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竟然暗戀我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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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濯哭笑不得:“還是不信我?” “不,信你,”她把韁繩遞過去,又活動了下筋骨,“我去處理些事?!?/br> 時辰尚早,文房四寶的鋪子里除了掌柜的,只有方進(jìn)去的安慶郡主一行。 許是聽到腳步聲,安慶扭頭往門邊看了眼,在看清來人后登時怔住。 對視片刻,她先移開了目光:“今日沒什么想買的,我們走?!?/br> 現(xiàn)下知道怕,實在晚了些。 趙明錦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也不說話,只眸色寒涼地將她看著。 幾個下人走上前來,已不見那日在刑部公堂上認(rèn)下一切的小丫鬟。 “你是何人,竟敢擋我家郡主的路,再不讓開,我……” 趙明錦輕輕一笑:“小丫頭,問問你家郡主我是何人,問清楚了,再想想該用什么語氣同我說話。” 安慶郡主收了往日柔弱無助的模樣,神色有些尖酸:“王妃娘娘真是好威風(fēng),連個下人也欺負(fù)。” 趙明錦無所謂地嗯了聲:“我不僅要欺負(fù)下人,還要欺負(fù)你這個主子。” 聽得兩人的身份,掌柜的早已嚇得躲起來,想來是怕“神仙”打架,他這個“小鬼”遭殃。 趙明錦話不多說,直接從懷里摸出條巾帕,走到桌案上用熱茶浸濕,也不管安慶的臉色如何難看,一步又一步地朝她逼近。 “你、你想做什么?”她臉色又是一變,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幾絲懼怕,一邊后退一邊瞪著身側(cè)的丫鬟,“你們還愣著做什么,給我攔住她!” 主子吩咐,丫鬟們不敢不從,正要上前,趙明錦一記眼刀過去,眸色帶著久經(jīng)沙場的狠厲與嗜血,只輕輕一瞟,丫鬟們立時怔在了原地。 安慶被逼到角落,脊背緊抵著身后的書架,身子已經(jīng)控制不住顫抖,不過沒喊叫出聲,倒還算個有骨氣的。 她渾身的重量壓在上面,在那書架將倒未倒之時,趙明錦陡然出手按上了她肩頭。 手上力道極重,任憑她怎么掙扎也掙不開分毫。 “趙明錦,”她聲音尖利,“今日你欺我、辱我、傷我,我永昌侯府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日……” 趙明錦懶得聽她廢話,另一只手夾著帕子一把扣向她額頭,上下左右狠狠擦了幾個回合,待那朱砂擦盡了才收手站好。 安慶郡主捂著額頭,眼眶通紅,眼睛恨恨地瞪著她,強(qiáng)咬著下唇?jīng)]有哭。 “分明是只狐貍,非要裝成只白兔子,”趙明錦冷笑著諷刺,“礙眼。” 說罷,她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到門邊時又頓下腳步,將手上的帕子往地上一扔,用眼角余光瞥向身后:“把帕子撿起來,留好了,以后別做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勾當(dāng),有什么明著來,本將隨時恭候?!?/br> 料理了此事,趙明錦心情大好,以至于走回葉濯身邊時,嘴角還揚(yáng)著好看的弧度。 葉濯薄唇輕輕勾起:“做什么去了?!?/br> “收拾了只假兔子,”她笑意加深,從他手中接過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走吧?!?/br> 葉濯無奈一笑,也沒回頭,上馬追著她的方向而去,與她一前一后踏出了北城門。 岳州府與長安城相去不算遠(yuǎn),走水路一個日夜就能到,但走陸路,因著北去多山巒,曲曲折折需繞不少路程,快馬加鞭也要三四日。 官道上,一側(cè)是連綿不斷的青山,另一側(cè)是蜿蜒不絕的江水,依山傍水處,有零星的幾處人家。 綠樹成蔭,芳草夾道,消了不少盛夏酷熱,迎面而來的風(fēng)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葉濯與趙明錦并轡而行,速度慢到兩匹馬時不時會交頸摩挲,他們也隨著馬兒的動作,接近又分開。 這一路行來,葉濯似乎并不急著趕往岳州府,走走停停就如他那夜所說,只是帶她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不多時,又勒馬停在山巔上。居高俯視,是千里煙波,萬里山河。偏過頭,是她與他相隨并肩。 葉濯看著趙明錦,緩緩勾起唇角,許是眼前景色太過絢美,又許是他眸色被日光暈染出萬千顏色,總之有那么一瞬,讓趙明錦不常紅的臉頰驀地?zé)崃似饋怼?/br> “看著我笑什么,”她清咳一聲,撇開視線,調(diào)轉(zhuǎn)馬頭,“景毅若知曉你我這般不緊不慢的趕路,怕是又要掉金豆。人命關(guān)天,莫磨蹭了。”兩日后入夜,在關(guān)城門前,葉濯與趙明錦打馬踏進(jìn)了岳州府。 城中客棧眾多,兩人找了一家干凈整潔的住下。 趙明錦向來淺眠,且此次出行又沒有護(hù)衛(wèi)跟著,葉濯的安危全交托在她手上,她不敢大意。 一夜過去,翌日清早,幾乎隔壁開門聲響起的剎那,她就立刻睜開了眼。 翻身下床洗漱一番,剛好葉濯過來敲門。 趙明錦過去打開門,嘴角一動剛要說話,卻在看清眼前之人并不熟識時換了神色與語氣:“你是何人?” “阿錦,”獨(dú)屬于葉濯的溫潤聲色響起來,她看到那人薄唇一開一合,“是我。” “你……”趙明錦又將他仔細(xì)看了看,面容普通,眼角下垂,原來是在臉上動了些手腳,不過清湛透亮的眸,還有挺拔頎長的身材,依然讓他看起來卓爾不群,“為何弄成了這副模樣?!?/br> 門外不是說話的地方,她退后一步,示意葉濯進(jìn)來。 葉濯走入房中時,身后還跟著一男一女。 女子一副丫鬟打扮,頭梳雙髻,身著桃色單衣,手上捧著一件紅艷艷的紗裙。 躬身垂眸,一副文靜乖巧的模樣,相較之下,她身側(cè)的少年要膽大的多。 那少年身材瘦削,骨骼尚未發(fā)育完全,瞧著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不過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卻透著與他這個年紀(jì)全然不符的沉穩(wěn)與老成。 趙明錦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少年坦蕩地與她對視,不多時勾唇笑起來,兩顆小虎牙給他那故作高深的神色添了幾分孩子氣:“天墨見過夫人?!?/br> 天墨。 原來他就是高齊口中的那個小毛孩子,擅制刀兵暗器,還懂制毒用藥,小小年紀(jì)實在不容輕忽。 趙明錦微點(diǎn)了下頭,算是應(yīng)過。 “阿錦,”葉濯在桌邊喚她,“來?!?/br> 趙明錦抬腳走過去時,他已在桌上鋪開一紙畫卷,畫上有城池有山水,官道、小路并幾條暗道繪的極其詳盡。 她不由肅起眉眼:“岳州府地形圖?” “不錯,”葉濯伸出中間兩指,圓潤的指尖沿岳州府南門而出,向西北方直行,入山林,至山腰,而后輕輕一點(diǎn),“這里,是岳山書院?!?/br> 作者有話要說: 葉濯:我要帶阿錦去岳州府玩兒。 阿錦:我要去岳州府救人! 九月親媽:我要讓王爺和阿錦換個地方談情說愛~(圈重點(diǎn):談情說愛~) 第32章 、031 趙明錦行軍打仗這么多年,記個地形方位還難不倒她 將圖上所畫記熟在心后,她抬頭看葉濯:“不過我記這個做什么,你不去?” “去,但今日要先行一步,阿錦需明日晌午后再至?!?/br> 趙明錦沉默下來,又將葉濯上上下下打量了兩遍。 他不只在臉上動了手腳,袍子也換成了普通布衣,就連清貴氣勢也斂去許多,如此倒顯出了幾分文人墨客才有的疏朗與淡泊來。 既是暗查,確實不能頂著王爺?shù)纳矸荨?/br> “聽你的就是,”趙明錦應(yīng)下,在他面前拱手,“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靖州,陳行之。” “陳兄弟,幸會,我乃……” 葉濯薄唇勾起,配合著道:“石紅凝,京城人氏?!?/br> 她在長安城可沒聽說過這個名號。 “是什么身份?” 葉濯沒直接答,只先解釋了句:“南淵四方書院乃皇家所設(shè),用人需皇上親自裁決。月前書院的武舉課先生請辭,朝中一時無人可派,石相便薦舉了此人?!?/br> 聽到石相兩個字,趙明錦不由擰眉,這兩人都姓石,總不見得是巧合。 正要問,就聽葉濯緩聲補(bǔ)充:“石紅凝是石相義女?!?/br> 若她沒記錯的話,石相正是岳州府人氏,祖上根基皆在此處,義女到了他的地盤上,定然要多風(fēng)光有多風(fēng)光。 可她是個冒牌的,怕是不大好混。 趙明錦倒不懼什么,畢竟整個南淵境內(nèi),還沒人能在她手下討到好去,但若一不小心漏出馬腳,恐會誤了葉濯的大事。 她不禁謹(jǐn)慎起來:“我要怎么做?!?/br> 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嚴(yán)肅模樣,葉濯莞爾:“莫說石相壞話就好?!?/br> “……” 按照葉濯的說法,石紅凝與她頗有些相像,只不過喜穿紅衣,發(fā)頂永遠(yuǎn)簪著石相贈她的紅玉簪。 說罷這些,葉濯與天墨一同退至門外,唯有那個安靜的小丫鬟留下來,一言不發(fā)地幫她梳妝打扮。 換上紅紗裙,又將束發(fā)玉帶解開,趙明錦一頭黑發(fā)沒了束縛,頓時傾瀉而下,烏黑如緞,肆意披在肩頭。 丫鬟拿著梳子將她的發(fā)梳直,又靈巧地取了部分發(fā)絲盤起,簡單挽成花髻,其余發(fā)絲順其自然地披散,在發(fā)尾處再用紅絲帶攏起。 一切妥當(dāng)后,小丫鬟眼睛亮了亮,抿著唇伸出兩根拇指來,朝趙明錦比了一個她看不懂的手勢。 “你是說……好看?” 那丫鬟用力地點(diǎn)頭,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葉濯進(jìn)來時,趙明錦正有些不適地捻著額角邊垂下來的兩縷發(fā)。 “這兩縷能不能處理了,在眼角晃來晃去,實在……” 話還沒說完,手腕上微微一涼。 抬眸間,葉濯已經(jīng)來到她身前,力道溫柔地將她的手從發(fā)絲上拿下來。 趙明錦仰頭與他對視,只見那雙清湛透亮的眸子映著她的身影,似更亮了些,又似更幽深了些。 她看不懂葉濯眼中深意,卻能看出他此刻的目光與往日任何時候都不同。 不同到讓她胸口有些熱,臉上有些燙,神色在不知不覺間漫上了幾絲羞赧,視線不受控制地開始瞟向旁處。 “阿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