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似乎也挺在意的，抬起了頭。

    陸賓道：“兩位警官又不是不知道，這間診所用來藏身特別好使，我已經(jīng)也在這里逮著過人……警官放心，我不會暴力討債的，就是那些人總是東躲西藏的，我自己都快沒錢了，有點急一激動就……”

    兩人無言，把陸賓放回去了。于戮懶得解釋自己不是警察只是個卑微的小跟班。

    聶錚看了兩眼手機，讓江久去申請查看通訊記錄了。

    診室里暫時只有他和于戮兩個人，喬小治還在外面吃飯，回了于戮一句：你倆該撒的狗糧撒完了我再回來。

    于戮：……那你別回來了。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里。

    聶錚嘆了口氣：“這個陸賓……法律意識挺強的?！?/br>
    于戮抬眉表示疑惑。

    “只是單純放高利貸沒牽扯出暴力之類的不算犯罪，他知道這個，”聶錚回憶著當(dāng)初看過的法律法規(guī)，“他可能，反偵查意識也很強?！逼鋵崗膭偛诺膶υ捑湍苈牫鰜硇?。

    除了突然從秦逸家里消失這個實在沒有辦法解釋的事實，其他并沒有什么破綻。他知道路上有監(jiān)控，就干脆稱一直在秦逸家中，誰也不知道是真話還是說謊。

    “行了二位，”喬小治摸著肚子從門口進(jìn)來，“來聶隊，我們來看看你把傷口作成什么樣子了。”

    于戮聽著這個語氣腦補出喬小治摁著別人頭往桌上砸的樣子，渾身起雞皮疙瘩。

    聶錚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坐到診療床上掀開上衣。于戮眼睛簌然睜大，有一刻心跳窒息的感覺。

    在十分迷人且有幾分隱秘的腹肌上更加明顯的存在——一條從左上直直劃到右下的傷疤……

    第25章 傷口的由來

    于戮右手放松地放在桌上，卻在看見傷口的一瞬間攥緊成拳頭。

    聶錚那道傷口微微腫脹著，他自己看上去倒是淡然，偏偏于戮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心疼。

    于戮還能清清楚楚地記得當(dāng)時那個快要昏過去的人，手無力地壓著傷口，所處的地方?jīng)]什么人煙，就算有，大多數(shù)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為他倒在黑街了，這個地方?jīng)]有人能好心到那種程度。

    于戮聽見喬小治邊檢查著傷口邊咕叨：“聶隊，你們工作忙我理解，但這傷口真禁不起你這么鬧騰啊……飲食別特么再那么隨性了行不？當(dāng)初跟你講靜養(yǎng)個一個月結(jié)果你呢？第二天包好傷口居然工作去了？！”

    聶錚低頭看了一眼，由于喬小治手電筒正對著照的緣故十分清晰的看見了，確實，是個不小的傷：“飲食現(xiàn)在還好，有人做晚飯?！彼戳艘谎塾诼?，于戮愣了兩秒反應(yīng)過來，笑笑作回應(yīng)。

    喬小治：我只是個無辜的醫(yī)生，虐狗能不能換個地兒。

    他自閉地嘆了口氣，接著小心翼翼地把光打在還有些紅腫的傷口上。

    于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聶錚的腹部，好幾次都覺得心跳加速——聶錚腹部的肌rou，其實并不算明顯，但那線條是真的好看，昏暗光線下的朦朧感增添著美感。

    他忍不住伸出手，隱隱看得出的人魚線老實說挺誘惑人的，不過最終還是只跳上桌子坐下，用手背撐著腦袋。

    他心想怎么自己當(dāng)初救這個人的時候就沒仔細(xì)觀察呢，費力把他搬到喬小治的診所也只默默地看著喬小治搬出一大堆東西要給他止血療傷。

    還記得那個時候，喬小治看著被血浸染的診室差點把于戮殺了。后來于戮負(fù)責(zé)了所有打掃工作，順便送了他兩瓶消毒水。

    喬小治關(guān)了手電筒，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后起身，在旁邊的藥瓶子里面翻找：“有點發(fā)炎了，給你拿點消炎藥。警察同志啊，身體第一，順便勸你一句，別在路上撿這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莫名被點到的于戮：……我特么？？？

    “md豬醫(yī)生你什么意思啊？”他一下跳起。

    “我有說錯嗎？”喬小治給他使了個顏色。

    于戮：……

    他默默跳回了桌上接著發(fā)呆似的盯著兩人。

    說他亂七八糟真的一點都不為過，莫名其妙變成嫌疑人不說，還作死一樣地救人，作死一樣地跟警察回家了。

    不過他也是挺搞不懂的，聶錚好好的到底為什么要把自己帶回家，他心里也有些希望是聶錚知道當(dāng)時是自己救了他，可轉(zhuǎn)念一想，又不是那么想要這個假設(shè)成立。

    因為如果真是那樣，聶錚發(fā)現(xiàn)他涉及的案件的時候心情豈不是更加難以估量了。

    喬小治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沒多說什么，接著跟聶錚折騰。

    他給自己的手再消了一次毒，給聶錚的傷口上上藥膏，聶錚當(dāng)時拆繃帶拆得有點急，說綁著繃帶行動不太方便。略微有些發(fā)炎倒也是正常，再加上平時高難度動作做得多了，傷口裂開過兩三次。

    別人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他是大難不死繼續(xù)作死。

    于戮看著喬小治的手一次一次摸在聶錚因為呼吸微微浮動的腹部，有些耐不住了，垂眸看著兩人：“豬醫(yī)生，我來幫聶隊上藥吧？”

    喬小治手上動作頓了一下，試圖理解了于戮這句話的意思，回饋道：“滾！”十分干脆。

    于戮不甘心地繼續(xù)糾纏，總覺得這種時候離聶錚這么遠(yuǎn)很不自在：“豬醫(yī)生，我就想試試嘛，就當(dāng)給你分擔(dān)點工作啦。”他死皮賴臉的樣子看得喬小治想撞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