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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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br> 話語快過思維,他自己都未弄清楚寧枝的意思, 答案便順勢而出。 溫禁擰了擰眉。 寧枝卻收回發(fā)帶,將它藏在自己的袖口里。 “想要也不給你?!彼聪驕亟?,微微瞇眼, 笑得像一只懶綣的貓, “師尊這樣好看些?!?/br> 說罷, 她就伸手摸了摸溫禁的頭發(fā)。 她上床便扯了溫禁的發(fā)帶,原本被束起的黑發(fā)已然傾瀉而下。 寧枝撫了撫他被頭發(fā)遮住的半張臉,像是很喜歡他發(fā)間的觸感般, 她的手來來回回在溫禁的身上胡來。 原本平日清冷淡漠、事事都一絲不茍的人,而今陡然散亂烏發(fā),絲絲發(fā)縷遮蔽了他的半張臉頰。 俊秀的五官也被染上了月下特有的溫柔繾綣,他眼底隱藏的情緒似乎一觸即燃。 ……看著一點(diǎn)都不正經(jīng)。 不僅不正經(jīng), 此時的溫禁看上去還猶如專門奪人心魄的夜間精魅。還是衣襟散亂,絲毫不想反抗她的那種。 “……師尊真好看。”寧枝沒骨氣地摸了摸他的臉。 酒意上頭,她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是這不妨礙她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孟浪了起來,連帶著言語也跟著唐突了起來。 嫩.滑的手掌在他的臉上來回?fù)崦?,不安分地將他地衣領(lǐng)扯得亂七八糟。 寧枝的手每每撫過一寸他的肌膚,被她碰過的地方,便有如悄悄種下火種,燒得他有些燙。 他的目光黯了黯。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沒有定力的人。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 “寧枝?!彼穆曇粲行﹩ ?/br> “其實(shí)我以前也遇到過很多好看的人,我記得有個扇貝師兄,有個龍蝦弟弟,還有明逍哥哥……”寧枝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仍舊在那里掰著指頭數(shù)美男。 這一連串的哥哥弟弟聽得溫禁眸光沉沉。 “!” 天翻地轉(zhuǎn),一轉(zhuǎn)攻勢。 寧枝原本是上面那個,可是溫禁突然不乖乖讓她壓了。再等她一睜眼,自己就被某人壓在身下。 “哼?!睂幹Π櫫税櫭?,輕哼一聲以示不滿。 溫禁靜靜地看著身下的人,他心底如同有烈火燎原,灼灼火光讓他壓制不住。 那晚星船上的事又慢慢浮現(xiàn)在腦海中,時常入夢的回憶而今又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溫禁垂眸看著她,其實(shí)他至今不知道寧枝對他的情感是如何,但是…… 溫禁的喉結(jié)動了動。 “師尊?!睂幹ν屏送扑募绨?。 溫禁斂眉,輕聲問道,“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叫我?guī)熥穑俊?/br> “什么時候你都是我?guī)熥鹧??!睂幹Σ唤?。她瞇了瞇眼,頭剛碰著枕頭,腦中便有睡意襲來。 可是某人真是如同夜間精魅,不讓她睡! “寧枝,我有話想問你?!睖亟罅四笏亩?。耳垂處柔軟的觸感讓他的指尖如同有電流擦過,他看了看自己的指腹,略有不解。 “明天再問好不好?!睂幹б馍项^,用手臂遮住眼睛擋住月光。 “不好?!睖亟_她的手臂,讓她和自己對視。 她如今是醉了,才會直言心中所想。等明日她酒醒了,那自己無論是怎么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 “……” 被強(qiáng)行弄醒的寧枝很生氣。她皺著眉頭使勁推開溫禁,她一掌貼到他的胸膛上,推推推推……不動。 算了。 寧枝看看他的眼睛,看著看著她突然扭過頭,像是思考著什么。 還未等溫禁開口詢問,她便秉著早點(diǎn)回答完畢,早點(diǎn)睡覺的心態(tài)搶答—— “師尊放心!若是你與扇貝師兄一同落水,我先救你。你與小龍蝦弟弟一起邀請我去看日落,我會選你。你和明逍哥哥相比,你更好看?!?/br> 說完,寧枝便眼帶淚光地看向溫禁,滿眼都寫著“我可以睡了嗎”。 溫禁想問的并不是這些。 ……但其實(shí)也大差不差。 他皺著眉,伸手擦去寧枝眼角困頓的淚珠,輕聲詢問,“你最后一句說的什么,我剛剛沒聽清?!?/br> “我說你比明逍哥哥好看?!睂幹p聲敷衍,眼睛都快閉上了。 溫禁依舊皺眉,他揉了揉耳朵,語氣依舊不解,“風(fēng)太大,好像還是聽不太清?!?/br> “我說,你比明逍好看?!彼穆曇舯葎偛糯罅艘环帧幹σЭ蘖?,她覺得自己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為師依舊聽不清?!睖亟欀?,仿佛真的耳聾眼瞎了。 “……” 寧枝被氣清醒了。 她半撐著枕頭,一把拉過溫禁的衣襟,幾乎是咬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染著醉意奶兇奶兇地道—— “師尊最最最好看了!梳頭發(fā)也好看,不梳頭發(fā)更好看。穿衣服好看,不………” 寧枝:…… “呵?!睖亟蝗皇σ宦?。 來看他滿意了。 寧枝頓時放松,她重新躺回去,雙眼一閉進(jìn)入夢鄉(xiāng)。 “寧枝?”溫禁又推了推她。 可是對方不搭理他,回答他的只有輕淺的呼吸聲。 他也不接著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她許久。 隨后溫禁起身,走向溫泉池。 *** 隔日。 溫禁早早就坐在桌案側(cè),他披著一件外套,穿著不像往常那樣嚴(yán)謹(jǐn),看上去就像是剛剛晨起還未清醒一般。 寧枝悄悄起床,她揉著自己的額頭,懊惱地想著昨晚的事。 其實(shí)昨晚發(fā)生的事她記得不清,隱約就記得自己和溫禁說著說著就滾到了床上。 一會兒是她在上溫禁在下。 一會兒是溫禁在上她在下。 但是具體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她真是記不清了。 可是越模糊的記憶,越能讓人的想象力發(fā)揮到極致。 就腦海里短短的幾個殘存的印象,就足夠?qū)幹⒁郧翱催^的話本小故事全部填上去。 糟糕。 寧枝在呆坐在房內(nèi)糾結(jié)許久,想著要不要出去,或者是等著師尊出門以后她再出去。 直覺告訴她,現(xiàn)在她與溫禁碰上會很尷尬。 可誰知今日大雨,溫禁不出門…… 她偷偷打開門,扶著門廊,歪頭看向他。 溫禁正翻閱著今日份的事例。 寧枝一看他的模樣,她就眼皮直跳。 為何…… 為何師尊今日衣衫不整。 為何他看起來有點(diǎn)疲憊。 為何他今日守株待兔等她過去。 寧枝都快哭了。 “師……尊?!睂幹Φ椭^,神色緊張。 “嗯。”溫禁抬眼看了看她,便又垂下眼去,好像和往常一樣。 “……” 寧枝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閑著也是閑著,于是她乖巧地走到溫禁身側(cè),從袖中拿出一把梳子,“我來幫師尊束發(fā)?” “嗯?!睖亟琅f沒抬眼。 寧枝撓了撓自己的額頭,想了想,腦海里里莫名回想到溫禁被她壓在身下的場面—— 他散開的衣襟,沉沉的眼神,和自己那只在他胸膛上胡來的手! 手上的動作一緊! “嗯?”溫禁側(cè)頭看她。 “沒事?!睂幹Φ氖州p輕柔柔地穿過他的發(fā)間,可心尖的畫面太具有沖擊力,她忍不住問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嗯?!睖亟疽馑f下去。 “夢里我喝醉了,似乎冒犯了師尊?!?/br> 這是夢吧是夢吧是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