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書迷正在閱讀:撿到一只招財(cái)貓、高嶺花又仙又詭[穿書]、在火葬場里挫骨揚(yáng)灰、大師姐她不會死、誰說霸總不會破案、長安第一綠茶、我在追你啊、倚綺戶、你輕點(diǎn)寵我、影帝助理是戲精
是夜。 南楚杉簡單梳洗一把,合衣枕在包袱上,眼里亮堂堂的,毫無半點(diǎn)睡意。屋里燭火已滅,外頭偶有房客走動,襯著半啟窗子里透來的嗚咽的風(fēng),有些催眠。就這么躺了好一會兒,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大概是因?yàn)閾Q了個(gè)新環(huán)境,她不住地做起夢,好的壞的連軸轉(zhuǎn),意識恍惚之時(shí),忽見一道銀光掠過。她近乎是下意識地舉起頭邊的竹枕格擋,竹枕一劈兩半,也將她的睡意給劈了去,她一手一半枕頭,狠命往當(dāng)中一敲,聽得一聲悶哼,刺客陡然后退兩步。她借助尚且明亮的月光,伺機(jī)朝對方下盤掃去,刺客連翻兩個(gè)跟頭躲過攻勢,霎時(shí)又舉刀砍來。 南楚杉勾起一邊方凳飛去,正中刺客膝蓋,對方單膝跪倒在地,她正要踹出第二張凳子,腳卻被床下伸出的手牢牢握住,登時(shí)被掀翻在地。那人的手猶如蟹鉗,像是要將她的腳腕捏斷一般,南楚杉瞇了瞇眼,一把拉過手邊的踮腳小凳,狠命往自己的腳砸去。 劇痛霎時(shí)走滿全身,對方也因此暫時(shí)松了點(diǎn)力道,南楚杉摸索身上可用的武器,卻聽身后腳步靠近,一道銀光直直朝她身上落下! 南楚杉用力閉上眼,疼痛與回憶潮水般打在眼前。 未見謹(jǐn)懷先生昭雪,不能死! 鏗。 刀應(yīng)聲而斷,又聽一聲慘叫,溫?zé)岬囊后w噴到南楚杉攤著的手背上。 腳腕上的力度重新加大幾分,南楚杉咬緊牙關(guān),狠命撐起身子朝后挪動,期間不住摸索可用的物什朝前砸去,砸到后來,竟是不覺任何痛感。 咔吧。 對方的手腕一扭,更為強(qiáng)烈的痛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南楚杉渾身上下已被冷汗浸透,卻還是拼命朝后移動,直至摸到斷刀。 “去死罷!” 怒吼之后,是血腥味和慘叫,她早已做好犧牲一只腳的準(zhǔn)備,卻沒想對方竟極為自負(fù)地送上自己的手背。 “聽過傳言么?環(huán)??h的南楚杉會吃人?!币蛑鴴暝陌l(fā)帶脫落下來,烏發(fā)四散,映襯嘴角那抹冷笑,倒真是像個(gè)來索命的女妖。 咔吧。 另一只腳腕遭受同樣待遇。 那人冷道:“你吃不了我?!?/br> “你會死在這兒。” “陪著蕭予戈一起,去死?!?/br> 南楚杉換手舉刀,“是么?我不信?!毖粤T,又是狠厲一扎。 咻咻兩聲風(fēng)過。 第一聲,打的是她手里的刀;第二聲…… 南楚杉察覺不出,只又聞到濃烈的血?dú)猓蠓績?nèi)多出一人。不等她反擊,屋內(nèi)燭光又起,一黑衣蒙面男子單膝跪在她身側(cè),身后還背著個(gè)箭袋。南楚杉恍然發(fā)現(xiàn),床底下的黑衣人的脖子被一只羽箭穿過。 “你……” “屬下來遲,請姑娘責(zé)罰?!闭f著,又取出匕首,削下那黑衣人的手指,將南楚杉的腳腕解救出來,扶她坐到桌邊,順勢又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踹去床底下與同伙作伴。 南楚杉:…… “子槿?”做事這樣狠辣,動作這般行云流水,還能從眼里讀出些許嫌棄之色的護(hù)衛(wèi),恐怕只有她大哥才能培養(yǎng)得出。 黑衣男人一愣,“子槿是南先生的人,屬下不是他?!?/br> “那,你是誰的人?” “屬下只認(rèn)玉佩?!?/br> 玉佩?南楚杉解下腰間湯婆婆送的那塊在男子面前晃了晃,“你說這個(gè)么?湯家?” “不,是蕭家。”男子的聲音帶著點(diǎn)少年稚氣,音調(diào)不自覺地上升,“屬下是三公子的暗衛(wèi),姑娘可以喚我朱雀?!?/br> “青龍,玄武和白虎呢?”南楚杉系好玉佩問道。 “正在隔壁客房等候,請姑娘移位?!?/br> 南楚杉挑眉,“移位?” “得罪了。” 朱雀翻身蹲下,“請姑娘上來?!蹦铣紡澤頁苹匕l(fā)帶束發(fā),“不必了,你給我根棍子,我能自己走。” “姑娘的傷還是莫要移動得好?!?/br> “反正就在隔壁,不如你將我與椅子一道搬去?” “可。” 開門的玄武:…… 等候的青龍、白虎:…… 青龍率先回神,“朱雀,玄武,將姑娘抬上床,我來為她治傷?!?/br> “不用了?!蹦铣甲洗埠笊斐鍪?,“把藥給我罷,我自己來。” “未能安然將姑娘護(hù)送上京,是屬下們失責(zé),還請姑娘給我等一個(gè)將功贖罪的機(jī)會。否則,我們無面去見三公子?!?/br> “好罷?!?/br> 青龍小心翼翼脫下南楚杉的鞋襪,雙腳腳腕上已是一大片青紫。 “或傷到了骨頭,姑娘若是覺得疼,可隨時(shí)喊朱雀來掐?!?/br> “不必,給我塊手帕即可。” 白虎尋出塊手帕洗凈,對折后遞上,南楚杉將之攥緊,“開始罷?!本驮谇帻埾率智耙豢?,她咬住手帕,雙掌緊按床沿。 朱雀的眉頭緊攥在一處,不自覺地握牢自己的手,又聽幾聲悶哼,趕忙松手跑去床前查看,南楚杉雖是大汗淋漓,眼神卻仍舊清明,正疑惑地看著他。 “朱雀,你來做什么?退下。”青龍輕喝。 “我剛才聽到姑娘叫喚了?!?/br> “姑娘沒有發(fā)出聲音?!鼻帻堃验_始為她架木板繞繃帶,“快些回去,是想讓夫人挖你的眼么?” 朱雀應(yīng)了兩聲,瞧一眼始終緊閉雙眼的青龍,訕訕回到原位,而后見白虎不住吹著自己有些發(fā)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