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云媞緊緊環(huán)著他的腰,低聲駁回,“就要?!?/br> * 陛下接到臨時急奏,因此提前結(jié)束了圍獵。 聽說是北祁使節(jié)要到了。 北祁與大郢停戰(zhàn)和平了許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北祁國力不比大郢,若要收復(fù)并不難??纱筵院蜑橘F,從不無故向邊國開戰(zhàn)。 素來都是他國冒犯,大郢傾力回擊,打的對方降和。 回程的路上,郁辭倒是和云媞一輛馬車了。 “殿下怎么不和江承微一起了?!痹茓q陰陽怪氣。 郁辭掃她一眼,漫然道,“也不知是哪個沒臉沒皮的小娘子,讓孤雨露她,均沾她,還要親親抱抱摸摸?!?/br> 云媞皺著鼻子垂頭。 好吧,是她。 “殿下,我聽說這回北祁還帶了個公主來呢。”她顧左言他,郁辭順著她的話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聲,“嗯?!?/br> “殿下,你說北祁公主長什么樣?” “孤怎么知道?!?/br> 郁辭懶得理她,喝了口茶,隨手翻了翻一邊的小籃子。 云媞自己在一邊思索,“肯定很漂亮,說不定還會聯(lián)姻?!?/br> 她說著,頗cao心地皺眉,“哎呀,萬一北祁皇室沒人性,要把公主獻給皇伯伯怎么辦,這不是耽誤了人家小公主嗎。” 郁辭沒聽進去她說的什么,他隨手拿了本小籃子堆著的話本,拿起來翻了翻。 云媞見他不理人,終于看過去,扯了扯他的袖子,“殿下?!?/br> 她看到他手上的話本,微吸了口涼氣,撲過去就要搶。 郁辭空出一只手摟住她,困在懷里。神色微妙地繼續(xù)看手上的書。 “呀,殿、殿下,你不要看,不要看......” 云媞掙扎著要搶,她怎么忘了這些東西還放在馬車里! 她這么惱羞的原因還因為,他太會挑,隨手拿的一本就是她珍藏的那本才子風(fēng)流的故事。 書名叫《嬌花不如野花香》,又名《外室嬌妾多嫵媚》。 她自己看的開心是一回事,可是被發(fā)現(xiàn)是另一回事,特別是被郁辭發(fā)現(xiàn)。 唔,直白點說,這感覺就像脫光了衣裳被他看一樣。 云媞羞憤地咬著衣袖,郁辭一只手便完全桎梏住她的嬌軀,他手長腳長,云媞怎么搶也搶不回來。 只能看著郁辭微微挑眉,一臉無以言表的神情。 “你還給我!” 郁辭慵散地睇了她一眼,云媞小臉微微羞紅,干脆埋到他懷里裝死。 他好整以暇地翻著手上的書,好聽的嗓子慢悠悠地念道,“嬌花不如野花香......” 云媞羞恥地手腳蜷縮,在他懷里哼哼唧唧。 郁辭饒有興致地又撿了一本,揚眉念書名, “外室寵妾帶球跑。” 他這樣的清貴嗓音念如此俗氣的書名,實在有一種是說不上來的違和。 “別念了,別念了。”云媞聽不下去,懇切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又羞又臊。 郁辭捉住她的手親了一口,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有些意味不明。 “原來黛黛喜歡這樣的......” 喜歡比較刺激的。 云媞被他的眼神看的臉熱,磕巴地反駁, “才、才不是!” 郁辭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似自語道,“早知道黛黛喜歡這樣的,孤之前就該把你偷偷養(yǎng)在宮外,金屋藏嬌。” “不過你要是敢?guī)蚺?,為夫可不饒你?!?/br> 郁辭說的一本正經(jīng),煞有介事。 云媞捂著臉,一頭撞進他懷里亂扭,“住嘴住嘴!” 他對她的羞臊視若無睹。 自顧問道,“黛黛,你的親親摸摸,是不是跟話本學(xué)的,嗯?” “沒有唔?!痹茓q腦袋埋在他懷里,悶聲狡辯。 郁辭掰了掰她的腦袋,真怕她把自己給悶死。 他笑了兩聲,揉了揉懷里絨軟的腦袋,“這些招數(shù)學(xué)的倒還不賴,孤頗受用?!?/br> 他不依不饒,仿佛非要把她臊死不可。 云媞摸到他的腰,掐了一把。 就知道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以后他定時不時就要那這事出來羞她。 嚶,回去非得看些深不可測的高雅書作,一雪前恥! ☆、第二十二章 御書房外,小太監(jiān)端著茶水沒來得及進去,便被李輔拿拂塵攔了回來。 小太監(jiān)叫成和,他茶水晃悠悠,太監(jiān)帽被拍下來擋住了大半張臉,七倒八歪地擋住了視線。 “不成器的東西,這么久了還沒學(xué)會看萬歲爺臉色?” 成和放下茶水,擺正了帽子。 小太監(jiān)細皮嫩rou的,年紀(jì)看上去還很小,眉眼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他啊了一聲,“公公,陛下在生氣呢?” “廢話?!崩钶o壓低聲音,朝御書房里頭望了一眼,“陛下才剛的神情你沒看見?這會兒里頭太子、相爺可都在,估摸著是又出什么事兒了?!?/br> 成和有些茫然地探著腦袋瓜子看了看,他怎么沒看出來陛下有氣性。 李輔來氣地對著他的屁股就來了一腳,“我說你小子平日里機靈勁兒哪去了,一個不仔細你就給我上陛下跟前找死去?” 成和趔趄了一下,委屈地扶正大了許多的太監(jiān)帽,低聲嘀咕,“咱這萬歲爺喜怒哀樂都藏壓著,也就您成精了看得出來?!?/br> 這話權(quán)當(dāng)是稱贊了,李輔笑著拿拂塵拍他腦袋,“等你成精了,你也就看得出來了?!?/br> 說話間,里頭一陣碎響,似乎是茶杯連帶著奏折全被揮在了地上。 成和被這不小的動靜嚇了一跳,后怕躲在門口,眼巴巴瞅著,還好剛才沒進去。李輔意味深長地朝他抬了抬下巴,“這種時候,大多是哪個臣子犯事兒了?!?/br> 書桌上亂了一片,地上一片狼藉。 瓷杯碎裂,茶水淋濕了奏折。郁辭立在一旁,垂眸淡然地看著自己被濺濕的衣擺。 “陳原敬這個老匹夫,好一個戶部尚書,好一個老臣!” 成帝怒意威懾,御桌被拍的震響。 商相一直垂目頷首,揖禮呵腰,“陛下,陳尚書受賄鐵證如山,貪墨災(zāi)款還有待查證詳實。貿(mào)然罷了戶部,一時無人監(jiān)替尚且不妥,還望陛下息怒?!?/br> “他不貪墨,能有那么多的私宅私產(chǎn)?!” 成帝橫眉冷目,嗓音沉厚。 桌上證實是陳原敬宅院田畝私產(chǎn)的各樣契約,仿若要被天子冷眼焚燒。 “查!給朕徹底地查,不只是陳原敬,朝野上下,不論品級,都給朕好好的查!” “是?!?/br> 一個查字,不知要震顫多少朝臣的心底。 待這一道旨下去,不免是另一場風(fēng)波。 “父皇?!庇艮o終于開口,掀目看了眼商相。 “清查貪墨公賄之事可以交給陸卿,當(dāng)務(wù)之急是接見北祁時節(jié)?!?/br> 成帝消了些火氣,繞過書桌,隨手轉(zhuǎn)著指上的扳指,漫自踱步,“嗯,太子覺得,派誰合適。” 郁辭唇畔攜了絲笑意,“兒臣覺得,淮王殿下合適。” “淮王?!背傻矍屏怂谎?,點了點頭,嘆息道,“相爺怎么看?!?/br> 話鋒調(diào)轉(zhuǎn),商相恭謙道,“北祁使節(jié)與公主同行,身份不比尋常。淮王殿下乃皇族親王,接見北祁公主當(dāng)是最合適?!?/br> 成帝揚了揚眉,揮袖拍板,“好,那就派淮王?!?/br> * 東宮 云媞聽說今天陛下大發(fā)雷霆,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在得知郁辭回了南軒后,便想去找他問問。 去到書房,卻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沒有在看奏章,而是撐腮凝眉,似乎在為什么事情煩憂不解。 莫不是朝堂上真遇到了什么麻煩? 云媞在門口待了一會兒,悄悄走進去,小聲喚他,“殿下?!?/br> 她走到書桌前,趴在桌子上看他。云媞抬手撫了撫他的眉宇,問道,“殿下,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br> 郁辭望著她,目色微肅,還隱含幾分落寞委屈。他牽住她的手,認真道,“黛黛,孤覺得自己思緒有些混亂。” 云媞語塞,憐惜地摸了摸太子殿下金貴的腦袋,面對他的目光有些心虛,“怎么了......” 郁辭沉吟幾許,嚴肅地問道,“黛黛,我忽然想到,我們成婚三年,為何沒有孩子?!?/br> “......咳......”云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頰浮現(xiàn)一絲可疑的紅暈。 她該怎么同他解釋,他們并無夫妻之實,哪里會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