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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著娘和jiejie,心里也是酸楚難言。摟著他低聲辯解道:“……產(chǎn)病故之后,我才得到的消息……只能為她們立個牌位,也算為你盡些孝……”秦疏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依舊掙扎了一會,突然身子一僵,隨即癱軟下去。易縝仔細(xì)看時,才發(fā)覺秦疏已經(jīng)昏迷過去。初時嚇了一跳,連忙檢查一番,摸摸秦疏的身上,仍舊熱得驚人。但好在秦疏此時的呼吸還算平穩(wěn),此外他再也看不出什么,給秦疏喂了些水,總算是咽下去一些,易縝略松一口氣,將一旁已經(jīng)烤干的衣服拿過來,往茅草上墊了一件外衣,剩下的全蓋在秦疏身上。這才能夠較為從容地去摸摸秦疏的肚子。和方才那硬得仿佛揣了個圓圓的石頭在里面的堅硬不同,此時肚子已經(jīng)軟了下來,但孩子依然躁動不安,他安撫也不大管用。隔著衣服,也能清楚地看到肚皮不時被頂出一個個鼓包,伴隨著的是秦疏在昏迷中的低低呻吟。易縝便是再沒有見過這種世面,也明白眼下的情形十分不妙。他雖然沿路留下了記號,但大雨大霧,幾米之外就看不分明,稍不留神就會錯過,實在不敢指望旁人能趕過來,他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將秦疏帶回去。眼下要什么沒什么,當(dāng)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yīng)。他心里著急,偏又什么辦法也沒有。所能做的,只有跪坐在秦疏身邊,替他輕輕揉撫著肚子,希望能緩解一兩分痛,又不時將他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除了在心里和秦疏肚子里的孩子說幾句話,祈求它乖乖的,讓秦疏少受幾分罪,其余時候,便是在心里拼命回想從前看過的那些醫(yī)書里,分娩的情形究竟是怎樣的??上Ъ埳险劚@種東西,真正到要用的時候,住住是靠不住的。何況那些記敘也含混得很,根本沒法照搬過來用。好在安撫似乎還有些效果,胎兒也大概是累了,慢慢消停下來,秦疏的氣色也稍好一些。易縝稍稍放下心來,這才發(fā)覺自己后背已然汗?jié)?。他覺得四處的光線有些昏暗,左右看了看,原來不知不覺也到了黃昏,陰雨的天氣,天黑的自然要早些。他心里有事,倒也不覺得餓,只是轉(zhuǎn)念想到秦疏,不由得責(zé)怪自己大意。記得剛才找出些干糧,雖然粗糙,卻沒有任由他挑剔的余地,好不容易尋到一個缺口的破碗,就著屋檐下的雨水洗凈,將干糧放進去熬煮。還沒等完全煮開,一旁的秦疏突然呻吟一聲,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手已經(jīng)死死按在了肚子上。易縝怕他手下沒輕沒重,壓壞了孩子,急忙過去要將他的手拉開,秦疏出了身汗,體溫雖然還有點高,卻不再像剛才那樣燙得嚇人,但肚子果然又開始發(fā)硬,然而那種活物在其中的躁動又十分明顯,動作并不是很大,然而卻力道很大,頂在他手心里蠕動的感覺很清晰。隨著肚子一顫,秦疏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慘呼了一聲。易縝心里一疼,幾乎要落淚,他想找些話出來安慰秦疏,聲音卻幾乎是哀求了:“你忍一忍,等孩子生下來,就什么都好了,啊?”秦疏原本就體力不濟,經(jīng)過方才一陣發(fā)泄之后,也不再像剛剛一般激動,聽他這么說,難堪之中帶著幾分漠然。易縝把他的手拉開,他也就不再試圖按到肚子上,然而實在是疼極,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身下的衣物。吸了兩口氣,這才有氣力開口:“我不要它……”易縝一愣,不由自主的朝秦疏看去,秦疏正垂下眼光,盯著那個圓隆地挺在身前的肚子,目光冰冷異常。他聲音極輕,帶著點滿不在乎的漠然:“我恨不得它死……”易縝按著他的手不由得一個哆嗦,失聲叫道:“小疏……”他還想再說什么,秦疏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蹙著眉心竭盡全力抵抗著身上難耐的疼痛,盡量克制自己不要出聲,然而仍有克制不住的呻吟從齒縫中斷斷續(xù)續(xù)地漏出來。他能感覺得到易縝因為這兩句話而感到很難過,在他身邊默默的站了一會,然后并沒有走開,而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在他腹側(cè)上輕輕安撫。不再試圖勸他什么,只是也仔細(xì)提防著不讓他做出什么不利的舉動來。秦疏也實在沒有力氣做些什么,他經(jīng)歷過上一次的煎熬,很明白自己不用做些什么,那種人的痛楚有很大的可能將自己帶走,他只需要安靜的等待。疼痛只持續(xù)了半柱香的時間并開始緩解,直到完全消失,然而過了同樣并不長的時間,再次開始周而復(fù)始,是很明顯的陣痛的規(guī)律。但他還沒有準(zhǔn)備,孩子也沒有做好出生的準(zhǔn)備。他的安靜卻讓易縝放松了一些,將地上的火堆燒得更旺,在秦疏疼痛暫緩的空隙里,端過碗來想讓秦疏吃些東西,但不管他怎么勸,秦疏都不肯張口。這一夜過得無比漫長,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明的時候,陣痛漸漸沒有了間隙,也越來越激勵,那種肝腸雨斷一般的疼痛,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任何人也難以想像。秦疏甚至有種錯覺,仿佛在腹中翻絞不休的并非胎兒,而是一團帶著毒刺的亂刀,在肚子里四處亂扎,要活生生將人五臟輾斷剁碎。疼痛在身體里一點點漫延至整個腹腔,他根本就找不到一處不疼的地方,幾次活生生疼暈過去,然而用不了多久,腹中更暴烈的劇痛會再次將他疼醒過來,秦疏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叫冷汗打濕了多少次,額發(fā)全叫冷汗黏成一綹綹,整個人更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汗?jié)竦囊路o貼在身上,將圓隆的腹部勾勒得越發(fā)顯眼,腹中一下一下的鼓起都能看得十分分明。縱然是秦疏性情堅忍,也慢慢不能夠忍耐下去,開始克制不住,呻吟聲漸漸凄厲,人也不由自主掙扎起來。疼到最厲害的時候,他近乎神志不——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幾乎就要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以易縝的力氣,竟然險些按不住他。易縝從一開始就惴惴不安,他雖然滿心憂慮,也不敢往壞處去想。對于新生命出生的艱難,并沒有料到會是這么慘厲的程度。他看著秦疏輾轉(zhuǎn)呻吟,漸漸不能克制的慘呼聲混雜在雨聲里,偏偏尖利得有如刀子扎在心里,疼得幾乎不能呼吸,只恨自己無計可施,不能替他分擔(dān)一絲一毫的痛苦。他上過戰(zhàn)場,見到不少生死,殘肢斷腿的傷員也親見不少。卻從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生生疼成這樣。若說之前雖然擔(dān)心焦慮,他總覺得總是能夠熬過去的?,F(xiàn)在易縝恐懼起來,眼下仿佛地獄一般的幕,仿佛不會結(jié)束。而他很清楚這么疼下去,是會死人的。他猛然意識到,如果秦疏撐不過去。秦疏是會死的,有可能帶著他腹中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