“我突然明白姚遲臨死前想說什么了?!?/br> “什么?”素兮一怔,回頭看著溫故。 溫故亦是一臉懵逼,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當(dāng)時姚遲的動作很奇怪,我一直以為他是想告訴沐瑤,讓沐瑤防著我,或者是別有深意。”趙無憂嗤笑兩聲,“你們還記得他當(dāng)時在干什么嗎?” 溫故道,“他當(dāng)時就剩下一口氣,把手伸向了你?!?/br> “不,他是想伸手去撕我的臉。因為當(dāng)時他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實在沒辦法告訴我們所謂的真相。好在臨死前,他想通了。他告訴我們,那人披著一張人臉?!壁w無憂輕嘆,“這便是沐國公的死因。” 素兮蹙眉,“是因為沐國公發(fā)現(xiàn)了蕭容的身份?” 趙無憂進了房間,伸手撫過小桑榆稚嫩的臉龐,“如果有朝一日,小桑榆發(fā)現(xiàn)大哥哥是假的,有人殺了大哥哥然后取而代之,小桑榆會怎么做?” 桑榆極是認(rèn)真,“那我必定要戳穿這壞人,為大哥哥報仇?!?/br> 聽得這話,趙無憂直起身子瞧著溫故與素兮,“明白了?” 溫故頷首,“明白了。” 輕柔的拂過自己的面頰,趙無憂笑得有些寒涼,“一張皮面,也不知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我只是覺得很奇怪,這皮面下的假人,當(dāng)年是怎么瞞天過海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大鄴的軍營里,并且若是要殺人,也得取得沐國公或者蕭容,哪怕是軍中諸位將軍信任。” 素兮蹙眉,“這倒是個問題,不可能那么輕易就得手。即便武功再高,獨自一人也做不到天衣無縫。要殺齊攸王,再殺沐國公,可不是容易的事?!?/br> “如果真的是摩耶,也并不是全無可能的?!睖毓实驼Z。 趙無憂眸色一沉,“這話是什么意思?” 溫故笑得凜冽,“他蟄伏大鄴,并非一朝一夕?!?/br> 聞言,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一眾關(guān)起門來,好好的說一說這昔年的故人。所謂故人,應(yīng)該活在記憶里,一旦從記憶里竄出來,就會鬧得天翻地覆。 東廠那頭,幸得溫故施以援手,穆百里這才逃過一劫。 一覺睡醒,竟發(fā)現(xiàn)自己被泡在藥桶里,滿室藥香彌漫。等到陸國安稟明了事情的經(jīng)過,穆百里只得無奈的揉著眉心,“倒是欠了這老東西一個人情?!?/br> “倒也無所謂欠不欠的。”陸國安將衣服放在一旁,“如今千歲爺與趙大人交好,這溫故又是尚書府的人,怎么說都是一家人,也就不分彼此了?!?/br> “就你腦子快?!蹦掳倮镙p嘆一聲,然后沒有再說話。 身子的確輕快多了,不得不說這溫故的醫(yī)術(shù)是極好的,這大鄴宮廷里的太醫(yī)加起來,未必都能抵得上他。畢竟是鬼宮出來的,有些東西不是常人可比,再者還是巫族人。 “爺昏迷了很久,如今覺得怎樣?”陸國安在旁伺候著。 “沒什么大事,不過是一時大意被寒箭灼傷罷了!”穆百里嗤笑兩聲,“也虧得這些荒瀾人,思慮得如此周到。寒箭入體頓化無蹤,卻能傷至肺腑?!?/br> 陸國安頷首,“爺這兩日昏睡著,東廠和千歲府那頭,卑職已經(jīng)著人替著了?!?/br> 穆百里點點頭,“她也該知道了吧?” “其實千歲爺瞞不過趙大人,那趙大人聰慧絕頂,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這一次溫故若不是奉命而來,那便是奇怪了?!标憞草p嘆,“爺就算不說,趙大人也是知道的?!?/br> 聞言,穆百里蹙眉,然后沒了話語。 其實她第一次見他,就已經(jīng)起疑了。如同陸國安所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若不是見著他著實不對勁,她也不會讓溫故來一趟。 無奈的輕嘆,家里有個太聰慧的妻子,就如同給自己按了一面鏡子。你看到的,她也能看到,你想到的她也會想到。 到底是好是壞呢? 但這幸福感,卻不會騙人。 “對了爺,趙大人想必是要出城?!标憞驳溃白騼核刭鈦磉f了消息,說是要出城給相爺夫人上墳。去了一趟荒瀾,回來之后趙大人也未曾前往,如今終于得空去一趟。爺,咱要讓人跟著嗎?” “她沒說別的?”穆百里問。 陸國安想了想,“素兮的意思是,東廠的人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云安寺附近?!?/br> 聞言,穆百里手上的動作一頓,陡然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不要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