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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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是當場就給殺了。徐涼云也道, 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管找不找得到都得找下去,我得去接著查了,你進來守。 進哪兒。 進我家啊。 謝未弦小小地默了一下:可以是可以,我有一個問題。 徐涼云道:你說。 謝未弦語氣非常誠懇非常認真:你是色盲嗎? 徐涼云: 你知道你家的顏色真的非常黑白分明嗎?謝未弦說,我站在這兒都快眼瞎了,這個世界不是色彩繽紛的嗎。 陳述厭沒忍住,在臥室里噗嗤一下笑了。 他沒再理外面那兩個人,自己自食其力地推著輪椅,往前行進了一些距離。 這個臥室里也是同樣的黑白灰色調(diào),一切都被壓得沉悶悶的。 臥室不大,門旁邊挨著墻放著一個衣柜,對面地窗戶邊上是一張床,床邊是床頭柜。床頭柜上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放。 陳述厭一早就注意到了,徐涼云家里擺的東西很少,甚至說一聲壓根什么都沒有都不過分。無論是茶幾上餐桌上還是這種床頭柜上,都很少擺些什么東西,整個家干干凈凈,空蕩得有點嚇人。 陳述厭自己推著輪椅走到床頭柜前,然后低頭伸手,拉開了柜子。 半柜子的藥。 陳述厭皺了皺眉,伸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這和徐涼云今早從兜里拿出來的藥長得很像,應(yīng)該是同款。 陳述厭翻了一圈藥瓶。果不其然,瓶身上有帕兮汀三個大字。 陳述厭眉頭皺得更深了。 就在此時,臥室的門被人篤篤敲了兩下。 陳述厭回過頭。 徐涼云正好朝他走了過來。他見陳述厭拉開柜子拿了藥出來,神色輕輕一抽,但沒過多反應(yīng)。 他只嘆口氣,說:這里面都是藥,看看就行了,別研究,你又不是這個專業(yè)的。 我知道。陳述厭說,我就看看。 你隨便看,家里的東西你隨便翻,我先走了。徐涼云說,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時候,晚上我盡量帶鐘糖回來我家門的密碼是你生日。六位密碼,你出生年份最后兩個數(shù)字,再加上生日日期。 陳述厭點了點頭。 徐涼云伸出手,看那方向應(yīng)該是想去摸陳述厭的手。但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手在空中突然一頓,最后只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又支支吾吾地說了一聲我先走了。 陳述厭看著他,突然想起今早在醫(yī)院里時,徐涼云去握他的手時的樣子。 看起來也是這樣的,像在害怕。 陳述厭說:你等會兒。 陳述厭叫住了他,于是徐涼云回過頭。 陳述厭向他伸出手:你牽牽我。 徐涼云: 牽牽我。 我 牽牽我吧。陳述厭向他攤開手掌,我們都和好了。 徐涼云無話可說。 他低下頭,看著陳述厭那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眼神都發(fā)抖,仿佛能透過它們看到他手上面目全非的傷一般。 別害怕。陳述厭握住他的手,說,只是難看了點而已,你別怕它。 我沒有。徐涼云說,我只是 我知道你沒有,可是徐涼云,這是我的手。陳述厭道,你不能怕我啊,牽牽我吧。 徐涼云再也說不出什么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半晌,然后咬了咬牙,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陳述厭的手。他閉著眼,努力地深呼吸,像在把什么東西很努力地壓進心底。 他力氣好大,陳述厭被他握著的這只手有些痛,還在跟著他一陣陣發(fā)抖。 對不起。徐涼云慢慢俯身下去,握住他的手,一陣一陣努力地深呼吸,聲音發(fā)顫,真的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陳述厭說,我不怪你。 徐涼云緊握著他的手,輕輕搖頭。 徐涼云握著他呆了一會兒,然后松開手,輕輕顫著聲音說我走了。 我去抓人。放心我會把人抓到的。 陳述厭點點頭,說我信你。 徐涼云抱了抱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他片刻后,起身離開了。 陳述厭心里莫名有點不是滋味。他轉(zhuǎn)過頭,想叫徐涼云一聲,但看著對方離開的消瘦身影,他心里突然又茫然了幾分,這一聲徐涼云就這么卡在了嗓子眼里,沒叫出來。 徐涼云走了。 陳述厭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把藥放回柜子里,又翻了兩下柜子里的藥。 柜子里的藥差不多都是帕兮汀,角落里有一瓶別的藥,看起來已經(jīng)被冷落很久了,其他還有三四瓶不同種類的安眠藥。 陳述厭臉色不太好看。 他正在這兒翻著藥,臥室的門就又被人篤篤敲了兩下。 陳述厭回過頭,見是謝未弦。 謝未弦靠在門邊,表情很無聊。 打擾一下。他說,你希望我在哪里守。 陳述厭有點沒懂: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希望為自己保留一點隱私讓我滾遠點,還是希望我寸步不離地守著你。 陳述厭: 陳述厭最后選擇讓謝未弦站在臥室門口。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手里捏著瓶帕兮汀的小藥瓶,靠在椅背上發(fā)了一天的呆,唯一的娛樂項目就是給徐涼云發(fā)消息。 徐涼云似乎很忙,雖然這一天下來,他也給陳述厭發(fā)了很多消息,但都集中在某幾個時間點,根本沒空跟他互聊。有次陳述厭第一時間看到了他的消息給他回復(fù),可徐涼云卻沒回他,等過了兩個多點以后才回復(fù)了他。 陳述厭理解,畢竟在查案。 但徐涼云不原諒自己,每次回他時開頭都得說一句對不起忙了好久。 他每次說對不起,陳述厭都莫名其妙地有點心梗。 中午的時候,徐涼云問他吃什么,陳述厭說叫個外賣就行,他現(xiàn)在也不方便做。 徐涼云想想也是,就給他定了個外賣,連帶著守在那兒的謝未弦一起請了。 謝未弦似乎很嫌棄外賣這個東西,沒吃多少。 一天下來,再沒出什么事。 陳述厭閑著沒事,下午的時候和謝未弦聊了兩句,這一聊他才得知對方是去年才當上的警察,一年里看徐涼云沒什么不對,看樣子是完全不知道他有心理疾病的。 看來徐涼云的病確實沒有那么嚴重,周圍的人都沒發(fā)覺出來他有心理疾病。 他大概是只會在自己跟前表現(xiàn)得很明顯。也沒辦法,陳述厭本人是這個病的一半病源。 陳述厭連連嘆氣。 謝未弦站在臥室門口,早看見了陳述厭手里的藥瓶,但沒問什么。 周燈舟下午的時候給陳述厭回了消息。如陳述厭所想,他為陳述厭表演了一個滿屏問號。 周燈舟:什么東西????? 周燈舟:你這,你,你這就,你??????? 陳述厭看得很想笑,于是輕輕笑了一聲,說別急,我給你講。 然后,他把自己和藝術(shù)殺人案有關(guān),甚至剛剛差點死掉的事實隱去,只說自己去逼問了徐涼云,然后把徐涼云剛剛講過的五年前的事情原委簡略了一下,告訴了他。 他不容易。陳述厭說,我也怪不動了,就復(fù)合了。 周燈舟良久無言,說:唉,也是。你這樣也好,我看您這五年茶不思飯不想的,可能就是該復(fù)合的命。 陳述厭隔著屏幕笑了兩聲。 日落西山的時候,徐涼云給陳述厭發(fā)消息,說現(xiàn)在還沒找到楊碌,可能得很晚才回去了。 陳述厭說沒關(guān)系,先找人吧。 徐涼云嗯了一聲,又給他發(fā)了句對不起。 陳述厭終于受不了了,說你別說對不起了,我都有點心肌梗塞了。 徐涼云沒再回他,陳述厭嘆了口氣,以為他是又去忙了,放下了手機。 可過了一兩分鐘,手機又響了一聲。 陳述厭拿起來一看,就見到徐涼云給他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可我是真的對不起你。他說。 陳述厭:好了,你別說了。 手機上端的對方正在輸入中閃閃滅滅,徐涼云大概是輸入了又刪掉刪掉了又輸入了好久。 但他最后什么也沒發(fā),只發(fā)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小狗表情。 陳述厭又在屏幕后面嘆了口氣。 我等你回家。他說。 隔了兩個小時以后,徐涼云回了他一聲好。 后來夜色漸晚,興許是藥物原因,陳述厭坐在輪椅上慢慢困了,沒撐住,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 是開門聲和交談聲把他吵醒的。 陳述厭慢慢醒了過來,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外面竟然悠悠飄起了雪花。 屋內(nèi)一片黑,外面的雪就顯得很亮,也很漂亮。 陳述厭看著外面,愣了一會兒,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 他聽到了鐘糖的聲音。鐘老師很大聲地打著哈欠,在往外面趕客。 你走吧你走吧,他說,知道你有家室,回去陪你老婆去,明天早點過來,最近特殊時期。 陳述厭眨了眨眼,過了半分鐘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這話估計是對謝未弦說的。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臥室的門關(guān)著。再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蓋了層小薄被子。 他又愣了下,第一時間習慣性地以為這是布丁給他蓋的。 但陳述厭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布丁并不在這兒。 那估計是謝未弦給他蓋的。 他正這么想著,就聽到外面的門被咔噠一聲關(guān)上了,應(yīng)該是謝未弦走了。 現(xiàn)在怎么辦,你老婆睡了。鐘糖說,叫醒嗎? 徐涼云嘖了一聲,聲音有點懊惱:弄得太晚了。 查案嘛,鐘糖長嘆一聲生活所迫的氣,生活嘛! 陳述厭在屋子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晚上十點半。 陳述厭輕輕嘆了一聲。收起身上的小薄被子,動了動輪椅,往屋外行去。 鐘糖往旁邊走了走,坐到了沙發(fā)上,說:你要今天不說,就明天再說。我就擱這兒湊合一宿得了,沙發(fā)夠我睡了,一會兒我找床被子去,你家被子都放哪? 徐涼云嗯了一聲,剛要再說些什么,緊閉著的臥室門就吱呀一聲,被陳述厭推開了。 外面開著燈,燈光還是那種白熾燈。盡管不亮,但陳述厭是從一片黑的屋子里出來的,一下子就被晃了眼。 他不禁瞇了瞇眼,又揉了揉眼睛,慢慢打開了房門。 徐涼云愣了一下,連忙走了過去。 怎么醒了?他俯身下去問,吵醒你了? 陳述厭剛睡醒,有點迷迷糊糊的,于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平時一直熬夜,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八點來鐘就睡著了。陳述厭說,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查了很多嗎? 徐涼云嗯了一聲:主要在找楊碌。 沒找到嗎? 徐涼云搖了搖頭。 陳述厭輕輕皺了皺眉。 這都過去一天了,那這么看兇多吉少。 那個混賬東西八成是玩的調(diào)虎離山。徐涼云說,把警力都吸引到你這邊來,大家就會把重心放在你和方韻兩個人的交點上,誰會想到楊碌他根本不是想挑釁警察,是想擾亂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