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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袁熙太給力,他二人如今身處“敵占區(qū)”,無顧忌地自由來往。京城里的皇帝目前是何種心境他們不知,只知道他自顧不暇,再也沒閑心派出暗衛(wèi)來行窺探之事。話說回來,即使窺探了,如今也奈何不得他們。 一壺茶喝干,郭純嘉的故事還沒說完。 “兵士進入總督府的時候,他持刀護著張大人的尸體,還想拼命呢?!?/br> “是條漢子?!?/br> “大勢已去,愚忠無用?!?/br> 陳姜瞥他一眼:“像郭大人你這么怕死的起義軍,也是少見?!?/br> 郭純嘉不以為忤,坦然笑道:“我不是怕死,是怕死得不值。這些年被同儕排擠過,被書生指著脊梁罵過,說我沒有風骨,茍且偷生,丟了恩師的臉。我都一一忍下,正是為了有一日,能光明正大地拜祭恩師,告訴他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和舅兄交代過的事,我辦到了。” 陳姜見他精氣神很好的樣子,也開玩笑:“是讓你好好照顧郭夫人嗎?那你真是辦得不錯。” “不止于此,待一切塵埃落定后再說吧?!惫兗紊裆衩孛氐模D(zhuǎn)話題道:“你可知道,袁將軍念那小校忠勇,要將他編入營里。哪知這人死活不愿,聲稱要么殺了他,要么放了他,絕不做俘兵?!?/br> 陳姜感嘆:“拋開立場不談,他的確是個合格的兵士?!?/br> “不錯,袁將軍也是惜他一顆忠心,又聽說他是袁家祖籍鳳來鎮(zhèn)的人,便沒有多加為難,放他回家了?!?/br> “鳳來鎮(zhèn)的?誰家的孩子?” “家里是開棺材鋪子的,姓周?!?/br> 陳姜不免吃驚,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周望元的消息了。去年被天雷追了半年,紙扎定做也停了半年,師焱離開后,她回家重cao舊業(yè)。周掌柜也來過兩次,一如既往的客氣尊敬,可再未提過周望元半個字。 救命之恩用四千兩了結(jié)了,陳姜認為死而復(fù)生本就詭異,其中又涉及到鬼附身之事,周掌柜不想提,應(yīng)該是覺得大不吉利。陳姜也就順他的意,閉口不談。 沒想到周望元在軍營里混得還不錯,都去總督身邊當差了,若無反楚風云,他說不定真能出人頭地。只好唏噓一句時也命也,周望元有信念,有執(zhí)著,有熱血,可惜當兵的時機不對,陣營不對,理想再次破滅。 為什么不愿意進袁熙的隊伍呢?他生在大周長在大周,按說應(yīng)該排斥楚朝才對,陳姜記得他還曾脫口喊錯過國號,難道當了幾天大楚的兵,就被洗腦了? 鎮(zhèn)上周家,周掌柜送走幾個士兵,也問了剛回家的兒子這個問題。 “望元,你是怎么想的?本朝竊國而立人人皆知,去年劈了多少雷,聽說連皇宮都被雷劈了,這就證實了老天不認大楚??!你為報答張將軍的知遇之恩,不愿叛逃,替他收尸,爹明白,也支持你這么做??纱蟪髣菀讶?,現(xiàn)在是袁將軍的天下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你...你你不愿隨他進京也就罷了,怎么能當面頂撞于他呢?幸虧袁將軍念著與你同鄉(xiāng),不做追究,否則,你這條得來不易的小命,可要再次不保了!” 已滿二十歲的周望元長高了,身膀比從前不知寬闊結(jié)實了幾倍,下頷冒出青須須的胡茬,滿手繭子,氣質(zhì)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他面無表情,任興高采烈的娘用手巾把他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哼了聲道:“我頂撞他是因為他胡說八道?!?/br> 周掌柜恨不得捂住兒子的嘴,自從知道大軍打進瑜州,他與娘子沒有一日安穩(wěn)過,日日吃齋念佛祈禱兒子平安無恙,如今人平安了,那張嘴卻不消停地讓他膽戰(zhàn)心驚。 “袁將軍跟你素不相識,能對你胡說什么?兵爺都跟我說了,他不就是看你有幾分順眼想收你入營嗎?你不愿去人家也沒為難你,還把你送回家來。你在瑜州才吃了幾天大楚朝廷的飯,就不記得自己祖宗是誰了?” 周望元嘟囔:“周室是趙氏天下,他一個姓袁的舉著趙旗,就算反了楚,還是原來的大周嗎?” 周掌柜大怒:“你給我閉嘴!” 掌柜娘子拍他:“兒子剛回來,你瞧瞧你生哪門子氣啊?好好說話?!?/br> 周掌柜指著他鼻子:“你要是沒去軍營里走一遭,在家說這些話我不會罵你??赡悻F(xiàn)在是什么身份?被俘過的楚兵,跟的是敗軍之將!得了恩惠才能須尾俱全地回家,你不感恩,也莫給家里招禍!” 周望元咬著牙憋了半晌,道:“他就是胡說八道,他說陳姑娘定親了,有這回事嗎?陳姑娘答應(yīng)過會等我的,我絕不信她會食言!” 周掌柜愣住,與娘子互看了一眼,怎么又說到陳姜身上去了。 “你...你是因為陳姑娘,才頂撞了袁將軍?” 周望元寒著臉:“他問我來歷家世,我一一作答。問我可愿留軍效力,我告訴他和我有了婚約的姑娘已滿十七歲,不能再等,我要回家娶她。姓袁的便混說陳姑娘已定了親,叫我不要癡心妄想,我就和他吵了起來。 周掌柜大惑:“袁將軍怎知你說的人就是陳姑娘?” “我不知道,我說我家是做棺材的,有婚約的姑娘也是同行,他便問我是不是陳姑娘。” 周掌柜扶額:“陳天師大名傳遍天下,袁將軍認識她也不稀奇。天老爺啊,你什么時候跟她有了婚約,為何我半點不知?還是你故意在外壞人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