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竟然暗戀我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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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錦拿眼風(fēng)睨他:“怎么,怕同我與他們四個(gè)喝不盡興?” “自然不是,”高齊幾步走入席間,故意坐在趙小四身側(cè),“娘娘與四位大人都是人中豪杰,我怕王爺不在,過會兒喝不過你們,找不到人救我?!?/br> 話音落后,眾人一同笑開。 直到夜色深沉,碧錦園的席面才散,趙明錦喝了不少酒,醉意有些上頭,索性直接躺在了竹林下的長椅上吹夜風(fēng)。 夜風(fēng)清涼,拂過耳畔與發(fā)梢,說不出的舒爽。 有腳步聲響起,間或雜著酒壇碰撞的脆響,待她睜開眼時(shí),葉濯已經(jīng)走到身邊。 “我回來晚了?!?/br> 趙明錦倒是不在意,一雙眼睛只盯著他手上的青蔥碧透的酒壇子:“羅浮春?” “是,”葉濯淺笑:“還能喝?” “自然能,”她坐起身來,眼睛晶亮,“既遇好酒,千杯不醉?!?/br> 月涼如水,竹影如墨。 趙明錦與葉濯相對而坐,沒有推杯換盞觥籌交錯(cuò),只是偶爾抱著酒壇輕輕一撞,似是各懷心事,又似心有靈犀。 沉默時(shí)一同沉默;開口時(shí),也是一齊出聲。 “你……” “你……” 隔著疏朗的月色,葉濯眼中映著她此刻的模樣。 唇角斜翹,眼底迷蒙,臉上透著淡淡的紅暈,難得有了姑娘家的嬌俏可愛。 “我先說,”趙明錦斜眼睨他,“既然兩情相悅,你再這樣隱瞞下去,美人兒可就是旁人的了?!?/br> 葉濯有一瞬的愣神,清湛的目光緩緩亮起來:“兩情相悅,阿錦你……” “可不就是兩情相悅,”她打了個(gè)酒嗝,順便打斷他,“想護(hù)著還要不露端倪,與人密會還要約到城外。我都看到了,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之前我只道安慶郡主心思難測,最近倒是想明白了,她那么做十有八九是為了你?!?/br> 讓蘇展頂罪,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得罪石相,石相一怒,婚事自會作罷,屆時(shí)兩人嫁娶再不相干。 只可惜,安慶千算萬算,沒算到蘇展是個(gè)一根筋,認(rèn)準(zhǔn)了的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葉濯:“……阿錦以為,我喜歡安慶?!?/br> 難怪她那夜會說“娶不到心儀之人”,果然是誤會了。 “不是么?” “不是,”見她臉上寫滿了不信這兩個(gè)大字,他解釋,“安慶幼時(shí)長在宮中,頗得母后喜愛,我與皇上雖與她走得近些,卻也只拿她當(dāng)meimei看待。父皇駕崩后,朝堂不穩(wěn)后宮紛亂,母后將她送出了宮,之后再未見過。” “情深緣淺,可惜可惜?!?/br> 還是不信他。 葉濯放下手中酒壇,隔著石桌傾身靠近,眉眼間全是篤定與認(rèn)真:“阿錦,若真情深,怎會緣淺?!?/br> 趙明錦只覺他話中深意重重,卻一時(shí)頭暈?zāi)X脹探不明白。 她揉揉眉心:“也罷,王爺確實(shí)沒必要拿此事騙我,信你就是?!?/br> 語氣敷衍的讓他眸光微微一暗。 兩相一陣沉默。 許久之后,葉濯才若有所思地喚了她一聲:“阿錦?!?/br> “嗯?” “你師兄……是個(gè)什么樣的人?!?/br> “他自然是世間待我最好的,”趙明錦聲音一頓,“你怎么知道我有個(gè)師兄?” “你自己說的,”他偏開視線,看向空中朗月,聲音很輕,“在夢中。” 那夜怕她身子不適,睡不安穩(wěn),葉濯曾去過她房中。 不過她睡得極香極沉,似乎還做了個(gè)美夢,唇角翹著,連他靠近都沒有察覺。 后來他伸手給她掖被角,卻突然被她握住了手腕,然后聽到了她的一聲低喃。 趙明錦臉色變了幾變,嘴角抽動,不知到底該質(zhì)問他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她屋子里去做什么,還是該啐一聲,罵他一句登徒浪子。 但以他二人的面子上的關(guān)系,說這些實(shí)在不適合。 她仰頭喝了口酒:“我夢里認(rèn)錯(cuò)人了。” 陡然記起葉濯在夢中練劍的情景,趙明錦眸光一轉(zhuǎn),驀地出手朝他偷襲過去,直取他手中的酒壇子。 聲色坦蕩又爽朗:“我在夢中看到的人,是你。” 夢境就是夢境,全然不能當(dāng)真。 葉濯那三腳貓的功夫,在趙明錦手下勉強(qiáng)走了五招就敗下陣來,酒壇子也易了主。 趙明錦得意洋洋的看他,笑出了聲。 “王爺,承讓了?!?/br> 葉濯勾起唇角,眼中閃著不加掩飾的笑意與寵溺,可惜她只顧著將酒倒進(jìn)自己的酒壇子里,根本沒注意到。 “阿錦?!?/br> 趙明錦停了手上的動作,直起身來看他。 “京城無趣,可想出去走走。” “去哪兒。” “岳州府。” 岳山書院正處于岳州府地界。 景流杳無音訊,景毅以為葉濯不想管,擔(dān)心的都掉了眼淚疙瘩,卻沒想他家主子早有計(jì)劃,只是嘴上沒說。 “何時(shí)啟程?” “后日?!?/br> “只你我二人?” 葉濯點(diǎn)頭。 趙明錦將酒壇子往上提了提:“那……禮尚往來,我保護(hù)你!” 第31章 、030 按照景毅所說,景流是被秘密派往岳山書院,之前連他都不知曉。 后來還是因?yàn)橼w明錦開始查鄭錫的案子,葉濯想了解鄭錫在書院讀書過往,命景毅傳信與景流,景毅才得知。 當(dāng)時(shí)葉濯傳與景流的信,是得了回信的,可再之后景流就徹底沒了音訊。 人突然失蹤,想必是查出了什么,且還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 他們此番前去,不僅要把人找到,還要將在書院發(fā)生的事查清楚,總之得耗些時(shí)日。 趙明錦怕趕不及回來喝李督元和謝如玉的喜酒,寫了封書信交給紅兒,若她真回不來,就由紅兒帶著信和賀禮過去。 如玉向來知書達(dá)理,定不會怪她。 “將軍,”綠兒端了紅豆糕過來,邊放下邊說,“高大人求見?!?/br> “見我?” “是?!?/br> 高齊往日來王府都是去見葉濯的,突然來見她應(yīng)該沒什么好事。 果然,甫一見面,高齊就扯出了抹極盡討好的笑,笑的她有些毛骨悚然。 “有話直說?!?/br> “娘娘就是娘娘,女中豪杰,說話都這么直爽,”他先拍了一番馬屁,然后才從懷里摸出封信來,“聽聞娘娘明日要與王爺一同前往岳州府,想勞煩娘娘幫我?guī)Х庑?。?/br> 信封上寫著‘天墨親啟’四個(gè)大字。 “天墨是誰?” 高齊似乎料到了她不認(rèn)識,也不驚訝,只解釋道:“就是個(gè)小毛孩子,娘娘此去岳州府定能見到?!?/br> 趙明錦沒接信,只是抬眸看著他,目光敏銳又鋒利,不多時(shí)便將他臉上的笑盯沒了影。 “娘娘這么盯著我做什么,”高齊扯動嘴角,有些僵硬的退后兩步,“怪……唬人的?!?/br> 她勾起抹冷笑:“求我辦事還不說實(shí)話,想來是我回來日短,小高大人還不了解我的脾氣?!?/br> “真是實(shí)話,”見趙明錦眉梢又是一挑,他趕緊補(bǔ)上幾句,“天墨真是個(gè)小毛孩子,十四五歲,不過天資聰穎,機(jī)關(guān)暗器做得極精妙,還有點(diǎn)兒下毒用藥的本事,總之三教九流那些事都略通一些。小四姑娘不是喜歡兵刃暗器嘛,我就想著找天墨幫我做一個(gè),討她歡心?!?/br> 原來是為了趙小四。 她斂了身上的逼人氣勢:“此等能人異士,必不會輕易出手。你既有求于人,怎么也該親自去說?!?/br> “親自去說也沒用,天墨只聽王爺?shù)脑?,”在趙明錦唇角微動,要說出‘那你應(yīng)該去找葉濯’之前,高齊又接著道,“可是王爺只聽娘娘的,只要娘娘親手將信遞給天墨,天墨不敢不應(yīng)?!?/br> 趙明錦用一種極盡憐憫的目光瞟了他一眼:“年紀(jì)輕輕眼力就這般不好,也是怪可惜的?!?/br> “……” 入夜,景毅過來取走了趙明錦的行裝。 翌日一早,趙明錦與葉濯輕騎離府。 天色明朗,云淡風(fēng)輕,是個(gè)打馬出行的好日子,趙明錦原本心緒頗佳,奈何在臨近北城門口時(shí),讓她看到了安慶郡主。 大半個(gè)月過去,那額間一點(diǎn)朱砂仍舊紅艷,讓她不由想起前兩日季二喝大時(shí)說的話—— 將軍,那安慶郡主整日頂著你給點(diǎn)的脂四處招搖,鬧得諸多官眷都在私下里笑話你,說你只懂打仗,不懂文墨。 趙明錦是不懂那些風(fēng)雅東西,也不怕旁人說,但安慶郡主這般有意為之的挑釁,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 她停下腳步,偏頭看葉濯:“王爺真不喜歡安慶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