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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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如今這情形,我給不了你名份,若一意孤行本王不怕,可最終受傷害的人會是你。所以……我想暫且將你送出府去,十里外有一處別院,我調(diào)遣幾個機靈的女使過去陪你,待以后,時局有所改變,我定會給你名份,不會叫你受委屈?!?/br> 柳娡瞬間明白,他不過將她看做是籠子里的那只金絲雀,縱然謝無量再了解她,再如何對她與眾不同,也與這世間男子一樣一樣。 “我不要王爺給名份,我也不會嫁人的。” 謝無量狠抽了口氣,冷峻道:“你就莫要再胡鬧了,以前說的那些渾話也切莫再提。” 柳娡便不再與他爭辯,只是問他準備什么時候把自己送出府去。 謝無量突然從袖子里拿出兩張文書出來,遞給了柳娡。 “這是身契,這是籍契,你都收好,從此以后你便不再是奴籍?!?/br> 柳娡拿著這兩張文書看了許久,眼眶驀地一熱,暗暗做了個吸氣。 “我不是奴籍了,我自由了……”她激動的將契書壓在心口,如重釋負的笑了,“無量哥哥,謝謝你,真的?!?/br> 就這一份恩情,不管她以后與謝無量如何,她柳娡也絕不會忘恩負義,往他身后捅刀子。 謝無量捏了下她軟滑的小臉,聲色低啞暖昧:“想謝我,日后拿出點實質(zhì)的,昨兒嘗得還不夠,這一天腦子里還惦記得很;要不是體諒你身子不適,便此刻就要了你。” 柳娡嗔笑推開了他:“瞧不出來,王爺還是這么厲害的色鬼!” 謝無量輕吻著她的耳鬢與頸側(cè),一只手也不安份的鉆進了她衣底下作亂。 “唔……王爺,我還疼著?!?/br> 謝無量風流一笑,收回了手,將她重新攬進懷里:“那睡覺?!?/br> 柳娡也是真的乏了,躺在他懷里很快沉沉睡去,次日醒來,床側(cè)已無余溫,看來真如昨夜所說的,他大約未時一刻便走了。 又相隔了五日,謝無量還未忘記查帳一事,差人把沈恪又叫去了正院里。 帳目一大沓,沈恪背后瘆出一層冷汗,謝無量靠進太師椅,冷冽的盯著他,慢悠悠的拿了本做好的細帳瞧了起來。 桌案上的焚香,化成青煙裊裊,在靜謐的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香味兒,沈恪就這樣站在案前待命,都快兩個時辰。 謝無量吃了三盞茶,看了兩本細帳,未再看沈恪一眼,也未賜座于他。 待看第三本帳時,謝無量不由微微蹙起了眉,之后又快速翻了翻余下的幾本帳,往案上丟下帳本,傳了聲令。 “來啊,將帳房管事以及做帳的十來個先生都叫來,這王府帳目本王向來不管,這一管呵……倒管出了賊!” 沈恪喉結滾動了下,悄悄咽了口吐沫星子。他已經(jīng)很小心將兩個看上去比較正常的帳目放最上邊,卻是不想還是被他瞧出了端倪。 沒一會兒,王府大管事將帳房里的十來個先生都請了過來,謝無量讓大管家將沈恪拿來的帳目本都分派了下去。 每個先生一個帳本算兩輪,一個傳一個下去。頓時一上午主院正廳里只傳來一陣陣清脆的算盤聲。 重新核算的帳本都沒問題,就是從四年前開始,也就是沈恪剛來的那一年,帳目開始偷工減料,拆東墻補西墻。 表面看著沒什么問題,這一核算下來,缺了十萬兩白銀不知去向。 這對家大業(yè)大的安榮王府來說不算什么,可對于平頭百姓,卻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待算盤淅淅瀝瀝的停下,安榮王也擱下了手里的狼毫筆,風輕云淡的問了句:“缺多少?” 帳房管事身子抖得厲害,上前做了個揖,回道:“回,回王爺,缺了整好十萬兩白銀?!?/br> 安榮王頭大的撐著桌案,默了一會兒,壓著那份肝火。 “想要馬兒跑得快,就得讓它吃得飽。本王也不是一點油水不也不放,這明里暗里都懂點道道,但這缺口實在太大了!這今兒貪的若是軍餉,全都得把你們拉出去砍了!” 此話一出,跪倒了一地,一個個嚇得差點哭了出來。 “王爺明鑒,王爺明鑒啊!這不關我的事啊?!?/br> “是啊,也不關我的事,我只管出納,這記帳的事兒,都……都是沈恪在做的!” “對,是沈恪,就是沈??!” 沈恪憤恨的瞪著眼:“你們……你們含血噴人!” 沈恪沖上前拽過帳房管事的衣襟,憤然道:“劉管事,說話得憑良心,這么大一筆銀錢,我也得有胃口吃得下,十萬兩白銀,我平日素不出府,也未有什么燒錢的喜好,你們憑什么一張嘴就指證我拿了?!” “你你你,你放手!”劉管事猛的用力將沈恪推開,踉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身子。 “哦~我知曉了!”沈恪冷笑了聲:“這銀錢你們都有份兒吧????呵……哎呀,我說怎么這帳到我這兒,做得跟真的一樣,感情你們都對好數(shù)目挪的吧?!” 這劉管事指著沈恪,抖得厲害,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憤怒。 “沈??!你……你就別裝了,你沒燒錢的喜好?蒙誰呢你?!這王府上上下下的女使,哪個跟你沒個交情?特別是那升陽閣的柳娡姑娘,跟你可好著,哎喲,你倒是說說,往人姑娘身上花了多少銀錢哪!” 沈恪一拍掌暗笑了聲,劉管事這槍口撞得好!撞得妙! “劉管事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帳房我來得算晚,你們坑壑一氣把我這后生拉出來當替罪羊,妙哉!佩服!” 安榮王氣得差點頭頂生煙,瞇著眼盯著劉管事,拳頭緊了又緊。 只聽得這安榮王拍案而起,怒道:“都住口!” 劉管事嚇得雙腿一軟,又跪了回去:“王爺明察啊,這沈恪平素里就不務正業(yè),游手好閑,還到處留情招惹后院的女使,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不是好東西?我看你連個東西都不是!”懟不了安榮王,還懟不了一個帳房管事?! “看來是要各賞你們幾十板子才知道本王的威儀。”安榮王緩慢冷冽的道了句。 頓時正廳一片死寂,誰也不敢再作聲。 安榮王也知道,這么大的帳,不可能是一個人在做手腳,出就出在這劉管事身上。 帳房異口同聲都指向沈恪,說明這帳目,反而沈恪可能是最清白的。 謝無量不喜歡沈恪,想整他,可更不喜歡這些下人自做聰明,搞這些手段來糊弄他! “來人?!?/br> 謝無量將外邊守著的侍從叫了進來,遞了一紙書信,令道:“你拿著這紙狀書,給刑部司務送去,差司獄那邊來抓人,本王家里出了賊,在事情還未查清楚之前,帳房所有人都進去蹲著?!?/br> 說罷,謝無量甩袖離開了。 頓時正廳里一片哭嚎,喊著自個兒冤枉,只有沈恪往地上一坐,看著他們大哭,他笑得前仰后俯。 “有趣,有趣??!哈哈哈……” **** 帳房出事的消息不徑而走,柳娡趕過去時,只見沈恪等人已經(jīng)被刑部的人帶走了。 “沈恪!” 柳娡正要跑上前與他說些什么,看能否幫得上忙,突然手腕一緊,便被人拽著快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直到柳娡也不知被謝無量拉到了哪廂房,門‘砰’的一聲閂上后,柳娡才緩了過來。 “王爺?” “本王問你,你跟那沈恪到底怎么回事?” 柳娡心情煩悶得很,只道:“眼睛長在王爺身上,您如何看待,奴婢管不了?!?/br> 見她要走,謝無量一只手腕扣過了她的腰身,眉頭沉下:“我就問問你,又沒有懷疑你什么,你說沒有,我便相信沒有。” “王爺以后都要這樣管著奴婢嗎?”柳娡略感疲力的垂下了頭。 “你不喜歡?” “我當然不喜歡!”柳娡拽了拽他的手腕,沒能拽動:“日后是不是跟我有交情的,你都要這樣盤問個清楚仔細?” 謝無量沉重的抽了口氣,放開了她。 “我不是要管著你,可你卻連對我耐性解釋的字句都不肯給,這到底賴誰?” “哦,賴我!”柳娡別開了臉去。 謝無量卻是拿她這樣一點辦法都沒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沈恪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我不希望你跟他再有什么牽扯!” “我跟什么人來往,那兩年王爺也沒有管過我呀!又憑何現(xiàn)在管東管西,還管我要和誰來往呢?” 謝無量腦仁一陣陣抽疼:“我有時候又希望你能像個普通的女子,不要這般不拘禮束。” “你喜歡我那樣,又希望我這樣,不如你的意,又想讓我拘一拘禮束。我又不是玩物,你想怎么擺弄,我便任你擺弄,擺弄完還一副感恩戴德,承蒙寵幸!” “你……”謝無量氣到說不出話來,可轉(zhuǎn)念一想,她說的話里又好似有些道理,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柳娡福了福身,只字未言,敞開門便走了。 之后,沈恪便再無消息,柳娡身在王府,這些年來頂多就攬些財物,至于那些個權貴路子,她是一點兒也尋不找。 倒是有個現(xiàn)成的安榮王,偏是最不喜歡她問沈恪的事情。 別院那邊都收拾了出來,安榮王便叫柳娡搬了過去。 柳娡雖是不情愿,卻也無法。 平日里任她再如何小打小鬧,謝無量是不管她的,顯得很是寬容。 可到了人生大事的決擇面前,她卻是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他是手握重權的王爺,她算什么?再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別院布置得十分精致,環(huán)境清幽,就是離皇城偏了些,到鬧市還得乘馬車,不似在王府一出門就是長街。 說是讓她挑幾個女使,結果來的一個都不認識,全是新人。 這些新人更不知道她柳娡曾是王府里一個奴婢,如今只當她是王爺嬌寵私藏的女人。 早知如此,那還不如維持著以前那樣,就不用被關在這金絲籠里,時常寂寞得連個真正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這一出府,連齊mama都不曉得她去向,想回王府打探點什么,更是難上加難。 眨眼過了月余,柳娡每天百般聊賴,掛在荷花池邊的欄桿上,看著那一池荷花長吁短嘆。 要是富貴兒在這兒,還能逗上一逗。 臭王爺把她送到這兒,也不來看看她! 還總說她無情,這最薄情寡義之人,就是臭王爺。 才想著,突然一塊冰種襄金玉墜子從她頭頂垂下,擱眼前晃了幾晃。 柳娡眼明手快,一把將那襄金玉墜子撈到了手里,猛的回頭瞧去。 只見謝無量正沖她笑得明媚無暇,“看來是把你憋壞了。” 柳娡把玩著手里的墜子,眉眼微挑,說得漫不經(jīng)心:“這位好看的郎君,我好像在哪里看到過呢!” 謝無量失笑:“哦?這么快就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