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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黃昏之役在線閱讀 - 第63頁

第63頁

    第25章 炸魚薯條

    04

    “子塵!”

    皇軒燼看著那個向自己跑來的圣殿騎士, 那個人和他差不多年紀(jì),但看肩上的軍徽和胸口的銀葉徽章, 可以知道那個少年如今已是圣殿騎士團(tuán)的副團(tuán)長。

    那個人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樣扶著皇軒燼的肩膀,“子塵, 你怎么會在這里。”

    皇軒燼記得他,他叫西文,是以當(dāng)年女武神的試煉最高成績進(jìn)入的英靈殿, 但他在英靈殿的時候也只見過西文幾面而已。若說認(rèn)識也只是后來維希佩爾將他囚|禁在身邊的時候,西文負(fù)責(zé)看守而已。

    那個時候維希佩爾絕望的如同暴君。他明知皇軒燼是會割傷他的利刃,卻無論如何不肯放手,縱使手上已經(jīng)鮮血淋漓也死命一樣地不肯接受任何一點(diǎn)皇軒燼離開他的可能。

    但維希佩爾總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邊, 他到底是一個帝國的執(zhí)政官,于是他離開的時候大多是西文守著皇軒燼。

    西文還記得當(dāng)初他守了那個叫做子塵的少年半個月, 那個少年終日安靜沉默像是東煌工匠做成的牽線布偶, 不摔東西也不吵不鬧。

    就算是維希佩爾殿下回來了,他也只是不輕不重地看上一眼。

    而那天他站在門外的時候,那個少年卻突然問他——離三月初二還有多久。

    他還記得當(dāng)時的那個少年側(cè)躺在椅子上, 后仰著的脖頸像是隨時要折斷一樣,他穿著一身東煌的重曳衣袍,光裸的足踝從椅側(cè)垂著。

    他像是在玻璃罩子里兀自飛著的灰鳳蝶。

    少年問完之后突然偏過頭看他,那雙眼睛凄絕艷美卻又了無生氣。

    而那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西文愣愣地看著皇軒燼, 他不知道這一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實(shí)上就連當(dāng)年的事情他都了解的不甚分明。

    “你……怎么會在這里?!蔽魑目粗受帬a說。

    皇軒燼咬了咬嘴唇,嘆了口氣, 舉起手上的紙袋,“我真的只是路過來買炸魚薯條的,西文,你要相信我?!?/br>
    他還沒說完,就被西文拷住了手銬,西文說:“殿下說凡是涉嫌走私活動的都必須先押入獄中,認(rèn)真審查之后再行處置?!闭f完之后,西文抬頭十分真誠地看著皇軒燼。

    05皇軒燼坐在監(jiān)獄里的草堆上,揪著一根枯黃的草桔,牢房的周圍是潮濕泛青的石磚,透過鐵柵欄能看到來回走動的獄卒。

    “殿下還準(zhǔn)備看到什么時候。”他低頭揪著草根說。

    維希佩爾不知道究竟在旁邊站了多長時間,聽見皇軒燼問他也不回答,只是走到鐵欄旁,把旁邊黃銅包角的箱子打開,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一個個地放到鐵欄里,碼成一排。

    皇軒燼看了一眼,居然都是吃的。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暗笑了一聲,這是把他當(dāng)籠子里的動物投喂了嗎?

    “我什么時候能出去?!被受帬a沒去拿食物,仍舊揪著手上的草根。

    “我已經(jīng)和這里負(fù)責(zé)的官員說過了,不會太久的,但辦完手續(xù)也至少也等到明天晚上。”維希佩爾說。

    皇軒燼扯了扯嘴角顯然不太高興。

    “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去辦?!?/br>
    “幫我卸掉鋼刃一條胳膊。”皇軒燼抬頭看著維希佩爾,“他要是殺我我無所謂,可現(xiàn)在害的我要在這種地方待上一天,我就很不開心了?!?/br>
    “換一個吧?!本S希佩爾說。

    “怎么?”

    “鋼刃已經(jīng)死了?!?/br>
    “怎么會?”皇軒燼驚了驚,“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br>
    “他傷了你?!本S希佩爾看著皇軒燼手上的傷口說。

    皇軒燼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帶著干涸鮮血的手上沾著一段段碎掉的枯草,要不是維希佩爾說起,他甚至都要忘了自己手上有傷了。

    “幫我?guī)烤?。”皇軒燼說,“在這太無聊了?!?/br>
    “不行?!?/br>
    “怎么又不行。”

    “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維希佩爾很認(rèn)真地說。

    “這點(diǎn)傷,你當(dāng)我小孩子啊。”皇軒燼抬頭看著維希佩爾。

    “你先吃點(diǎn)東西,我先去處理一下別的事?!?/br>
    維希佩爾拿來的食物還一溜齊地擺在鐵欄旁邊,一個欄格對著一個?;受帬a沒心情去拿,他現(xiàn)在只覺得疼的要命。

    伊莎貝爾給他的注射劑被他放在了卡車上,每七天注射一次,今天晚上正是應(yīng)該注射的時間。

    格里高利說的不錯,伊莎貝爾從教區(qū)要鴉殺草就是用在的他身上。伊莎貝爾是為了救他,但也是為了束縛他。

    鴉殺草就像他脖子上一根看不見的繩子,離了伊莎貝爾他活不下去半個月。

    可當(dāng)初如果不用鴉殺草,他連一年前都活不下去。所以他對伊莎貝爾確實(shí)仍有猜忌,但絕不會有恨,就是伊莎貝爾要了他這條命去,也是她該得的。

    他用后腦一下下地撞著石磚,疼,從剛才維希佩爾在的時候就開始疼了。

    他重新扯了根枯草開始揪,一下下把草揪得細(xì)碎,手上傷口的疼痛倒讓他覺得像是種解脫。

    伊莎貝爾曾經(jīng)跟他說,他像是活在人間的野鬼??梢肮砹粼谶@世上總是因為在這世上還有未竟的執(zhí)念,她問他,他的執(zhí)念是什么。

    ……執(zhí)念嗎?

    皇軒燼聽到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他知道是維希佩爾。

    維希佩爾從鐵欄旁經(jīng)過,身后跟著負(fù)責(zé)這里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