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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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娡笑道:“我自是知道于mama您的難處,若是談成這筆生意,除了我親自接管調(diào)j這里的姑娘,這閣里大小事物,還得勞煩于mama呀?!?/br> 于mama本來還不知道怎么跟柳娡開口,這會兒她主動提了出來,一下子便喜出望外。 “誒,成!成的!”于mama拍了下大腿,心情不知有多爽利:“柳老板既然這么說,想必也不會虧待了咱大家伙,價格好商量,等會兒看了咱閣里的姑娘,您開個數(shù),只要不虧,我于mama絕無二話!” 等了好一會兒,綺云閣里的姑娘終于扮好妝出來相見了。 綺云閣里的大大小小所有姑娘數(shù)下來,足有四十來個。 最小的,看著不過九歲,樣貌確實不輸依人閣的姑娘,只是瞧著氣質(zhì)衣著都差了很多。 “會跳舞嗎?”柳娡問了句。 于mama笑道:“都會的!才藝是沒得說?。 ?/br> “好,那你們表演一個我看看?!绷鴬头愿赖馈?/br> 絲竹聲響起,那霓裳輕舞而起,卻叫柳娡看著半分也未動容。 “這誰編的舞曲?”柳娡撇嘴,說不上多差,只是食如雞肋,沒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于mama道:“這……這都是我們采集了外邊一些時興的舞曲,姑娘們一起加以改進的?!?/br> “那還不如不改進呢,至少原編舞曲還有它的味道魅力在里面,你們這一改,反倒沒什么出彩的地方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男主會出來了 第53章 于mama訕訕笑了聲:“柳老板自然眼光犀利?!?/br> 說罷, 又朝臺上的姑娘們揮了揮手:“下去罷,莫要再丟人了。” 柳娡嘆息了聲:“那,可有鎮(zhèn)閣之寶呀?比如美人或獨一無二的才藝?!?/br> “這, 這都是些俗物,稱不上什么獨一無二?!庇趍ama生怕已說定好的事兒有變數(shù), 心生了不安。 “勞煩mama去取把琴過來?!绷鴬头畔率掷锏牟? 起身道。 “柳老板稍等片刻, 我這便親自取來?!庇趍ama走到屋里,將綺云閣最好的琴取了過來,遞到了柳娡跟前。 柳娡抱琴于案前, 坐定,纖纖十指輕撥了琴弦,試了下音。 “其實我也堪堪學(xué)了點皮毛, 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 有幸學(xué)了一曲, 今日彈來你們聽聽?!?/br> 柳娡這番話實則過于自謙,雖說她琴藝確實不算頂好,可也絕非一般之流。 沈恪眸光一亮,嘴角染了笑意, 認真聽著撫琴。 一曲罷, 眾人還沉醉在余音中久久沒有醒過神來。 直到沈恪上前問道:“不知你們可聽過揚琴?” “揚琴?那是何物?”于mama與一干娘子疑惑。 “是波斯國一種以小錐敲擊琴弦的樂器。”柳娡饒有興趣的說解著, 她涉閱奇廣,曾在一本異聞錄中見過, 后來養(yǎng)胎那段時日無聊, 叫沈恪與她一起做了一把揚琴出來玩了玩。 “若是以揚琴輔佐彈奏出來的曲子,必定是獨一無二的?!鄙蜚∈趾V定道:“以此為噱頭,即使技藝不甚精湛, 也能吸引那些文人sao客前來?!?/br> 柳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妙招,不過眼下……可有誰能彈奏出我剛才撫的曲子?若是誰能彈奏得出來,賞銀五兩?!?/br> 聽說有賞銀,好幾個姑娘都去試了試,只有兩個堪堪彈奏出來。 一個不過十二,一個相貌平平約摸雙十。 “你喚何名字?”柳娡走到小姑娘面前問道。 “回柳娘子的話,我叫單尋夢。” “單尋夢?名字取得還不錯,你從何時學(xué)的琴藝?” “半年前?!?/br> “才半年?”柳娡訝然,這可比她天賦高! “是的,柳娘子。” “我知道了?!绷鴬托睦镆呀?jīng)有了底,依諾一人賞了五兩白銀。 賞罷,又對于mama說道:“還請于mama隨我進屋內(nèi)說話,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就今兒把契書擬了,價格談合適。” “這,這是成了?”于mama還以為懸了。 “成了。” 于mama為了前程,自然也沒把價抬高,反而還自覺壓低了些,契書簽好后,柳娡沒多作逗留,同沈恪等人一道兒離開了綺云閣。 回去的馬車上,沈恪驚嘆了聲:“我真沒想到,能以一千兩就把整座綺云閣給盤下來?!?/br> “是呀,不過那于mama是個聰明人,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自然不會開高價。” 沈恪笑了聲:“那你以后可有得忙了?!?/br> 柳娡擺弄著給兒子剛戴上去的金鎖,看樣子十分高興。 “忙點沒什么,最重要的是有奔頭呀!想想白花花的銀子,這點累算什么?” “不過……”柳娡話鋒一轉(zhuǎn),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見她面露一絲難色,沈恪追問:“可有后顧之憂?” “想要讓那些娘子們成事,還得調(diào)j個一年半載,得花不少心血和時間呢?!?/br> “那于mama是個能干之人,你只管吩咐了她去辦,沒必要事事親為。” …… 馬車剛到了幽蘭居,只見富貴兒正徘徊在門口,略顯焦慮。 柳娡等人一下馬車,富貴兒便迎了上來。 “娡兒!你可算回來了?!备毁F兒面露難色:“你要再不回來,我就真的沒了?!?/br> 沈恪撇嘴:“好好說話,你怎么就沒了?” 富貴兒拉過柳娡,墨黑的眉緊蹙:“來了個好厲害的女人,擦得香噴噴的,說是你姨娘,噫~風(fēng)sao得很,我要趕她出去,她還摸我!” “我姨娘?”柳娡沉聲道:“那便進去會會,她若真是個騙子,立即送衙門辦了?!?/br> 才剛走到大堂,柳娡便聞到了一股沁人的幽香,她還是第一次聞到這種香。 看來來人不簡單,要么她是個調(diào)香高手,要么她有權(quán)有勢有地位,能得此獨一無二的香。 柳娡走進屋內(nèi),只見那人背對著她坐著,一身綾羅綢緞,打扮雍容華貴不落俗氣,舉止妖嬈嫵媚。 聽到腳步聲,女子殷紅的唇微揚:“小丫頭,你可叫我好等??!” 說罷,她回眸看向柳娡,過了這么多年了,這張妖艷傾城的容顏竟一點兒也未老去。 “阿,阿蔓?” 女子輕搖著手中的青羅玉扇,嘆息了聲:“傻了?我可是第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似是想到什么,阿蔓驚慌的撫上臉:“難道,姨娘老了嗎?” “不是。”柳娡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上前驚喜的握過阿蔓的手:“我不是在做夢吧?阿蔓真的是你嗎?” “這一別,竟過了八載,你長大了!”阿蔓十分欣慰,拉著柳娡坐了下來。 “我之前找過你,可是每次有點線索就斷了?!绷鴬蜕裆隽索?。 “這些年我得過且過,去了很多地方,半年前我來了杭州,聽聞杭州有個天仙樓,便去瞧了瞧,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果不其然。” 阿蔓雖說得輕描淡定,可也知其中有多曲折離奇。 柳娡叫府里的下人趕緊送來來了果子點心,和一壺上好的龍井。 “你可成親了?” 柳娡笑著搖了搖頭:“這女子一成親,諸多身不由己,我也懶得淌這混水。” “哎,也對?!卑⒙剖窍氲绞裁矗Σ[了眼:“那富貴小郎君,可是你相好?” “不是?!?/br> 聽到不是,阿蔓掩嘴淺笑:“那甚好!我還以為是你相好,手下留了情,這小郎君有意思得緊,一調(diào)戲他,耳朵就紅了。” 柳娡想到富貴兒脹紅著一張俊臉,可憐兮兮得快要哭的模樣,也不由掩嘴笑了。 “阿蔓可別欺負得緊了,把人嚇壞了可不好,這天仙樓一些重要的活計,還得倚重富貴兒主持呢?!?/br> “放心吧,我有分寸?!卑⒙麚u著手里的玉扇,瞧了瞧這屋子的格局,嘆道:“這倒是個好地方,不想你頂有出息,如今已有這般家業(yè)。” “若阿蔓有這心思,哪還有我用武之地?” “話也不能這么說,我才情是有,可人懶惰又無上進,仗著這身本領(lǐng)才得以茍活至今日,我逍遙自在慣了,若叫我管這家業(yè),我得瘋了不可!” 柳娡好奇問道:“我之前曾在涼州衛(wèi)聽聞過有人舞了一支七彩云裳舞,不知……” “是我。”阿蔓訝然:“原來,你竟也去過涼州?” “可惜我們倆就此錯過了?!绷鴬吐晕⑦z憾,不過好在還是重逢了。 阿蔓不在意的說道:“當(dāng)時我身上的銀子都花光了,沒辦法才出來賣藝,跳完這一支舞,有人拿了兩箱子黃金叫我跟他回去! 兩箱子黃金吶!這叫我怎生拒絕得了?于是我就跟那人回去了,哪曉得那人是個短命鬼,不過一年就過逝了,他兒子罵我紅顏禍水,還把我趕了出來。 哎,我這個苦命的女人,于是只能拿著偷偷藏起來的幾錠金子四處流浪了,你知道我花錢有多厲害,后來我又在賭坊里贏了不少錢,卻被個俊俏的小郎君都騙走了!” “?。??”柳娡撫額:“那騙錢的郎君,你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呀,他騙了我的錢,還要跟別的女郎成親,又是苦苦哀求我,說日后生了孩子,叫我一聲干娘?!?/br> 柳娡暗抽了口氣:“你答應(yīng)了?” “我答應(yīng)了呀。”阿蔓滿不在意的吃了口茶,“誰叫那小郎君長得好看,說話還好聽呢?我這人嘛,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求曾經(jīng)擁有,不求天長地久。這日子一久,我都煩了!” 柳娡摔下茶盞,冷哼了聲:“便宜他了,若換作是我,非得讓他長長記性。” “我就喜歡娡兒這股子狠勁,不過也無所謂啦,這天下長得好看又說話好聽的小郎君多得很,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又不是個長情的人,所幸就罷了!” 倆人簡單的聊了這些年的境遇,阿蔓聽到柳娡的遭遇心疼不己,想著若是當(dāng)時有機會把她帶在身邊,也不至于叫她吃這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