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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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到觀眾席的距離不算太遠(yuǎn), 出門拐過彎沒幾步就是觀眾席。 蕭恕摸黑往后排自己的座位走,身后主持人已經(jīng)開始了念新一輪的獲獎人員名單了。 “獲得古典舞少年甲組金獎的是來自南平舞蹈附中的喬卿久, 參賽作品《展翅》……” 蕭恕停下腳步, 直接站在過道上回身。 三分鐘后喬卿久打頭上臺,紅裙妍麗,光彩奪目。 喬卿久貼心地時不時的回頭望, 給后面的領(lǐng)獎選手留出足夠的位子, 等到所有人都上場,自己才停止挪動站定。 她抬眸, 與數(shù)千人中, 一眼就瞥見了觀眾席過道上站著的蕭恕。 表演類比賽總是不能缺少評獎詞的, 主持人語速勻稱, 念著觀眾們聽不懂的專業(yè)詞匯。 最先念到的就是對喬卿久的《展翅》的評價總結(jié), 喬卿久一個字都沒往心里去。 她的視線跟蕭恕的隔著漫長的虛空膠著糾纏。 喬卿久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能夠迅速的找到蕭恕所在的位置。 大概是這人氣質(zhì)本來就獨(dú)特, 又不好好坐下,站著著實太出挑。 頒獎的流程非常固定,證書加獎杯, 單人合影, 最后再來個大合照就完事。 獎杯是銅質(zhì)的, 拿在手里沒什么重量, 這是對過去三年, 又或者更漫長年歲的褒獎。 同樣的位置, 同樣的獎杯。 如若時間得以溯洄, 比現(xiàn)在矮了一個頭,十三歲的喬卿久應(yīng)當(dāng)笑得開懷。 喬封跟周音雙手覆疊,在觀眾席上對她招手。 那年她還什么都沒失去, 憂慮的不過是午餐該吃些什么。 可惜歲月如流水奔騰不息, 再回首時千帆早過,極目遠(yuǎn)眺,水面都已平靜無波。 喬卿久在臺上假笑得完美無瑕,過道上的蕭恕站的筆挺。 他并沒有多余的動作,不像其他領(lǐng)獎?wù)哂H朋好友般熱切地?fù)]手飛吻。 蕭恕只是薄唇開合,說了幾個字。 兩人隔的太遠(yuǎn)了,喬卿久看不清,讀不準(zhǔn)。 有人無聲說:“我喜歡你。” 有人錯解為:“恭喜你?!?/br> 說到底其實也不算是錯解。 連我自己都不喜歡的我自己,何德何能被你所喜歡。 在我最難捱的時間節(jié)點里,你給我溫馨的生存空間,拉我出混沌,拖著我不讓我從半空跌落下去。 這樣不爭氣,妄圖自暴自棄,感覺世事無關(guān)緊要,卻被你喜歡上的我,難道還不值得被人恭喜嗎? 拍合照后循例對要臺下鞠躬,以謝觀賞。 喬卿久九十度彎腰,三鞠深躬。 一謝師恩如海,浩淼無際;二謝父母至親,有榮與共;三謝至交契友,深情厚誼。 純黑色帷幕緩緩落下來,屬于喬卿久的職業(yè)舞者生涯至此謝幕。 后來出道進(jìn)入娛樂圈的喬卿久依然有跳舞,她跳許多舞,出場即燃炸全場,臺下觀眾、屏幕前看客動輒數(shù)萬人。 可每次采訪,被人問到印象最深刻的舞臺時。 喬卿久答的永遠(yuǎn)是一成不變的:“我十六歲那年的桃李杯?!?/br> 若是再被追問為什么,則會笑盈盈的多搪塞上句:“因為此后我看到了更大、更遼闊的世界,見繁花滿地?!?/br> **** 古典舞的頒獎典禮結(jié)束后,上午的比賽就全部結(jié)束,午休過后是青年組的比賽。 隨著燈光驟然亮起,觀眾們開始陸續(xù)離席。 獨(dú)舞的妝造豐儉由個人決定,喬卿久的發(fā)飾遠(yuǎn)沒有群舞那么復(fù)雜,需要有個人幫著拆。 她單手就能拆掉,剛才喬卿久在后臺先抱王懷雪、后抱蕭恕,耽誤了換衣服的時間,現(xiàn)在才得空去換,定然要比其他人出來得慢上許多。 所以等她的都不著急,反正今天的事全推了,緊著她來。 喬卿久那么大一個人了,還不至于去換個衣服都需要人陪。 應(yīng)長樂沒有逆流沖到后臺在換衣間門口幫人拿衣服的殷勤習(xí)慣,尤其是自己的卡給了蕭恕,她想進(jìn)后臺也進(jìn)不去,索性坐在原處沒動。 宋知非自帶大號等身皮卡丘毛絨玩偶,懶得跟人流擠在一起,于是也跟應(yīng)長樂一起安穩(wěn)地坐在位子上等別人先走光。 人流如退潮般迅速,沒三五分鐘,觀眾席就基本上空下來了。 “唉?”宋知非站起來揪著皮卡丘的耳朵,忽然想起些什么。 她左右張望,問應(yīng)長樂,“蕭恕呢?” “……”聞言應(yīng)長樂下意識的往蕭恕的座位上瞥了一眼,淡定答,“可能還在后臺吧?!?/br> 宋知非聳聳肩,勉強(qiáng)算是接受了這個既定事實。 作為喬卿久親生表姐,宋知非是實打?qū)嵉哪锛胰?,雖然在考量女婿方面不知道該問什么,可問應(yīng)長樂就順暢許多,“應(yīng)應(yīng)你覺得蕭恕怎么樣?他平時對久寶是跟今天一樣好嗎?” “我不喜歡蕭恕,實在是覺得不出些什么,但我跟蕭恕認(rèn)識有幾年了,他人還行,不會委屈咱們家久寶。”應(yīng)長樂難得對除了喬卿久跟曲楚外的人話多,“據(jù)我觀察蕭恕對久寶是一直很好的?!?/br> 應(yīng)長樂邊說邊起身,抖開拎奶茶的袋子,順手把座位上喝空的冰拿鐵杯子拿出來裝進(jìn)去,又伸手到宋知非面前,宋知非十分配合的把自己的空杯也裝了進(jìn)去。 “久寶喜歡蕭恕,jiejie是知道的吧?”應(yīng)長樂輕笑問。 “今天之前還不太確定,在猜測中,因為蕭恕這個名字被久寶提到的次數(shù)太多了。剛剛看久寶跟他的聊天記錄,肯定了?!彼沃茄鎏旄锌?,“長大了的meimei潑出去的水,不光對只我那么溫柔可愛了。” 應(yīng)長樂點頭,桃花眼微瞇,半開玩笑的提議道,“既然jiejie跟我一樣覺得蕭恕搶了久寶,不然我們合伙買兇做掉他吧?!?/br> “法治社會、法治社會,別鬧啊。”宋知非拍了拍應(yīng)長樂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講,“其實我之前總覺得你會跟久寶搞百合,還思考過許多次,萬一久寶出柜,我小姨打久寶,我怎么攔著能讓久寶順利逃出家門,跟你私奔?!?/br> 應(yīng)長樂抽唇角,嘆了口氣講,“那jiejie你異想天開的可太遠(yuǎn)了,寫劇本時候累人,注意休息啊,我跟久寶談戀愛的可能性,比我買兇做掉蕭恕還要低?!?/br> “哪有?!毖鄢蛑沃怯忠v下去。 應(yīng)長樂無情的打斷她,指著還坐在椅子上的皮卡丘,“jiejie抱上你的黃耗子,我們該出去等久寶了。” “……雖然你說的對,但你別拆穿它是個耗子的本質(zhì)啊?!彼沃请p手環(huán)抱著皮卡丘,碎碎念講。 “我不拆穿,它就不是個耗子了嗎?”應(yīng)長樂走的非常慢,在宋知非下臺階的時候甚至扶著她的肩膀,防止因為玩偶太大不平衡踏空。 她們特地人流錯峰了一陣子,當(dāng)下還留在大堂里的人并不算多。 三三兩兩的熟人聚堆在一起攀談聊天,但基本上每個女孩子手里都舉了簇三色繡球花。 應(yīng)長樂跟宋知非剛剛從場內(nèi)出來,就有笑容和藹的小jiejie手挎花籃迎上來。 遞上兩捧繡球花,朗聲道上句,“辛苦啦?!?/br> 礙于宋知非沒手,應(yīng)長樂幫她一起拿了。 花束配色用心,粉、白、藍(lán)繡球都是淡色系的,以白紙扎束,絲帶蝴蝶結(jié)捆底。 小巧玲瓏的裝飾品,握在手里絲毫不覺得突兀。 花束中間別了個四葉草形的賀卡,應(yīng)長樂取出來翻開。 賀卡是打印的手寫體,寥寥不過八個字。 “前程似錦,萬事順?biāo)臁!獑糖渚谩!?/br> “這季節(jié)的繡球可不好搞?!彼沃呛闷鎲?,“誰家這么大手筆?” “你”應(yīng)長樂剛崩出一個字,就被墊著腳尖走路,悄無聲息從后面湊上來的,還猛地勾住她脖子的喬卿久激了個踉蹌。 應(yīng)長樂把原本要說的那句“你家的”吞下去,桃花眼微凜,改口成,“你這倒霉孩子。” 喬卿久撒嬌眨眨眼,無辜問,“我怎么了嘛?!?/br> 藍(lán)百合劇場雖然老舊加之沒投資換到市內(nèi)點兒的位置,可到底是南平最老牌的大劇場,內(nèi)里翻新裝潢的非常現(xiàn)代化。 吸煙室就在大堂左側(cè),方才應(yīng)長樂跟宋知非誤以為仍在后臺的蕭恕,正在吸煙室里吞吐云霧。 整個吸煙室是透明玻璃圍繞的,蕭恕的視線始終落在出口出,剛剛喬卿久出來時他就看到了,不過自家小寶貝兒那副乍看就是要使壞的表情,讓他沒馬上出去拆穿。 他掐掉煙,從兜里摸出小瓶的清新劑,推開吸煙室的大門,朝自己身上噴了幾泵,才緩步朝喬卿久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現(xiàn)在還有人無差別送花啊,有排面啊?!眴糖渚糜壹绫持及?,沒正型的搭著應(yīng)長樂的肩,探頭去望她手里的卡,“讓我看看是誰?!?/br> “先下來,你好沉?!睉?yīng)長樂抱怨道。 她順從的把卡片舉高,讓喬卿久能夠看個清楚。 帆布包從肩上滑下來,喬卿久就用手腕挽著,賣乖似的晃了晃包。 等徹底看清卡片上的字,喬卿久人愣住。 行楷骨氣勁峭、筆鋒凌厲,毫無疑問出自蕭恕之手。 別問喬卿久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因為某日兩人拌嘴,喬卿久說蕭恕的字太好看,不符合社會少當(dāng)家人設(shè),讓他練練。 蕭恕寫了滿滿一頁a4紙,通篇皆是她的名字,如何能夠認(rèn)不出? 喬卿久發(fā)呆的間隙里,蕭恕已然手捧著盒永生花,站定在她面前。 宋知非跟應(yīng)長樂心有靈犀的后退三步,異常自覺的把自己當(dāng)成背景板。 “包給我?!笔捤≈讣夤催^喬卿久手里的帆布包。 “拿著?!苯又鸦ê匈愡M(jìn)她手中。 喬卿久乖順的不行,蕭恕怎么說,她就怎么做。 直到全套cao作完成,人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機(jī)械性的配合蕭恕的動作。 “我有點兒后悔了?!彼沃前哑たㄇ鹜疫吪擦伺?,湊到應(yīng)長樂耳畔,小聲講,“戀愛中的女孩子智商是不是都不行,我甚至懷疑蕭恕給我家久寶下蠱了,這特么的聽話聽的被人賣了都得倒著幫忙數(shù)錢!” 理論上完全沒毛病,宋知非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 “……”應(yīng)長樂沉默片刻,低聲答,“jiejie說的對,可蕭恕真的不缺錢。” “久寶是不喜歡哥哥寫的祝福語,所以不理哥哥嗎?”蕭恕沉聲問。 喬卿久沒回答,她感覺自己的思緒有幾分繁亂,今天發(fā)聲的事情太多。 最后一支職業(yè)舞蹈,后臺王懷雪的話,長久的擁抱,賀卡上自己的名字,全部都集中發(fā)生在這個鐘頭內(nèi),使得喬卿久暫且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思考其他。 本著反正蕭恕不會害她的想法才順著蕭恕的動作做全套。 直到這人在耳畔吹起,用低音磨著說,“來抱抱。” 她才徹頭徹尾的緩過神,凝眸瞪蕭恕,吐出兩個字,“過分!” “哥哥哪里過分?”蕭恕狹長眼尾挑起,似笑非笑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