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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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糖一哽。 陳述厭也被他一席話說愣了。 這么做的理由,無非只有一個。徐涼云說,這個人不想讓人看到死了的吳夏樹的臉。 車內(nèi)沉寂了下來。 片刻后,陳述厭才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詢問:你不會是在想?yún)窍臉淇赡軟]死? 徐涼云看向陳述厭,皺起的眉下意識地往外松了些。 他沒說什么,沉默了片刻后,從兜里拿出了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徐涼云打電話來的時候,胡子拉碴的法醫(yī)蔡勉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靠在椅子上,戴著個很搞笑的眼罩,張著大嘴呼呼大睡,口水都流了下來,睡到情深處還磨了兩下牙,嗚嗚哼哼地睡得很香。 等電話鈴一響,他就一個激靈,還以為是領(lǐng)導(dǎo)來查,嚇得一撲騰掉下了椅子。 蔡勉摔到地上,嗷一嗓子,疼得委委屈屈。 他欲哭無淚,拿起電話,看到徐涼云的名字明晃晃地掛在上面。 他揉著自己脆弱的后腰接了起來:喂? 對方開門見山:你在局里沒有? 在啊,不然我去哪兒。 那正好。徐涼云說,你找找一個叫吳夏樹的人,半年前在家里自焚而死的。你看看你那兒有沒有當時檢測時候留下的人體組織,再測一次DNA,不要牙齒的。 大哥。蔡勉有點無語,那都半年前的了我記得他,當時不是定性自殺了嗎。 對,但是現(xiàn)在事情不太對勁了,你先翻翻,要是實在沒有就給我發(fā)個消息,有的話也給我說一聲。 蔡勉顯然很無語檢測DNA可是個很麻煩的事。 但工作畢竟是工作,他最后也沒說什么,只嘆了口氣,撓著后腦勺應(yīng)了下來。 電話掛斷,蔡勉認命起身,打著哈欠揉著后腰往外走。 他走出辦公室,打開了隔壁的門。 隔壁是間實驗室,實驗室里零零散散有幾個人在擺弄著器材。見蔡勉進來,他們便紛紛朝他點了點頭,屈了屈身,打了招呼:蔡老師。 蔡勉揮揮手,算作回答。 他走到一個鐵柜子前,從兜里掏出了把鑰匙來,低垂下眼簾,把鑰匙插進孔里,打開了柜子。 他伸手,把一排血樣從里面拉出來了些。借著實驗室有些不近人情的白色燈光,分辨了一下血樣瓶上的細小文字,最后將里面一個寫著吳夏樹的小瓶拿了出來。 里面的血黑得有些離譜。 蔡勉低頭看了下小瓶,撇了撇嘴。 畫廊前,徐涼云車里。 蔡勉很快就給徐涼云發(fā)了消息,說運氣不錯,手頭還有一管血樣,等他去測個DNA,結(jié)果出來以后就告訴他。 徐涼云回了一聲好。 車里,鐘糖前傾著身,一手靠在主駕駛座位上,一手靠在副駕駛座位上,手里拎著個水瓶。 這不可能吧。鐘糖說,如果真的像你認為的,吳夏樹沒有死,那死在那里的焦尸又是誰?和吳夏樹有關(guān)系的人可一個都沒有失蹤的報告啊,牙上的DNA又怎么解釋? 沒有失蹤報告是當然的了。如果和他有關(guān)系的人在他自殺那天失蹤,警方豈不是會有可能懷疑他尸體的自殺性?徐涼云說,他肯定會選一個和自己沒關(guān)系的人頂帽。如果一會兒的檢查結(jié)果顯示那確實不是吳夏樹,我們就去篩篩那天前后失蹤的人牙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現(xiàn)在只是懷疑階段,等結(jié)果出來再說。 行吧。 徐涼云點了點頭,又把話題一拐:你看過《無人生還》沒有? ???看過。鐘糖道,你是想說里面那個法官吧?在中途就選擇讓自己假死的那個手法。 對,沒人會懷疑死人。徐涼云道,仔細想想,和方韻楊碌都有關(guān)系,而且會恨這些為了藝術(shù)放棄一些東西的人,吳夏樹全部都符合。 你這么一說,倒也是。明明自己得了腦癌變成色弱,以后可能不得不放棄這些,但偏偏這些明明有能力的人卻選擇放棄 陳述厭聽到這兒,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但他不是表演型人格啊。 徐涼云看向他。 剛剛不是說那個殺人犯有表演型人格嗎。陳述厭說,吳夏樹不是啊,他很自閉。 人在經(jīng)過重大事件后,人格傾向極有可能會發(fā)生改變。鐘糖說,更別提是這種癌癥加上突然色弱的打擊,他會變?nèi)烁裨僬2贿^了但我還是想說,這也太離譜了。 徐涼云涼涼道:現(xiàn)實就是很離譜的。 鐘糖: 你也不用著急跟我爭論,這也只是一個猜測而已,等蔡勉把結(jié)果發(fā)給我再下定論吧我其實也想不明白,如果是假死的話,牙上的DNA該怎么解釋。 可以,鐘糖說,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ツ模?/br> 徐涼云: 被這么一問,徐涼云才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無事可做,也無處可去。 沉默片刻后,徐涼云說:等著吧。 第38章 三十七話 他又帶走了一個。 三個人靠在車座上, 各自沉默著思考了起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蔡勉一直沒來信息。 徐涼云有點等不下去了,便給蔡勉打了電話問。對方說那具焦尸當時本來就燒得太狠, 血液的DNA很難測,要不然當時也不會不測血液去測牙型了,讓他下午晚點再說。 徐涼云無語:你怎么不早說,我在車里等你等了一個小時。 蔡勉:?你也沒問啊,我還尋思你日理萬機肯定在忙別的事呢。 徐涼云: 徐涼云無話可說, 只好掛了電話。 他看了看時間,見差不多到了中午吃飯的點,就帶著車上的兩個人隨便在路上找了家餐館吃飯了。 一頓飯下來, 陳述厭基本都沒有自己夾過菜,徐涼云一直在給他夾。 坐在他們對面的鐘糖早已習(xí)慣,自力更生地給自己夾了一筷子魚rou,接著跟徐涼云討論案子。 陳述厭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聽。 兩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徐涼云認為是吳夏樹假死,畢竟現(xiàn)在做出的所有犯罪者側(cè)寫都符合吳夏樹,這未免有點太不尋常。 并且據(jù)楊碌生前所說, 吳夏樹和他關(guān)系不錯, 曾經(jīng)在他失意時來找過他, 兩個人還一起喝過酒。吳夏樹建議過他還是要盡量保持自己的風(fēng)格,現(xiàn)在他的畫越來越流水線, 已經(jīng)快要失去原本的風(fēng)格了。 楊碌那時苦笑著說兒子都要沒了要風(fēng)格干什么,吳夏樹無言以對,也就再沒有說過這件事。 但這樣一來,兩個人在這方面有過小小的意見分歧,吳夏樹是有殺他的可能的。 鐘糖說:我承認你說的也有可能, 但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現(xiàn)在的這個殺人犯心理狀態(tài)比我們想的還有問題,他殺了吳夏樹,然后把自己當成了吳夏樹,所以他把吳夏樹那兒的所有東西都燒了,因為他拒絕承認原來的吳夏樹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才是吳夏樹該做的,所以才會導(dǎo)致這些側(cè)寫看起來很像吳夏樹本人? 這番理論也不失道理。 陳述厭轉(zhuǎn)頭看向徐涼云。 徐涼云臉色依舊陰沉,手里的飯還滿滿一大碗,壓根就沒動過幾筷子。 他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后又轉(zhuǎn)過頭,看向陳述厭。 兩人四目相對,徐涼云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沒說什么。 后來,兩位警員有一茬沒一茬地互相討論了很久。說著說著,兩位的手機就同時響了起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喂。 說。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兩個人突然同時筷子一頓,臉色rou眼可見地黑了下來。 然后,一番確定嗎這么快嗎在哪兒知道了馬上到的交流過后,兩個人又一前一后地放下了手機。 鐘糖咬了咬筷子,問徐涼云:長芳小區(qū)? 徐涼云點了點頭。 陳述厭一頭霧水:什么? 徐涼云站了起來,直接放棄一桌子的飯菜,拿起外套準備結(jié)賬,道:他又帶走了一個。 陳述厭: 徐涼云低頭,見他碗里的飯還剩一半,不禁感覺有些對不起他,滿懷歉意道:先走吧,沒吃飽我一會兒再給你買點,得現(xiàn)在就去看看。 沒有,不用,我其實也不怎么餓。 陳述厭說完就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披上外套,接著跟徐涼云去跑案子。 警察真的很不容易啊。 他想,忙起來的時候真的飯都吃不了幾口。 長芳小區(qū)八號樓的樓門口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許多小區(qū)的民眾圍在警戒線前,抻長了脖子想往里面看,談?wù)撀暣蟠笮⌒〉卮似鸨朔?,還有許多人高高舉著手機在拍里面。 圍在警戒線前的警察高聲喊著,試圖疏散民眾。 徐涼云把車停在了樓門口。他本來想把陳述厭留在車里,但臨下車時想了想,又覺得很不放心,于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陳述厭帶下去了。 這次被帶走的,是吳夏樹和聞人玉的研究生導(dǎo)師,松赴。 剛剛他在和一個學(xué)生視頻,是學(xué)生報警的。據(jù)他所說,在視頻途中,突然有人敲門,松赴去開門的時候突然尖叫起來,然后跑回到屋子里,拿起手機正要報警的時候,門就被踹開了,然后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進來,把他按到地上,打暈帶走了。 據(jù)說在打暈之后還湊到正在視頻的手機跟前,拿下帽子朝學(xué)生鞠了一躬呢。殺人犯滿臉都是血,給那學(xué)生差點嚇死。鐘糖嘖了一聲,真是表演型人格。 陳述厭光聽描述都有些不適了。代入感太強,他禁不住想起了葉夏,忍不住往徐涼云身上貼了貼,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徐涼云知道他怎么了,于是很用力地回握過去,拍了拍他手背,對他道:沒事的。 陳述厭深呼吸了口氣,嗯了一聲。 三個人坐上電梯,到了五樓。 松赴教授住的地方在五樓右手邊。他們上去的時候,門大開著,有警察站在門口。里面警察很多,有鑒證科的人在走來走去四處采證,舉著照相機不停拍照。 這一次沒有花海,客廳里一片空空蕩蕩,只有臥室的桌上擺了兩三支紫色的風(fēng)信子。 除了紫色的風(fēng)信子,桌子上還有一個手機支架,以及麥克風(fēng)和iPad。擺在一邊的筆記本電腦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支架上空空如也,手機躺在地上,屏幕有了裂紋,想必是混亂中掉下來時摔的。 有個小刑警正站在這里。聽到聲音,他抬起頭,見到徐涼云進來,連忙一激靈站直了身:徐隊! 徐涼云朝他點了點頭,問:怎么樣? 小刑警搖了搖頭:沒什么發(fā)現(xiàn)。 這不是個好答案。徐涼云皺了皺眉,走到桌前,拿起那三支紫色的風(fēng)信子,左左右右看了看。 花沒什么問題。 紫色風(fēng)信子。鐘糖靠著門邊說,后悔和憂郁,會是吳夏樹后悔做了他的學(xué)生嗎? 不知道。 徐涼云說罷,把花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陳述厭很快被徐涼云安置在了客廳等待。 他坐在沙發(fā)上,手捧著一杯熱水,看警察們到處走來走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著手頭寥寥無幾的線索。 光是坐在一旁聽著,陳述厭都覺得非常頭禿。 真的跟不上思路。 陳述厭伸手撓了撓頭發(fā),撇了撇嘴。 一個下午就這么在命案現(xiàn)場過去了,狗也沒看成。 但陳述厭沒抱怨。 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徐涼云才終于走了過來,坐到陳述厭旁邊,靠到了沙發(fā)上,臉色陰沉地長出了一口氣。