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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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對裴珂投入的感情,遠超他的想象,甚至到不合理的程度。 這溫柔的一面,只會展現(xiàn)給裴珂一人,倘若第三人在場,即便是秦衍,傅深亭也不會如此。 他們之間似乎關(guān)系比他與大哥更親切。 不用背德,我不會再婚了,子嗣問題找代孕,或者其他手段,你不必擔(dān)心。傅深亭側(cè)頭,你還有任何顧慮,都可以告訴我,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想離開。 裴珂猛然轉(zhuǎn)頭看向一側(cè):不,別來解讀我,這會干擾我的選擇,你教給我的。 男人深吸一口氣,坐回原來的姿勢:好,這樣短的時間,其實你根本沒有真做出決定吧。 到底親密過,所以切割時做得極其困難,傅深亭等著答案,秦衍也在等,他一旁服務(wù)員沏好的茶一動未動早已經(jīng)涼透。 調(diào)整好心情的裴珂轉(zhuǎn)回頭:我能問一句,你對溫妍做了什么她這樣恨你嗎? 傅深亭輕嘆一口氣:強制受孕。 在面對裴珂時,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十分坦然。 即便這舉動在秦衍聽到后都覺得不是那樣合適。 在另一方不同意的情況下,強行發(fā)生關(guān)系都算作強女干,像自己與柳芷茹,屬于雙方都認可這種利益交易,也夾雜部分身處異國他鄉(xiāng)的關(guān)懷溫情。 他人前君子的大哥,心底仰慕的大哥,背后也有自己狹窄陰暗的內(nèi)心。 裴珂點頭表示明白:好的,這個問題不會干擾到我的選擇,我只是想明白她對你的恨意,知道她想通過拆散我們報復(fù)你的原因。 他一頓,承認: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正如你也知道我的陰謀一般,像你所說,我們很適合相伴一路走下去。 先揚后抑,傅深亭眉頭凝起,并沒有因為聽到這幾句話而放松。 你說我心軟,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向著你變化,這大概是你沒有預(yù)料到的,我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時的自己,謝謝你幫我成長為如今這番模樣。 裴珂轉(zhuǎn)回頭仔細看著傅深亭。 我不需要你了,可能到你這樣的年齡我會真的想找個人作伴,但離那時候還有許多年。 秦衍分辨不出來這是真話假話。 如果是真話,為什么桌下的拳在握緊,如果是假話,又是如何堅定地將它講出口。 溫妍說得對,比起你,我可以找更年輕、更少風(fēng)險的人,即便你離異但或多或少也會面對名聲危機,環(huán)繞在你身邊可想而知會遇到什么。 裴珂說完這番話肩膀垂下,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氣。 但秦衍知道,這是裴珂要隱藏起他的存在,把提分手全順勢歸結(jié)成因為溫妍。 這種掩護讓秦衍心底有些感慨。 假如沒有溫妍插這一杠子,自己真的逼兩人分開,事后傅深亭得知原因,自己到底要找怎樣的借口來平息這件事。 房間里只留下沉默。 阿珂。傅深亭喊。 裴珂卻不回應(yīng)他,只閉上了眼睛。 他昨日電話中喊的深亭真的成了最后一聲。 你說得都對,除了一點,你需要我的資金,找別人你還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我?guī)湍阕隽嗽S多事,繼續(xù)利用我難道不更順手嗎?或者說,用完我再提分手,到底是什么利益讓你能徹底跟我切斷來往? 傅深亭的聰明秦衍從不懷疑。 他垂下頭撐住額。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 從四弟那里聽來這件事,太著急想去切斷他們,對二人并沒有做深入調(diào)查,除了在甲板看到那一幕外。 眼前房間的場景給他的感覺就是,兩人分明誰都不想離開對方。 包括大哥說的,他們最初相遇并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傅宅,殷翡的情報根本不準(zhǔn)確,而且即便后來有利益糾纏,但他們相識是因為畫,因為愛好。 傅深亭喜歡國畫,裴珂的專業(yè)是油畫,這些秦衍都知道。 他的悔意更重。 他不斷反問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 甚至他希望談話就此僵住,不要真的因為自己導(dǎo)致不可挽回的局面。 沒有挽回的可能對嗎?傅深亭長呼氣,緩慢艱難道,你心這樣硬,也好,以后,我們就不再是,自己人了。 他在劃清范圍。 當(dāng)然,我也不會特地因為此事與你為敵。 再吻你一次,可以嗎? 裴珂睜開眼睛:為什么要做無用功? 既然已經(jīng)分手,為什么還要最后再吻一次?換成秦衍,他也會有這樣的疑問。 假設(shè)他同柳芷茹分手,是不會多此一舉的。 傅深亭解答了他的疑問。 總要跟以往告別,也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他半起身,雙手撐在桌上,湊到裴珂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然后閉上眼睛側(cè)過鼻梁在裴珂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像是熟悉的感覺回來,裴珂在這個漫長的吻中自然地伸手扶住男人的面頰。 然后對方撤走,留他在原地。 陸總,來日生意場見。 傅深亭沒糾纏,給自己留下最后的顏面,離開了房間。 秦衍看著屏幕上裴珂還在直視著前方,手緩緩垂下,像是慢半拍般回頭看向那個背影。 秦衍不想看這個畫面。 即便空氣中什么也沒有,他卻也在倆人的動作間讀懂一些情愫和傷別。 他站起身,走向日式的橫拉門,卻站住腳步。 他的房間就在裴珂的隔壁,此時走廊上有個人停在他這間房的門口,單手扶在網(wǎng)格木門上。 那手掌在網(wǎng)格空隙間的窗布上留下個陰影。 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秦衍頓住。 沒有,傅深亭沒有動作,只是維持著扶門站立的動作。 大約有半分鐘,他好像迅速調(diào)整完,直起身體快步離開了這里。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秦衍眉毛落下來,心底難掩失落。 他的大哥分明十分在乎裴珂,比所有人認為得都要深,他們也并不只是利益關(guān)系。 等他回過神看向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視頻里的裴珂端起了面前那杯倒好的茶。 也是最后一杯傅深亭幫他親手沏的茶。 秦衍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如他的心愿了,他反而悵然若失。 利用別人的秘密來要挾人,換做商場中,可能很合理,但換作對付裴珂,秦衍感覺似乎真的不應(yīng)該這樣做,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總之,不恰當(dāng)。 秦衍不知道如何離開的茶館,這下他倒是完全可以放心,因為真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 他開著車輛來到環(huán)海公路,將車停在彎道處下車看遠處沒有邊際的海面,一個人感受風(fēng)從發(fā)絲間穿過,這才清爽幾分,平靜下來。 他會遠離裴珂的,監(jiān)控也會全部撤走,往后對方的事情再與他無關(guān)系。 反正裴珂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雖然很沒有道理,雖然只是他憑自己的喜好對裴珂做出的要求。 秦衍手扶著車門,彎腰去拿那副摘下的監(jiān)聽耳機,然后起身出來,準(zhǔn)備從高高的山崖上將它扔下去。 轉(zhuǎn)過耳機背面,剛想扣下里面的芯片電池,就聽里面?zhèn)鱽硪唤z聲音。 秦衍頓了下,又聽到它響了一下,而且是人聲。 要戴上嗎? 也許是發(fā)生了什么后續(xù)需要他了解。 找到這個理由,他拿起來放在耳旁。 不是我跟蹤的你,是我委托別人,讓他轉(zhuǎn)達給我。 殷翡話語很平靜,與往日的吊兒郎當(dāng)相差很遠,甚至講到后面,聲音也低下去。 雖然談話是從一半開始,但能讓人猜到他是在解釋質(zhì)問。 所以,你看到他離開茶館,掐著時間來找我。裴珂的聲音很低,像有些疲憊。 不完全是,是我看到新聞猜測到一些情況,聽到消息就過來了。殷翡嘆息,連語言都沒有整理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你。 所以謹言慎行,話跟往常比明顯變少。 裴珂停了一會兒。 為了什么事兒?只是安慰? 為了什么事而來?未等殷翡回答,秦衍已經(jīng)猜測到了結(jié)局,他感覺到口干舌燥,突然生出一種怒火。 想看一眼你的情況,萬一需要幫助,我可以。 秦衍在相隔遙遠的海邊忽然掩目笑起來。 他耳邊回響起殷翡同他講的話。 這我肯定不會,就在年輕人之間玩玩,我又不跟陸珂一樣。 今天也不是為這些而來的,不值得為過去的事不開心。 我都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你還這么關(guān)注做什么? 哥,你非要挑起我的傷口啊,什么時候能過了這一茬,煞風(fēng)景。 所以,從開始的話題就為引出裴珂,然后每一句都是欺騙,都是假話。 裝作不在乎,卻滿心都放著那人。 以至于,聽到分手也要第一個趕來。 秦衍按住眼睛咬住唇,感覺眼角有濕意。 他的好兄弟,最親的阿翡。 將他當(dāng)槍一樣使。 他不能再甩鍋到裴珂身上了,不能再想對方又使用了什么手段騙得兄弟團團轉(zhuǎn),因為這種利用是沒有人逼迫殷翡去做的。 他的兄弟,拿他當(dāng)兄弟了嗎? 就聽那邊裴珂低笑了一聲。 然后再尋求合作,我們各取所需? 這話語分明帶著嘲笑,以致于殷翡并沒有接話。 我暫時不想考慮這個問題,最近我很忙,沒有你哥的助力,單打獨斗可能要辛苦一些,你也無法幫上我。 裴珂沒有立刻拒絕殷翡,但秦衍并不懷疑他會違背承諾,以后再跟殷翡發(fā)生關(guān)系。 既然能拒絕傅深亭,他相信裴珂一定會信守承諾。 講話留余地,大概是裴珂不想在今天繼續(xù)在這件事上與對方糾纏。 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傳來,像是發(fā)生了身體接觸。 你別太辛苦,注意身體,我不是為這個目的,只是想恢復(fù)通信,畢竟我們以后在生意場也總會有交集。 繞一圈,利用兄弟來對付兄弟,然后自己漁翁得利,只為能恢復(fù)通信。 大約是因為,裴珂與大哥交往時,中斷了與殷翡的聯(lián)系。 秦衍感覺有些滑稽。 爾后便只剩下哀涼。 只是這樣一件普通的事,如果不是謊言,而是選擇與他徹談,也許自己心底不至于這樣難受。 仿佛劃出一條鴻溝,橫在他與殷翡之間,那多年的兄弟情誼,與以往不同了。 可能殷翡以為他不會知道,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做出這種選擇時,他們之間的某些東西就已經(jīng)變質(zhì)了。 監(jiān)聽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我知道幫不上忙,但如果有需要,或者想找人交流,我都可以,你現(xiàn)在不適合開車,我送你回去吧。 殷翡的話語坦誠,一個幕后黑手,完美地在這件事中隱形,那懇切認真的態(tài)度,仿佛真的關(guān)心剛經(jīng)歷分手痛楚的裴珂。 聽到上車聲,秦衍也坐進車內(nèi),發(fā)動車輛。 他想起自己見到四弟時感慨說他果真不一樣了。 是啊,果真不一樣了。 心狠手辣,挺適合這個環(huán)境,那他作哥哥的,也能放心了。 他原諒阿翡,只是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往。 耳機里,裴珂跟殷翡說的地點是來時的那處別墅,他忽略殷翡旁敲側(cè)擊的詢問,只說有事要談便將人打發(fā)走,往后便再沒有一絲談話聲。 等秦衍將車開回住處時,便看到年輕的男人坐在臺階上,一條腿蜷著一條伸直,一只手臂撐著膝蓋,一只落在腿上,他的面頰上染著西下的余暉,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一樣。 聽見鐵門開闔的聲音,這才緩慢睜開眼睛。 不進去? 等等你也好,反正你也快到了,裴珂將衣領(lǐng)內(nèi)側(cè)貼的東西拽出來,松手任它掉在地上,我的東西還在這兒。 秦衍按響門鈴,側(cè)眼看著人站起來。 門打開,男仆對著他禮貌地點頭:您回來了,對不起,晚餐可能還要等一會兒,還差一道菜。 他在看到裴珂時沒驚訝的表情,說明按照兩人份做的。 秦衍看了裴珂一眼,讓開身露出通往門內(nèi)的位置:有要談的是嗎? 至少對方跟殷翡是這樣講的。 秦衍沒有想在這個時間趕走眼前人的念頭。 因為,看起來,即便已經(jīng)坐到高位,身前人依然莫名給他一種可憐的感覺。 裴珂沒拒絕,直接走進玄關(guān),或者說他從接到傅深亭信息后就一直這副模樣,不作任何選擇全由秦衍作主。 去茶道館,粘攝像頭,戴竊聽器,他都照做,真的像被捏住七寸一樣聽話。 如果他煩躁不安、針鋒相對,做出一個被要挾人的正常反應(yīng),那秦衍可能不會這樣別扭。中午時對方還能回諷的,接到信息后就變了。 不知道他內(nèi)心到底在想什么。 見裴珂將帶來的東西收拾整齊擱在茶幾角柜,洗手在餐桌前落座,秦衍也摘掉領(lǐng)帶,松開領(lǐng)口,取了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唇間,擱在桌上。 來一根? 外文包裝的煙盒順著桌面滑到裴珂眼前。 后者看了眼:有青煙嗎? 秦衍心頭一堵,跟端菜上來的男仆叮囑了一句,讓他去取,給自己點上火。 天藍色扁長的煙盒拿上來,邊角印著一枝探出來的稀疏白梅,處處透露著中式的設(shè)計。 這是傅深亭愛的牌子。 尼古丁含量也低,合他養(yǎng)生的喜好,秦衍作兄弟的,知道這點。 裴珂抽出一根細煙,點上火,動作熟練地吸了一口,夾在細長的指間,閉上眼睛徐徐吐出,仿佛能一解千愁。 兩個人速度緩慢地抽煙,沒有對話,沒有動筷,仿佛只是一個消遣。 連時間都在裝飾精美的水晶燈下、在徐徐升起又淡化的煙霧中變得緩慢。 你們談到了資金。秦衍率先開口。 我缺兩億的資金口,你幫我出?裴珂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似乎也不在乎秦衍能不能出,只是順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