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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后門大開,南楚楓在前,蕭予戈和姜昴并列進(jìn)入。 小rou干叼著條炸小魚躍近,蕭予戈彎身揉了揉它的頭,抱它入懷走向書房。 “東西在那邊的桌子上,行與不行早點給我個準(zhǔn)信?!蹦铣歼€在寫字,頭也不抬地說道。 南楚楓輕笑,“二丫頭,且抬頭瞧瞧誰來了?!蹦铣驾p嘖一聲抬眼,正見蕭予戈帶著點笑意望著他,而后將目光遷移至他身旁之人,“姜昴?你與大人的事還未談完?”姜昴疑問道:“是南二妹么?在公堂上只匆匆一瞥,如今竟長得這么標(biāo)致,果真是女大十八變?!?/br> “寒暄的話稍后再談?!蹦铣颊f,“大哥,快些去做事。大人,方才下屬城鎮(zhèn)送來上月財政收支表,我已核查無誤,請您終審后簽字。至于姜先生......”被點名的姜昴挺直身子,像個等候長官發(fā)號施令的小兵,“姜先生且到那兒稍坐喝口茶?!苯挠行┐诡^喪氣地跟在南楚楓身后走向圓桌。 蕭予戈握著公文,心卻是飛往對面。南楚楓握著盒子左瞧右看,又與姜昴說上幾句,姜昴雖有些愛答不理,但眼神觸及不遠(yuǎn)處一心沉浸于公事的南楚杉,耐住性子回應(yīng),隨后冷著臉接過南楚楓遞來的盒子,又在腰間摸索一番,翻出三四根銀針開始往鎖眼試探。那鎖眼如同有生命般,不住將銀針推開,姜昴索性將四針繞成方形,一道扎進(jìn)鎖眼,這回鎖眼不再吐回,他便試著開盒,只聽連續(xù)四聲脆響,銀針飛落在地。 蕭予戈當(dāng)即將目光放回收支表,且伴隨一聲輕嘆,南楚杉伸手摸了下不知何時跳上她桌頭的小rou干的前爪,繼續(xù)寫送予各商戶的回復(fù)函,南楚楓無奈掩面,輕輕搖頭。 “開了。”姜昴面上依舊淡漠,這手卻是極快地掀開盒子,“《夢川集》?” 南楚楓先他一步取出藍(lán)底書籍,隨手翻了翻,雖說部分紙張已然泛黃,字跡卻還是極為清晰,不像是被長期浸泡在井水的物什。 “大人,你確定沒有被美色所欺?拿了個贗品回來?”南楚楓笑問。 蕭予戈簽下兩個名字,起身走近,微惱地抽走他手中的書,方掀至扉頁,整個人就如同被雷打電擊。 “這是,這是本官父親遺失的那本。”他的聲音止不住地顫動起來,握著書本的手緊了又緊,將約食指厚度的冊子壓出一道半深不淺的褶皺。南楚楓起身一觀,只見扉頁下部列次寫著‘永雅’、‘永武’、‘永樂’,筆跡自穩(wěn)重向青澀遞進(jìn),應(yīng)是三個不同年紀(jì)少年的手筆。 “那大人是其中哪一位?” 蕭予戈當(dāng)即回神,合起書本,“自然是老二永武,南大哥何有此問?”南楚楓坐回原位抿了口茶,“不過好奇而已。因我瞧大人的模樣,似乎不像是將近而立,反倒才至弱冠?!?/br> “許是南方小城養(yǎng)人?!笔捰韪暾f。 南楚杉擱筆走到桌邊,問道:“帶銳器沒有?”話無所指,但南楚楓很快拋給她一把匕首,她舉起刀一把扎進(jìn)盒子,盒內(nèi)木板裂出一道縫,露出點金黃色,她倒扣盒子,拆走薄薄一層木板,聽得叮當(dāng)作響,幾枚圓金板疊落而下。 “‘建鴻三十五年所造’?!蹦铣髂畛錾项^有些磨損的字樣。 建鴻三十五年?蕭予戈眼前閃過幾個散碎的片段,怎么會,怎么會正好是這一年? 作者有話要說: 南楚楓半掉馬,蕭予戈半掉馬,姜昴全掉。 目前已進(jìn)入大主線開端部分,接下來與之相關(guān)的人物也會悉數(shù)登場,敬請期待~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戶川蝦醬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不速之客 建鴻三十五年三月,北都所掌事蕭氏瑾懷,勾結(jié)亡國叛將武竺笙起義未果,革職打入天牢待審。時年六月,蕭瑾懷叛國罪坐實,一干涉案人員定于秋后處斬。 蕭予戈合上卷宗,抬手按了按發(fā)疼的太陽xue,目光有意無意地觸及桌上的金餅。這究竟是警告還是提示?還有阮老爺生前那些話語,又是因何脫口而出?那些疑惑浪般一層又一層打來,就像是要將他吞沒。他仰倒在椅背上,抬手擋住自己的臉,但暖陽卻還是漏過指縫打在他的眼上。 “大人可是累了?” 蕭予戈放下手,見南楚杉端了個托盤進(jìn)來,回道:“本官只是在想事情?!?/br> “大人中午只用少許,我自作主張做了點湯團(tuán)。大人若是不棄,且來吃點罷。” 蕭予戈起身過去坐下,接過南楚杉遞來的湯匙,“辛苦師爺了,先坐下罷。”南楚杉在他對面落座,“知大人愛吃甜,我就多放了點紅豆?!?/br> “多謝。”蕭予戈往嘴里送進(jìn)一口,混著紅豆的團(tuán)子香甜軟糯卻不粘牙,嚼上幾口就自然而然地順著喉嚨滾落到肚里,升騰起一股子暖意。 南楚杉道:“大人方才在讀什么?我瞧著像是舊年案卷。” “在讀蕭氏那起案子的記錄。” “這起案子,”南楚杉頓了頓,“大人可愿聽我拙見?” “師爺?shù)f無妨?!?/br> “叛國為大罪,豈能三月定乾坤?且照依我多年所見,這等陷害忠良之事并非首例?!?/br> 蕭予戈又咽下一顆丸子,“雖倉促了事,卻也是足以將我蕭家從五大世家中除名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