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貼的太近了, 蕭恕只要微微前傾，就能親到喬卿久的唇角。

    喬卿久似乎對自己的想法渾然不覺, 眼角眉梢掛著溫軟的笑意, 黑眸水漾的盯著自己。

    蕭恕想要作惡，骨血里有什么東西在叫囂著他吻下去。

    他的思維跟神經(jīng)在催促著，清甜的牛奶味繞著他的鼻息糾纏。

    喬卿久的呼吸之間粉唇張和, 眼神乖純。

    如果說剛剛的蕭恕的確沒想風(fēng)月事, 專心致志的摟著稀世珍寶的話，那現(xiàn)下的蕭恕, 想要毀掉這件寶物, 把她揉進(jìn)自己的每寸骨血里, 平復(fù)當(dāng)下躁.熱。

    蕭恕被什么東西驅(qū)使著低下頭。

    喬卿久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她看著蕭恕緩緩靠近, 再近一些。

    近到鼻尖只隔堪堪兩指, 與對方爭奪同一口氧氣。

    喬卿久嗅著清洌的雪松氣息，跟她平素喜歡的全然相反，可她莫名的喜歡這樣的味道。

    每次嗅到就像是置身于被驕陽炙烤的無垠雪原, 她平躺在松軟的雪上, 溫度適中, 不遠(yuǎn)處的雪松針尖上覆著厚重的新雪, 有風(fēng)從山間吹來, 帶著陽光的清新味道。

    他們在對方眼中找到自己清晰的影子, 感官在不斷的被放大。

    蕭恕的動作太緩慢, 他有在遲疑猶豫著要不要吻下去。

    遇事不絕乃兵家大忌，失敗是遲早的。

    前臺突然傳來主持人洪亮的聲音，“下面公布獲獎名單, 少年甲組中國舞民族舞金獎得主唐霜……”

    話音未落, 后臺原本被蕭恕隨手帶上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蕭恕耳聰目明地伸手把喬卿久的腦袋按進(jìn)自己懷里，不讓進(jìn)門人看到她的臉。

    挽著發(fā)髻的女孩子跟同伴說說笑笑的走進(jìn)來，撞見這樣一幕，立馬噤聲后退了小半步，還伸手?jǐn)r住了后面的人，不讓她們再進(jìn)門。

    喬卿久上臺穿的裙子太驚艷，甚至不需要露臉，便知是她。

    進(jìn)門的女孩子們是來上臺領(lǐng)獎的，打頭的女孩子叫唐霜，也是南平舞蹈附中的，群舞還跟喬卿久是隊友。

    唐霜和喬卿久的關(guān)系不錯，休息時可以挽手上廁所的那種。

    某種不涉及自尊的程度上講，唐霜今天的民族舞金獎位子，是喬卿久拱手讓給她的。

    喬卿久今天如果跳的是民族，那么金獎就一定是她的，這是同年齡段舞者都有的共識。

    凡人耗盡一生努力，不過是剛巧達(dá)到得天獨厚者的初始高度。

    有的事即便你不接受，那也是真實存在的，現(xiàn)實迫使你必須接受。

    嫉妒這種情緒就像是舊墻邊的爬山虎，雨水豐盛的年節(jié)注定瘋長，住客覺得礙眼了又可以直接斬斷除根。

    打個比方說，誰都羨慕愛因斯坦的智商，但沒人會嫉妒愛因斯坦，因為沒用，誰會跟一個恒定存在的事實過不去呢。

    同樣的，喬卿久初登臺拿獎那年六歲，距今已有十年，所有人都習(xí)慣了，不再懷著妒意看她。

    舞蹈隸屬于表演藝術(shù)，并沒有競技體育那么功利。

    可桃李杯的含金量之大，對于每個舞者來說都至關(guān)重要。

    喬卿久自己選跳古典，她不是刻意的、同情弱者那般讓了條路給唐霜，并沒有讓唐霜難堪的意思，且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這樣的。

    所以唐霜對喬卿久懷有幾分感謝，在這樣歡喜的領(lǐng)獎場面下，撞見喬卿久和絕美少年相擁，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護(hù)著自家喬卿久，第二反應(yīng)是祝福。

    唐霜撓了撓頭，開口喊，“久久啊，我們該上臺領(lǐng)獎了?！?/br>
    蕭恕低頭問，“你們認(rèn)識的??？”

    喬卿久其實想說這個圈子里大概真沒人不認(rèn)識她來著。

    “放開我了。”喬卿久輕聲跟蕭恕講。

    蕭恕扶著人站穩(wěn)，才徹底松開手，喬卿久膚色白皙，掩不住薄紅，她捻著裙角，遙遙對擋在門口的唐霜招手，“糖糖恭喜啊！”

    唐霜這才放棄擋門，讓后面人全部涌進(jìn)來。

    喬卿久給了唐霜一個熊抱，真情實感的恭喜著。

    唐霜余光掃過蕭恕，伏在喬卿久耳邊呢喃了句什么東西，喬卿久的臉色rou眼可見的沉了三分。

    蕭恕懶散地立在喬卿久身旁，薄唇輕抿，狹長的含情眼里揉碎了星光。

    他是五官輪廓深邃凌厲的昳麗長相，氣場冷清，不笑的時候乍看覺得是個禁欲不好勾搭的貨色，偏偏原本板板正正的襯衫因為相擁褶皺繁多。

    徒添了幾分渾不吝地氣質(zhì)。

    進(jìn)來的女孩子無一不在偷瞄蕭恕。

    然蕭恕的目光全然聚焦在喬卿久身上，未分旁人半個眼神。

    民族比古典要先比完，基本上大家都卸去舞服換好了自己的衣服過來領(lǐng)獎了。

    有帶了手機(jī)的女孩子鼓足勇氣，剛邁出步子，沒等她走到蕭恕面前。

    就聽見有人輕咳了聲。

    喬卿久伸長手臂，拉扯住蕭恕的衣袖，給他遞上個眼神。

    朗聲講，“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我家的?！?/br>
    準(zhǔn)備搭訕的妹子登時收回步子，并且反應(yīng)速度極快的接上話頭說，“看得出來，看得出來，妹夫好啊?！?/br>
    唐霜看熱鬧不嫌事情大，豎起大拇指，跟著附和，“郎才女貌，端的般配！”

    喬卿久舞跳的不錯，從不樹敵。

    因為并不讀舞蹈附中，見得少了，連難避免的小摩擦都省掉了，所以人緣極佳。

    就算是真的一見鐘情，也不會有人當(dāng)著正主的面作妖。

    何況這正主可真是占足了路人緣。

    女孩子們總是比較親近，熱衷于起哄架秧子。

    尤其是后臺里來的都是今天得了獎的，心情甚佳，一時間恭喜聲連綿起伏。

    喬卿久甚至不知道是學(xué)民族舞的都對中國傳統(tǒng)成語拿捏得當(dāng)，還是她本人沒文化了。

    趁沒上臺的功夫，喬卿久被從最基礎(chǔ)的郎才女貌開始，祝到笙磬同音、鴻案相莊，再到連枝相依，最后不知道誰來了句，早定終身之盟。

    ……詞多的簡直可以去寫書了。

    喬卿久腦殼嗡嗡地，她求助地看向蕭恕。

    這人面色如常，還時不時的配合著，對發(fā)聲祝福的meimei點頭，示意接受。

    自己幫他擋桃花，他還順桿兒爬了個痛快淋漓。

    超過分！

    喬卿久憤憤不平的去捏蕭恕的手指，被蕭恕輕而易舉地反握住。

    女孩子的手小，被蕭恕的手掌包裹的完全，喬卿久的手指纖細(xì)若柔荑，蕭恕捏著她的指尖，把玩的不亦樂乎。

    當(dāng)著眾人面，喬卿久不好甩開去駁蕭恕的面子。

    只能忍氣吞聲地由著蕭恕握捏，在心里給蕭恕點了無數(shù)根蠟燭。

    把她解救出來的是主持人的發(fā)聲，“下面有請獲獎選手上臺領(lǐng)獎?！?/br>
    以唐霜為首的女孩子們自發(fā)地按得獎順序依次上臺。

    后臺空下來，喬卿久側(cè)目睨蕭恕，眸色一沉，“哥哥，你玩我手玩的開心嗎？”

    “開心啊?！笔捤∥惨敉祥L，似笑非笑地答，“那久寶剛剛抱哥哥，開心嗎？”

    人不占理，有時候就是這么無助！

    喬卿久被他噎了下，略過蕭恕的問題。

    支支吾吾的解釋說，“那我不是為了幫你擋桃花嗎？你這人怎么這樣呀?！?/br>
    “我怎么樣了呀？”蕭恕學(xué)著她的腔調(diào)反問，垂眼落在還交握的手上，他勾著喬卿久的手指輕晃，“能再給哥哥玩會兒手嗎？”

    “不能！”喬卿久干脆的拒絕。

    “唉。”蕭恕嘆氣，依依不舍的放開她的手，“還真絕情啊久寶，翻臉不認(rèn)哥。”

    喬卿久快速眨動眼睛賣萌，手掌作擴(kuò)音器形狀放在耳畔，“你說什么？風(fēng)好大，我聽不見啊。”

    蕭恕無可奈何的聳聳肩，去剛才喬卿久坐的椅子旁，彎腰把那杯喝了三分之一的草莓牛奶拿到手里。

    然后沖喬卿久招了招手，淡聲喊，“過來?！?/br>
    “??？你說什么？”喬卿久持續(xù)性裝傻充愣。

    蕭恕挑眉，松散道，“風(fēng)好大是吧，我數(shù)三個數(shù)，久寶不過來我就過去了。”

    喬卿久背著手不動，微微向前抬腿，帶動著蓬松的裙紗騰空又緩慢落下。

    “一?！笔捤〔[起眼睛，指尖點了下草莓牛奶的杯壁，沉聲道，“既然久寶這么不乖，只能打幾頓教育了了。”

    被他嬌縱習(xí)慣了，喬卿久才不怕呢。

    蕭恕會對她動手才見鬼了。

    但是人在總是仗著膽大，天黑在墳前走，見不見鬼可真說不準(zhǔn)。

    喬卿久今天還真的就見到了。

    蕭恕上前時喬卿久根本沒避開，因為她壓根兒不覺得蕭恕能對自己做什么。

    這份自信滿滿，遲早連貓都害死。

    蕭恕揚(yáng)手扣住喬卿久的纖腰，左手把草莓牛奶遞到喬卿久唇邊，溫柔問，“喝嗎？”

    他們也不是完全沒動過手，上次蕭恕繼母唐媛媛假裝懷孕時候。

    喬卿久和蕭恕簡單過了幾招。

    體力的壓制是絕對的，但不代表喬卿久會輕而易舉的受制于人。

    除非她根本不想要掙扎。

    “有話好好說，你不就想讓我過去喝水嗎！你放開我喝還不行嗎！”喬卿久軟軟糯糯的同蕭恕講起道理。

    蕭恕側(cè)目看她，眸色晦暗，喉嚨里溢出聲短促的笑，“我剛剛沒跟你講道理嗎，沒數(shù)三二一？”

    “……”蕭恕說的正氣凌然，喬卿久差點兒就要信了。

    她妄圖繼續(xù)講理，掰扯說，“大哥你要不仔細(xì)回憶下，你真數(shù)三二一了嗎？”

    “我沒數(shù)到一嗎？”蕭恕問。

    喬卿久搖頭，“你那是直接數(shù)了個一！”

    “行吧，那是哥哥的錯。”蕭恕知錯就改，“三、二、一，好了，現(xiàn)在數(shù)完了。”

    喬卿久知道錯了，她再也不敢了，她連您能干點兒人事嗎都懶得問。

    蕭恕可不止一次的說過，他不當(dāng)人很多年了。

    退半步海闊天空，喬卿久妥協(xié)問，“我錯了，我真錯了，我知道錯了，哥哥想我怎么樣？”

    這道歉三連，雖不誠懇，但勝在悅耳動聽。

    蕭恕滿意的點點頭，慢條斯理地問，“以后還敢不敢不聽哥哥話了？”

    喬卿久扯唇角，想否定，卻迫于現(xiàn)實不敢否定。

    可是現(xiàn)在這場景下，她真沒空跟蕭恕耗下去。

    喬卿久真不介意蕭恕抱不抱她。

    進(jìn)兩步講，她喜歡蕭恕，對跟他的一切親密接觸都喜愛。

    退兩步說，哪怕她早戀了，父親喬封有意見也沒用，托夢一概當(dāng)作是祝福；母親周音估計根本不會知道，她根本沒什么可怕的，抱就抱了，又如何？

    但現(xiàn)在不一樣。

    唐霜一行人上臺領(lǐng)獎了，等下就會下臺，再公布新的獲獎名單，會有新的人擁入后臺，目睹蕭恕抱著她的場面。

    喬卿久即便什么都不在乎，可也實在是沒有再后臺秀恩愛的習(xí)慣。

    別問，問就是要臉，跟不想其他人惦記上蕭恕。

    分析利弊后，喬卿久瘋狂點頭，“聽聽聽。”

    “那久寶先發(fā)個誓保證下？”蕭恕調(diào)笑講。

    “可以。”喬卿久飛快的掃過舞蹈簾布的位子問道，“哥哥想我怎么發(fā)？”

    蕭恕隨口講，“那就，如果我喬卿久以后如果不聽蕭恕哥哥的話，哥哥被氣死吧。”

    后臺離音箱近，喬卿久在大氣蓬勃的頒獎用交響樂里怔愣須臾。

    她歪頭，看傻子似的看著蕭恕說，“哥哥你可真是個天縱奇才，讓別人發(fā)誓，還是拿你自己生命發(fā)誓的，你算頭一號?！?/br>
    “那就算頭一號吧，久寶再不發(fā)，你朋友們可快下臺了哦?！笔捤⌒φf。

    “我喬卿久對天發(fā)誓，如果以后不聽蕭恕哥哥的話?！眴糖渚蒙灶D，某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間，但猛地反應(yīng)不過來，更抓不住是哪里奇怪，于是她繼續(xù)講下去，“蕭恕哥哥就被我氣死?！?/br>
    蕭恕頷首，扣在喬卿久腰間的手完全松開。

    他把草莓牛奶遞到喬卿久手里，快速的拍了下喬卿久的腦袋，夸講道，“久寶真乖，哥哥去前臺看你領(lǐng)獎了?！?/br>
    蕭恕是圈外人，他這般篤定喬卿久會拿獎，只是單純是為了相信而相信而已。

    草莓牛奶里的冰早化光了，杯壁上的水霧被蕭恕細(xì)心的擦干靜，杯里液體倒是尚涼，入喉把心底那點兒躁動壓下幾分。

    喬卿久目送著蕭恕的背影往門口光源處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能觸及的地方，也沒能立刻收回眼神。

    ****

    后來喬卿久習(xí)慣了用蕭恕來發(fā)誓，說的比誰都溜道。

    應(yīng)長樂旁觀許多次，但笑不語，沒有戳破。

    再后來喬卿久坐在蕭恕臥室的飄窗上看書，書是隨手從蕭恕書柜里抽的。

    團(tuán)我說的是真的托夫斯基這樣寫道：

    誓言是有時效性的東西，僅能夠保證在那個時刻，承諾者真情實感的這樣想，

    人類往往為了保證誓言的真實性，會下意識的以自己內(nèi)心深處以為的最重要的東西立誓。

    比方說你發(fā)毒誓，發(fā)“如果我沒怎么樣就不得好死”，遠(yuǎn)不如，“如果我沒怎么樣，我全家死光光”，來的更有震懾力，更令人信服。

    喬卿久沉默了三分鐘，“啪”地一聲合上書，躡手躡腳的走到蕭恕身后。

    突襲出手箍住蕭恕的脖子，頭抵在他肩頭，咬牙切齒地問，“你說！是不是看過柜子里拿本團(tuán)我說的是真的托夫斯基的書！所以那時候你才在后臺讓我用你來發(fā)誓的！”

    有些事越想越氣，尤其是喬卿久再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每次想忤逆蕭恕懟他，都會回憶起自己的毒誓，收斂許多。

    “虧我還因為不忍心，兢兢業(yè)業(yè)的聽了你一陣話！你討厭！你這個心機(jī)狗！壞哥哥！超過分！”

    蕭恕任由喬卿久箍著自己，根本不掙扎，他起身往后傾倒。

    這個舉動讓喬卿久防不勝防，當(dāng)即松開手，反而被蕭恕摟抱著一同側(cè)躺倒柔軟的床板上。

    她的雙手被蕭恕握著，高舉在頭上。

    喬卿久委屈巴巴地看著蕭恕，別開臉，超大聲嘟噥道，“你這個騙子！狗男人！”

    蕭恕輕笑，整個人欺身覆下來，鼻尖相蹭。

    他從光潔飽滿的額頭開始吻，吻得溫柔細(xì)致，到眼角。

    喬卿久長睫毛微顫，掃過他的唇，略癢，再一寸寸的下移，最后吻落在她的柔軟的唇上。

    呼吸全然被打亂了，喬卿久起初氣急了咬緊牙關(guān)拒絕回應(yīng)蕭恕的吻。

    可實在招架不住蕭恕的攻勢，索性放任自流的吻回去，喬卿久咬住蕭恕的唇稍用力。

    “嘶?！笔捤〕酝瓷运煽冢值皖^碰了碰她的唇，啞聲問，“值得久寶那么生氣嗎？”

    “怎么不值得哦?！眴糖渚绵止局尊募∧w上泛著緋紅，她用力呼吸著空氣，身體輕微起伏，憤慨地講，“我成天到晚用你發(fā)誓，連信女明天肯定不吃小甜餅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以你發(fā)誓，簡直快成口頭禪了?？赡銖膩矶疾挥梦野l(fā)誓的，你根本不愛我，你都不用我來發(fā)誓了，我對你不重要，我要鬧了，你放開我，我們打一架吧?！?/br>
    不愛她？不重要？這帽子就太大了，蕭恕打死也不會背的，他迅速地意識到喬卿久生氣的理由，是太在乎了。

    蕭恕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斂笑非常快，因為喬卿久明顯不算開心。

    女孩子的醋點真的詭異之至，蕭恕跟喬卿久交往這樣久，自認(rèn)為對她習(xí)慣了解的透徹，奈何到現(xiàn)在都把握不住自家小寶貝兒的醋點。

    女人心，海底針。

    喬卿久的心，海底的微生物，得好好哄著。

    “我不舍得啊，你這么寶貝，抱在懷里都怕磕碰著，又怎么舍得用你立誓。不過竟然被久寶發(fā)現(xiàn)了啊，好聰明?？赡阌梦业拿职l(fā)了那么多誓言，上天都聽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不了了，哥哥知道錯了，不該騙久寶，久寶說要怎么辦呢？我全都聽你的?！笔捤∵厗枺厗问纸庾约旱囊r衫頂扣，音色嘶啞，“久寶要不要來懲罰我?。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