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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應星:“……” 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好哲學哦。 柯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可能意味著你可能賺更多的錢,也可能意味著你會愿意去為世界做更大的貢獻。而學習的直接目的其實是學到某一項能力,這是廣義的學習,你學會了洗衣服,學會了做飯,這本身也應該是一種學習?!?/br> “老師您說呢?” 崔應星老半天:“……你也被沐恒給感染了?” “這小子簡直就是一種超級病毒,不要說你這種天天跟他待在一塊兒的了,我好像前幾天還遇見金城十四有學生過來跟我打聽,沐恒是不是真的在金城十四參加國訓。那人還是學生會的部長呢!真的是……他表現(xiàn)得簡直像狂熱粉似的?!?/br> 柯函:“……這樣的嗎?” 崔應星:“于是,我騙他說,沐恒因為手受傷了,暫時回家了,人不在我們這邊。” 柯函:“老師您真的是太機智了?!?/br> 崔應星:“我當年也好歹是拿過世界第一的男人好嗎?我拿了世界第一,還不得要被各種報道一下,對于這種事情我可是經(jīng)驗豐富了?!?/br> 柯函由衷地贊嘆了一句:“老師您真厲害?!?/br> 崔應星:“行了行了,別瞎吹馬屁,你就說吧,到底幫不幫這個忙?” 柯函:“可是我還要照顧沐恒?!?/br> 崔教練頓時一副被酸到的樣子。 “你們能不能想點好的?比如說,世界冠軍?” 柯函:“其實我覺得他們不需要我,老師,只留下五個人的話,我大膽的推測一下,你是不是想留楚白月、邵卿辰跟我?然后剩下的就看參加了國訓的學生,他們最后的考試成績?” 崔應星:“我也不怕跟你說,其實還有龍珠?!?/br> “他的戰(zhàn)術意識很好,你可以考慮一下跟他研究一下戰(zhàn)術思維。” 柯函:“我試過了,他的戰(zhàn)術思維確實很強。但是,他最后輸給我了?!?/br> 崔應星:“那是因為他的水平跟你沒法比,你都學了多少年了,還跟他這種半入門的計較?” 柯函沒話說了。 “老師,我可以答應幫助大家學習訓練,但是我不能做您的助教?!?/br> 崔應星反問了一句:“為什么?” 柯函:“因為我從PAYM退役的時候,簽訂的條款里有禁止接受除PAYM外的職業(yè)教練邀請,違反的話會被控告的?!?/br> 崔應星:“你們是真的麻煩?!?/br>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你愿意幫忙那就好說了,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不是助教的柯函同學。加完以后,我有空來找你討論一下他們接下來的訓練方案?!?/br> “哦,對,我都差點忘了,我們還有班長跟課代表這個‘特殊國情’,怎么?考慮一下?” 柯函沉默了兩秒,努力地從腦海里找出了反駁的理由:“老師您不如問問楚白月跟令曄,他們都很有經(jīng)驗,我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我……我是精神病?!?/br> 崔教練:“……” 可去你的精神病吧! 但是既然柯函這么拒絕,那崔應星教練也不好繼續(xù)強迫他。 他只好隨便地揮了揮手,讓柯函回去機房跟大家一起上課。 …… 后面的接近半個月時間里,崔教練都沒有再找過柯函。 沐恒后來問了柯函,為什么崔教練找他。 柯函告訴他,他們的關系已經(jīng)暴露了。 沐恒對此表示——“哦”。 相當?shù)钠届o。 柯函問他:“你都不覺得害怕的嗎?” 沐恒:“我覺得這沒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反正至少我外婆是知道我的情況的,而既然我外婆知道我的情況,有她護著我,那我就不可能被拖回家打斷狗腿?!?/br> 柯函:“……” 沐恒是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你父母不會生氣嗎?他們既然這么想你回去繼承家業(yè)的話,應該對血脈傳承什么的看得很重吧?” 沐恒:“如果狗能比我做得更好的話,我相信,他們并不介意把家業(yè)傳承給狗?!?/br> 柯函:“……” 你到底跟狗有什么仇什么怨? 盡管沐恒并沒有給出實際具體的說法,但是柯函還是從他的態(tài)度里感覺到了勇氣。 他好像不再害怕別人異樣的目光了。 無論是因為他的膚色,因為他的眼睛,還是因為他的男朋友。 當然,他的膚色并不會在這個國家里遭到歧視。 最后國訓的隊伍里就剩下了三十來個人。 這些人里去掉為了逃避高考復習壓力,為了自由地玩手機的學生,還剩下二十幾個是認認真真地在備戰(zhàn)數(shù)學聯(lián)賽的。 柯函跟沐恒每天早上起來去教室的時候,無論他們起得多早,總有人比他們起得更早,而且還在教室里學習了很久。 在這里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都在很努力地竭盡所能地為最后進入國家隊的關卡而努力,他們絕大部分都不是專業(yè)的競賽生,在去競賽化已經(jīng)達到百分之九十的現(xiàn)在,專業(yè)的競賽生這個物種已經(jīng)幾乎快要“滅絕”在歷史的長河里了。 但他們也還沒有絕跡。 那少之又少的幾個競賽生是唯一能夠跟得上每天被柯函補課的沐恒的學生。 他們的刻苦和努力根本就是刻在基因里的,在這條路上能夠在現(xiàn)在還堅持走的人本來就只有那些意志非常強大的少數(sh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