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竟然暗戀我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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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說話?!?/br> 以往皇上只會虛扶她一下,今夜倒與往日不同,是真真切切地托著她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 “之前每每看到你,朕都在想,若這世上沒有你便好了,皇兄永遠(yuǎn)是朕的皇兄,如今看來,”他笑了一聲,有些自嘲,又有些自責(zé),“是朕心胸狹隘了?!?/br> “皇上不必如此說?!?/br> 他搖搖頭,沒再繼續(xù)方才的話,只是問:“皇嫂當(dāng)真想去北澤?” 趙明錦仰頭,應(yīng)道:“是?!?/br> “可需要朕做什么?!?/br> 她想了想:“往日出征邊關(guān),都是季二齊三做末將副將,望皇上命他二人隨我前去。” “朕準(zhǔn)了。” “末將要北方五城的兵權(quán)。” 皇上眉梢挑起:“你要陸元成聽命于你?” “是?!彼?“不僅如此,長嶺邊關(guān)眾將士也要聽末將調(diào)遣?!?/br> “長嶺邊關(guān)再加上北方五城的兵權(quán),我南淵北方門戶可是徹底攥在了你手中,”皇上壓低了聲音,瞇起眸光審視著她,“好大的膽子?!?/br> “如今北澤虎視眈眈,長嶺邊關(guān)情況未明,葉濯……” “邊關(guān)傳來的消息,皇兄是自己入的北澤軍營?!?/br> 所以他們才會說葉濯謀反了。 此間定有什么因由。 “總之,如今形勢本就于南淵不利,”趙明錦神色冷靜,目光清澈的不見一絲雜質(zhì),她就那樣坦蕩地與皇上對視,一字一句地問,“一場豪賭罷了,皇上可敢賭?” 賭葉濯對南淵的情義,亦賭她對南淵的忠心。 四目相對,皇上眼中笑塹愕閔料鄭他背過身,拾階而上,走上那最高的位置,垂下眉眼,似在看她,又似在看宮墻之外那萬千燈火。 “若將南淵未來系于旁人身上,朕不敢賭,但若托付于皇兄與皇嫂,朕有何不敢,”他道,“圣旨、虎符、將士,自會為皇嫂備好?!?/br> “多謝陛下?!?/br> “還有,務(wù)必將皇兄帶回來?!?/br> 她翹起唇角:“這是自然!” 趙明錦此去,未帶一兵一卒,只與季二齊三一人一騎,輕裝簡從,晝夜趕路,不出十日便到了長嶺邊關(guān)。 長嶺邊關(guān)仍是他們熟悉的模樣,夏日里簡單的帳篷已經(jīng)加固加厚,抵抗著凜冽冬風(fēng),將士們?nèi)园凑账麄冊跁r布置的路數(shù)巡夜。 他們?nèi)朔谲姞I外的山坡上,借著枯枝的掩映,暗中窺探著營中動靜。 季二不明所以:“將軍,既已到了邊關(guān),為何不直接入營?我等離開已有半載,那些小兔崽子們見咱們回來,不知得有多高興!” 齊三在一旁拿眼睛瞪他:“將軍行事自有考量,你哪兒來這么多話!” “我……” “莫要爭吵,”趙明錦喝了他二人一句,解釋道,“如今的長嶺已非半年前的長嶺,你們難道忘了,數(shù)月前朝廷曾在此處增過兵?!?/br> “卑職記得,”齊三道,“當(dāng)時陳兵長嶺,是為威嚇北澤?!?/br> 季二也道:“北澤國主還特橋閃稅⒛麓錮唇獻祥瑞,”說到這里,他想起阿穆達在京城的所作所為,頓時一拍腦門,“將軍的撬際牽這長嶺新增的兵將中有北澤暗樁?” 恐怕不僅是暗樁,而且也不是北澤人。 趙明錦離開京城前,皇上將那鑲金盒子給了她,盒子里面賬簿仍在,她取出來瞧了瞧,雖然往深了她看不懂,但明面上的東西她還能看出個大概。 岳山書院近年來所招學(xué)生俱是富庶大族,每一年舉薦學(xué)生入仕后或者新的學(xué)生到來時,都會有大筆銀錢入賬。 這些銀錢湊到一定數(shù)目就會流出,經(jīng)商道送至幽州。 他們是將這些銀錢送到了馮檢手中,如此大的開支,馮檢能用來做什么? 無非是招兵買馬,囤積兵刃糧草,伺機而動。 自然,這其中具體細(xì)節(jié),季二齊三無需知曉。 “算是,所以我等不可輕舉妄動,亦不能打草驚蛇?!壁w明錦從懷中摸出圣旨,遞給齊三,沉聲吩咐,“你二人速帶圣旨前往北方五城,沿路不可驚擾旁人,務(wù)必將圣旨親手交到陸老將軍手中?!?/br> “是,將軍!”齊三收好圣旨,“將軍不隨我等離開?” “此間尚有要事未了,”她視線越過長嶺兵營,愈發(fā)向北,“我不能走。” 從南淵入北澤,有兩條路能走。一條,自然是通過長嶺邊關(guān),正大光明地進入北澤;另一條,在云山之內(nèi)。那條山路狹窄,地勢陡峭,罕有人至,自然也鮮有人知。 趙明錦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北澤軍營,只能走這條路。 當(dāng)日葉濯護送師兄回北澤,想必走的也是這條路。畢竟,這樣才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入北澤,回宮中。 趙明錦打馬離開,直奔云山的方向而去。到得云山腳下,翻身下馬后,抬腳準(zhǔn)備上山??勺慵馍陨砸粍?,耳畔傳來的一道細(xì)微聲響,打斷了她的動作。 “何人在此,”她側(cè)身望向樹林幽暗處,瞇著眸光,“出來!” 那人閃身而出,亮晃晃的白月光落在她臉上,兩人四目相接,俱皆一怔。 “小四?” “將軍!您真來了!” 趙小四卸下防備,狠狠地舒了一口氣:“王爺說得果真沒錯。” “葉濯如今可好?” “屬下不知,王爺入北澤軍營前,嚴(yán)令我等不可越過長嶺邊關(guān)一步,只能在此等候?qū)④姷絹?,”說到此處,小四伸手拉過趙明錦,“將軍,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有一人在等您,將軍若再不去見,他怕是撐不到見您的時候了?!?/br> “誰在等我?” “屬下不識,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王爺之所以會入北澤軍營,就是為了換他出來,他定是個頂重要的人。” 聽了她的話,趙明錦心頭巨顫,葉濯孤身入北澤軍營,是用自己換了旁人,那個人難道是…… “小四,快帶路!” 趙小四說,那人傷重難治,不宜長途奔波,她與顧云白將人從北澤帶回來時,也沒能走太遠(yuǎn),就在當(dāng)年葉濯照顧趙明錦養(yǎng)傷的茅屋處落了腳。 茅屋歷經(jīng)五年的風(fēng)吹雨打,早已破舊不堪,趙小四推開木頭門走進去時,顧云白正坐在院子里熬藥。 “小四,你怎么回來了,”顧云白抬頭,“將……將軍?” 趙明錦匆忙一點頭,也顧不上多說什么,幾步跨進茅屋內(nèi),往日戰(zhàn)場上的沉著與冷靜早已不復(fù)存在。 茅屋內(nèi)充斥的草藥氣與一股腐壞的氣味,她看到草榻上躺著一個人,那人露在棉被之外的手已剩下了一層皮包骨,骨瘦如柴,形容枯槁。 已是將死之相。 趙明錦怎么也沒想到,一別六年,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情景。 她一直以為,這個老頭子是在哪里飲酒玩樂,逍遙快活,才忘了來觀她的成親禮。一直以為,或許哪一日老頭子想她了,就會寫書信給她,讓她回山中小聚。 一直以為……老頭子在這世上的某一個角落,好好的活著。 “師、師父,”趙明錦輕喚了他一聲,伸出手來,指尖顫抖著卻不敢去握他的手,“師父,徒兒來了,您睜開眼睛,看看我?!?/br> 話音落了許久,久到她以為這輩子再得不到回應(yīng)時,榻上之人動了,眼皮緩緩挑開,似用盡了周身力氣,卻也只能露出一絲縫隙。 他借著眼前微弱的光芒,看到了榻邊坐著一個人。看不清樣貌,只是一個時虛時實的黑影。 “是……”他張口,喉嚨像是受過傷,發(fā)出的聲音粗厲又沙啞,“是誰、誰來了?!?/br> 趙明錦的眼淚怎么也控制不住,啪嗒一聲滴在了他手背上。 “小錦,”趙乾猛地抬手,張開五指,不知是想去抓她,還是想去推她,“小錦,快走,快走!” “師父,”她抓住他的手,“沒事了,我在這里,你不會有事的?!?/br> 趙乾像是累了,閉了眼睛,片刻之后又陡然睜開,在那渾濁的眸底,趙明錦看到了往日常在師父眼中見到的光芒。 “小錦?!?/br> “徒兒在?!?/br> 趙乾僵硬地偏頭,看著她:“是……為師沒用,連、連累了你。為師……本想著,送你回到長姑娘身邊,就、就去殺了他,是為師太過自大,殺他不成,反而、反而成了他威脅你的利器?!?/br> “別說了,他沒威脅我,”趙明錦抹了一把臉,“師父,我去給您找個郎中來,我現(xiàn)在……” “小錦……聽我說,”趙乾勉強呼吸吞咽,讓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可怖,“當(dāng)日來救我之人,是……是誰,你可曉得?” “是葉濯,是南淵的閑王爺,是徒兒的夫君?!?/br> 趙乾僵硬地點了下頭:“馮檢的兒子,可比他老子要磊落坦蕩得多,是、是個沉穩(wěn)果敢,一身正氣的……年輕人。他、他待你可好?” “葉濯待徒兒極好?!?/br> “那……那便好,”趙乾的手收緊了一瞬,又緩緩松開,眼底光芒便隨著這放松的力道星星點點的消逝,聲音也輕了,“為師這輩子,最、最后悔的,便是沒有帶、帶長姑娘離開皇宮。她在宮中,可……可還好?” “好,她很好,她如今已是太后,再無人能撼動她的地位,”趙明錦想眨掉眼中水霧,可那水霧偏與她作對一般,越積越多,“師父,徒兒帶你回長安,帶你入宮,我?guī)闳ヒ娝!?/br> “長安……長安……”趙乾偏開頭,視線飄遠(yuǎn),不知看到了什么,倏爾笑開,“她好,便……便……” 她好,便好。 只那最后一個字,終是沒能說出口…… 第81章 、080 茅屋內(nèi),趙明錦握著師父已經(jīng)冷下去的手,枯坐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朗日初升。 “將軍,”顧云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屬下做了些……” “進來罷?!?/br> 聽出她聲音中的沙啞,趙小四與顧云白匆忙對視一眼,推門進來時,二人的目光在趙乾臉上停頓了一剎。 雖然不知曉榻上之人與將軍是什么關(guān)系,但王爺不惜孤身入敵營換出來的人,將軍匆忙來見且守了一整夜的人,定是至親之人罷。 “將軍節(jié)哀?!?/br> 趙明錦垂著眉眼,將趙乾的手放入被子中,又將被角仔細(xì)蓋好,動作輕柔又緩慢,仿若怕驚醒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