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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疤面人(魔面情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4

分卷閱讀104

    怒聲說:「老火龍,你不要打歪主意,仙人果只有一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已贈給白老太醫(yī)治宿疾……」

    血袍老人面色一變,震耳一聲大喝:「至寶珍品,有德者居之,豈能由你們亂作人情。」

    崔大奈仰面哈哈一陣大笑,說:「老火龍,你真是老不知恥,自稱有德之人,你不要自恃赤陽掌無人是你敵手,須知我們幾個老不死的,聯(lián)手向你群毆,你老火龍要想全身而退,可也不是一件易事,更談不上要吃仙人果了?!?/br>
    血袍老人頓時大怒,震耳一聲暴喝:「老夫令夜定要將仙果得到手中,看誰能阻止得了我?」

    飛鏢賽三太冷冷一笑,慎重地問:「老堡主可衡量過今夜的情勢對你極端不利?我們幾人雖然不是老堡主敵手,須知還有近百豪杰作我們的后盾。」

    說著,側(cè)身舉手,指了指立身場外的近百武林人物。

    馬老英雄右手一指,順時暴起一陣示威性的沖霄吶喊,近百英豪,群情激動,俱都怒目揮拳喊聲震天。血袍老人一見,不覺面色一變,頓時呆了,但瞬即一定神,隨之仰面縱聲一陣大笑。人影一閃,白云鵬飄身而前,一俟血袍老人笑畢,立即抱拳恭聲說:「晚輩白云鵬,不揣冒昧,斗膽向老前輩請領(lǐng)幾招罕世絕學(xué)?!?/br>
    說罷,抱拳而立,劍眉微軒,一雙朗朗星目,注定血袍老人的鐵青老臉。

    這時,全場聞言,頓時一靜,不少人為之色變。血袍老人手撫五綹銀須,環(huán)眼在白云鵬俊面上注視良久,繼而嘿嘿一陣?yán)湫?,不屑地沉聲說:娃兒,你好大的膽子……」

    崔大奈冷冷一笑,沉聲插言:「膽子不大能說斗膽請教嘛?!?/br>
    血袍老人環(huán)眼一瞪,倏然轉(zhuǎn)首,面向四個兇猛大漢,暴聲大喝:「哪個去會會他?」

    喝聲甫落,綠衣大漢應(yīng)聲撲出,大喝一聲,舉起如錘鐵拳,呼的一聲,直向白云鵬當(dāng)頭擊去。坐在地上的白老太一見有人要打她的愛兒,不禁嚇得顫聲驚呼。

    白云鵬劍眉一軒,冷冷一笑,不閃不避,卓然靜立,看看大漢鐵拳擊到,大喝一聲,右臂橫架迎出。彭的一響,悶哼一聲,綠衣大漢齜牙咧嘴,皺眉苦臉,身形踉蹌后退數(shù)步。血袍老人看得一愣,其余三個大漢頓時一呆。崔大奈輕蔑地哈哈一笑:「聞名甘北的四大勇士原來俱是大草包?!?/br>
    血袍老人老臉一紅,一聲怒極冷笑,兩臂格格直響,環(huán)眼兇狠地注定白云鵬的俊面上,緩緩逼去。崔大奈一看苗頭不對,向著馬慕黃幾人一施眼神,望著血袍老人大聲說:「老火龍,我看你是愈老愈不要臉了,居然沒老沒小,厚顏和一個剛丟掉奶頭的孩子動手?!?/br>
    說著,轉(zhuǎn)首對馬慕黃、老牌玉女幾人一揮手,理直氣壯地說:「既是人老不要臉,我們何必充胖子,拉傢伙上。」

    如此一說,馬慕黃唰的一聲掣出金背刀,藍(lán)衣婆婆怒哼一聲,手橫亮銀杖,三個麻衣老人齊舉青竹竿,另外兩個老人俱都圈臂曲掌。

    血袍老人一看,立即停止,頓時呆了,俗語說:雙拳難敵四手,猛虎被困羊群,好漢不吃眼前虧。就在這時,正西矮峰上,驟然響起兩聲厲嘯。緊接著,兩道寬大人影,疾瀉而下,繼而掠過松林上端,宛如兩道劃空流矢般,向著這面連袂飛來。

    嘯聲雖停,但遠(yuǎn)山近嶺間,仍蕩著厲嘯的回應(yīng)。血袍老人轉(zhuǎn)首一看,面色倏然一變,繼而一想,又不禁心中一喜。馬慕黃和崔大奈幾人,一見飛來的兩人,全都驚得心頭一震,神情惶急中充滿了黯然之色。風(fēng)聲斂處,場中又多了兩個老人。

    左面老人穿黑衫,長得三角眼,八字眉,白髯似雪,小耳尖嘴。右面老人穿白衣,手持龍頭枴杖,面色紅潤,雙目如炬,顎下一蓬黃須。兩個老人一到場,四目炯炯,俱盯著枯樹梢上的仙人果,這時,全谷一片死寂,令人幾有窒息之感。

    血袍老人環(huán)眼望著兩個老人,哈哈一笑,朗聲問:「烏白二兄,遠(yuǎn)居青海,今夜是什么風(fēng)將二兄吹到平?jīng)錾絹怼?/br>
    白衣老人未待血袍老人說完,立即冷冷地說:「你老火龍能來,我們?yōu)醢锥啪筒荒軄???/br>
    血袍老人被搶白得面色一變,心頭頓時火起,繼而一想,目前形勢不利,不如暫忍一時,于是冷冷一笑,沉聲說:「白兄何必如此大的火氣,當(dāng)前形勢對你我都極不利,如不協(xié)力同心,要想吃仙人果可沒那么容易?!?/br>
    烏白二叟冷哼一聲,游目一看,持刀橫杖,劍拔弩張,果是火拚之勢。烏衫叟八字眉一皺,望著血袍老人皮笑rou不笑地問:「龍兄有何高見,說出來讓兄弟聽聽。」

    血袍老人眉頭一揚(yáng),得意地嘿嘿一笑,說:「以兄弟的意思,我們?nèi)撕狭ν藬?,然后將仙人果均分成頭肩、胸腹、臂腿,烏白二兄任取兩份,余者是兄弟的?!?/br>
    烏白二叟一聽,似乎仍有些貪心不足,但看了持刀橫杖的馬慕黃等人一眼,立即欣然應(yīng)好。

    崔大奈眼珠一轉(zhuǎn),挺了挺枯瘦的腰身,故意黯然一嘆說:「老而不死是為賊,賊頭賊腦賊主意,惻隱之心人皆有,唯獨(dú)賊心是鐵的,想不到今夜平?jīng)龉?,竟來了一窩子老糊涂?!?/br>
    白衣叟一聽,雙目一瞪,怒聲問:「你罵誰是賊?」

    血袍老人看了卓立場中,不時望向仙人果的白云鵬一眼,嘴角立即掠過一絲詭笑,未待崔大奈開口,迅即插言說:「他罵的正是二兄和兄弟,因?yàn)檫@顆仙人果,他們明知自己已無福到口,但卻做了空頭人情,送給那個老太婆醫(yī)病了?!?/br>
    說著,伸手指了指蜷坐在地上的黃衣老婆婆。

    烏白二叟同時輕噢一聲,四道冷冷目光齊向白老太婆望來。白衣叟看罷,

    輕哼一聲,冷冷地說:「快死的人了,何必再糟蹋一顆仙人果?!?/br>
    白云鵬一聽,勃然大怒,倏然轉(zhuǎn)身,星目射電,注定烏白二叟,厲聲說:「天然珍果,本是無主之物,誰有本事誰吃,今夜小爺定要這顆仙果,如有人不服,不妨向小爺出手一搏,如能勝得小爺手中劍,小爺轉(zhuǎn)身就走。」

    說話之間,右手疾按腰間,振腕一抖,暴起一陣清越龍吟。

    頓時,青芒刺目,光華耀眼,白云鵬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長約三尺半,寬僅七八分的軟金薄劍。馬慕黃等人聽了白云鵬一口一個小爺,俱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時見他手小突然多了一柄青氣濛濛,顫顫巍巍的薄劍,又不禁呆了。烏白二叟、血袍老人原已怒火高升,驀見白云鵬手中光華奪目的軟金薄劍,俱都愣了。

    白云鵬劍眉如飛,俊面鐵青,星目冷芒閃爍,看了三個老賊的驚愕神態(tài),冷冷一笑,沉聲說:「今夜要想吃仙人果的人必須先勝過小爺手中的薄劍?!?/br>
    劍字出口,順勢一揮,薄劍幻起一道青蒙匹練,暴起一陣聲如鳳吟的嗡聲。

    烏白二叟一定神,嘿嘿一陣懾人陰笑,同時冷冷地咬牙連聲說:「狂妄,大膽?!?/br>
    說話之間,面現(xiàn)獰惡,緩緩向白云鵬逼去。馬慕黃和崔大奈等人,俱都驚得面色蒼白,手心滲汗,知道以白云鵬的功力和烏白二叟相搏,不啻以卵擊石。

    崔大奈緊蹙長眉,牙咬下唇,骨碌眼連閃數(shù)閃,漫聲說:「唔,這柄薄劍,極似疤面人用的那柄騰龍劍?!?/br>
    疤面人三字一出口,血袍老人渾身一戰(zhàn),烏白二叟面色倏變,兩人驚得本能地停下步來。

    場外近百英豪中有不少人參加過嵩山大會,俱都見過騰龍劍,由于那時心情緊張,俱都沒有看清楚。如今,場中少年手中的軟金薄劍,看來寒芒耀眼,顫顫巍巍,似乎與疤面人那夜用的薄劍并無二致。因此,俱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議。

    血袍老人曾親自參加過嵩山大會,他看得清清楚楚,疤面人已將騰龍劍擲還給一個藍(lán)衫少年,轉(zhuǎn)交給一個老人。于是,心中一動,面對白云鵬問:「小子,你是騰龍劍客的什么人?為何保有他的騰龍劍?你若照實(shí)說出來,今夜老夫可能饒你不死?!?/br>
    白云鵬劍眉一軒,仰面傲然一笑,朗聲說:「在下久聞前輩大俠中,有一位聲名卓著的騰龍劍客,但是惋惜得很,在下從無機(jī)緣一睹那位衛(wèi)大俠的風(fēng)采?!?/br>
    血袍老人的環(huán)眼,兇光閃閃,在白云鵬的鐵青俊面上,注視良久,倏然舉手一指薄劍,怒聲問:「既然不認(rèn)識騰龍劍客,他的騰龍劍為何在你的手中?」

    白云鵬輕蔑地冷冷一笑,說:「在下的薄劍雖與騰龍劍型式相同,但名稱不一,衛(wèi)大俠的劍名曰騰龍,在下的劍名曰祥鳳,至于兩劍是否一爐所鑄,尚不得而知。」

    說著,右手一抖,劍身筆直,光芒暴漲,劍氣蒸騰,周圍數(shù)丈內(nèi),立即灑上一層青濛濛的光輝。

    血袍老人聽得老臉一紅,烏白二叟,漸感有些不耐。白衣叟雙目兇光一閃,注定白云鵬手中的祥鳳劍,嘿嘿一陣陰險(xiǎn)冷笑,再度緩緩逼去。血袍老人見白衣叟再度向白云鵬逼去,神色頓顯焦急,看他似乎極不愿祥鳳劍落人烏白二叟手中。于是霜眉一展,首先急呼:「白兄請停步。」

    白衣叟停身止步,轉(zhuǎn)首瞪著血袍老人,沉聲問:「你有什么事?」

    血袍老人神色凝重,不理白衣叟轉(zhuǎn)身對烏衫叟以警告的口吻說:「烏兄,這小子膽大包天,豪氣干云,用的又是軟金薄劍,雖然不認(rèn)識騰龍劍客,也許與疤面人有關(guān)……」

    烏衫叟城府極深,早已洞燭其jian,立即冷冷地問:「與疤面人有關(guān)又怎樣?」

    血袍老人嘿嘿一笑,繼續(xù)說:「烏兄可知,矚目當(dāng)今武林,能有幾人敢與疤面人抗衡?即使合二兄兩人之力,恐也不堪疤面人單掌一擊,是以兄弟認(rèn)為這小子招惹不得?!?/br>
    烏衫叟老jian巨滑,連連冷笑,白衣叟素性狂傲,頓時大怒,伸手一指血袍老人,震耳厲聲大喝:「老火龍,你不要把疤面人說得天下無敵,蓋世無雙,他疤面人也不是大鬧天宮的孫猴子,腳踏風(fēng)火輪的三太子,長得三頭六臂,張口吃人,我白衣叟中秋節(jié)沒有趕上嵩山大會,算他幸運(yùn)?!?/br>
    說著,面目淒厲,神色猙獰,游目看了全場一眼,發(fā)現(xiàn)所有在場的人俱都面色蒼白,目閃驚異,愈加神氣地嘿嘿一笑,繼續(xù)沉聲說;「哼,我定要揪下他疤面人的腦袋。」

    話聲甫落,全場一片死寂,除了輕微的松濤,再聽不到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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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輪皓月,高掛中天,已是深夜三更了。倏然,一陣懾人心神的低微冷笑,破空傳來。這聲冷笑,聲雖不高,但聽入耳中,如遭雷擊,在場之人,無不意動心悸,覺得全山滿谷籠罩上一層陰森、恐怖氣氛,令人不寒而粟。一聲驚恐嗥叫,發(fā)自近百英豪之中。

    「啊,大家看。」

    在場人眾同時舉目,俱都驚得渾身一戰(zhàn),脫口低呼。只見正東林沿兩株松樹間,一座高大石筍上,靜靜地立著一道寬大黑影,兩道目光宛如兩盞明燈,一張奇丑駭人的疤臉,在皎潔的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雖然沒有一人高呼那人是誰,但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就是轟動天下,震驚武林,黑白兩道聞名喪膽的疤面人。

    一聲驚呼之后,全場一片死寂。飛鏢賽三太、藍(lán)衣婆婆和崔大奈等人,雖然俱是久歷江湖的高手,遇事相當(dāng)沉著的人,這時也不由驚得神色數(shù)變,顯得舉止無措。小婉粉面蒼白,櫻口微張,

    杏目驚懼地望著寬大黑影,兩手緊緊握著她的師父昔年的飛鞭玉女藍(lán)衣婆婆。

    白云鵬劍眉緊蹙,俊面焦急,雖然仍不時望著樹梢上的仙人果,但神色間卻充滿了傷感、絕望。他認(rèn)為有了疤面人在場,今夜即便粉身碎骨,要想奪得仙人果,恐怕比登天尤難了。因此,不由本能地看了蜷坐地上,體弱多病的老母一眼,星目中再也忍不住滴下兩行悲傷淚來。

    血袍老人曾經(jīng)親眼目睹過這位武林恐怖怪杰的廬山真面目,這時一見那道熟悉的寬大黑影,宛如晴天霹靂,完全驚呆了。烏白二叟面色如紙,目閃驚急,額角上豆大的汗珠,簌簌地滾下來,二人看了寬大黑影的奇丑疤臉,懾人心神的目光和全場的震驚神色,知道疤面人真的來了。

    一陣沉寂之后,白衣叟一定驚魂,似乎仍有些不信,于是兩眼一瞪,注定寬大黑影,厲聲問:「閣下是什么人?」

    狂傲粗暴的白衣叟雖然聲色俱厲,但問話之前,也不覺加了「閣下」的尊稱。

    寬大黑影仰面縱聲一笑,聲震山野,繼而朗聲說:「在下正是你要揪下腦袋的疤面人?!?/br>
    烏白二叟一聽驚得渾身再度一戰(zhàn),不覺腮rou抽動目光游移,顯得焦急萬狀,進(jìn)退維谷。

    疤面人如電雙目一掃全場,再度朗聲一笑,說:「自古豪杰俠士,敬的是忠臣孝子,賢士烈婦,殺貪官,儆污吏,剷除十惡不赦之人,爾等白發(fā)蒼蒼,俱是武林前輩長者,尤應(yīng)知善惡,明大義,辨別是非,想不到今夜以一顆仙人果,居然與一個孝心感人的后生晚輩恃強(qiáng)相爭,可謂厚顏已極,令人發(fā)指?!?/br>
    疤面人詞嚴(yán)義正,侃侃指責(zé),全場一片寂靜,疤面人說此一頓,繼而一聲懾人冷笑,繼續(xù)以深沉的聲調(diào)說:「爾等當(dāng)知在下的慣例,疤面人不現(xiàn)身則已,現(xiàn)身則必殺人?!?/br>
    此話一出,全場英豪,心膽一戰(zhàn),立即掀起一陣輕微sao動。

    血袍老人、烏白二叟,俱都驚得面色灰白,汗下如雨,呼吸異常急促,三人似乎已嗅出死的氣息。這三個險(xiǎn)毒老人,俱是兩手血腥,素性狂傲,殺人無數(shù),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今夜也嘗到了被殺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