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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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下是冥天宗的追逃對象,即便有匿容咒加持,可一旦眾目睽睽之下得了六陽續(xù)結(jié)草,豈非麻煩不斷?在這跟他玩心眼呢? 明路?分明是借口! 白景軒表情恬淡,毫不猶豫地起身,看來溫宗主是舍不得這株草,那你便自己留著吧。 他正欲抬腳邁步,卻聽得溫誠焦急地脫口而出:慢! 唇線揚起起一抹極其細微的弧度,白靴又落下了。 溫誠狐疑地看他一眼,拍拍手掌,從門外被推進來一名玄衫弟子,只見其語無倫次,形態(tài)癲狂,茫然不知自己身處何地。赫然是溫子瑜的手下。 便請白宗主,先看看這名弟子吧。 白景軒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這是要他拿這名弟子先試驗一番,以驗證他是否真有能力治病。 一旁的藺宇陽不滿道:說的是治療溫小公子,可沒說這些阿貓阿狗也要勞煩我?guī)熥穑?/br> 白景軒抬手打斷了徒弟道:無妨。 他從萬寶鏈中取出一面鏡子,輕輕一托便浮在了半空,他口中念動一串咒語,那鏡子便兀地發(fā)出耀眼光芒。 玄衫弟子跪于地面上,鏡中光芒映射在其瞳仁里。 幻塵鏡?溫誠首先脫口而出。 這是幻術(shù)法器,沒有靈力無法驅(qū)動。 白凌不是靈脈盡毀了嗎?! 溫誠腹語傳音給身后的隨從,只見身后幾人都低著頭,哆哆嗦嗦地回音道:據(jù)傳是這樣的。 那這是怎么回事?! 如果北冥仙尊還能驅(qū)動法器,那就算是其靈脈被毀,光憑那萬寶鏈中的無數(shù)法寶也夠敵人喝一壺的。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 溫誠面容緊繃,悄悄給身后的弟子使了個眼色,后者便心靈神會,一手背在身后無聲無息地點燃了一道符箓。 他們不知道的是,驅(qū)動法器的并非白景軒自己,而是紫府中的玄冰泉。源源不斷的靈流雖然灌不進靈脈,卻能夠作為驅(qū)動法器的源泉。 白景軒一身白衣直立在那名弟子面前,口中念念有詞地低語著旁人聽不懂的語言。 連藺宇陽也面露疑惑。 師尊到底在說什么?不像是尋常咒語,他怎么從來沒聽過? 只見跪著的那名弟子瞳仁里飛快有模糊的畫面閃過,十?dāng)?shù)息后,幻塵鏡中的光芒逐漸消散。 原本渾濁失焦的瞳仁逐漸明亮,那名弟子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人后啊地一身喊了出來,跌坐在地后指著白景軒道:是是是......是你! 隨后又慌張地左顧右盼:車呢?那鬼影呢? 白景軒沒有搭理他,一手捏起那人下顎,一手將一顆藥丸直接塞進對方嘴里。 弟子掙扎著道:你給我吃了什么! 想活命,就咽下去。白景軒捂住那人的嘴,強迫其吞下了藥丸。 溫誠雙眼一亮,起身拉過那名弟子,打量片刻后又詢問了許多問題,確認其精神恢復(fù)正常,才面露喜色。 太好了!他沖屬下一擺手,頭也不回地道:帶公子上來! 不急。白景軒不緊不慢地又坐回了椅子里,先把東西交出來。 溫誠眼神微動,旋即換了副臉色,笑意盈然地道:那是自然。說著施了個隔空取物之法,那盆靈草便赫然出現(xiàn)在桌案上。 現(xiàn)在,能救我兒了吧? 第23章 食言(修標(biāo)題) 溫子瑜朦朧地睜開眼時,見白晃晃的影子出現(xiàn)在面前,隨即口中發(fā)苦,似有什么東西被塞進了嘴里,他本能地要吐,卻被死死地按住了。 尚未看清眼前人,他已被強迫咽下了不明物,于是高聲道:大膽!你給本公子吃了什么東西! 藺宇陽見狀十分不快的嗤了一聲,正欲開口,卻被起身的白景軒抬臂攔住了。 白衫人伸手在溫子瑜面前晃了晃,看得清嗎? 溫子瑜勉力眨了眨,視線中的人影逐漸清晰,赫然是害得他屢次遭殃的白景軒。他吃了一嚇,騰地一下跳將起來,卻被身后一個堅實的力道扯住了。 瑜兒! 溫誠眼眶發(fā)紅,緊緊地捏著溫子瑜的肩膀,聲音都有些顫抖地道:你沒事了!說著便摟過兒子,太好了!太好了! 溫子瑜被摟得喘不過氣,拍了拍溫誠的肩膀道:爹,我快......被你掐死了...... 雙臂上的力道猛然松開,他連喘了好幾口氣。 這舐犢之情還真是深厚,白景軒輕笑了一下。世人都說溫誠愛子如命,果然沒有虛言。 他之前便是拿準(zhǔn)了這一點,才故意拖了半個月,待溫誠心焦氣躁之時再來交易。 方才溫誠耍心眼,所謂交易要過明路,而他只不過剛要離開就立刻被喊住了,足以說明他對此人焦急的心態(tài)拿捏得恰到好處。 是爹太激動了,瑜兒,沒事吧?溫誠關(guān)心地道。 溫子瑜一把拉過父親的手臂,往其身后縮了縮,指著白景軒道:他......他怎么在這! 他現(xiàn)在對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白宗主簡直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只要有此人在場,必定沒什么好事! 藺宇陽對此人的忍耐力十分有限,冷哼了一聲,手握劍柄,目光凌厲地道:我?guī)熥鹨缘聢笤?,救了你一命,你不道謝也就罷了,這是什么態(tài)度? 救我?溫子瑜不明所以,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秘境的那個噩夢里,須臾后回過神來,膽戰(zhàn)心驚地再次縮進了溫誠的身后,緊張地四望著,對了!那鬼影呢? 瑜兒不怕,咱們到家了。溫誠安撫著兒子,又不放心地沖白景軒道:我兒......這就全好了吧?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白景軒自顧俯身端詳著靈草,頭也不抬地道:失智的時間不算久,無礙。 隨后確定了東西沒有問題,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道:走吧。 是,師尊。藺宇陽說著,正欲取過靈草,卻感到一陣阻力。 他微一蹙眉,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道光環(huán),眨眼將他的雙腕套住了。 是縛靈環(huán)。 師尊!藺宇陽驚呼,使勁掙扎著,卻完全掙脫不開,靈力也被鎖死了。轉(zhuǎn)身卻見師尊的手腕上也被套住了同樣的縛靈環(huán)。 白景軒發(fā)出一聲嘖,輕輕按住徒弟的手腕,拋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手指冰涼的觸感從手腕皮膚瞬間傳導(dǎo)至心頭,藺宇陽心跳漏了半拍。 但見白景軒面不改色,便很快鎮(zhèn)定下來。 師尊神情自若,必有應(yīng)對之策。 暉陽境大晚期的靈壓釋放,二人都被定在了原地?zé)o法動彈。 溫宗主,這是何意?白景軒語氣依舊冷靜地道。 溫誠發(fā)出大笑,笑聲如有回音一般在飄蕩偌大的客堂內(nèi),落入了華微宗手里,還想走? * 雖然眼見白景軒仍能使用法器,但溫誠還是篤定其必是靈脈已毀,否則堂堂北冥仙尊,實在沒有必要屈尊降貴親自前來交易六陽續(xù)結(jié)草。 此草能活死人rou白骨,連靈脈也可以重塑,甚至洗髓。 若非靈脈被毀急切需要此草,白景軒又怎會愿意救他溫誠的兒子? 一想到十二年前受到的羞辱,溫誠就怒火中燒。 被北冥仙尊欽點為資質(zhì)欠佳,不堪大用的溫子瑜,不知背后受到了多少仙門恥笑。 而他多年來為證明白景軒的錯誤,對兒子悉心栽培,在各種仙門寶物靈植靈草的堆徹下,如今未過及冠的兒子已經(jīng)半步騰云境了,這境界在全修真界的青年才俊中也是屈指可數(shù)。 想到這里他眼底掠過一絲得意,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又有對玄冰泉的志在必得,他怎么可能輕易放走白景軒。 客堂外已經(jīng)被眾多玄衫人重重包圍。 藺宇陽環(huán)顧四周,神色緊張,低聲道:師尊,門外有數(shù)十人,似乎......還有暉陽境真人。 白景軒語氣平靜地安撫他道:不必擔(dān)心。 藺宇陽蹙緊的眉頭漸漸舒展,鄭重地點了點頭。想起之前師尊說過的修行人應(yīng)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最近幾月他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每一次危機關(guān)頭,面前的仙人都能化險為夷。 此時溫誠拍手大笑,不愧是白宗主,定力非常。 可即便如此,你也逃不出這天羅地網(wǎng)了,不若乖乖束手就擒,把玄冰泉交出來吧,可以少受些苦頭。 白景軒不答話,反倒是藺宇陽十分不齒地道:華微宗作為仙門三宗之一,竟做出這等出爾反爾之事,不覺羞愧嗎? 出爾反爾?溫誠不以為然,本座只答應(yīng)與你們交易,可沒說過會放你們走。 他身后的溫子瑜見此情形立即從父親身后鉆了出來,志得意滿地大喝道:正是,今日本公子就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無恥!藺宇陽從齒縫間蹦出二字。 溫誠并不理會這句辱罵,而是掏出了一只手柄,形狀是匕首的樣子,卻沒有刀鋒,只見他掌心拂過,柄上竟赫然出現(xiàn)一道光團,化作了刀鋒的形狀。 白宗主,我知那玄冰泉已與你結(jié)契,非你身死不得取出,本座念你曾為仙門之首,愿給你個痛快,否則,生撕元神的痛苦,你怕是承受不了。 第24章 反擊(修標(biāo)題) 父子二人面帶詭譎的笑意,一幅勝利者的姿態(tài)。 可白景軒的下一個動作卻令他們的面色瞬間凝固。 只見他泰然自若地拖出一張椅子,頗有氣度地提起衣擺坐下,再次翹起了二郎腿。 他提起一雙筷子,筷尖立在桌上敲了敲,語氣輕松地道:看來溫宗主盛情難卻,本尊便勉為其難賞個臉,嘗嘗你們廚子的手藝。 說著隨便挑了個菜端詳了片刻,謹(jǐn)慎地入一小口品嘗后微微點頭:不錯。又把筷子放下:就是淡了些。 溫誠面露一絲難以置信,聽得身旁的兒子對他低聲道:爹,此人陰險狡詐,怕不是早有準(zhǔn)備,還是......虛張聲勢? 他眼珠一轉(zhuǎn),思忖了片刻后把心一橫,道:事已至此,既然白宗主不識抬舉,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眨眼間匕首化作疾光駛?cè)ァ?/br> 光芒刀鋒逼至近前,白景軒冷聲道:你兒子的命,不要了嗎? 刀尖的一點金光倒映在瞳仁里,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看見溫誠臉上不可思議的神色,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本尊來此會毫無防備嗎? 你......聯(lián)想到之前的遭遇,溫子瑜臉色突變,指著白景軒道:你做了什么? 溫誠更是面色緊張,本能地將兒子護在身后,白景軒,你到底有何陰謀詭計! 方才那名弟子,還有你的寶貝兒子,你問問他們,臍下三寸關(guān)元xue,是否隱隱作痛? 溫子瑜聞言面色一滯,本能地按住腹部,須臾后倒吸一口涼氣,你!隨后眼神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是那顆藥!你給我吃了什么東西! 此時藺宇陽面露恍然之色,緊張的陰霾一掃而空,原來如此,師尊果然是料事如神! 白景軒面露微笑,完全無視了溫子瑜的質(zhì)問,只對溫誠道:溫宗主,方才的治療只是抑制之法,每隔一月,他們便會復(fù)發(fā),屆時需要再次施法,但倘若逾期未施救,則不僅是失智的問題,還有性命之憂。 你卑鄙!溫誠怒急攻心,指著白景軒的手指也有些微微顫抖。 藺宇陽嗤笑一聲,不屑地道:華微宗有資格指責(zé)別人嗎?我?guī)熥鸸怙L(fēng)霽月,不計前嫌出手相救,反倒換來殺身之禍,我看你們罔為三宗之一,冥天宗與你們齊名,簡直是恥辱! 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溫誠豈止是怒不可遏,他伸手憑空一捏,藺宇陽便立即感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鉗住了咽喉,掐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師尊不能死,難道本座還動不了你嗎!他咬牙切齒地道,臉色也因怒火而漲得通紅。 白景軒一向平靜的臉色終于露出一絲緊張,他沉聲道:溫宗主! 這一神情雖然只有一瞬,卻被溫誠捕捉了去,他冷冷一笑:白景軒,你只要好好救了我兒,本座便放了你這唯一的徒弟。 師......尊......藺宇陽艱難地從齒間發(fā)出聲音:別......管我。 心跳猛地快了幾拍,白景軒強制自己收拾好神色,鎮(zhèn)定自若地道:請便。 溫誠的瞳仁微震了一下,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些,他可是你的關(guān)門弟子! 是,不過也就是名弟子罷了,我北冥仙尊要收徒,候選弟子頃刻就能擠滿我天穹峰。不過......他說著,目光凌厲地望一眼對方,宛如寒風(fēng)刮過,誰若威脅本尊,定百倍奉換。 見溫誠的目光顯出一絲懼意,他揚起一抹淺笑,繼續(xù)道:要他,還是要你兒子的命,你選吧! 雖然明知這是師尊的策略,可聽見不過是名弟子幾個字,藺宇陽還是心頭一沉,如墜冰窟。 此時溫子瑜略顯猶豫地喊了一聲爹,溫誠扭頭看見兒子投來哀求的目光,其手掌還按在腹間關(guān)元xue上。于是閉眼長嘆了一聲:罷了! 喉間的力道松下了,藺宇陽猛地躬身喘了好幾口氣。再次直起身子時,正迎上了白景軒投來的目光。 那清澈如泉水般的瞳仁里,是無聲的關(guān)切,他報以點頭示意。 有那么一瞬間,他仿佛看見師尊的臉色由緊張轉(zhuǎn)變?yōu)榘残摹?/br> 師尊,好像真的很關(guān)心他? 心跳隨著溫誠的放手終于恢復(fù)了正常,白景軒悄悄拭去掌心滲出的薄汗,正色道:這就對了。 又瞥向手腕上的光環(huán),還不解開? 縛靈環(huán)被撤去,他起身灑脫地輕抖衣擺,隨后將靈草收入萬寶鏈中。 轉(zhuǎn)身拍拍藺宇陽的肩膀,輕聲道:走。 二人抬腳邁出了門檻,卻聽見身后溫誠道:怎知一月后你會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