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沒事,我一會兒自己約車,大不了路費就高點,肯定有司機師傅接的。” “那他叔叔那邊怎么辦,你跟他們說了嗎?!?/br> “還沒,回頭上車了我找人要聯(lián)系方式發(fā)個消息說一下吧?!?/br> “唉,也只能這樣,那咱們隨時聯(lián)系,有什么事立馬給我打電話。” “好。” 晚上八點,天氣預報發(fā)布大雪預警暴雪 大風預警信號。 僅僅幾小時,高速上都被大雪封了路。 市區(qū)還好,主要是邊郊這邊,路難行,大多又是過來游玩吃飯的,大晚上的,天氣這么惡劣很少有人敢冒險這個時候走。 很多客人選擇在這留宿一晚。 蘇暮等了半小時才發(fā)現(xiàn),在這兒真的約不到車,天氣惡劣,又少有出租車經(jīng)過這兒。 她像個留守兒童一樣在大廳沙發(fā)上蹲守著,結果一坐好久,最后抱著沙發(fā)上一個抱枕差點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渾身冷透了。 羽絨服跟沒穿似的,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冰。 頭重腳輕的,暈。 蘇暮覺得自己可能感冒加重了。 本來就受了涼,這會兒在這坐半天,難受得要命。 她覺得自己還不如那會強硬地跟著謝予走,路上還可以跟他好好吵一架,也比跟他慪氣要好。 現(xiàn)在還在這兒,要是回去,這會都躺進舒服的被窩了。 越想越氣,心酸,還有點想哭。 謝朝言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女孩孤零零坐在沙發(fā)角落的樣子。 她歪著頭,無力地在手機上點著什么,很無助,時不時看看周圍,像是找一個能幫她的人。 然后蘇暮就看見了他,略微局促地站起了身。 “你怎么在這兒?!敝x朝言走過去,問。 蘇暮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說啥,上個洗手間上了這么久嗎,掉廁所里了? 那能怎么辦,按她最初想的,她這會該坐上出租車回去了。 謝朝言怎么會不知道她心思。 看得出來女孩排斥和他們一起,就是沒想到她真會在這坐這么久,也不愿意回他們那兒去。 挺倔。 謝朝言看著她被凍紅的鼻子,問: “謝予平常都是這樣照顧你的?” 蘇暮問:“嗯?” 謝朝言眼底淡色地移走視線:“沒什么?!?/br> 他看了眼被人群圍住的前臺,忽的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蘇暮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只知道自己肩上重了些。 然后,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一晃而過,帶著他身上的余溫。 像羽毛一樣在人心上輕輕劃過。 轉瞬即逝。 “這樣能暖和點么?”他問。 蘇暮點頭:“可是你不冷嗎。” 謝朝言穿的是件黑色大衣,里頭是看著很薄的一件毛衣,在這樣的冬夜里看著略顯單薄。 他說:“我還好?!?/br> 蘇暮裹了裹他的衣服,問:“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br> “現(xiàn)在暫時走不了,我在和人聯(lián)系先在這兒歇一晚,明天等道路處理好了再回市區(qū)?!?/br> 蘇暮悶悶地嗯了聲。 其實她還是更想回去,可是情況這樣,想也沒用。 謝朝言帶她去前臺辦入房手續(xù),這會兒客人多,這里本就是主做飯店的,房間少。 蘇暮都要覺得訂不到房間了,沒想他們一過去,服務員很自然地直接領他們去樓上。 她想著要不房費單獨給謝朝言,不然這樣用人家的也不好,結果她悄悄瞅了眼價目表,魂直接飛了。 好家伙,最便宜的房間沒了,只剩788一晚的套房,這是人能住的嗎。 蘇暮自認自己家庭條件不錯,平常她的開銷也可以,但是這樣的消費也承擔不起。 來的時候謝予說這兒消費高,隨便吃個飯聽個戲沒幾千下不來。 像這樣有特權不是得花更多錢? 蘇暮在心里猜測謝朝言的消費水平。 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很闊綽的富二代,但是,又讓人覺得深不見底,他家境一定很好吧? 謝朝言開了兩間房,挨在一起。 上樓后他送蘇暮去房間,他沒進去,就站她房間門口。 “先將就住一晚,有事隨時叫我?!?/br> “那你的那些朋友呢?” “他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管?!?/br> “哦……” 蘇暮想了想,忽然問:“能加個微信嗎?” 聞言,謝朝言許是有些意外,抬起眼皮瞧她一眼。 蘇暮連忙解釋:“現(xiàn)在不是有聯(lián)系方式更方便嗎,而且,我也好把房費轉給你?!?/br> 他打開手機微信,把自己的碼遞了過去,蘇暮乖乖地掃。 謝朝言的個人名片很簡潔,地址是北京。 id就倆字母,zy。 蘇暮添加以后,聽謝朝言說:“房費就不用了,你是他女朋友,這是我應該的。” 這個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蘇暮覺得,他和謝予叔侄關系應該不錯。 蘇暮還想說什么,他收起手機,說:“去休息吧,我先回房了?!?/br> 蘇暮說:“好?!?/br> 她回了房,關上門后才發(fā)覺謝朝言的大衣還在自己身上,她后知后覺想去還他,又停住了腳步。 算了,明天再說吧。 蘇暮將他的大衣暫時掛到門口的衣架上。 這兒的房間裝修格調還不錯,面積也大,配得上那個價錢。 蘇暮頂著昏呼呼的腦袋去洗了個澡,之后穿著這兒的睡衣躺床上刷手機。 有幾條謝予的消息,說下雪了,問她那邊情況怎么樣,蘇暮沒回。 接著刷了會朋友圈。 這是北京年后的第一場雪,朋友圈幾乎都是曬雪的,蘇暮興致泱泱地看了會,退出來,剛好進來一條新消息。 ——zy接受了您的好友申請。 她有些好奇地點進去看。 然而對方的微信啥也沒有,朋友圈一片空白。 謝朝言的朋友圈跟他這個人一樣,什么都不給人瞧見,就連頭像都是一片黑,中間一個白點。 好無趣的人。 蘇暮隨便瞎點了幾下屏幕,關上手機,蓋好被子睡了。 雪下了半夜,夜里還有大風。 呼嘯,不止。 也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認床,蘇暮這個覺睡得很不好。 醒醒睡睡,頭重得像鉛。 凌晨三點她醒了,睜開眼就沒再睡著過。 煎熬,頭痛。 冷汗淋漓,身上燙得緊。 蘇暮皺著眉從床上爬起來,才發(fā)覺自己鼻子也堵了,重感冒來勢洶洶,不給人一點喘息機會。 那會就不該在大堂坐著,結果涼著了。 她起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之后在床上拿被子裹了會,還是難受得不行,又不知道能找誰,打開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一個謝朝言。 可是這個點別人估計都睡了。 蘇暮只能給幾個小姐妹發(fā)消息,心里不舒服,耐著脾氣給謝予也發(fā)了句,說自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