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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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軒頭也不回地道:本尊一言九鼎,豈能如你一般出爾反爾?而且你也別打旁的什么歪主意。北冥仙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必你已了解。 說著,捏起身旁藺宇陽的胳膊,果斷地抬腳邁出客堂。 門外一眾飛魚堂弟子面面相覷,都向溫誠投去詢問的目光,卻見他們的宗主一幅切齒痛恨的模樣,閉眼擺了擺手。他們便令了命,眼看著那師徒二人揚長而去。 爹......溫子瑜面露擔(dān)憂道:讓他取走了此物,一旦修復(fù)靈脈,咱們豈非更無機會奪得玄冰泉了? 只見溫誠冷哼了一聲,他能不能用得上,還未可知呢。 第25章 上元(修標(biāo)題) 一路上,見徒弟似有些垂頭喪氣,白景軒很是不明,近日來一向明媚的藺宇陽,似乎有那么一瞬間又回到了過去陰沉的模樣。 你......怎么了? 他有些疑惑,拿到了六陽續(xù)結(jié)草,不應(yīng)該高興么? 藺宇陽頓住了腳步,低低地垂著頭,許久才吐出一句,弟子無能,不僅不能保護(hù)師尊,還連累您被溫誠要挾......我...... 修為不濟也就罷了,還成了挾持師尊的籌碼,對修行一向不太上心的他,頭一次強烈地感受到無力。 他需要強大,需要有保護(hù)師尊的能力! 怎能怪你。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因為此事才一臉陰郁,白景軒不以為然。 有華微宗宗主在,小小騰云境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說完卻見徒弟的臉色更陰沉了,立刻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補充道:你才多大,天底下你這個年紀(jì)的騰云境恐怕找不出第二個。 即便如此......藺宇陽捏緊了拳頭,把后頭的話都咽了回去。 白景軒見其眉頭緊鎖,一幅自責(zé)的模樣,輕嘆了一聲站定了,修行之事急不得,切記不可心浮氣躁。 心中卻道失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刺激了對方。你進(jìn)境已經(jīng)過快了,還要如何? 藺宇陽十分緩慢地點頭,師尊,您放心,弟子定不負(fù)所望。 白景軒幾乎想要扶額,明明不想弟子上進(jìn),卻偏偏適得其反。 他嘆口氣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丟下一句:為師只望你別太為難自己。 這一世可別再墮魔了,他心道,至少在他查清真相之前。 因著這一句,藺宇陽心頭的陰霾被掃去大半,眼中掠過欣喜,他快步追了上去,是!師尊。 灰羽山雀在二人身后撲騰著翅膀,發(fā)出啾啾的鳴叫。 陽光灑在一前一后的二人肩頭,照亮了白景軒飄揚的烏黑發(fā)絲,照亮了藺宇陽馬尾末梢那顆耀眼的紅晶石。 師尊弟子還是有些疑惑,是那幻術(shù)不能徹底治愈他們的疾癥,還是您 是那顆藥。白景軒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道,溫子瑜不算笨,已經(jīng)猜到了是那顆藥有問題,那是冥天宗的秘藥融靈丹。 藺宇陽恍然大悟,那是懸鏡堂用于控制線人的秘藥,需每月服下一顆續(xù)命,逾期未服用,先是神智被毒素攻擊,使人無法有邏輯地對話,保證線人不會泄露任何機密,隨后逐漸攻擊靈脈以及五臟六腑,最終身亡。 其最初的癥狀,確實像是發(fā)瘋。 還是師尊深謀遠(yuǎn)慮。 此時白景軒停下了,思忖了一會認(rèn)真地道:你需記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付溫誠這樣老jian巨猾之人,必須走一步看三步。 你尚年幼,未嘗盡人心險惡,可自保之余也不可故意傷人。為師出此計策不過是為了全身而退,一月后我會依約治好他們。 回想過去十幾世,藺宇陽總是因為各種緣由而墮入魔道,危害眾生,除了其隱藏的特殊能力之外,其思想容易偏激又何嘗不是推波助瀾的原因。 是,弟子謹(jǐn)記教誨。 可師尊若是治好了他們,難道溫誠不會故技重施? 白景軒微笑著一勾藺宇陽的鼻尖,讓他們以為尚未徹底治好不就行了? 少年一愣,下意識地摸摸鼻子,方才如玉琢般的手指掠過皮膚,他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眼見白影走遠(yuǎn)了,他嗔了自己一句,慌什么! * 天色漸暗,夕陽第一縷余暉播撒在他們肩頭,街市上不知何時越發(fā)熱鬧了起來。 人群川流不息,從二人身旁匆忙地擦肩而過,險些將二人沖散。 一群孩童舉著五色面具嬉鬧著從他們身旁如風(fēng)一般跑過,白景軒受推搡,踉蹌了兩步,被藺宇陽一把拉住手腕,師尊當(dāng)心。 今日是什么日子?白景軒疑惑道。 藺宇陽抬眼望去,滿街的花燈與熙攘的人群,還有隊伍抬著高大的神像招搖過市。他面露恍然地道:是上元節(jié)。 說話間,大量人潮跟隨著神像隊伍涌來,人們一面敲鑼打鼓歡呼著,一面漫天播撒彩帶與花瓣。 藺宇陽眼見人流就要擠踏過來,慌忙緊拉著白景軒的手,同時抬臂將其攬入懷中。 密密匝匝的人潮像是流動的城墻,白景軒從沒見過這么多人,竟一時間有些許慌亂。 二人被擠得緊緊貼在一起,他很不適應(yīng)這樣親密無間的距離,不由得秀眉緊蹙,輕嘖了一聲,目光望向長長的隊伍盡頭,希望這促狹的狀況趕緊結(jié)束。 而藺宇陽則是砰砰地心跳極快,因著鼻尖貼著師尊的發(fā)絲,幽淡的蘭香氣息裹挾著他,仿佛身墜云端霧里,全然忽略了緊貼著他涌過的人群。 良久,喧鬧的人流終于伴隨著神像隊伍遠(yuǎn)去,白景軒松了口氣,可卻感到摟著自己的臂彎并未松開,他疑惑地看一眼徒弟,見其似神游天外,便抬手輕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怎么?發(fā)什么呆? 藺宇陽回過神來,輕笑了一聲,抬手在白景軒的頭頂掠過,旋即幾片花瓣與彩帶紛紛順著發(fā)絲灑落。 花瓣,落在師尊頭上了。 白景軒哦了一聲,也抬手在對方的額發(fā)上輕撥了一下,你也是。 纖長的玉指在額前掠過,藺宇陽突然涌起一股沖動,想把那只手緊緊地握住,再也不松開,這個想法剛剛閃過腦海,就把他自己嚇得一震。 他在想什么?! 他慌忙松開了雙臂,同時聽得白景軒低聲問道:上元節(jié)?方才他們抬著的神像是誰? 藺宇陽道:天官紫微大帝。 是嗎。如果白景軒沒有記錯的話,今日是藺宇陽的生辰。 此時又一群孩童呼啦啦跑來,藺宇陽忙拉過他往墻根一躲,正躲進(jìn)了一戶院門外。 從院墻內(nèi)恰伸出一枝紅梅,花朵成片地落在二人頭頂,厚重的枝丫在彩燈照耀下異常絢爛。 白景軒扭頭見了門外的對聯(lián),上書:吉慶有余,天官賜福。他默念了一遍,微一思忖后掠過藺宇陽的頭頂,信手折下一枝紅梅。 又從萬寶鏈中取出一片菱鏡,念動一串咒語后。梅枝融入菱鏡內(nèi),竟微微在鏡內(nèi)轉(zhuǎn)動著,并非平面,而是立體的,仿佛鏡內(nèi)自有洞天。 他將菱鏡遞給藺宇陽道:今日是你生辰,為師便借花獻(xiàn)佛,送你一份禮物。 藺宇陽一怔,師尊怎知我生辰......他記得自己從未提起,師尊也從未關(guān)心過此事。 白景軒自顧繼續(xù)道:此花在這歸元鏡內(nèi)永世不會凋零。說著拍拍對方的額頭:愿你如這紅梅一般,凌然傲雪,不懼嚴(yán)寒。 心道,你也許是這世上唯一受天官賜福之人了。 此時夕陽落下,紅霞余韻染紅了天色,四周的院墻內(nèi)陸續(xù)燃起了煙火,絢爛的花火與云霞交織,將天幕點綴得美不勝收。 藺宇陽仍怔然原地,完全未注意到院門吱呀一聲打開,里頭探出一名老者罵罵咧咧地舉著笤帚道:誰折了我的紅梅! 白景軒一怔,立即反應(yīng)過來,一把拉起藺宇陽轉(zhuǎn)身就跑。 二人身后傳來老者的大喊:小偷!別跑! 灰羽山雀撲騰著翅膀嘩啦一聲化作大鵬鳥,載著二人飛上云霄,沒入了絢爛的云霞里,往幽蘭谷的方向疾馳。 藺宇陽看著剛喘勻氣息,兩頰尚微微發(fā)紅的師尊,噗嗤笑出聲來。 不許笑。白景軒沒好氣地低聲道。 他竭力壓下心跳,又輕又柔地回道:是,師尊。 第26章 靈草(修標(biāo)題) 幽蘭谷內(nèi),三人圍繞著一株流光溢彩的靈草。 琉璃罩已經(jīng)被取下,可是卻有一道陣法護(hù)住了靈草,在表面形成一道圓形屏障,在屏障外圍,釋放出的金色光芒形成了層層疊疊的光圈。 這是什么陣法?藺宇陽面露好奇,正欲觸碰,卻被白景軒阻止了,這種集天地靈氣孕育的靈物,自帶天然陣法屏障,只有被認(rèn)可者才能取出。 葉青嬉笑著以手背拍上白景軒的胸前,溫誠那個老狐貍定是自己也解不開這屏障,才能同意將寶貝給你。 他微微俯身觀察靈草,面露好奇地道:讓我試試。 說著便伸手要取,尚未接觸到屏障,僅僅是手指觸碰到外層光圈的瞬間,一道強大的力量砰地一聲將他推出丈外,他接連退了好幾步,直到一腳蹬地,將地面砸出一道淺坑才站定。 脾氣不小。他抖了抖衣擺上被濺起的塵埃嗔笑道。 白景軒微微搖頭,你如此魯莽,怎能成事? 嗨!葉青不以為然,反正不是我用。 白景軒白了他一眼,頗為胸有成竹地靠近了靈草,身為天道化身,天地萬物以他為尊,一株草而已,到手豈非輕而易舉? 他如此想著,面露輕松地伸手而去,指尖緩緩接近,輕巧地透過了層層光圈,他眼中流露自信的光芒,可瞬息后,在最后一層屏障前,他卻感到了巨大的阻力。 怎么可能?他以為自己的感知出錯了,強行施力,卻眨眼被一道力量震飛了出去。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死死盯著那株靈草,任由身體向后落去。 他本做好了撞擊的準(zhǔn)備,卻在下一瞬感到自己落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他扭頭見藺宇陽站在身后,投來關(guān)切的目光。 師尊,沒事吧? 他搖搖頭,面不改色地直起身整理好被揉皺了的衣衫。心中卻道:竟敢拒絕我?是不是想從此絕后? 藺宇陽見他沒有好臉色,便安撫道:師尊別急,讓弟子試試。 他微一蹙眉,我看起來像急嗎?于是微嘆了一聲,罷了罷了,跟一株草置哪門子的氣? 經(jīng)此一事,他篤定地認(rèn)為這碧落黃泉應(yīng)無一人能通過此草的認(rèn)可,連他都不認(rèn),看來這株草是決定誰也不救,獨自活到地老天荒了。 他仍堵著一口氣,大袖一揮背對二人站立門邊,腦海里正飛速思考著若沒有這株草還有什么法子恢復(fù)靈脈。 苦思冥想中,身后傳來葉青的歡呼以及又疾又低的一聲呼,同時一陣清風(fēng)襲來,吹起了他的衣擺,如一灣甘泉澆灌心間。 他吃驚地猛然轉(zhuǎn)身,卻見藺宇陽手捧靈草正面露燦爛的笑容望著他,師尊!我成功了。 * 見白景軒矗立原地,藺宇陽微微詫異,旋即笑著上前道:師尊,怎么了? 怎么可能?白景軒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手中的靈草,陣法屏障已經(jīng)撤去,光芒消失,如珠玉一般剔透的葉片以及寶藍(lán)色的花瓣比方才更舒展了些。 師尊?藺宇陽疑惑問道。 沒什么白景軒回過神來,心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有如此多未解的謎團(tuán)? 此時葉青上前一把接過靈草,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說著又指了指白景軒道:你,做好準(zhǔn)備,重塑靈脈可得吃些苦頭。 藺宇陽聞言不免憂心道:要如何做? 葉青輕飄飄的回答令他倒吸一口涼氣。 粉身碎骨。 * 白景軒迷茫地睜眼,陽光被輕柔的窗紗以及半透明的床帳柔和了光線,鋪撒在他身前的緞面軟被上,折射出星點柔光。 麻醉藥效散去了,他是被疼醒的。他只記得昏睡過去之前,眼前是葉青二指捏著一柄極細(xì)的銀刀,以及耳畔藺宇陽輕柔的聲音,師尊別怕,我在。 他心下嗤道:我怕? 渾身無法動彈的他目光移動,看見榻邊正伏著一個人影。 紅晶石伴著順滑的發(fā)梢一同落在軟被上,輕盈的額發(fā)下隱約露出半張側(cè)臉。 刀削斧鑿般的面部輪廓流露一絲未脫的稚氣,高挺而纖薄的鼻梁,線條隱沒于臂彎里。 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了一點陰影,不久后顫動了一下。 一雙星眸緩緩睜開,藺宇陽抬眼看見塌上的玉人正直直地看著自己。 于是欣喜地直起身:師尊!您醒了!他揉揉紅彤彤的眼眶,聲音也有些飄忽不定,師尊感覺如何? 白景軒嘗試動一動,使了半天勁,四肢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會徹底廢了吧?可是以葉青的醫(yī)術(shù),不至于啊。 看他的反應(yīng)似乎不妙,藺宇陽緊張地道:師尊,可有哪里不適? 白景軒搖搖頭:動不了。 對方欣喜的神色一掃而空,急忙道:我這便去喚葉師叔!說著便轉(zhuǎn)身走開了。 不遠(yuǎn)處傳來咚的一聲,白景軒詫異望去,卻見那孩子竟然一頭撞上了門框。 只見藺宇陽揉揉紅腫的額頭,隨后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清醒些,再次抬腳邁出門檻。 這小子是怎么了?平日里細(xì)心穩(wěn)重,今日怎么冒冒失失的?白景軒有些詫異。 良久后,一個爽朗的聲音先于身影飄了進(jìn)來:你可算醒了,要是再不醒,你徒弟怕是會找我拼命。 隨后二人來到了近前,他聽見藺宇陽道:師叔說笑了,何至于 不至于嗎?葉青抬高了尾音:是誰連日來不眠不休,還成日纏著我問這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