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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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謠言說我喜歡你,我要澄清一下,那……不是謠言,不行不行,不說了?!苯嗽履畹揭话?,趕緊搖手拒絕,因為不好意思,臉頰都紅了。 [哈哈哈哈關(guān)注了,太可愛了吧,念到自己不好意思。] [弟弟拿出你打鼓的氣勢來!] 摸到直播間的路許剛好看見了這一幕。 原來江乘月害羞了是這種反應(yīng)啊,那昨天,應(yīng)該不是害羞,只是單純地怕他欺負(fù)人。 路許嘆了口氣,低頭審了兩份設(shè)計稿,鉛筆在開發(fā)部交上來的草稿上勾了幾道,提了幾句意見。 在這幾分鐘的時間里,江乘月的臉上被人抹了兩道奶油,網(wǎng)友立刻夸了幾句可愛。 路許皺了皺眉,不太高興看見江乘月和樂隊里的人這么親近。 手機屏幕里,江乘月被惹毛了,摔了自己手中的紙盤子,把蛋糕扣在了杜勛的頭上,站著奶油的手胡亂在孟哲臉上抹了幾道。 路許:“……” 這熟悉的動作,和昨晚如出一轍。 他忽然有點生氣。 江乘月對待他,好像也沒那么特殊? 第24章 我彎了? 那家唱片公司就在寧城市區(qū),約見江乘月的地方是他們本公司的辦公室。 和網(wǎng)上查找的資料所說一致,這家唱片公司的規(guī)模很大,各項流程似乎都很正規(guī)。江乘月被保安攔了一下,說明了來意后,前臺讓他在一個房間里等。 約好的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聯(lián)系的那個負(fù)責(zé)人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外,我來晚了?!睂Ψ降膽B(tài)度很好,“我?guī)闳ヒ娊?jīng)紀(jì)人?!?/br> 經(jīng)紀(jì)人? 江乘月疑惑了一瞬,他只想合作專輯,為什么要見經(jīng)紀(jì)人? 他想了想,出于安全考慮,給路許和樂隊的幾個朋友都發(fā)了條消息,說明了自己的行程。 正在查看自己市區(qū)服裝精品店的路許手機響了一聲,收到了江乘月的消息。 [竹筍]:hello,我在見一個唱片公司的經(jīng)紀(jì)人~[定位] 路許原本為自己店鋪sa的銷售態(tài)度問題正在教訓(xùn)人,看到這條消息的同時,原本緊繃著的嘴角微微彎了一下,教訓(xùn)人的話到了嘴邊,少見的忘詞了。 出門知道要報備了,他這個房東,在江乘月心里,還是有分量的。 “去工作吧,下不為例?!甭吩S說,“凡是進(jìn)店的顧客都要禮貌接待?!?/br> sa死里逃生,頻頻點頭,掛上工作牌擺著笑臉去門前等顧客了。 經(jīng)紀(jì)人姓林,端坐在辦公桌前,周圍還站著幾個公司內(nèi)部的人,見江乘月進(jìn)去,抬了下眼睛,放下,又抬起,目光停在江乘月的臉上不動了:“不錯?!?/br> “你好。”江乘月禮貌地說,“我是夢鍍樂隊的鼓手,想合作一張專輯,之前聯(lián)系過你們了,當(dāng)時在微信上跟您說明了情況。” “夢鍍?!绷中战?jīng)紀(jì)人斟酌了幾句,“你們目前為止,也就那一場演出?!?/br> “是,我們剛成立不久?!苯嗽氯鐚嵳f了,“其實這是我們想做的第一張專輯。” 他有些忐忑,心里也沒底,因為這首歌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你叫……江乘月?”對方問了他的名字。 “是?!?/br> “17歲?”林經(jīng)紀(jì)人翻了頁紙,抬頭問,“小了點?!?/br> “周歲17,虛歲已經(jīng)成年了?!苯嗽抡f。 “你會跳舞嗎?”對方突然問。 “???”江乘月被他問得愣了一下,“跳舞?” 他只有一場live結(jié)束的時候,會跟著蹦跶兩下,那算嗎? “我不會?!苯嗽抡f。 錄專輯也不需要跳舞吧? “柔韌度呢?”對方又問,“試試?” “挺好……”江乘月不知道要在怎么試,站在原地,呆呆的,有些手足無措。 從他剛進(jìn)這個房間開始,經(jīng)紀(jì)人旁邊坐著的幾個人就開始竊竊私語,就好像在討論什么商品,偶爾還有幾聲不懷好意的笑。 江乘月覺得不太舒服,但為了專輯,他沒說什么。 這邊的人,個個臉上都帶著妝,衣服收拾得整整齊齊,襯得他好像有些不合時宜的土氣。 “是這樣?!背镜慕?jīng)紀(jì)人放下了手中一直在玩的筆,“我聽了你們的歌,歌詞簡單,音樂毫無記憶點,可以說是平平無奇,專輯沒有銷售潛質(zhì)?!?/br> 江乘月放在后背的右手,指尖攆了下掌心。 搖滾樂和流行樂,是兩個概念,大街小巷播放的流行樂會拼命追求記憶點,但搖滾不是。 他可以接受對詞曲的挑剔,但不能接受對方拿他們的歌與爛大街的流行樂做對比。 如果不能合作,那就算了。 江乘月想離開。 “但是?!睂Ψ接滞蝗辉掍h一轉(zhuǎn),“你和主唱都不錯,樂隊發(fā)展的好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你既然想錄專輯,說明你想好好做,不如簽個公司,好好包裝一下,你自身條件好,不怕找不到人捧你,后續(xù)的發(fā)展,肯定比這個樂隊好?!?/br> 江乘月:“……” 鬧了半天,他準(zhǔn)備了那么多資料,對方卻想讓他們拆伙單干。 “對不起啊,我只想合作一張樂隊專輯,沒有一個人發(fā)展的打算。”江乘月笑了笑,“夢鍍玩的是搖滾,不是流行樂,你的否認(rèn)我不接受,資料還給我吧,我走了。” 對方看他年紀(jì)小,想著好糊弄,想簽進(jìn)來當(dāng)個賺錢工具,給的條件也都算好,沒想到江乘月并不同意。 “你自己可以查一查,我們公司規(guī)模不小,找你是抬舉你,你出了這個門,以后不可能有同等規(guī)模的公司會簽?zāi)??!绷纸?jīng)紀(jì)說,“樂隊早就過時了,國內(nèi)環(huán)境也決定樂隊發(fā)展不起來,十幾年下來,存活的樂隊寥寥無幾,無非就是燒錢自娛自樂,就你們那小樂隊,不是我說,不出一年,你不拋棄他們,他們也會拋棄你。” “現(xiàn)在是快餐時代,人們愿意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去記住一首流行歌的旋律,也不愿意花五分鐘去聽一支搖滾樂。” “他們不聽歌,只看唱歌的人,臉好看有流量,拍戲或唱歌都會有人買賬,誰還用心做音樂啊,我們不可能出錢去做一張賺不到錢的專輯,你別浪費了一張好看的臉?!?/br> 江乘月捧著樂隊資料轉(zhuǎn)身走了。 他知道這個姓林的經(jīng)紀(jì)人說的不無道理,太多的樂隊死在了追夢的半路上。 但他還是想撞一撞南墻。 江乘月捧著文件袋站在樓外,有種無處可去的惆悵感,準(zhǔn)備了好幾天的資料,似乎全都變成了廢紙,先前背好的關(guān)于對方公司的信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嗡嗡地有些惱人。 盛夏的烈日曬得他有些頭疼,他就近找了市區(qū)附近的商場,想蹭會兒免費的空調(diào)。 這家商場的級別在全省排名第一,有七層樓,聚集了各種高奢和輕奢的精品店,樓層越低,奢侈品等級越高,連外地的很多人都會特地坐車過來買東西。 但江乘月不知道這些,他坐在一樓的凳子上,只覺得周圍人身上的香水味道有點嗆人,每個人在走路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地露出自己的包。 他好像是一只鄉(xiāng)野間飛出的小螢火蟲,明明只想看星星,卻誤入了城市的鋼鐵森林,怎么都有點格格不入。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踩了過去,江乘月抬頭看見了對面那家精品店的名字—— nancydeer 鹿與南希 咦? 他突然意識到,路許其實也是他不可企及的存在。 拋開他們同住的老宅和院子,路許和他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很閑?不是說見什么經(jīng)紀(jì)人嗎?都逛到我這里來了?”有人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敲了他的臉,熟悉聲音在他的背后響起。 “嗯?路哥?”江乘月抬頭,“你怎么在這里?” “這段時間每周一都在這里。”路許說,“要改點店內(nèi)設(shè)計,換換風(fēng)格,先前的裝飾丑得沒眼看,讓他們?nèi)o扔了?!?/br> 江乘月朝精品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路許的設(shè)計助理王雪,王雪趁著路許出去正在偷懶,見縫插針地和男朋友說話,剛好迎上他的視線,趕緊指了指路許的背影,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么了?”路許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專輯的事情不順利,“小乖月,人家嫌你唱歌難聽了?” “那倒沒有?!苯嗽陆o路許講了剛才的事情,“他說我不識抬舉……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br> “那是他蠢,目光短淺?!甭吩S想也不想就說。 這話耳熟,路許也這么說過江乘月,但他臉不疼。 “路哥?!钡降资菍]嫷氖虑槭艽?,江乘月不太開心,“要是有人嘲諷你精心設(shè)計的作品,你會怎么辦???” 這話也耳熟,路許前陣子剛問過陳安迪。 但這個問題他也沒法回答,敢當(dāng)面嘲諷他的只有江乘月。 江乘月目前活得好好的,天天在他的審美點上瘋狂蹦迪。 “別聽他胡扯。”路許說,“你們的歌不難聽,現(xiàn)場的效果那么好,會有人欣賞的?!?/br> 相比于先前夢鍍live當(dāng)天毒奶出的暴雨,路許今天的嘴巴像是開了光。 當(dāng)晚,江乘月剛洗完澡,就接了個陌生號碼的電話。對方自稱是晴雨表公司的唱片制作人,希望能和他合作樂隊專輯。 江乘月當(dāng)初在挑選合作方時,直接略過了這家公司, 因為晴雨表算得上是南方地區(qū)做唱片的頂部了,跟晴雨表相比,下午那家的規(guī)模和作品都不值一提。 江乘月從一開始就沒覺得晴雨表會看得上他們這種只有2000個樂迷的小樂隊。 但現(xiàn)在,對方卻主動地給他打來了電話。 “實話說,我們公司這五年來,重心偏向了流行樂,做了很多歌,但沒有一首能稱得上歷久彌新的經(jīng)典?!睂Ψ降呢?fù)責(zé)人說,“看到了你們演出的視頻,我很驚訝,國內(nèi)竟然還有年輕人愿意去玩搖滾,能真正沉下心來去做音樂?!?/br> “我給你們提供排練場地和錄制空間,希望我們能做出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br> 對方要了江乘月的微信,沒有多說,直接推送了一份合同。 江乘月舉著手機站在原地,被這口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得找不到方向,一頭磕在了路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