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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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身上流淌著杜氏的血?!?/br> “求陛下收回成命,放太皇太后、放杜家一馬!” 第7章 皇叔爺爺 祁峟懨懨地倚靠在紫竹編制的涼席軟墊上,漫不經心地聽著袁忠袁公公的叩頭求情。 漆黑暗沉的幽深眸孔半耷拉著,興致缺缺的樣子。 “陛下,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 “陛下,您要是實在看太皇太后礙眼,您干脆直接賜死她吧!” “看在她是您祖母的份上。” 祁峟舒舒服服地坐著,年輕漂亮的小宮女小太監(jiān)一左一右地打著風,輕柔舒緩的小風徐徐撫過面頰,讓人心曠神怡。 他懶懶地坐著,袁忠哭訴求情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像是聽戲劇消遣似的,敷衍的不得了。 小柚子倒是比不上祁峟淡定。 他家陛下明明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柔軟的人,怎么在袁忠這個jian佞嘴中,他家陛下成了個不忠不孝、無惡不赦的混世魔王? 可笑。 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實在忍受不了別人污蔑他家陛下! “袁公公,慎言!” “世界上哪里有孫子賜死祖母的道理,你這是要置陛下于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地步嗎?” “天下誰人不知,陛下對祖母,仁愛有加,孝順至極。倒是你,說!你是何居心,膽敢公然質疑,甚至挑唆陛下的祖孫舐犢之情!” 小柚子義憤填膺地回懟袁忠。 剛剛還哭天搶地叫喚個不停的袁公公立時安靜下來,說不出話了。 小柚子見狀,頓時挺直了胸脯,像是打了勝仗的公雞,耀武揚威地走到祁峟面前,收了爪牙,溫順地添湯盛菜。 祁峟給面子地嘗了嘗,道:“不錯。” 也不知是在夸飯菜不錯,還是夸小柚子干得不錯。 但是陛下高興,小柚子就跟著高興。 他自小腦子不好使,被他寵妾滅妻的父親閹割了送進皇宮,承蒙殿下不棄,他才結束了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現在更是成了這雍和殿內,最具權勢的大太監(jiān)之一。 走在宮道上,便是三品的文武大臣,都會給幾分薄面,主動與他問候。 小柚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無比感念他家陛下的好。 最是見不得有人說他家陛下半句是非。 袁忠被小柚子懟得無話可說,很想立馬站起來,像處理別的小太監(jiān)小宮女那樣,狠狠扇上幾巴掌。 但是他也知道,天變了。 他袁忠不再是威風凜凜的太和殿總管太監(jiān)了。 甚至在新帝眼里,他袁忠的命,半點不值錢,他要真打了小柚子,陛下能讓他生不如死。 于是,他生生吞咽下了委屈與屈辱,只繼續(xù)為太皇太后求情,他知道杜家在朝廷中幾十年的經營,絕對不會在一朝一夕間,便崩塌殆盡。 他賭杜家,能救太皇太后,能救他。 先帝子嗣豐厚,兒子眾多,皇位誰坐不是坐! 但是仁宗皇帝的皇后,先帝的太后,當朝的太皇太后,只能有一個,只會是杜氏女。 袁忠的眼底,染上一抹幽深。 他只需,再忍耐祁峟一段時日,也許只是短短幾天,這天下,就又能換一位主人。 祁峟高高在上地端坐著,烏黑澄澈的眸子緊緊盯著袁忠褐紅色的衣袍,驀地一笑,似是洞穿了袁忠的心思,開口只輕描淡寫道: “袁忠,你僭越了?!?/br> 輕飄飄一句話,像是榨干了袁忠的全部精血,他竟然御前失儀,跪不穩(wěn)地倒了下去。 “既然袁公公以命相求,孤也不好不給袁公公面子?!?/br> “即日起,每日往太皇太后宮中送烈酒一壺,務必讓祖母一滴不漏地、全喝下去,潑灑一滴都不行。” “祖母嗜酒,做兒孫的,總該努力滿足才是?!?/br> “再令御膳房,選最新鮮肥美的牛羊rou,每兩日一斤,給太皇太后穩(wěn)穩(wěn)當當地送過去,皇祖母要是鬧小脾氣,不愿意吃,就讓太后宮中的獅子狗代勞?!?/br> “那臭的、酸的、爛的、變質了的rou就別送了,孤還不至于短了皇祖母的餐食?!?/br> “記得,rou生的送過去?!?/br> “熟的狗吃了容易鬧肚子,萬一獅子狗病了,平白惹太后傷心,可就是孤的不是了?!?/br> 袁忠眼中的光逐漸黯淡下去,事情與他設想的,似乎遠遠不同。 是杜家舍棄了太后? 還是杜家投奔了新帝? 袁忠的眼中死灰一片,也顧不上假情假意地憂心太皇太后了。 陛下如此厭惡杜氏,卻依然尊其為“太皇太后”! 甚至于太皇太后再怎么晚景凄涼,也有酒吃有rou喝,住著最豪華富麗的慈安殿! 被囚禁了還能喝rou吃酒,誰聽了不道句瀟灑快活! 倒是他自己,萬一被下了詔獄,在那昏暗的、臭水溝似的臟亂環(huán)境,和老鼠同眠共食、烙紅的鐵塊燙在臉上,沾了鹽水酒水的鞭子抽打全身、腐爛的傷口長出骯臟惡心的白蛆…… 想想都是一陣惡寒。 令人生生作嘔。 “陛下?!痹彝纯蘖魈椤?/br> 祁峟無視袁忠的哀鳴,只扭頭看向小柚子,道:“袁忠,任你處置。” 他知道小柚子在還是不起眼的小太監(jiān)的時候,被袁忠狠狠打壓欺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