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裸色長裙上大面積點綴的裸色花朵,在觸碰到香水的那一刻,赫然由含苞待放變色成艷艷的紅。 池洛緊靠一件衣服,在數(shù)千觀眾面前,表演了一場盛大的花開。 如此新穎的設(shè)計,就連見慣了各種出色設(shè)計的評委都不由流露出驚嘆。 “你們看,騎士的愛是得到公主回應(yīng)的?!背芈搴每吹难劬﹄硽柚睗瘢麎褐乔焕锏乃岢?,“一句我亦愛你,對于騎士來說,往后一路,便是丘壑瀚海,繁花似錦.. 這便是我的forever love。” 池洛笑得愀然,這是曾經(jīng)的他藏于衣服里的心意,他都決定舍棄了,卻以如此方式展現(xiàn)了出來。 晚宴裙上的七百四十九朵裸色花,每一朵都是池洛手工制成的,用特制材料制成花苞和花蕊,遇水就能變色.. 設(shè)計這件衣服的時候他就在想啊,他已經(jīng)跟在先生身邊七百四十九天了。 時間的計量單位從來都是不是固定的,陪在先生身邊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forever love。 那條小狐貍曾在無人處,將愛意說了無數(shù)遍.. “可是,這又能代表什么呢?”黎星站在池洛的旁邊,同剛剛暗暗挑釁的樣子判若兩人,他委屈道:“它始終,是我的作品啊..” 黎星的一句讓稍稍安靜的賽場再次炸開了鍋。 臺下的人如夢初醒,不依不饒道:“對啊,你以為用這些花哨的伎倆就能抵得過你抄襲的事嗎?” “抄襲就是抄襲..抄襲狗零容忍!” 就連評委,在觀眾的推波助瀾下,也換成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池洛冷靜地看著試圖將他擊垮的那些人,人們總是這樣,羞于承認別人比自己優(yōu)秀,卻喜聞樂見于每一份優(yōu)秀隕落的瞬間.. 他們視普通為常態(tài),太出眾的東西放在哪里都是罪過,所以才有人言不患寡而患不均。 “裝瞎的人睜不開眼睛..”池洛滿臉嘲諷,“比賽,我退出?!?/br> 他朝著自己的模特說了聲“對不起”后毫不猶豫地離開了t臺。 “這人什么意思?。 ?/br> “誰瞎啊,抄襲還有理了!” 身后的不滿聲此起彼伏,小狐貍頭也不回。 ... 一出體育館,褪下強撐的殼,池洛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他連多走一步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打開手機,想要打一輛車,這才看到才子發(fā)給他的消息。 ---洛洛,你一定贏得了比賽了吧,我這里也辦理的差不多了,小狐貍加油,戰(zhàn)無不勝! 戰(zhàn)無不勝... 池洛看著屏幕,一點一點咽回心里的苦再也壓抑不住,化成不斷涌上眼眶的潮濕。 想回撥給代才子,卻手抖到摁不了電話,一個踉蹌就要向后倒去,反被一雙手撐住了腰。 看清身后的人,池洛的眼尾瞬間燒成一片火紅。 “你—” 原來還沒走。 季明軒的臉上沉著怒意,他拽過小狐貍,一把將他塞進了車里。 隨著暴力地“嘭”聲,池洛整個人撞在了后座的扶手箱上,眼前頓時冒出黑魆魆的小星星。 邁巴赫后車廂是獨立座椅,季明軒跟著一腳踏進了池洛這頭,將小狐貍完全禁錮在他的身下。 “季總..”小陳被自家老板的架勢嚇了一跳. “滾下去!” 助理看了一眼摔趴在座椅上起身都困難的池洛,眼里閃過同情。 ... 季明軒周身都散發(fā)著凜冽的氣息,他自上而下盯著池洛,眼神似刀閃著冷光,“我記得,我明確告訴過你不要參賽,為什么不聽話?之前你是故意裝乖,然后突然鬧這一出給我看的嗎?” 池洛心里燒得難受,他腦子昏沉成漿糊,加上剛剛那一撞,他只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池洛正面承受著男人的怒火,他睜大眼睛反問男人,“我的設(shè)計稿,是先生拿給黎星的嗎?” 眼前的池洛整張臉泛著異樣的潮紅,眼尾洇著殘陽的紅,羽睫上的淚珠還搖搖欲墜,眼睛又清又濕卻含著倔強。 這副只會諂媚賠笑的美麗皮囊,再一次露出了類似為“真實”的情緒。 萬種風情注入了生命力,看得季明軒心頭一抽,不由自主伸出手想摩挲他那嫣紅的眼尾。 卻被池洛一個側(cè)頭避開了。 他固執(zhí)地盯著男人:“是先生拿給黎星的嗎?” 沒有觸摸到熟悉的體溫,季明軒的手指不自覺蜷縮。 一直高高在上的神明心血來潮,破例想施舍給小狐貍點溫情,卻被不識相地躲開了。 季明軒淡淡地回:“重要嗎?” 重要嗎? 這三個字化為玻璃渣一點一點沒入池洛的心臟,他陡然提高了音量,“你覺得不重要?” 池洛質(zhì)問中帶刺,而季明軒的冷漠更甚一層,他毫不猶豫,“當然,當初是你答應(yīng)我會放棄設(shè)計,違反承諾的是你?!?/br> 所以,就將我的設(shè)計稿拿給黎星? “先生,違反承諾和偷東西不一樣的?!?/br> “你說什么?”季明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抵在池洛的身側(cè),額前冒起了青筋,“池洛,你再說一次!” 接二連三的打擊瓦解干凈小狐貍的理智,到了這一步,池洛就連假裝的力氣都不剩了。 池洛一字一句地控訴:“季明軒,不問自取,是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