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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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妍勸你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真把拷問當家常便飯了,不過對方的稱呼變了,有些奇怪。 裴珂無視他徑直走向餐廳隔間的冰箱,動作熟練地找出一瓶法西蘭的冰泉水,倒進杯中,擱進打氣機下打成蘇打水,一飲而盡。 緩解了渴意,這才捏著杯口回到沙發(fā)旁坐下: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忘記說,如果傅深亭執(zhí)意要找我,能查到是你帶走 他不會來了。秦衍打斷他的話,將手中的平板遞給他,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裴珂被這樣盯著,莫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存在的第六感在提醒他,秦衍此刻對他有極強的情緒。 即便這個男人,總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冷漠,并沒明確表現(xiàn)出來。 他出事了?裴珂接過未看,但眉尖已經(jīng)挑起,第一時間想到了傅深亭的安全。 秦衍沒有回應,保持著投來的眼睛。 裴珂沒有得到任何預警信息,無法建立防線,導致他多了一份緊張,立刻低頭去查看上面的內(nèi)容。 金球財經(jīng)日報報道了一起丑聞。 裴珂匆匆掃過圖文,喉間滾動,扶住平板的手指用力捏緊。 文章核心很簡單,傅氏集團年輕掌權人被曝騙婚,嬌妻受冷落包養(yǎng)明星懷孕私奔。 裴珂的閱讀速度很快,他看完擱下平板,雙手撐在膝蓋上,掩住面部進行復盤。 溫妍說過不傷害他,果然做到了這一點,整篇報道中他的名字都沒有出現(xiàn)。 放出的一些生活親密照,戴著墨鏡模糊到誰也認不出是他,即便是床照,能看清的也只是傅深亭的面容和能分辨出男性的身體。 她的攻擊目標只有一個人,就是傅深亭,這個她被迫聯(lián)姻,還帶姘頭與她同桌吃飯,以及裴珂不知道背后對溫妍做了什么的男人。 報道一定是有人cao縱才得以問世,并且做到了迅雷不及掩耳,以致于傅深亭根本沒能反應過來阻止報刊印發(fā)。 恐怕溫妍得到了部分支持,不知道聰明的她又跟誰談了什么條件,才能帶著自己孩子的父親,一名男明星,一同去往國外過隱居的生活。 她去國外也不可能是孤身一人,這樣的家族,總會有零星的親戚散落。 所以,她應該不會虧待自己,陷入進退維谷的局面,而且從最初就策劃了這場局,甚至可能早到吃避孕藥的時候。 但裴珂剛才察覺到這是一張截圖,代表很有可能傅深亭已經(jīng)采取手段進行阻攔。 所以秦衍說他不可能過來了。 溫妍說一旦涉及到本身利益,傅深亭比誰都更在乎自己,而這種嚴重的名譽問題,恐怕起飛也會掉頭返航。 報道中透露著溫妍與友人的些許對話,里面她講,自己不想做賭王發(fā)妻第二,那些聯(lián)姻的發(fā)妻,不止一人在丈夫借助岳丈勢力騰起后被拋棄。 能被放出來的東西,一定是精心設計好的,所以這些話,大抵是溫妍想要講述給眾人的。 也許她的行為會讓圈內(nèi)其他名媛產(chǎn)生些許思考。 她找你的時間點很關鍵,大哥得到的這則消息應當也是故意放出,溫妍想使他往海城趕,減少自己私奔出國的阻力和控制。 秦衍在裴珂耳旁道,提醒他回神。 但傅深亭沒有回來不是嗎?是你強迫我提分手,才讓他當夜回返。裴珂抬起頭,夾帶著情緒,這也是她算好的嗎? 他們二人都有敵對情緒。 還是說,溫妍算錯了傅深亭對他的感情,不過湊巧,秦衍幫她施加了一把力,男人這才想來找他。 秦衍終于轉(zhuǎn)過頭:說這些都無意義。 那你怪罪我也沒有意義,不要對我發(fā)泄你的情緒。 雖然,秦衍還尚未表現(xiàn)什么。 裴珂長呼氣:這樣嚴重的公關危機,股價一定會跌。 大哥最在意的是名聲,其余的東西,損失能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不多時也能回到手中。 名聲,是,畢竟傅深亭是人們眼中的謙謙君子,與妻和睦,處事公道,不急不緩,深諳畫道,兼修棋茶之藝,沒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 他的名聲受損,恐怕很長時間都會成為人們議論的焦點,這對最看重這點的男人來說,恐怕是最致命的。 他將一生都將帶著這個污點。 至于與聯(lián)姻家庭合作的產(chǎn)業(yè),考慮到商業(yè)利益,不可能真的立刻切分。 客廳里一片安靜,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環(huán)繞。 裴珂想到昨晚溫妍對他提過的話,率先打破僵局,低聲道歉:怪我,她的話語里其實有些預警,她提過幾個假設,我能感覺到她是與以往不同,但她一直是溫和友好的,沒有任何惡意。我本想等她生產(chǎn)完,滿月酒之后,找個機會再同深亭坦白。 他有些泄氣,甚至自責。 到底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前男友,甚至剛提出分手,還未徹底斷絕。 不過眼下,不斷也會斷開。 傅深亭絕不可能再與他接觸,男人當前可能要給溫家一個交代。 而他也明白了,溫妍最后那句話的含義。 她去做自己了,希望他也能。 遠離拿她當工具的家族,她帶著愛與希望,去追尋自由了。 即便裴珂不想看到傅深亭陷入這樣的危機,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人,像他母親一樣,有一種執(zhí)著和堅強。 他母親感受到自己腹中的生命,寧肯與家族決裂離開,也要讓他誕生,這在裴珂現(xiàn)在看來是一個沒有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他曾經(jīng)思考過,當時的母親是否因為懷孕受激素的影響而不肯墮胎。 溫妍的事情,好像讓他懂得了一點什么。 從感情的角度考慮,裴琴面對拿她當工具的家人,面對強迫墮胎不影響下一次聯(lián)姻的選擇,她的骨氣和堅強讓她最終轉(zhuǎn)身離開。 她不止是單純地愛著自己的孩子,她還要當個人而不是工具,她要拿回自己的尊嚴。 裴琴看似選擇了貧困,卻也擁抱了自由,帶著自己的孩子,擁有了人生短暫的幸福。 他的母親,是和溫妍一樣,這物欲橫流世界里的清流,堅韌,美好。 所以裴珂不恨溫妍,也無法討厭她。 往后,他再不想母親為什么將他誕生這件事了,即便他出生后的確吃盡苦頭,上一世波折而短暫,但自己出生的意義,裴珂找到了。 他是為母親而來到這世間的,他存在著,就證明母親最終驕傲地走向了勝利,而不是走向聯(lián)姻工具。 他感受到打濕的眼睫,抿住唇。 他知道母親取名的原因,他永遠不會丟棄它,也會完成母親的心愿。 廚房門被推開,傳來男仆的腳步聲,以及杯盤被端上桌上的輕響,午餐已經(jīng)做好了。 裴珂回過神,就聽秦衍竟罕見地退讓一步。 你們在一起不可能只是單純一人的責任,他不同意你強求也不會成功,如果溫妍早有準備,的確很難防備,這件事不怪你,用完餐你可以離開。 邊說邊起身往餐桌走,似乎不打算再追究這個問題。 好像一切都過去了? 連帶著裴珂秘密暴露的危機,也輕易地消失了,而勘破這一切的偵探,對此連提也未提,就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不存在。 裴珂看向他的背影。 既是敵人,也是最熟悉的人,他相信秦衍會信守承諾的。 大概真的,可以放下心了。 裴珂緩緩閉上眼睛,感覺驚心動魄的十二小時終于過去,他的生活似乎要迎來平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衍[此地無銀三百兩]:我真不是心軟,我沒有,我不是那種人。 其實珂珂跳海,也是繼承了母親的基因,他要自由,哪怕死亡。 重拾感情吧珂珂!讓某人一個人背德去! 第七十一章 秦衍不想承認一點,那就是看到身旁坐著的人垂頭淚眼婆娑,他有一剎那在思考,自己拆除這段關系,真的做對了嗎? 這是他第一次摻和別人的感情,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必定是不多管閑事的。 但后來發(fā)生的事也證明,這段關系不妥當。 眼下傅深亭發(fā)生這種事,作弟弟的一點忙也未幫上,但至少,一切都結束了。 餐桌對面的裴珂眼睫未干,濕漉漉的,整個人規(guī)矩沉默地用餐,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壓抑的氣氛在餐桌上蔓延,一時間只剩下碗筷輕聲碰撞的聲響。 秦衍莫名有些煩躁沉郁,他不知道這是因為早上看的新聞,還是被對面人所影響。 他想到什么,打破了僵局。 以后不要找已婚男人,容易陷入糾紛。 畢竟夫妻共同財產(chǎn)拿出來,真要追究,妻子可以通過法律手段追回丈夫為婚外情人的花銷。 當然可能裴珂自己也知道有這種法條存在,自己的提醒完全多此一舉。 但總歸是善意的。 裴珂將金筷放回還剩半盤的餐品一旁,食欲不振。 這不在你的條件之內(nèi)。他抬起頭,看著秦衍,一臉淡漠,似乎像在說自己找什么人關他屁事。 秦衍挑眉,他說得不對嗎? 他感覺火氣噌往上升,肖葉跟他在湖邊見面時,笑問他為什么向來冷靜的情緒面對裴珂時不穩(wěn)定。 秦衍感覺找到了答案,就對方這副油鹽不進聽不得勸的模樣,自己能心情順暢才怪。 是這個人不好,無法用道理來講。 也對,裴珂本身就是重生的。 裴珂起身離開餐桌:撤掉對我的監(jiān)控,我之后再找誰都與你無關。 秦衍后靠在餐桌上抱臂,只要不是他的兄弟,裴珂的事的確再與他無關。 他看裴珂去客廳取男仆幫忙充電的手機,就見屏幕發(fā)出亮光,裴珂點開聊天頁面停住,一動未動。 這個時間完全足夠看完,所以他應該是在反復閱讀確認。 隨即他關掉頁面將手機頂端靠向身體,幾秒鐘后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回頭,然后跟秦衍的視線對上。 這舉動,太過明顯。 秦衍挑眉,起身繞過鏤空的屏風,走到他身旁。 面前的人視線轉(zhuǎn)向空白的墻,自覺地用指紋解鎖,將信息交給他看,仿佛在這件事上早已完全聽從于他。 消息是傅深亭發(fā)來的。 阿珂,我已到海城,我要見你。 手機被接過來的秦衍狠狠攥緊。 * 所以監(jiān)控是不會撤的,甚至做得更加徹底。 秦衍坐在約定地點的茶道包廂隔壁,看著隱藏攝像頭拍的畫面,耳朵上還戴著直聯(lián)裴珂身上竊聽器的耳塞。 畫面上裴珂一直低著頭,仿佛作為分手提出者,滿心是對另一方的愧疚。 傅深亭讓人離開,親自給他沏了杯茶,端著茶碟放在他的面前,雙方之間隔著窄窄的一道茶桌。 第一次正式見你時,在家里我們也是這樣坐的,喝得也一樣,只可惜那時候的話題談的是畫,眼下卻再沒那樣的興致。 裴珂看著眼前的茶杯,啟唇冷聲詢問,話語卻帶著關懷。 這種關頭來見我,合適嗎?你還得處理 傅深亭還得處理那個爛攤子。 那件事已成定局,我總要來挽回還尚有希望的。傅深亭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準備怎么辦?裴珂依舊關注這個問題。 她婚外孕逃走,打破了豪門間潛在的規(guī)則,不管如何,至少我作為婚姻的一方,遵守規(guī)定,沒有制造出私生子這種事端,所以聯(lián)姻問題歸根結底,沒理的并不是我,我并不畏懼人們的評論。 傅深亭淡定地根本看不出今日名聲嚴重受損。 我會發(fā)出聲明,未婚之前的確有過戀愛對象,婚后是她出軌又污蔑。 昔日夫妻,如今都在占據(jù)至高點,進行廝殺。 秦衍在隔壁聽著,內(nèi)心似乎閃過一聲嘆息。 他們這種不是因為愛情聯(lián)合的人,只怕都是如此,就像上次柳芷茹警告他一樣,冰冷又疏遠。 各自計算著自己的利益,總怕自己吃虧,到最后看誰廝殺過誰,這大概就是婚姻本質(zhì)的意義。 不然為什么非要結合捆綁在一起呢?為什么不一直保持戀愛狀態(tài),擁有隨時分開的自由?是在害怕什么? 說到底,捆綁不是愛人的方式,而是利益合作才做的事情。 秦衍想到一半,又被傳來的聲音吸引。 你能妥善處理就好。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愧疚。傅深亭扶住裴珂放在桌上的手,語調(diào)是秦衍從未聽過的輕柔。 那是只對枕邊人講的話。 她找你談過,一定是說了什么,導致你跟我提分手,但這不是你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選擇對嗎?還是說,你有其他難言之隱。誰想拆散我們,誰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大可全都告訴我,我是你最親密的人阿珂。 秦衍感覺自己忽略了什么,現(xiàn)在被傅深亭一提才猛然驚醒。 他的決定太倉促了,以致于知道裴珂的秘密就立刻上前,再加上傅夫人臨產(chǎn)期到來,他想趕在那之前解決,所以,他思考時間太短。 他忘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對傅深亭來講,到底是兄弟重要,還是戀人重要? 自己拿秘密威脅裴珂離開,瞞著傅深亭做這件事會面臨多大的怒火? 倘若裴珂做到足夠坦然,將事情全部講清,傅深亭又會做什么選擇? 自己的行為,相當危險。 拆散人這個活兒,真的不好干。 溫妍同我講,裴珂看著覆蓋自己的那只手,我不必同你一起背德。 他的聲音很低,只有竊聽器能捕捉到,這讓秦衍感慨自己安裝竊聽的明智。 那現(xiàn)在我單身呢?傅深亭對著裴珂輕微一低頭,綻開無奈的笑容,她是不是同你講我不可能愛上別人?她不懂我,我不是機器,心怎么可能真無動于衷。 那只手伸向裴珂的下巴,將它輕抬起,同時伴隨身體前傾。 我喜歡你,想跟你一起走下去,沒有時間限定。 我也不知道是多久,無法承諾,但至少現(xiàn)在,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回來爭取,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 裴珂握住了他那只手,他神情似乎有迷惑。 秦衍的一顆心提到嗓口,緊緊盯著屏幕里他的面容,眼前閃過這兩人相擁相依偎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