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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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陳述厭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接著讓狗領(lǐng)著他散步。 陳述厭又被狗遛了十多分鐘,然后,他兜里的手機就嗡嗡響了起來。 陳述厭莫名其妙,大年三十的,這天還沒亮,能是誰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毛?。?/br> 他怎么想怎么覺得給他打電話的人有病,但還是把手機從兜里拿了出來,看了一眼。 完全不認識的一串號。 他全以為是哪個聞雞起舞很是敬業(yè)的騙子,直接給掛了。 接著被狗領(lǐng)著往前走了沒半分鐘,電話又響了。 陳述厭又掛了。 電話又響了。 他再掛。 電話再響。 陳述厭服了,無奈,只好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一片安靜,只能聽到這座城市的風(fēng)在呼呼地刮,刮得電話里都傳來了窒息似的風(fēng)聲,聽起來莫名像誰在很用力地吸氣。 陳述厭還以為是對面信號不好,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蛇^了好半天都沒聽到回應(yīng),只聽到對面在悶悶地刮風(fēng)。 他只好又沖著對面喂?了一聲。 依舊毫無回應(yīng)。 什么東西。 陳述厭更莫名其妙了。他把電話從耳朵邊上挪開,心道現(xiàn)在的sao擾電話真是夠敬職敬業(yè),大年三十凌晨五點半就開始sao擾淳樸老百姓。 他剛要伸手掛掉電話的時候,終于,電話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響,蓋過了那些風(fēng)的呼嘯聲。 那窸窸窣窣的聲響是好一陣手忙腳亂聲,對面好像很慌亂,在亂塞電話。 陳述厭聽得無語,伸手去按掛斷。 可有個很耳熟的聲音突然從電話對面?zhèn)髁诉^來。這聲音十分恨鐵不成鋼,十分用力地罵了一句你他媽傻逼吧cao一聽到這聲音,陳述厭要去點掛斷鍵的手就猛地一頓。 倒很快,這道久違的聲音在電話對面的一陣手忙腳亂過后,就被趕鴨子上架地講起了電話。 喂,陳述厭??? 陳述厭一怔。 他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端著手機愣了小片刻后,才訕訕地重新把手機貼到了耳朵上,很不確定地試探著叫了聲:鐘老師?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電話里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警隊里的心理顧問,一位從海外留學(xué)歸來的犯罪心理學(xué)高材生,是個名叫鐘糖的男人。學(xué)歷太高為人太狠說話一針見血套路一層疊一層,誰見了都得叫一聲老師。 正所謂名字越粉,干事越狠。 干事兒賊狠名字賊粉的鐘糖哈哈干笑了兩聲,說:是我是我,呃那個,你出門了?在哪兒? 出來遛狗。陳述厭說,在家附近,怎么了嗎? 那個你別動??!我現(xiàn)在叫人去接你回家!你上個vx,跟我共享一下實時位置! 陳述厭: 陳述厭默默回了回頭,看向走回去最快只用十分鐘的路,說:不用了吧,我走回家也就十分 他話都沒說完,鐘糖就立刻打斷了他:不行不行!你在那兒千萬不能動!你站到監(jiān)控看得到的位置,找個亮堂點兒的地方路燈底下!對對對去找個路燈底下!就在那兒等著!趕緊上vx! 陳述厭又覺得莫名其妙了,但他知道鐘糖干事情是講道理的。 就這么默了片刻后,他就問:出什么事兒了嗎? 是出事兒了。鐘糖倒不瞞著他,也不含糊,說,你回家來慢慢說,我們就在你家小區(qū)里,我先找人把你接回來。 陳述厭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掛斷了電話。 他左右看了看,乖乖找了個在監(jiān)控范圍里的十分顯眼的路燈底下,站定了下來,上了vx。 他家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嗚嗚嚶嚶地蹭了兩下他的腿,然后趴在了他腿邊。 陳述厭朝著它輕輕笑了一聲。 他上了vx,鐘糖比他快,早就給他發(fā)了個句號,然后發(fā)起了位置共享。 陳述厭點了進去。 然后,他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 一大清早,這事兒出得他有點迷幻。五年不見的警隊相關(guān)人員突然給他打電話,還是鐘糖這種等級的。 一提到警察,陳述厭就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徐涼云。于是,徐涼云的名字開始又一次不由分說十分霸道地占據(jù)了他的腦海。不知道是他自作多情還是確實如此,陳述厭總感覺自己和徐涼云之間又要有事發(fā)生了。 可他們談了五年,也又分了五年。五年能把一個人刻在心里,也能把一個人挖出去。 所以陳述厭對此根本提不起勁,也沒有任何感想,只覺得迷幻得似夢非夢。 他在將近六點的凌晨里靠著路燈吹冷風(fēng),半清醒半暈乎的覺得這事兒好扯淡。 都五年了,他媽的。 別來煩人行嗎。 很快,五分鐘不到,就有一輛警車鳴著警笛開了過來。 車子緩緩?fù)T谒媲?,副駕駛的窗子被搖了下來,鐘糖的臉時隔五年地出現(xiàn)在了陳述厭眼前。 他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鼻梁上架著的方框眼鏡換了個金框的,眼睛周圍一圈黑,像是熬了夜。 早啊早啊,過年好啊,好久不見。一臉憔悴的鐘糖強打著精神對陳述厭完成了久別五年的招呼三連,又說,快上車,帶你回家。 陳述厭站在車跟前眨了眨眼,迷茫了一下,應(yīng)了兩聲,抱著狗上車了。 開車的并不是鐘糖,而是一個陳述厭眼生的面孔,是他沒見過的一個警察,不知道是新來的還是只是純粹沒見過。 上車以后,鐘糖就轉(zhuǎn)過頭,笑著對陳述厭說:不好意思啊,出的事太大,放你一個人回家不放心。 陳述厭眨了眨眼,有點不明情況的拉長聲音啊了一聲: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詳細情況回你家說,事情有點多。鐘糖說,我們?nèi)ツ慵仪眠^門,沒人在你家里是沒有別人嗎?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沒有。 鐘糖話已至此,陳述厭都知道他要問什么了,就說:但是我不見徐涼云,我家不歡迎他。 鐘糖早知道他會這樣,也沒多說什么,又哈哈笑了一聲:知道知道,他也說了,他會避嫌的,所以才是我們來接你。 陳述厭撇了撇嘴。 你看,果然和徐涼云那死人有關(guān)系。 陳述厭恨死徐涼云了。 他永遠都記得五年前的那天。那天天氣陰沉,在悶悶地下雨。陳述厭渾身是傷的從ICU出來,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乎,一陣陣悶悶疼得像有火在身上慢慢燒徐涼云就在這種情況下給了他一通分手電話。 他聲音凄涼地跟他分了手,說完就掛,也不聽他往后說。 然后,徐涼云就從家里搬了出來,拔掉了手機卡,那之后還翹了半年多的班,在陳述厭的世界里徹底消失,就這么用冷暴力分了手。 陳述厭反應(yīng)都反應(yīng)不過來,世界就剩他一個人了,家里的東西就少了一半了,毛孩子就沒了一個爹了,他就被徐涼云徹底拉黑了。 媽的,徐涼云大傻逼。 陳述厭恨他的冷暴力,但狗不恨他。 邊牧一聽徐涼云的名字,就眼睛一亮,張嘴就叫了兩聲畢竟當年是徐涼云和陳述厭一起把它從狗舍帶了回來,又含辛茹苦一起帶大的。 陳述厭瞪了它一眼:嘴閉上。 邊牧就蔫了,趴了下來,嗚嗚嚶嚶了一聲,不敢再吭聲。 路程很短,車很快就開到了陳述厭家樓下,鐘糖跟他一起下了車。門口,一個長相相對稚嫩,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刑警正站在那兒守著。 見鐘糖下來,小刑警目光一緊,連忙挺直了腰板:鐘老師! 辛苦辛苦。 鐘糖打了個招呼,又轉(zhuǎn)頭帶上陳述厭,隨口明知故問了一句:你家還是9樓? 陳述厭點了點頭:嫌麻煩,沒搬過您不是都去過門口了嗎。 鐘糖笑了兩聲:隨便問問嘛。 陳述厭沒說什么,和鐘糖一前一后地進了樓。 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兩人進了樓后,另一旁的一輛白色轎車里,主駕駛的車窗被人搖了下來,有繚繞的煙霧從其中迫不及待地魚貫而出,爭先恐后地跑進空氣里散成虛無。 然后,一只瘦到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了出來,篤篤敲了兩下車門。 守在樓門口的小刑警聞聲,連忙一路小跑了過去。 他跑到車窗邊,彎下了身,剛想說點什么,卻被煙氣嗆了一嘴。 車子里煙霧繚繞,小刑警一過去一張嘴,就被動吸了口二手煙,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連徐涼云的臉一時都看不太清,也不知他剛剛是抽了多少。 小刑警緩了小半分鐘,才在一堆煙氣里啞聲叫了一聲:徐隊,怎么了? 徐涼云坐在車里,一時沒回答,嘴里叼著根徐徐燒著火星子的煙,望著陳述厭和鐘糖剛剛一起走進去的樓門口看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繚繞的煙霧一時散不開,就連站在車窗旁邊等他說話的小刑警都看不清他的目光。 第3章 二話 總要留個沙包揍,我看著也解氣 陳述厭家在9樓,左邊那家,901。 他牽著狗,和鐘糖走進電梯,按下了9樓。等到了樓層,陳述厭又牽著狗,走出電梯,往左邊走。 這一走出來,陳述厭就默然了。 有兩個警察守在他家門口,跟兩尊門神似的一動不動。 這兩個警察聽見動靜,轉(zhuǎn)過頭來,朝他身后的鐘糖一點頭。 鐘糖也朝他們點了下頭,算打過了招呼。 樓下站了個刑警,上邊還有兩個守門的此時此刻,陳述厭才終于發(fā)覺,好像這次的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嚴重。 他轉(zhuǎn)過頭,眉頭一挑,問鐘糖:我是攤上事兒了? 鐘糖笑著跟他點了點頭:攤了個大事。 陳述厭無言,也很無奈,只好嘆了口氣,說:那進我家說吧。 鐘糖點了點頭。 陳述厭走到自己家門前。 他家門是指紋鎖,陳述厭走到門前以后,就伸出手,把手套從手上扒了下來,伸出小拇指,按在了解鎖區(qū)域。 他手上全是傷痕。那些傷痕橫七豎八,布滿了他整個手背。有一塊一塊的灼傷,也有細長的傷痕,一條一條貫穿整個手背,觸目驚心。 鐘糖作為當年那件事的局中人之一,一看到這些就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當年的一幕幕,一口氣直接哽到了喉嚨眼,忍不住有點頭皮發(fā)麻了起來。 陳述厭開門很快,手指一按上去,門就咔噠一聲開了。 他側(cè)過身,先讓鐘糖進去了:您請。 鐘糖收回目光,朝他笑了兩聲,走了進去。 臨進去前,他又吩咐門口的兩個人好好看著。 兩個警察點點頭,示意他盡管放心。 鐘糖就進了陳述厭家里。 陳述厭以前是和徐涼云一起住在這里的。作為和徐涼云在同一個屋檐下工作,關(guān)系還算不錯,甚至都稱兄道弟了好些年的同事,鐘糖以前也來過幾次。 這次再來,頗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覺。 鐘糖一眼就發(fā)現(xiàn)陳述厭重新布置過了家里。 看來,他也曾經(jīng)觸景生情過,然后為了斷情絕愛,就把這里重新裝修了。 鐘糖轉(zhuǎn)頭再一看,一眼就看到了當年徐涼云在游樂場給陳述厭打下來的巨型牛油果。它還躺在客廳里,只是這么些年過去,它早就變了形,那微笑的表情看起來很像在哭。 鐘糖心里突然有些泛酸的無奈。 這東西既然沒扔,那看來陳述厭嘴上是那么說,心里還是很念著徐 鐘糖剛想這么分析,被陳述厭松開了繩的邊牧就放飛了四只蹄子,朝著那牛油果就甩著舌頭撲了過去,然后嗚嗚嗷嗷地開始撕它,齜牙咧嘴地,好像有仇,一看就是被這么專門訓(xùn)練過。 鐘糖: 尼瑪,誤會了。 恨的是真他娘深。 陳述厭拿著狗繩,在門口換好拖鞋,又給鐘糖拿了一雙出來,對他說:您換個拖鞋。 他這么一把拖鞋遞過去,再抬頭,才看到鐘糖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發(fā)了瘋似的撕咬牛油果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