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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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玉桑這些話,讓他在歷經(jīng)了暴怒,羞惱,心驚之后,意外豁然。 他生來尊貴,想要得到什么都很容易,反倒是別人很難從他這里得到什么。 所以,一旦他給予,便是該供奉在心中的恩賜。 從無人像她一樣,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的說給他聽,但其實,這種心態(tài),自他懂事起,便潛移默化根植骨髓。 在認為被她背叛的日子里,他的確沉浸在這樣的憤怒里——我已如此對你,你還要怎樣? 他把自己給與的感情看的太重,也將得到回應看的理所當然。 事實上,換作任何一個人,這都是無需爭論的事情。 他們自會感恩戴德,欣喜若狂的接受。 可桑桑不是。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卑賤如螻蟻,其實,她眼中,心里,絲毫不見卑微。 至少,他給與她一切時,從未在她眼中看到被恩賜的感激。 在她心中,只有對她好的人,和對她不好的人。 這些人是什么身份,其實并不重要,她看的,只是好與不好。 她會耍小心思回敬對她不好的人,也會把外人的善意細細摘分,將值得記住的記下。 所以,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她心里是可以和別人一同衡量、比較、甚至舍棄的人。 但正如她所說,反過來,她也并非他人生最重要的事。 至少上一世是如此。 她死了,他照舊按照自己的意思活著。 雖然活得痛苦,可那也是他想要的一切。 然而,也許是因為那一部分他已經(jīng)得到,也許是因為關于她的噩夢太過磨人。 他終究在歷盡蹉跎后,撒手已經(jīng)得到的一切,重活到這一世,重新見到她。 世道之中分貴賤。 要求一個附屬對她的君王忠心不二,奉為至高無上的神明,無人質(zhì)疑。 反過來,要高高在上的君王將附屬當至寶,甚至超越心中追求,便是笑話。 可是,她不分貴賤,只憑好壞,在心中分輕重。 玉桑說的沒有錯,但她并不知,這并非他放不下的原因。 聽她這些話,稷旻確有幡然醒悟之感,意識到自己對她存著這樣的態(tài)度。 或許,也是因為他從沒意識到的這種態(tài)度,讓她排斥他。 但是撥開這些,他還是放不下她。 那些同她相處時的歡喜與偏愛,都是發(fā)自真心,令人愉悅的。 他喜歡同她在一起的舒服與自在,那是從未有人給過的感覺。 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他把所有偏愛給她一人。 她不在了,他也不會再偏愛任何人。 這些,他很容易就想明白了,但并不想在剛才就同她解釋。 玉桑其實很懂他,他的確有傲骨。 要他坦白自己在男女之情上已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就是想被她看的無比重要,那他成什么了?君子不是嗟來之食,更不可能乞討感情! 再者,他給與她的一切,連讓她連只偏愛他一人的程度沒到。 他只是對她好的人中的一個。 他才不會將這些話說給她聽! 稷旻站定,片刻之后,他轉(zhuǎn)身往回走,步子從緩到急,從遲疑到堅定。 飛鷹和黑狼一直遠遠跟著他,見他回來,忙要上前。 “讓你們找的人,有下落了嗎?” 二人對視一眼,回道:“有?!?/br> 稷旻心中已下決定,他沉下氣,低聲道:“備車,天一亮就出發(fā)?!?/br> …… 玉桑一股腦說了那么多,人都變得輕松了。 稷旻不知她身世時,他們已難圓滿,如今一切攤開,更不該有牽扯。 所以,她這一覺睡得很沉很踏實,旨在有更好的精神,與稷旻做個了斷。 可沒想,天剛亮她就被戳起來了。 稷旻甚至沒給她梳洗打扮的功夫,一張寬大的披風將她一裹,直接抱上車。 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吃力的從披風里鉆出小腦袋,迷迷糊糊道:“去哪兒?” 她還沒睡醒,也沒意識到稷旻正在親手幫她套襪穿鞋。 稷旻一邊做著“卑賤”之事,一邊冷冷回答:“去閻王殿?!?/br> 玉桑正在揉眼,動作一頓,一只眼睛盯著他:“你也去嗎?” 稷旻嗤的一聲笑了,他看向她,“是啊,上一次你我各自走得匆忙,這次趕上了,路上還能做個伴,豈不美哉?” 玉桑終于慢慢回神,瞇起眼睛盯住他。 一大早的又發(fā)病了嗎? 但話說回來,明明昨日才撕破臉說了那么多話,今日相處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尷尬。 玉桑想,這都得益于他們前一段時間相互裝傻磨合出的平和關系。 所以,他到底要去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16?23:57:15~2021-04-17?23:57: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濃霧?20瓶;耶啵鬧木耶啵?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馬車從日出走到日落,?顛簸一路,兩人幾乎沒怎么說話。 期間,玉桑有過很多猜測,?甚至包括稷旻要把她拿去賣掉。 這可不是她小人之心。 時過境遷再來回想,無論是讓她給曹広投毒還是江家的事,很多地方都經(jīng)不起推敲。 昨夜那些話,可能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找不到誰敢這樣同他說話。 一夜時間,?他興許已憋了壞招來對付她。 是以,玉桑全程都很警惕。 黃昏的村落,?家家戶戶升起炊煙,夕陽灑落的小道上,?煙火氣是歸家的指引,?令人安心愉悅。 而今日,一輛精致寬敞的馬車停在路旁,?惹來了路過人的眼光。 玉桑撩起車簾子,?打量著周圍陌生的景色,?回頭看稷旻,?訝然道:“你把我賣到這里啦?” 稷旻斜睨她一眼,?哂笑道:“那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 他一開口,玉桑又覺得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遂問:“這到底是哪里?” 稷旻想到稍后的情形,?便歇了逗弄她的心思,伸手:“過來?!?/br> 玉桑盯著這只手掌,微微瞇起眼睛。 更大膽的話都說過了,大膽的事也不差這一件。 玉桑輕輕舔唇,伸出手,?然后照準稷旻的手—— “啪!” 清脆一聲響,稷旻的手被她用力的打開。 稷旻愣了一下,旋即蹙眉:“你做什么?” 他真是太縱容她了,現(xiàn)在竟敢動手。 玉桑穩(wěn)當?shù)目s在角落小聲嘀咕:“我又不是你養(yǎng)的貓兒狗兒,你招手我就得巴巴的跑過來?” 稷旻微微挑眉,垂眼看了看自己發(fā)紅的手掌,嘴角輕勾。 忽的,他探身一撈,玉桑驚愣瞬間,人已被他拽過去,跌入他懷中。 稷旻一手收臂圈住懷中人,一手撩起車窗簾,在她耳畔低語:“再鬧,叫路人看了熱鬧,你可別后悔?!?/br> 他說話時,玉桑的目光剛好從撩起的車簾處看出去,繼而怔住。 通往村落的小道上走來一婦人,著最尋常的村婦打扮,不似從前那般濃妝艷抹,著綾羅點珠翠。 可一眼望去,她的容顏清麗,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的人。 玉桑唇瓣輕動,慢慢吐出兩個字:“蓉娘?” 她果然安分了,都不用稷旻動手,自己就往他懷中躲——她今日一早就被帶出來,頭發(fā)凌亂,衣裳皺巴巴,這樣出現(xiàn)在蓉娘面前,蓉娘要怎么想? 稷旻隱隱含笑,隨著她主動撲過來,他反倒正經(jīng)的抬起手不碰她:“貓兒狗兒,也沒你這么會往人身上鉆?!?/br> 玉桑哪還有心思和他斗嘴,她躲在他懷里,拽著披風一直遮臉,低吼道:“你、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上一世,蓉娘離開艷姝樓后就再也沒有消息。 進宮得寵后,她不是沒有想起過蓉娘,可即便如此,她也并未去找過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